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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上都是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奴才当即就吓傻了，也没看清到底是谁。还是刘公公后来派人又去看了看，才发现是金才人。” 小夏子说完赶紧磕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察！” 萧聿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皇后又叫来去桃林的另一拨人，都是差不多的说辞，也没什么线索。 “这金才人不是在冷宫吗，这流云殿和冷宫离得也不近，倒也没有在冷宫杀了人又特意搬过来的道理。”淑妃施施然地看向云渺，“熙嫔，这人死在你宫中，你可脱不了干系。” 云渺冷笑：“淑妃这话就差直接说是臣妾干的了，臣妾好端端的去杀一个庶人做什么，杀了后还埋在自己宫里，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是吗？” “淑妃娘娘倒也别把众人都想得和您一般蠢。” 淑妃气得浑身发抖，这小贱人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反了她了。 “你好大的胆子！”她指着云渺，旋即看向萧聿，“皇上，这熙嫔现在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云渺才不和她吵，她眼泪一掉，转身就去找萧聿：“皇上，您看淑妃姐姐，事情都还没定论，她就污蔑臣妾......” 萧聿有些头疼，平时和自己撒娇就算了，在外边还这脾气。 不过想训斥的话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成串的泪珠时，就说不出口了。 他转头说起了淑妃：“熙嫔刚刚吓着了，你和她计较什么。” 淑妃脸色一僵，这事情发生在流云殿，明明就是熙嫔嫌疑最大，皇上竟然还帮着她说话，打自己的脸。 皇后见淑妃吃瘪，也暗自嘲笑了一番，出来打圆场：“好了，淑妃，等事情查清楚了，你再说也不迟。” 淑妃委屈地看向萧聿，却发现他根本没注意自己，正在给云渺递帕子。 “擦擦，日日哭夜夜哭，也不怕眼睛坏了。” 虽是训斥的话，但其中包含着浓浓的怜惜和关心，让在场的人又狠狠嫉妒了一波。 云渺抽了抽小鼻子，拿过帕子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纤细的指尖还是紧紧抓着萧聿的袖子，想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萧聿伸手覆上她的手背，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人：“去把冷宫看守的宫人带来，朕倒想知道，这金才人是怎么出的冷宫。” 须臾，时安就带着在冷宫值守的侍卫过来了。 “启禀皇上，卑职等一直都看着大门，这期间绝对没有人进出啊。”一个侍卫跪地喊冤，“求皇上明察。” 云渺看着他们，转瞬想到：“你们一天是怎么轮守的，这换班期间可能保证一直有人守在那。” “侍卫们是四个时辰一换班，冷宫都是两两一组去看守，要等接班的人来了，前一班的才能走。” 这时一旁的侍卫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皇上！昨日用晚膳的时候，送饭的小公公说人手不太够，是让卑职们自己去拿的，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冷宫那没人看守。” 云渺冷哼一声：“这不就是了，定是那人趁这机会害的人。” 皇后有些头疼，这就算知道人是那会没的，但冷宫偏僻，平时根本没人经过，也没个人证。 “昨日傍晚，不知各位都在何处？”说话的是贤妃，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这会才开口问道。 其余嫔妃都一一道出自己的行迹，以便洗清嫌疑，倒是云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昨日下午她去了紫宸殿，在那冰凉的书桌上....... 她倏地瞪大眸子，控诉般地看向萧聿。 萧聿也想起了昨日的欢愉，对上她哀怨的双眸，轻轻笑出了声。 淑妃见云渺半天说不出来，得意地瞥了她一眼：“熙嫔倒是快说啊，可别又说本宫无凭无据怀疑你。” 云渺没说话，正在淑妃想讥讽时，萧聿开口了。 “昨日她和朕在一起。”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淑妃更为失态，这小贱人天天侍寝还不够，连白日的时间都和皇上在一起？ 她越发觉得云渺面目可憎了，一刻也不想再看见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既然众人都能说出自己的行踪，这倒是不好办了。”贤妃语气轻柔地说道，“不如皇上再派人去查查冷宫和桃林，看看有没有遗落什么线索。” “就按你说的办。”萧聿微微颌首，认同了贤妃的说法。 时安的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就带着人进回禀。 “皇上，在冷宫发现了一支珠钗。” 萧聿接过来看了看，是一支很普通的珠钗，皇后这时说道：“宫中的首饰都是有记档的，让司珍局过来看看吧。” 云渺看到那支珠钗的一瞬感到有些眼熟，她身后的秋雯更是皱眉，那珠钗好像是她们宫中的东西。 没过多久，司珍局的嬷嬷就查出这珠钗是云渺受封美人的时候，张选侍送来的贺礼，张选侍位份低不得宠，送来的珠钗也是这般朴素的样式。 “熙嫔这会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的东西都落在那了，这可不是本宫诬陷你。”淑妃眼神阴狠地看着云渺，她现在真是觉得这张脸碍眼极了。 云渺这时也想起来了，这珠钗确实眼熟，她收的赏赐不少，只是张选侍这珠钗在一众礼品中属实太简陋了，所以她才有印象。 见众人都看向她，云渺说道：“这珠钗我没带过，也不知道为何会在冷宫。” “别说金才人一介庶人没什么值得我害的，便是要害人，我也不会带着自己的东西去。” “你可以不去，说不定是你手下的人去办的。” 这时贤妃问道：“熙嫔妹妹，这珠钗你平日放在哪，可有赏赐给谁，或是谁能接触到？” “娘娘，您封嫔的时候让奴婢在库房找些东西赏赐给宫人们，这珠钗当时赏给了外边的洒扫宫女清筠。”秋雯提醒道。 “去把清筠叫过来。”
