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看着萧聿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叫苦不迭,他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只得斟酌着又开口:“不过,奴才听御膳房的人说,娘娘昨日晚膳都没怎么用,想来娘娘还在内疚......” “内疚?”萧聿冷哼一声,“她还会内疚?” “她都敢跟朕这么吵,说明她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错,她怎么可能会内疚?” 时安不敢吱声了,他说啥都是错的。 萧聿看着面前的点心和热粥,一点胃口都没有。以往他都是下了朝才会用膳,但是云渺住在这的日子里,她有时醒得早,自己也习惯了常常陪着她用过早膳再去早朝。 这人一旦养成了习惯,就很难改了。 萧聿烦躁地放下筷子,他拧着眉问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朕和她能吵起来,是不是因为朕也有错?” 时安心口突突地跳,他又不是活腻了,怎么敢说皇上有错? “皇上定然是没错的......只是,可能娘娘误会了吧......” “误会什么?”萧聿斜睨了他一眼,继而又自顾自地说道,“她的怨气都来源于朕,朕肯定也有不对的地方......” “气大伤身,她身子本就还没养好,会不会气急攻心又病了?”萧聿想着想着就开始担忧起来。 时安这下连忙说道:“流云殿没请过太医,娘娘应当是没事的。” 他内心忍不住腹诽,这钰贵嫔还什么都没说,一个晚上过去,皇上却已经开始自省了...... 萧聿似想起什么:“那个云淮川,以前给她看病那个,去哪了?” 时安陪笑道:“皇上贵人事忙怕是忘了,那云淮川被您下旨逐出太医院,赶出宫去了。” 萧聿想起来了,他没惩罚云渺,不代表不会惩罚其他人,那个云淮川胆子大成那样,逐出宫去还是便宜他了。 不再提他,萧聿吩咐道:“让刘太医还是每日去流云殿给她把脉。” “别整天生病,浪费朕宫里的药材。”他似乎很是嫌弃地说了句,就起身往外走。 时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皇上这性子还越来越别扭了。 凤仪宫中 皇后猛地站起来:“你当真瞧见那贱人是从紫宸殿出来的?” “千真万确,奴才不敢说谎。”前来回话的小太监急忙解释,“娘娘让奴才一直守着流云殿,昨天傍晚的时候奴才看见御前的小德子将钰贵嫔送了回来。” 哪怕皇后早就猜到了,这会也有些难以置信。那个小贱人竟然在紫宸殿住了一个多月,她怎么敢啊? 庄婕妤恰好在凤仪宫中,这会也听到了这消息,她面容似有愁容:“皇后娘娘,臣妾还一直以为皇上是恼了钰贵嫔,这才禁她的足,谁知皇上竟然是将钰贵嫔带去了紫宸殿,也不知这两人......” 她话没说完,但皇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上对钰贵嫔未免太过特殊了,竟掩人耳目地让她住进紫宸殿。这朝夕相对的,旁人想要争宠更是难上加难了。 况且她入宫一年了,如今又是专房之宠,若是她怀上了孩子....... 皇后觉得如今自己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 “皇后娘娘,这事如此不合规矩,可要去请太后做主?”庄婕妤问道,她还指望皇后能帮她引荐给皇上,如今钰贵嫔既然回去了,太后若是惩治了她,自己自然就有机会了。 “不可。”皇后摇摇头,“若是本宫去说,皇上不就知道本宫派人盯着流云殿吗。” 皇后冷静下来思索:“得找个爱出头的人去,才不会怀疑到本宫身上来。” 于是,下午的时候,皇后就派人将梁静曦请了过来。 二人坐在殿中,皇后笑着让宫人给她斟茶:“这是今年新上贡的黄茶,妹妹尝尝可还合胃口?” 梁静曦抿了一口,确实是口齿留香:“皇后娘娘这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皇后叹息一声:“本宫甚爱这黄茶,可钰贵嫔也喜品茶,本宫这剩的也寥寥无几了。” 梁静曦皱眉,这钰贵嫔不是都禁足了吗,怎么还能用到这么好的茶? 皇后看出她面上的疑惑,解释道:“本宫原先也以为皇上是恼了钰妹妹,谁知昨日本宫的侍女看到小德子还去流云殿送东西。” “唉......哪怕钰妹妹犯了错,皇上也是念着她的。” 梁静曦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钰贵嫔都禁足了还能勾着皇上想着她,难怪这么久了皇上都不曾召见自己。 皇后话锋一转:“妹妹入宫也快两个月了,皇上最近国事繁忙,也没召见你,妹妹可别太忧心。” 没空召见自己,但还有空惦记一个被禁足的女人。梁静曦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她好歹还记着这是在皇后面前,只能强笑道:“臣妾不敢,只是皇上许久未进后宫,想来皇后娘娘也烦恼吧。” “是啊。”皇后悠悠叹气,“可惜皇上也不乐意见本宫,这宫中如今也就太后能在皇上面前说上些话了。” 梁静曦心思一转,是啊,太后的话皇上还会听,那自己何不去讨好太后呢?
