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理都不理她,只顾着跟陆辞秋说话:“你爱不爱吃那道脆皮乳鸽?” 陆辞秋点头,“夹点吧,看着香香脆脆的,肯定好吃。” 燕千绝听话地给她夹了一块皮最多的,趁着放到碗里的工夫小声问她:“会写字吗?” 她亦小声答:“当然会,但就是写得不好。”其实硬笔书法她是写得很好的,但问题是这年代都是软笔啊,而且她写的都是简体字,繁体认识没问题,写起来就不太顺手了。 燕千绝懂了,写得不好,那很有可能就是极丑。 于是主动对祝曼柔说:“如果一定要比点什么,那不如比刀吧!阿秋她刀使得好。” 还不等祝曼柔反应过来,陆辞秋已经起了身,还绕到祝曼柔身边,伸手就去拽人:“走走走,打架去,签生死状的那种!” 第369章 心态崩了 祝曼柔被她拽得差点儿没摔地上,丫鬟赶紧上前去扶,又因为陆辞秋手劲儿太大,轻轻一推就推出去老远。 陆辞秋很是兴奋,“光吃饭确实没什么意思,我正愁不知道该想点什么节目,正好祝姑娘有了比试的提议,甚合我心,咱们赶紧去吧!” 祝曼柔死死抓着桌子,说什么都不离开,她哀求陆辞秋:“快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呀?我不会武,更使不得剑,比不了那个。” “那你想比什么?还比写字吗?” 祝曼柔立即摇头,“不比了不比了,什么都不比了。陆家姐姐快快坐下,咱们吃饭。” 陆辞秋十分失望,“不比了啊,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罢了,不比就不比吧!”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接过了燕千绝盛好的一碗汤,盯着那祝曼柔,小脸终于板了起来,“祝家女,叫祝什么来着?” 那丫鬟桑果火气冲冲地说:“我家姑娘闺名,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问的?” 这话一出,江老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吩咐下人:“拖出去,掌嘴!” 那桑果下意识地说了句:“你——” “剪了舌头。”燕千绝淡淡地一句话,立即有人去执行。一个刚刚还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丫鬟,眨眼工夫就被拖了出去,惨叫声随之而来,竟就在这花厅之外被修染把舌头拔出来一大截,直接拿剑给砍了。 砍完之后修染还觉得恶心,因为刚才拔舌头的时候他的手碰上去了,他现在得找个地方去洗手,要不然能恶心一整天,谁受得了。 被砍了舌头的丫鬟直接晕死过去,江家的下人进屋来禀报时问:“要请大夫吗?断舌之痛若是不请大夫,是活不了几个时辰的。” 江大老爷也生气,他冲着自家下人挥挥手,“拖出去,生死由命。” 江家下人立即领命,带着人直接将桑果给拖走了。 祝曼柔的脸彻底白了,这突然而来的变数打得她措手不及,花厅外头溅出来的血虽然已经有人在清洗,但她还是觉得有阵阵恶心味扑鼻而来,扑得她想吐。 陆辞秋关心她:“怎么了这是?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瞅着祝姑娘这是想吐的样子,该不会是……哎呀,你瞧我,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种隐私的话了。罢了,我不问了,等回头吃完了饭我给你把把脉。” 祝曼柔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江小柳却已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老夫人和江大老爷原本不太和善的面容也逐渐晴朗起来,江老夫人甚至说了句:“阿秋啊,外祖母就爱听你说话。” 陆辞秋一脸无奈,“外祖母,我这也是没办法,一般这种腌臜事我不愿意管,但谁让我赶上了呢!用她的话说,两家还沾亲带故的,我不管也不是那么回事。”说完,又看向祝曼柔,“我说得是吧,祝姑娘?” 祝曼柔张了张嘴,想辩解点什么,但随即又一阵恶心反了上来,她赶紧把嘴闭上,又努力去压那种恶心的感觉。 话是没说,心里却把陆辞秋给骂了千百遍。她是被砍舌那一幕给恶心着了好吗?陆辞秋这女人到底要不要这么恶毒,居然给她扣那种屎盆子,待她缓过来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可惜陆辞秋却没给她缓过来的机会,嘴里的话慢悠悠地又来了:“既然不肯说叫什么,那就说说家世吧!先前说是红谷县的高门贵户,那请问姑娘,家中父亲是做什么的?母亲又是哪里人士?外祖家可有名号?” 祝曼柔缓过来一些,终于开口答她的话:“我叫江大夫人一声姨母,陆二小姐怎的还问我外祖家是否有名号?江大夫人的名号不够吗?”她这会儿连陆家姐姐也叫不出口了,直接冷了语气,叫起了陆二小姐。只是说话时习惯性地总拿眼睛去瞟燕千绝,惹得燕千绝总有冲动想把她眼珠子给挖出来,被陆辞秋给拦了。 陆辞秋勾勾嘴唇问她:“要这样论,有远亲的也是你的嫡母,可不是你家里那位姨娘。且就是你那嫡母,离着江大夫人也是嫡庶有别的。 你说你自诩高门贵户,却连嫡庶都不分,哪个高门贵户是这种规矩的。啧啧,姑娘啊,这可不行,这些规矩你得学啊! 对了,你既已听说我跳过城墙,也知我通晓医术,那想必对于我即将要在城外建一座永安县的事,也知晓了吧?我算计着距离,永安县离红谷县应该也不远,这么的,改日我去红谷县转转,跟你们县令打个招呼,让他多关照关照你们家。” 