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力气了?”扶郅问白骨。 白骨捏捏拳,“可以用了,”她甩起九节鞭,“付将军,退后。”一步,两步,三步跨上白骨直冲铁栏,铁鞭如飞石扔出,鞭到,铁栏破出了洞。 陈芍见之,撇下周子颢转身就跑,但白骨一鞭把她卷回,“跑什么?骗我又骗大漂亮,你说要给什么来着?” “我带你们去金库那儿。”陈芍慌张道。 被陈芍所弃,周子颢顿时慌乱,他怕扶郅杀他,赶紧爬起,可看不清的他就是站不起来,于是他破口大骂,“这个女人肩上根本没有钥匙胎记,她不是陈芍。”周子颢发癫了,一吐而快。 陈芍闭紧了双目。 她听着白骨与扶郅说,“我看到了,她肩上除了被打的淤青,什么都没有。” “那你是谁?”扶郅问。 陈芍沉默不答。 “我知道,我还知道很多事。扶郅,你不能让我死在这儿,蜀阳全城黄金是我周子颢的,不,是整个大晋的黄金都在我手里。我若死,你什么也没有。” 扶郅旁观着他的发狂,淡然自若,“你猜,我怎么敢一个人来这里。” 周子颢的声音一下冷却。 四周脚步声来,兵甲弃聚,领兵在前的是个小姑娘,“周公子,江湖卖的是素养,但你的黄金买卖太没有素养了。” 那圆圆的脸蛋直叫白骨扑上去,“小圆。” 四小姐嘟囔起嘴,“姐姐,你洗手了吗?” 扶郅用一千兵马占领密道,周子颢始料未及。现在整个陈家庄园是扶郅的了,而肖王还在庄园外和扶郅九千兵马对战。 当一千兵马从庄园穿出时,肖王人乱马惊,他掏出长箫吹起,“嘘!” 这么难听的箫声付誉丞好像昨夜听过,亦和昨夜一样,伴着嗷叫声。 扶郅有所预感,“付将军,你每次狗都捡,怎么就是差个人?” “谁?那个狮毛怪?他一看就不能捡,”付誉丞神情不定,“是不能捡吧?” “嗷!”一头赤目狂发的怪物从庄园里跃出。 付誉丞指着他,“就是这坨,怎么能捡。” 付誉丞急于自证,不见前方万江海射来一箭,直至铁光打来,才逃过死劫。 是铁悬在头顶,亦是白骨带来的风刮过脸旁。侠影在上,穿破梧桐的光影,好像盛华劈开梧桐枝叶,飞跃而出。 付誉丞失神看着白骨,白骨耳边都是箫声和嗷嗷叫声。 小黑发狂了,随着箫声,他把大漂亮的兵马掀得人仰马翻,伸手就要去抓大漂亮。 白骨从后跳上他的背,抱住了他。 扶郅见此惊呆,“你疯啦,他入魔了,你还抱他。”不再犹豫,扶郅抬起箭。 白骨抱紧了他,头埋在他脸旁,“他是小黑,我就这一个小黑。” 扶郅箭又移开,拉满弓射落了万江海。 箫声越来越响,白骨确实按不住小黑了,他比狮毛怪时还厉害,随双臂一抬,白骨被拽到了他眼前。 “哞!”他吼着,声音一抖一抽,露出几颗牙,那种吼叫白骨只在野兽啃肉时听过。 “小黑,你身体里多了好多奇怪的东西。”白骨握着他脉搏,对上他赤红的眸,他把头避开。 白骨鼻间气息一顿,“小黑不认识我了。”酸酸的声音穿透战场。 “白骨姑娘,快走。”见那怪物双目凝在白骨身上,还把手伸向白骨眼边。付誉丞移着箭,对他手臂射出。 箭穿风来,乌兰贺扑下了白骨,她坠在他双臂间,箭从他头上穿过。 小黑是认得她的。白骨一笑,抬起手。血红的眼珠随她手转着,他唇齿间发着低沉的吼声,却把头凑了过来。 她还是像往常那般抓住小黑耳朵,小黑又把手伸到她眼边。 他给她擦了擦眼角,因他见她眼中有泪。他记得她体内有针,不能哭,所以得给她擦干净。 “嘭”,弓箭拍上背,乌兰贺从白骨身上被拍下。 又是这个人坏事!乌兰贺对他发出低吼。 “这坨不能捡啊!”付誉丞持弓拍着乌兰贺,乌兰贺反扑而去。 在扭打时,弓脱了手,付誉丞去捡,正见白骨被万江海拖走。 “万江海,她是盛华。”付誉丞失控喊出。 盛华?白骨又听到这名字,她怪是呆地歪了头,而小黑也正歪头看她。 “开什么玩笑,她是白骨魔头。”万江海自然不信,他扣着白骨胳膊,把她越拖越远。 白骨脚跟划过地,一直望着满脸毛的家伙。这个人好怪啊,白骨认了很久,“你是什么毛毛的东西,为什么抓我?” 白骨不认识他了,万江海诧异些许,可还是拖着她,“肖王说得没错,白骨魔头就是乱世之祸。遇到你,我们才变成这样,我要把你丢回虎头山。” 白骨双手揣紧,虎头山是哪里?看着他脸上的毛,终于有所领悟,“你是山上的猴子吧。” 听着这蠢话,万江海脚微停,想起扶郅也说过猴子之类的话。愣神时,乌兰贺已然扑来。 万江海手臂被咬住,付誉丞在乌兰贺身后追来,他疯了样警告,“万江海,她是盛华,我是她夫君,你再伤她我要你性命!” 又来个夫君?白骨隐约听到了这个词,但她已顾不得了。 乌兰贺也听到了,他鼻梁皱起,转身扑上付誉丞。 