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沈初酒是战潇放他离开的,也没有告诉沈初酒是战潇给他的信,战潇宠她爱她护她,在她的心里理应有最好的形象。 他给不了战潇给她的一切,名分、地位、权势,就连一颗真心也没有几分。 - 是夜,战潇原本想问问沈初酒今日去做什么了,姚轻却传来了谢懿自尽的消息。 战潇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小酒今日说了什么让谢懿想不开的话?” 沈初酒的手顿了一下,她显然是没料到战潇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她垂眸道:“左不过是问问我心里的疑惑罢了,又没说什么重话。” 战潇留谢懿的命是因为当初给谢懿的信上还写了一句话:本王可留你一命。他将谢懿押入天牢后也没想过要他的命,他不确定沈初酒的心里还有没有谢懿,他虽不想她的心被谢懿霸占,却也不想沈初酒因谢懿难过,更不想沈初酒记恨他。 “好,我信你,只不过是怕你难受罢了。” 沈初酒放下茶壶走到战潇的身旁自然的坐在他的腿上,“在我心里只有六哥最重要。” 战潇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这句话他等了多年,没人知道他此时有多开心。他的手臂搭在沈初酒的后腰,抱着她大步走进内室。 沈初酒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声如蚊呐道:“六哥可要轻点。” “好。” - 三年后,酥酥正是贪玩的时候,她的一头白发在清风中飘舞飞扬,那双干净的眸子如水洗一般,童声稚语成为了宫中最美妙的乐章。 战潇宠她,上至金銮殿的龙椅,下至庆元殿的龙案,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整个宫里的人也并未因为她生的怪异而远离她,反而将这个小公主捧在手心里宠着。 这日,酥酥蹑手蹑脚地走进寿康宫,原想逗逗薛太后却被宫人的请安声打扰,酥酥双手叉腰奶声奶气地说道:“我都说了以后不要给我请安,会打扰皇祖母休息的。” 寝殿内,薛太后放下茶盏看着酥酥走进,她笑问:“酥酥,快过来让皇祖母看看。” 酥酥走到薛太后身旁自己爬上软塌坐在她的身旁,生气地说道:“母后说让酥酥常来皇祖母这里陪您解闷,可是每次来宫人都那么大声音请安,酥酥总怕惊扰了皇祖母。” 薛太后宠爱这个孙女,她笑说:“不碍事,只要你来祖母就开心。” 酥酥的小手摸着薛太后的银丝,似是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旁人的头发是黑的,我的却是白的?” 薛太后闻言怔了一下,继而笑道:“你看皇祖母的头发也是白的呀,咱们没有必要因为同旁人不一样而自卑,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明白吗?” 酥酥甜甜地笑了笑,“母后也是这样说的。” - 中宫 今日顾松安来请平安脉的时候,沈初酒又被诊出有喜了,战潇知晓后放下手中的折子连忙赶来,沈初酒此时正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惬意至极。 战潇在这一瞬间,方才的怒意烟消云散。他抬脚朝着沈初酒走去,柔声道:“避子汤怎么不喝?” 战潇说了不想再要孩子了,就让顾松安配了个不伤身子的药方让沈初酒按时服用,沈初酒想的要再给战潇生个孩子,故而每次送去的避子汤都被她倒在花盆里了,这次诊出有喜已经一个多月了。 沈初酒起身看着战潇,小手试探性的去拉战潇的宽袖,“六哥,咱们再要一个吧,酥酥一个孩子太孤单了。” 战潇对沈初酒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他抬手捏了捏沈初酒的后颈,“好,那你答应我,这个孩子生了之后再不要了。” 沈初酒点头如捣蒜,二人最终决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 两个月后,沈初酒在中宫大发雷霆,她一手扶腰一手扶着清溪站在廊檐下看着院子里跪着的宫女。 这个宫女名叫阿娟,是才入宫不久的,因家道中落被迫入宫,自小娇生惯养,心比天高,入宫后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等着爬上战潇的床榻。 就在昨晚,清溪因肚子不舒服向沈初酒告假,进屋伺候的活计便莫名其妙的落在阿娟的身上。 沈初酒因怀着身子,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战潇又让她好生养着,从前沈初酒做的事情后来都是清溪做的,昨夜阿娟进屋侍候,在沈初酒的眼皮子低下对战潇各种勾/引,沈初酒原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在今早的时候清溪却告诉她这个阿娟在战潇的面前娇羞的模样。 沈初酒和战潇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自是信得过战潇的,倒是这个阿娟行为举止各种反常,这才命人将她押来。 沈初酒的眸子冰冷至极,她看着跪在日头下的阿娟说道:“本宫在皇上身边七年,从未有人敢做爬|床这样的事情,你以为凭借你的姿色就能爬上皇上的床榻吗?” “本宫今日告诉你,就算皇上要选妃也得经过本宫点头,本宫的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你算什么东西!” 