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着小厮慢悠悠地离去,身上还带着她的那块玉珏,楚虞满脸哀怨,神情愤愤。 她喜好收藏各种玉石,近年来佳品难得,那块玉珏是姨母送她的生辰礼物,还亲自命人雕了她的姓氏,没想到就这么折在太师府。 越想心里越膈应,楚虞莫名想到了罪魁祸首——苏慈,即使他是袁姐姐的心上人,可还是消不了气! 郁闷至极,她冷着脸垂着脑袋准备离开叽叽喳喳的人群,走回南园的路上,恰巧遇上那个罪魁祸首。 更令人诧异的是,他身边还围着一个面容清秀衣着华丽的少女,少女频频示好,秋波连连。 他竟也不拒绝,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楚虞瞬间火冒三丈,低声唾骂:“畜牲!” “啊?在哪呢?哪有畜牲!”楚瑶在身后东张西望,除了枝头几只鸟雀,并未看到其他畜牲啊。 楚虞回头拍了拍楚瑶的肩,语重心长道:“你先回去等我,我教训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牲后就过来!” 楚瑶一向乖巧,虽然听得迷迷糊糊,可还是点了点头踏步离开,嘴中还念叨着:“畜牲不都是不通人性吗?” 送走了三妹,楚虞双手抱胸黑着脸盯着远处的那对男女,心里越发对袁姐姐打抱不平,恨不得亲手上去教训他一顿,可此处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上,楚虞只好忍气吞声等在一旁。 ….... 孟元明打发走了齐萱蓉,倚靠在阑干旁闭眼沉思,一番虚与委蛇,让他心疲力竭。 这个齐萱蓉真是执着,竟跟着他跑到太师府,若不是眼下暂时不能和继母撕破脸,他真想将这姐妹两人打包送回宁安伯爵府。 他正蹙眉惆怅,蓦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他还未睁开眼,就听到一声恶狠狠地斥责:“好你个苏慈!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睁开眸子,孟元明便看到一张因愤怒而染红的脸,她正叉腰昂着头,像只随时要斗架的孔雀一般,气势汹汹,怒不可遏。 不知为何,孟元明倒是有些欢喜,没想到一日能见她两次,压根没有注意她的怒火,柔声笑道:“你怎么在这?这会儿不怕孤男寡女被人看到了?” “你别岔开话题,我没有做亏心事,为何害怕!倒是你,可还记得袁姐姐!” 孟元明笑意敛去,不明白她为何又要提起袁敏,每听到一次,他便想起自己扮成女子的那段时日,心情自然也会不好。 “怎么了?她不是嫁人了吗?” “她是嫁人了!可她嫁人才多久,你就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勾搭在一起,也太快了!你怎么能变心这么快!怎么对得起袁姐姐!” 楚虞越说心越痛,脑海中浮现袁敏独身一人在远方,对镜抹泪,思念意中人的画面,越发为她感到不值。 孟元明倒吸一口气,略显不安,估摸她是看到齐萱蓉纠缠自己的画面了,正犹豫如何向她解释,短暂的沉默更是让楚虞认定他就是做贼心虚,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我说得没错吧!真替袁姐姐不值,当初在柳州,她可是为了你拒绝了一位又一位家世显赫,才高八斗的公子,你倒好!一听到她嫁人,转身就找起了下家,呸!渣男。” 听着她越骂越不成体统,孟元明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般,我和刚刚那位姑娘…....” “我可不瞎,我在一旁打量你们许久了,别以为我像袁姐姐一样好骗!我原本还为她可惜,现在想想还好她没有嫁给你!” 见她一脸疾恶如仇,十分嫌弃的眼神,孟元明蓦然心慌,再次与她重逢本是意外惊喜,可若是被他当滥情之人厌恶一辈子,他说不出的害怕。 “袁姑娘,你既然将袁敏当作知己,为何不信任她的眼光,就凭寥寥几眼就认定我是个负心薄义之人吗?” 一番话将楚虞问得愣住,细细想起往日与袁姐姐的相处,她总是格外清醒明智,聪慧的不像个同龄的少女,像是经历风霜的超脱之人。 “聪明反被聪明误,袁姐姐敌不过情场浪子也是情理之中!” 孟元明:“….....” 越说越离谱!什么情场浪子! “我——” “我什么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了袁姐姐,我与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楚虞撂下狠话,恶狠狠地将他推开,气势昂扬走过去,留下一个潇洒背景。 孟元明:“….....” 来不及解释,人影早就消失。 齐萱蓉!!都是你害的。 他冷着脸甩袖离去,未等寿宴结束,便出门让小厮套马回府。 “王爷,齐姑娘还未出来,是否让人请她一同回府。” “请什么请!她这么大人还会丢吗?”提起她孟元明便火冒三丈,又想起楚虞厌恶的眼神,气得一拳砸向车身。 “可是…....”小厮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即使豆芽般大的脑子察觉到了不对劲,还是不怕死道,“齐姑娘让送她的马车先行回府了,若是咱们先走,她待会怕是没有马车送她回府…....” “她没腿吗?没车就走回去,不行就爬回去!别废话了,赶紧驾车!” ........ 秦太师的寿宴热闹了一整日,终于傍晚时分结束,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 白氏母女俩今日来一趟,打进了梧州女眷的圈子,虽然不是核心只是边缘,可两人依旧高兴不已。 楚虞则情绪低落,一则因为苏慈更加对男人失望,二则担心起了不知嫁到何处的袁敏。 自从柳州一别,已有许久未见,再听到她的消息便是嫁人,除了震惊更是嘘吁,自己忍不住想知道她如今婚后生活是否安好,夫婿是否体贴?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想着不如写信问问大表哥,也许他知道袁姐姐的消息。 