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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秋点点头，“二婶说得没错，她现在就是在解这个痒症呢！” “她可真行，用盐生腌自己啊！真下得去手。”陆芳华一边说一边咧嘴，“那皮肤还能要么？她一向最在意自己那一身肉，眼下怕是也顾不得了吧！这些日子都没见她出屋，想来八成是不太能见得了人了。唉，堂堂陆家大小姐，把自己作成这么个鬼样子，也是个牛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副德行，又是什么人的手笔？该不会是……”她看了陆辞秋一眼，动了动嘴型，无声地说出三个字：陆惜玉？ 陆辞秋眨眨眼，“有可能。” 陆芳华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至少她能做成了这事儿，就说明她在羽王府里日子过得不错。我不信这种事瞒得过羽王府那些眼睛，也不信这事儿传不到六殿下口中去。但依然让她给做成了，就说明羽王府、或者说是六殿下对她的在意程度，远在陆倾城之上。 罢了，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除了希望她在羽王府能过得好一点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爹给出的解释是，她们娘俩被送回了古县。眼下我们人都到了，她人呢？这不是要穿帮？也就是一到老宅就开始跟他们算账，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出，人们才没有顾得上这档子事。可早晚是要想起来的，到时候怎么说？ 还是说现在已经摆烂了，无所谓咱们知不知道了？” 陆夕颜凑了过来，“你们要不就别说得这么明白，要不就一开始便敞开了说。哪有开头整的神秘兮兮的，后面越说越不走心的？到底是父亲摆烂还是你们摆烂？” 陆芳华拍了拍她，“这不是怕说出来吓着你么！” 陆夕颜摇头，“我都差点儿被亲爹烧死，对于我来说，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还有什么事值得害怕的。”她说到这里，又想到康氏那档子事，还真的打了个哆嗦。 陆芳华冲着陆青青呶呶下巴：“还是不太好说，反正你也听了个大概，自己琢磨琢磨吧！倒是二姐姐，你是不是知道她人在哪？你给句话呗！” 陆辞秋看了看她，半晌才道：“确实知道人在哪，而且这件事情不是我那个爹想摆烂，而是我想再测测这陆府的人心。看看两个说生活在老宅的大活人却没在，有没有人问起。” 陆萧宇跟罗书兰对视了一眼，然后陆萧宇叹了一声，“阿秋，我们都知道事情原委，不知道的也就是老太太了。这个老太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她到底是我娘，我说深了不好。可确实，有的时候觉得她人性过于寡淡，又或者说，她对自己的孩子过于冷漠。 也不只是对我，其实对你父亲也是一样的。 你看着表面上她什么都听你父亲的，张口闭口说他好，说那是她培养出来的优秀的孩子。可实际上，当你父亲的利益跟她的利益发生冲突时，你看着吧，她一定是先护着自己的。” 罗书兰插了一句：“但是如果娄家的利益跟她的利益发生冲突呢？你说她是保自己还是保娄家？或者换句话说，如果你和大哥的利益跟娄家有了冲突，她是保娄家还是保你们？” 陆萧宇一脸苦涩，“你这个话问的，像是逼着我承认她对我们有多不好了。确实，这事儿我也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跟大哥的利益同娄家有了冲突，那我觉得，她应该是向着娄家的。 我们这几个孩子，包括宫里的文君，其实都是她提升自己地位的工具。 她可以依靠我们得到她想要的锦衣玉食，她可以与我们同甘，却绝对不能与我们共苦。 我有的时候会想，她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可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这么多年了，她把我们养大，总归是有恩情的。所以阿秋，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能理解我吗？” 陆辞秋点点头，“能理解。