嗷声在战地扬起,盖过了箫声。 “嘘!嘘!”箫声发出竭力的嘶吼,还带着愤声,“废物,快抓扶郅,你在干什么!” 乌兰贺正抓着付誉丞猛嚎猛嚎。 箫声吹得更丧心病狂,一鞭抽来,吹箫人翻下了马。 “吹什么吹,这么难听,害我小黑都疯了。”白骨拎鞭站在马上。 箫已破裂,肖王顶着一道红痕,捂上嘴角,“我没害他,我是帮他,你看他刚才多厉害。” 白骨短暂地沉默了下,跨上马拎起肖王,“那我也帮你,你不是要见我大漂亮吗?” 大漂亮正一马当先驰骋而来,白骨把肖王扔去。 圆圆的弧线划过天边,肖王在空中高喊,“本王没说这么见她!” “肖王已擒,所有兵马进陈家庄园!”扶郅令道。 兵马横扫而过。 白骨穿过战地,把小黑提上马。小黑趴在马上,两爪还抓着付将军。 白骨拍拍他脑袋,“松手。” “呜~呜呜。”他摇着头,晃着脚。 付誉丞最清楚了,这坨现在对白骨呜呜呜的,刚才对他那是嗷嗷嗷的。 “好吧,那把他一起带上来。”白骨抓住悬在马脖子上的付誉丞。那一刻,乌兰贺两爪松开,付誉丞直直摔下马。 庄园里兵马齐聚,肖王被绑在桩前,眼前是嘻嘻哈哈的笑声。他儿子正和小狗玩得满身泥。 看着梁王追狗跑,肖王痛心疾首,“臭小子,你追什么狗,还不救你爹。” 梁王抱住狗,躲到了扶郅身后,“你个坏人,你杀我狗,我不认识你。” “扶郅,你给他吃了什么毒药。”肖王气得发抖。 扶郅抱过小狗,拿了块骨头扔出,小狗去追骨头,梁王去追小狗。扶郅悠悠行到肖王面前,“王叔,他六岁那年被你逼疯,前些日子又害他发病,你忘了吗?” 肖王默声片刻,忘与不忘,在此刻都算忘了。他扬起生硬的笑,“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王上已永绝子嗣,你我强强联手,事成之后,你就是新朝长公主。” “我们联手,事成之后,我为王上,你是新朝种地的,怎么样?” 肖王喉咙一堵,“你简直在说笑话。” “当年你送我母后去死,不是更大的笑话。”扶郅挥剑砍落他的腰牌。 肖王笑容灭去,“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让兵马入你粮仓。”扶郅把腰牌收了起来。 木桩随着肖王的身躯左右乱晃,“你可恶,你讨厌,你个妖女,你才是白骨魔头。” “我若真为你口中的白骨魔头,江湖便不会死。”扶郅眼底透澈若白纸,又似镜子映透人世,眼一瞥,又见四小姐狂奔而来。 “公主,姐姐她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了!” 白骨又压不住体内的内力了,用了它,它就又乱窜了,这会儿冲得她根本起不了身。 她听到大漂亮说她中毒了,因为小黑有毒。 小圆一个劲摇她,“你和他又干什么变态事了。” 白骨也不知道,她倒是很想说话,可说不出来,小圆还扒她衣服。 怪事啊,小圆怎么也要扒了她?扒衣服不是不好吗?小圆不是最讨厌变态了吗?白骨想抓住衣领,大漂亮上手直接扯了。 哇,大漂亮怎么也这样。 但是大漂亮披上的毯子真暖和,白骨像躺在棉花团里。她身边还有阿黄,不住汪汪叫,急得很。 小圆搓着她的背急得很,“这是什么毒,怎么伤口自己在长好?” “先别给她穿衣服。” 大漂亮也变态了,但白骨呼着气,背又烫又痒,只能趴着睡,确实穿不上衣服。 哇哇乱叫突入,发狂之人从窗口扑上床,扶郅逮他手肘把他翻下,“贱人,不清不楚用地影术,用了还入魔。现在好了,毒人一个,还毒另一个。” “呜。”乌兰贺蹲在地上,委屈地叫了声。 “呜什么呜,还指望问你拿天玄地影术,结果变成一条狗。”扶郅狠抓着他手臂,他的爪子都弯下了,和床上舔爪子的阿黄一模一样。 “呜,哇,哞,啊,”他用另一爪画着圈圈点点,又吐舌掐住自己的喉咙,“啊呜!” 人话都说不上了,扶郅气得直跺脚。 乌兰贺也一跺脚,哼哼带气爬上床。 “贱狗,下来。” 扶郅没能拉住他,他狂踢着脚,把鞋子都踢了,爬到白骨身边。 “死变态!”四小姐捂住眼睛,挥着给白骨拿的衣服。 乌兰贺任着打,缩起身子,和小狗一起伏在白骨身边。 撇开他这狗样不说,扶郅突然觉得乌兰贺的蠢样像另一只宠物。 “你变成这样,不会是因为肖王吧?”扶郅就是想到了梁王,想着他停留在六岁会不会还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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