打定主意,楚虞决定一回到府里就写信寄回柳州,即使大表哥不知道,以他的人脉多少也能打听一二。 与此同时,本想与孟元明同乘马车,制造浪漫的齐萱蓉站在太师府的匾额下面露崩溃。 她怎么也想不通,孟元明竟然抛下她提前驾车回府,早知如此,她也不会让送自己的马车先行离去,如今孤立无援,看着其他女眷被簇拥着离开,唯有自己和两个丫环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姑娘?不如和太师府的夫人借一下马车?” 不行,这样太丢人了!她堂堂伯爵府千金,南安王府的贵客,回府竟然没有马车等候,岂不是丢了身份,又约束不了下人! 她悲愤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咱们往前走走,半路去租一辆马车。” 说完,主仆三人面色恍恍地往前走,神色愁苦,路上遇见相熟之人诧异的眼神,齐萱蓉故作淡然地微笑:“夕阳好风景,不想辜负。” “齐姑娘果然境界远超我们,那你慢慢走,我们先行一步——”马车内的女眷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疾驰的马车卷起一地尘土,呛得齐萱蓉翻起了白眼。 “咳咳——救命——”
第58章 婚事 等到天色暗下, 齐萱蓉才哭唧唧地跑回安南王府,她顾不上饥肠辘辘,哽咽着朝南安太妃的院子跑去。 她本来没想告状, 可回程的路上越想越委屈,这些日子, 她人情世故滴水不漏, 可安南王总是一句话让她生出希望,又一个举动让她绝望。 摸不透他的心思, 这门婚事还能不能成,她也没有把握。 夜色如水,廊下的宫灯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女子如泣如诉的哭腔断断续续从屋里传来,拨弄人的心弦。 “姑母,我琢磨不透表哥的心思,他是不是厌恶我,所以故意丢下我让我难堪。” 南安太妃蹙眉, 这件事确实是这个贱种做得太过火,齐萱蓉好歹是个伯爵府的千金,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她都不好交代。 “他从小无人教养,性子乖张跋扈,确实委屈你了。” “萱蓉不敢委屈, 只是害怕一片痴心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用帕子掖着眼角, 双眸看向脚下,她想旁敲侧击问问姨母, 是否这门婚事在她把握之中, 不然自己委屈了这么久, 岂不是错付了。 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南安太妃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复杂地望着她。 这个外甥女,到底沉不住气。 不过那个贱种的行事手段也着实让人生厌,将她两个侄女玩弄鼓掌之中,弄得两个姑娘频频掉泪,这也是在打自己的脸。 既然如此,她便顺水推舟,就将亲事定下,看看这个贱种有何反应。 “我知道你委屈,不过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明日我找他商定下婚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齐萱蓉心里一喜,激动地瞪大双眼,没想到姑母这么快就准备为她定下婚事,这着实令她喜出望外。 “多谢姑母,萱蓉日后定会多多孝顺您,报答您的恩情。” 南安太妃朝她摆摆手,随后让人点起檀香,在氤氲的香气中垂眸思索。 那个贱种怕是不会轻而易举答应这门婚事,得想想法子,务必让自己的外甥女坐稳这个王妃的位置。 …… 翌日天微亮,安南太妃令人放出风声,说自己半夜感染风寒,如今咳嗽不止,身子疲倦。 自古双亲抱恙,作为子女便要侍疾,听到这个消息,孟元明犹豫片刻,放弃了出门的念头,转身往后院走去。 他要去看看这老妖婆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依他们的关系,怕是她不敢让自己端茶递水,其中肯定有隐情。 他三两步走到了安南太妃的院子,经下人通传后进了寝室,里面点着淡淡的檀香,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药香。 绕过屏风,便看到安南太妃躺在海棠木床上,正靠着软垫让下人伺候喂药。 “给母亲请安,听说母亲病了,可请了太医?” “无碍,年纪大了,总会出现小毛病,莫要耽误你的正事,前途要紧。”她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着嘴角,优雅而温和,仿佛真的是一位舐犊情深的母亲。 孟元明双眼透着讥讽,随后虚与委蛇:“母亲生病,儿子岂能置若罔闻,岂不是让天下人骂我不孝?” 安南太妃咳嗽几声,跳过这个话题让他坐下,并让下人奉茶,这是没有让他离去的打算,看来真的有话和他说。 孟元明接过茶,准备见招拆招。 “如今我年事已高,午夜梦回总是想到你父亲死前对我的叮嘱,每每醒来惭愧不已,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将你的婚事定下,既圆了你父亲的心愿,也能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尽到我的责任。” 原来是这件事!他迟早知道这一天会来,没想到这么快。 “母亲身子康健,何必杞人忧天,定会有儿孙满堂的那日,莫要着急。” “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而且我瞧着近来你和萱蓉感情日益深厚,也是时候定下来,往后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时刻照顾,我也能少操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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