第25章 把局面搅乱 清筠进来后，看见这么大的阵仗，一下子跪倒在地，淑妃斜睨着她：“果然是做了亏心事，看见人就这么害怕。” 云渺没理会她，只是低声给秋雯说了句什么，秋雯点了点头就趁大家都注意着清筠时，悄悄退了出去。 “皇上恕罪......” 还没有人说话，清筠就一个劲地请罪，萧聿眉头皱起，将手上的珠钗扔到她面前：“这珠钗是你的？” 清筠迅速看了一眼就颤颤巍巍地点头：“是.....是主子赏给奴婢的。” “昨日你可去了冷宫？”皇后直言道。 清筠面上一下子就心虚起来：“奴婢.....奴婢......” 她突然猛地磕了个头：“都是主子吩咐奴婢做的！奴婢真的不敢欺瞒皇上和皇后娘娘.......” “我吩咐你做什么了？”云渺冷眼看着她。 清筠似乎很是害怕，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云渺一眼，在众人看来就是心虚不已。 “主子.......主子让奴婢去冷宫了结了金才人，因为害怕金才人死在冷宫很快被发现，所以让奴婢将她埋在了桃林。这个季节那边鲜少有人去，主子便觉得可以瞒过一段时日......” 她还没说完就被云渺打断：“满口胡言，埋在自己宫里不是早晚都会被发现吗？” “更何况，这般事情，我不找贴身伺候的心腹去做，到让你一个洒扫宫女去，随意就能供出我，你当我是傻子？” 她转头就泫泫欲泣地看着萧聿：“皇上，这奴婢随口就攀扯臣妾，这破绽百出的，皇上要替臣妾做主！” 萧聿捏了捏眉心，像是对这场闹剧很是不耐了，偏偏淑妃还在那不依不饶：“熙嫔妹妹总是有百般说辞，你的东西都落在那里了，难不成还是有人偷了你的珠钗？” 云渺冷哼一声：“这可说不定，难道淑妃娘娘觉得谁的东西在现场就是谁做的？” “那当然了，熙嫔妹妹还是赶紧从实招来吧。”淑妃嘲讽地看着她，那样子就像是即刻就要定她的罪。 这时，云渺看见门边秋雯的身影，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冲她点点头。 秋雯走进来对着上首的萧聿道：“启禀皇上，奴婢在那尸体边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呈上来。” 秋雯拿出一块染血的碎布呈了上去，那块布皱皱巴巴的，还都是血污，萧聿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的嫌弃。 皇后看了过去，须臾眸光闪了闪：“这.....这好像是蜀锦.......” 众人闻言都看了过去，蜀锦难得，这块布虽然有污渍，但不难看出是匹水红色的蜀锦。 这宫中的嫔妃只有位份高的和得宠的几人能分到蜀锦，其中只有淑妃最喜爱红色。 嫔妃们向来都比较避讳红色，正红不能穿，其他红色穿着又闹心，也只有淑妃，喜欢穿着红色去挑衅皇后，彰显自己的身份。 “这是在哪得到的？” “回皇上，刚刚奴婢想起看到那尸体时，金才人的手似乎有些扭曲，奴婢心下起疑就去看了看，谁知道她手上紧紧攥着这块破布。” 云渺惊讶地掩了下唇，不可置信地看着淑妃：“哎呀，淑妃姐姐，这蜀锦不会是您宫里的吧？” “胡言乱语！”淑妃站起来怒视着云渺，“你随便找块破布就像污蔑本宫？谁知道她是从哪找到的，谁能作证是金才人手中捏着的？” 秋雯不卑不亢地回答：“启禀淑妃娘娘，奴婢刚刚去看的时候，四周都有守卫。” 刚刚娘娘示意她去把局面搅乱，她想起库房还有几块淑妃从前送来的蜀锦，当时裁制了一身寝衣，还剩几块碎布，就擦了点小厨房的猪血上去，藏在袖中去了金才人尸身摆放那处。 桃林光线暗，又有宽大的袖子遮挡，所以那些守卫也没看出什么。 云渺这下彻底松了口气，一时没办法撇清自己，那就拉更多的人下水，把场面搅得更乱。 “淑妃姐姐刚刚不是说，现场有谁的东西就是谁干的吗？怎么到姐姐这儿就不认账了？” “定是你这贱人陷害本宫！”淑妃气急，口不择言地骂道。 云渺双眸瞬间就红了，她扭头委屈地咬着唇看向萧聿：“皇上，淑妃姐姐好生不讲道理，臣妾的珠钗出现在那就是臣妾做的，她的东西出现在那还是臣妾做的，淑妃姐姐是觉得臣妾有三头六臂是吗？” “你！”淑妃猛地站起来就冲着云渺走过来。 云渺赶紧害怕地扯着萧聿的袖子，娇声叫道：“皇上.......” 萧聿掀眸冷厉地看向淑妃：“淑妃，你放肆了。” 在他面前都敢欺负云渺，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又是怎样的盛气凌人。 他斥责道：“当着朕的面吵吵闹闹，你们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云渺以为他再说自己，硕大的泪水一下子就啪嗒地落下来，萧聿无奈地叹口气，似是有些嫌弃地替她擦了下：“朕没说你，你又哭什么？” 淑妃脸色难看至极，没说那个贱人，那就是在说自己了，他竟然为了那贱人当着众人训斥自己？ 淑妃之间深深地嵌入掌心，她一个人站在殿中，倔强地看着萧聿。 皇后适时开口道：“皇上，这事您看要怎么处置？” 萧聿沉吟道：“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证据，朕会派人继续去查，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本就是一个被废的嫔妃，若不是因为事情发生在流云殿，他根本不会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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