沈初酒越说越来气,清溪连忙拍了拍沈初酒的手小声道:“小姐,当心身子。” 沈初酒闻言说道:“此人杖毙扔出宫去,任何人不得给她收尸。” 言毕,她转身正准备回到寝殿休息就听见阿娟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狐媚惑主,你给皇上生了个怪物简直有辱皇家颜面。” 沈初酒闻言眼底划过一抹狠厉,战熙柔是她的底线也是战潇的底线,任何人都不准说她半分不是,“怪物?嗬!” 沈初酒改了方才的话,说道:“云雀,去向皇上请圣旨,本宫今日想分尸一人。” 阿娟闻声瞳孔骤然放大,“不——” - 战潇知晓此事后来到中宫,沈初酒却命人将他轰出去,还说今日谁也不见,战潇哄了好久沈初酒才勉强愿意让他进来。 “我又没有做什么,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战潇带着些许无奈,他拉起沈初酒的手放在心口,“我保证,我的心里由始至终只有你一人,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大不了,日后不准宫人进房伺候,可以了吗?” 沈初酒被战潇的模样逗笑,她收回手说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觉得酥酥无辜,为何要被人用‘怪物’形容。” “世人看惯了身边的大事小事,却总是忽略藏在角落里的温柔,酥酥虽同旁人不一样,但是她内心纯净,待人和善,这是很多贵族做不到的,她有自己独特的美丽,那种美是发自内心的。” 沈初酒被战潇的话安慰到,她笑说:“六哥,谢谢你能这样想。” 战潇咬了咬沈初酒的耳朵:“不要生气了,那个宫女已经处置了,好好养胎,嗯?” 走到门口的酥酥听见屋内对话瞬间红了眼眶,她看着寝殿的雕花门扇小声呢喃:“父皇、母后,谢谢你们。” - 三年后,沈初酒的儿子战朔和酥酥在院子里玩耍,战朔摸着酥酥的银丝羡慕地说道:“皇姐的头发真好看,我也想要,母后果然是偏心的。” 沈初酒此时正坐在树荫下托腮同战潇下棋,她百无聊赖地说了声:“六哥,我想出宫游玩,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过几日,等我把手头的政务忙完,咱们去江南住段时间。” 战朔听着沈初酒和战潇的对话,他对出去玩确实没有什么兴趣,他屁颠颠的跑到沈初酒身边,“母后为什么叫父皇六哥?” 不等沈初酒回答,战朔便看向战潇,“我也想叫六哥。” “好。” “不行!” 战潇和沈初酒异口同声,沈初酒瞪了眼战潇,战潇尴尬地摸了摸耳朵,“那什么,听你母后的。” 这时,闻常欢喜地跑到中宫门口,“酥酥,我今日在假山边上看见了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去?” “好,等我一下。”酥酥起身朝着宫门走去。 战朔小声嘀咕:“又来抢我皇姐,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呢。”他说着话都来不及行礼便紧追着酥酥离去。 - 半月后,战潇带着沈初酒抵达江南,江南依旧美如画卷。二人骑着马走在闹市中,途径一家名叫虞单面馆的小店时,沈初酒多看了一眼,直到她看见两个小孩在为人鱼烛争抢时,她突然笑了。 她靠在战潇的怀里说了声:“六哥,这么多年,谢谢你。” 战潇笑而不语。闹市中人头攒动,三三两两的公子小姐并肩而行,说着让女儿家娇羞的话语,这种岁月静好的生活大抵是所有百姓向往的。 沈初酒依偎在战潇的怀里突然说道:“当年我在军营问六哥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战潇的喉咙动了动,话到嘴边终是未曾说出口。 春阳妩媚,江南繁花次第而开,他的眉眼处带着世家公子的缱绻情深,不知何时起,他便甘愿做她裙下臣。 - 和煦的春风越过崇山峻岭,拂过柳梢湖畔,带着江南的花香过境穿亭。 街景繁华,热闹却不嘈杂,战潇策马扬鞭,迎风而去。 一朝与君识,十年与君知,一生与君行。 (正文完)
第88章 番外一 南羽国, 扬州沈家庄子 清溪拿着一封信走进院子里,“小姐,京城送来的加急信。” 沈初酒放下手里的账簿连忙接过信封扫了眼, 她不禁蹙起眉头小声道:“南懿失踪了?” 清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咱们来扬州时给南公子说过的,南公子不是说等小姐回去之后带小姐出去玩吗?” 沈初酒的面上带着忧思, 南懿莫名离京, 沈家上下几百口人被押入大理寺, 朝堂上下又没有沈家的眷亲,此时京中的消息也无从得知,这封加急的信件还是沈家的老管事情急之下命人送来的,此时怕是也被关入大理寺了。 沈家在京城屹立百年, 家族只经商不从政,沈家大房这一脉只有沈初酒和沈时春兄妹二人, 沈时春常年在外鲜少回家, 沈初酒掌管家业也鲜少在京城,家中的二房和三房的堂兄妹也无人跟朝中人打交道, 眼下这种时候朝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沈初酒思忖片刻命清溪给沈时春送去一封信, 又简单的将扬州庄子的事情给管事的沈六交代了一番,之后便带着清溪匆忙的赶回了京城。 眼下这种情况最不该让各州的沈家庄知晓, 以免沈家内部出现动荡, 此时最重要的是要回京城打探消息,找人洗清沈家冤屈。沈家这块肥肉被人惦记太久, 这次怕是圣上故意冠上的罪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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