第98章 皇后的脑补 虽说撺掇了梁静曦去给太后上眼药,但皇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傍晚的时候她就去了紫宸殿。 “皇上,皇后娘娘在外边求见。” 时安进来通传,萧聿放下手中的折子,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并不太想见。 不过皇后也不是常来,还是要给她些面子,他只得淡声道:“让她进来吧。” 皇后一进来就看见萧聿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折子,这副冷漠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去想,他和云渺那个贱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皇后藏在袖中的拳头倏然捏紧,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萧聿示意她去一旁坐下,“什么事?” 皇后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她正想说话,就在榻上摸到了一根珠钗。 能把珠钗留在这,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皇后心下暗恨,这小贱人还真是不要脸,在书房都敢勾着皇上乱来。 萧聿见皇后半晌没说话,拧着眉看过去,皇后连忙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悄悄将那根珠钗收在自己袖中。 “臣妾今日来是有事拿不定主意,还得请皇上裁夺。” “马上就是端午节了,今年不知皇上想要如何办?还和去年一样简单举办个家宴便是吗?” 萧聿向来不在这些事上多费心神,闻言也只是淡声道:“皇后看着办便是,今年春天京郊雨水不断,庄稼收成不好,就不必大办了。” “是,臣妾明白。”皇后见他说完就又看起了折子,都不和自己闲话几句,心下越发不舒坦。 她坐了会又开口道:“还有一事......端午节之前便是钰贵嫔的生辰,钰贵嫔也是一宫主位位份不低,若是按着常理,自然要给她办一场生辰宴,只是如今她被禁足.......” 萧聿听到云渺的名字,看向奏折的视线顿了顿,他当然记得下个月是云渺的生辰。 去年那个时候她刚入宫不久,没有好好办一场,今年是该让她高兴高兴。 她从前就很喜欢过生辰,因为在家里从未有人记得她的生辰,入宫当了伴读之后,每年都会有许多人送贺礼给她,她总是开开心心地在他面前拆着贺礼。 “阿聿哥哥送的贺礼,我要留到最后拆。” 萧聿在一旁看着她笑道:“为何?若是旁人送的东西太好,你最后八成都忘了我的礼物吧。” 云渺娇笑着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怎么会呢?旁人送的东西再好,也不比不上阿聿哥哥的心意。” 萧聿沉浸在回忆中,突然就特别想见到那个小姑娘。 皇后在下方看着他出神的样子,心下更加确定云渺根本就不是犯了错被禁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不会她怀孕了吧? 皇后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要是她怀孕了,前三个月怕有人害她,所以假意被禁足在宫中养胎...... 这倒是说得通,皇后越想越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殿内一时寂静无比,两人都各怀心思,最后还是时安进来送茶点才打破了沉静。 “她的生辰你就不必管了,朕自有打算。”萧聿随口回了她一句。 皇后勉强扯起一抹笑:“皇上既然有打算,那臣妾就不费心了。” “只是,臣妾身为后宫之主,这钰贵嫔究竟犯了何事,臣妾还一直不知.......” 她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她是皇后,自然有权利知道嫔妃们的一向事宜,皇上也不能瞒着自己。 “她身子不好,朕让她好生静养着。” “可是......”皇后还是不死心,“要是身体不好,不如臣妾去探望一下?” 萧聿不耐了:“皇后若是闲得慌,太后的千秋节也没几个月了,你就去给太后抄几卷经书以表心意吧。” “皇上.......”皇后不可置信,她不就问了一下吗,皇上就这般不耐烦。 萧聿不再说话,一旁的时安见状赶紧道:“皇上,丞相一会就到了,不如奴才先送皇后娘娘出去?” “嗯。”萧聿颌首,皇后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皇后愤愤不平地出了紫宸殿,走远一点才对着半夏抱怨:“皇上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本宫,本宫不过就问问那个贱人的情况,他就这般责罚本宫!” 半夏帮她顺了顺气:“娘娘何必总是在皇上面前提起钰贵嫔呢?要是皇上真恼着她,定然不高兴娘娘总提起她。要是皇上已经忘了这号人,娘娘还提起来,不就是又将皇上往那边推吗?” 皇后这会也觉得她说得有理,可自己就是总被那人扰乱心神,一想到她竟然在紫宸殿住了这么久,她心下就难受。 半夏也明白她的难处,只得安慰道:“这宫中讨厌钰贵嫔的人多了去了,娘娘实在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半夏很怕皇后忍不住对云渺动手,若是成功了还好,若是像淑妃一样没得手还惹了一身骚就得不偿失了。 皇后也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梁静曦是个不安分的,她手下还有庄婕妤,自己是该忍一忍了。 另一边,皇后走后,萧聿就一直坐立难安的。 下个月就是她生辰了,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十几日了,萧聿觉得应该给她好好过个生辰。 “你说,她这会还生气吗?” 时安看了看四周,发现殿内就自己一个人,看来皇上是在和自己说话。 “皇上不如送点娘娘喜欢的东西过去,给娘娘个台阶下,这样估计就不会生气了。” 萧聿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总归她还是个小姑娘,自己也就病了两日,倒没真的受什么伤,何必和她这么计较呢。 想通了之后,他马上派人送了些她喜欢吃的点心过去,当晚就去了流云殿。 只是......... 看着流云殿紧闭的大门和一脸为难的小安子,他陷入了沉默。 小安子吓得跪在地上,但又不敢违背娘娘的意思:“皇上......娘娘说.....说她身子不好,这些日子就闭门谢客了......” 萧聿脸色很难看,自己都给她台阶下了,还这么不知好歹,看来非得冷落她一下她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哼。”他一甩袖子,转身就回了紫宸殿。 时安叫苦不迭,狠狠剜了小安子一眼,连忙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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