祝曼柔隐隐觉得不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辞秋说:“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着你们祝家虽然不是正经皇亲,但既然沾了那么一丁点的边儿,就也得给平民百姓做出个表率。比如说作奸犯科的事肯定是不能做的,平日里也要严于律己,若是家里人有逛花楼去赌坊这样的行为,抓到了可就得严办了。 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丢你们自家的脸不要紧,连累了江家可就不好了。 如今我也算是江家的一份子,你说,我是不是得为江家着想? 哎呀,说多了,吃饭吃饭。来呀祝姑娘,还愣着干什么,该吃吃该喝喝,至于家里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家里真的不行了,凭着祝姑娘的姿色,想要找个疼人的夫婿还是能找着的。大不了就是岁数大一点呗,没事,岁数大的知道疼人,到时候我帮你张罗着。 别怕,红谷县不行就去红谷镇,红谷镇不行就去红谷村,总不能村里也没有人愿意娶你吧?不会的不会的,这姿色……哎呀,也不至于到那个份儿上。 来,吃菜吃菜,咱们不去想那些糟心的。” 祝曼柔心态都崩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说着说着就把她说到了这个份儿上? 她何来如此不堪? 她为什么要嫁给村里人? 她可是皇后娘娘的亲戚,远亲也算亲,她怎么能沦落到那个地步? 第370章 扒过人皮 祝曼柔哭了起来,委委屈屈地看向江大老爷。她觉得现在在这个桌上,也就只有她这位姨父能帮着她说说话了。因为姨父妻管严,最听媳妇的话,她是江大夫人娘家的亲戚,姨父怎么说也不能让她太难堪的。 可惜,刚刚她对江大夫人的病情漠不关心的态度,还有那个丫鬟对老夫人无礼的样子,让江大老爷记恨在心,此刻哪还有心思理会她难不难堪,见她看过来直接就道:“阿秋说得没错,祝家怎么样没人管,但要是打着江家远亲的旗号去怎么样,那就不应该了。” 说完,又对陆辞秋说:“阿秋记着一定跟那红谷县的县令说说,让他把祝家给看好了。” 陆辞秋立即应下:“舅舅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祝曼柔哭得更厉害了,江老夫人不耐烦地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祝曼柔不服气:“老夫人只责备于我,可我也是客,她怎能如此羞辱于我?” 江老夫人板着脸道:“你若自己立得直,谁都羞辱不到你。可你若自己作贱你自己,那也是谁都帮不了你。待客有待客之道,同理,作客也有作客之法。谁先坏了规矩,那就只能按着被坏掉的规矩办事,老身如此待你,也是你自己作来的。 再者,阿秋是县主,是主子,她说什么你都得听着。你若连这个都受不了,就回到房里老老实实待着,莫要出现在人前。” 祝曼柔心里是又慌又怕还不甘,她觉得自己很委屈,也想不明白为何平时都待她客客气气的江家人,在陆辞秋一来了之后就全都变了呢? 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燕千绝,一眼看过去时,自认为展现了自己最可怜最让人同情的样子,还用自己最好听的声音叫了声:“表哥!” 这一声拐了十八道弯,陆辞秋一下就想起来花楼门口站街的姑娘了。 燕千绝也是厌烦得很,不得不出言警告:“你若再叫本王表哥,本王就叫人把你的舌头也割了。” 祝曼柔吓得一哆嗦,江小柳也跟着一哆嗦,还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离燕千绝远了些。 陆辞秋无奈了,“小柳你哆嗦什么?你哥又不剪你舌头。” 江小柳也无奈:“我打小就怕他,我习惯了。” 陆辞秋故意逗她:“怕他你还喜欢他?” 江小柳气得直跺脚,“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扯这个干什么?快闭嘴吧!你多关心关心别的小妖精,要是表哥被人抢了去,有你后悔的。” 陆辞秋看了燕千绝一眼,“若真勾得去,那就说明这人他注定就不是我的。对一个注定不属于我的男人,我费那些个心思干什么?对吧,燕千绝?” 燕千绝受不了了!他感受到了浓浓的醋味儿,虽然他觉得让这小姑娘有点危机感也挺好,但他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男女相处的事,怕一时把握不好分寸,再真把小姑娘给气着了。 于是他叫了修染进来,对修染说:“立即、马上去一趟红谷县,叫祝家人进京把这女的接走。就告诉他们是本王说的,今日天黑之前如果还不到京城,本王就剥了这祝什么柔的皮。” 修染笑嘻嘻地领命去了,祝曼柔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辞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燕千绝,听说你以前真剥过一个人的皮?” 燕千绝点点头,“嗯,下面人动的手。” “那次是因为什么事?” 燕千绝答:“本王也是好心,那女人在本王面前脱衣裳,本王觉得她可能是热,就想帮她一把,于是把她的皮也给剥了。” 祝曼柔“嗷”地一声怪叫,跑出去了。 花厅终于清静了。 江小柳长出一口气,然后问她爹:“父亲,你猜祝家的人会来吗?” 江大老爷想了想,说:“如果是我们家的人去红谷县传话,祝家人是肯定不会来的,说什么也得拖过了月夕才肯派人来接。但这次是你表哥的人去的,祝家人就不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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