我们都可以说祖母不好，但二叔不能说。二叔放心，祖母只是在亲情上淡薄了些，可她毕竟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只说惜玉这件事情，她到现在都没有问起，我想我也能理解。甚至更有可能是我父亲已经跟她透过话了，她知道惜玉在哪，所以才没问。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情，跟老宅的人算一笔账。问问他们把我们送回来养病的姨娘给弄到哪去了！” 第1180章 半夜折腾 这顿饭吃到最后，陆辞秋也没说陆惜玉在哪，倒是告诉二房夫妇，暂且不回京，要等古县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再考虑回京的事。 二房夫妇对此表示理解，他们同样也担心老宅做得太过分，会影响陆家在京城的声誉。 只是对于陆辞秋说的，要跟老宅算一算苏姨娘这笔账，罗书兰有些担心。 “如果老宅不认呢？你方才不是说，苏姨娘已经死了么？还是死在没有到古县之前。这账怎么跟老宅算？他们大可以说人是到了老宅之前就死了的。” 陆辞秋却不这么想，“老宅吃着京城的用着京城的，连住的宅子都是京城给的，那他们就应该把京城的人当祖宗一样供着。京城送回来养病的姨娘就算是死了，那也得恭恭敬敬地请进去，然后买棺办丧，风风光光的给葬了。凭什么拒之门外让车夫拉走了事？狗尚且知道报舍饭之恩，他们这是连狗都不如啊！至于认不认的，那也由不得他们。我只管把事情同他们理论，只管把我心中不满同他们发泄，认不认是他们的事，但他们若敢反驳，或是若敢说不好听的话，那便是冒犯县主，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 陆芳华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于是举起手：“带我一个。” 陆夕颜也举起手，“我也想去。” 陆青青看了她们一会儿，也默默地把手举了起来，却被罗书兰给扒拉下去了。 “小孩子家家的，你跟着掺和这种事情做什么？听话，跟着二婶洗洗睡觉，这些事情交给你的姐姐们去做。而且你要记住，她们这是在为正义出头，不是在做不好的事情。等你长大了，你也要像你的姐姐们一样，做正义之士，别学老宅这些人，知道吗？” 陆青青点点头，还把胳膊抬起来凑近罗书兰，“二婶你闻闻，我连香料都换啦！是四姐姐给我的，超好闻。四姐姐说这种香料很贵，但是她不跟我要银子，四姐姐真好。” 罗书兰苦笑，只道还真是个小孩儿，用点子香料就能换个“真好”。 二房夫妇把陆青青带走了，至于陆辞秋姐妹三个，他俩也懒得管。 反正有陆辞秋在，也不会出什么事。再说，那么多暗卫跟着呢，特别是还有仙王府的人，专门保护她女儿，她真是想想就舒心。只是这事儿不能再往深里想，一往深里想就容易想到七皇子去了北地，这颗心就又揪揪起来。 陆萧宇知道自家夫人在担心什么，伸手拍拍她的肩说：“别想了，想也没用，都是国事。” 罗书兰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我总觉得阿秋要留在古县，似乎也不全是为了古县那些案子。特别是娄家，听说娄家查出大案了，但阿秋一直压着知府没让办。我觉得这绝对不是她向着娄家不想办，她应该是在憋着什么大招儿呢！总之出门这一趟啊，心里总不踏实，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但又想不出会是什么事。你说，该不会是边关要守不住吧？” 陆萧宇摇头，“怎么可能。十一殿下和七殿下哪个是白给的？他二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什么人能突破他们的防线。你别想太多，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临出门时淑妃娘娘不是还说了么，等七殿下回来就把亲事给订了，七殿下愿意等着咱们芳华年满十八，我觉得这也是好事。” 罗书兰翻了他一眼，“当初我热衷这门亲事，是谁老大不乐意来着？怎么着，这会儿又觉得是好事了？陆萧宇你还有没有点原则了？” 陆萧宇说：“我当时不是觉得咱们芳华这个性子太野，怕她嫁到皇家去受气么！再说，你自己生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就她那样儿，跟七殿下挨边儿么？硬把两个完全不挨边儿的人往一块凑合，虽然七殿下没说什么，但我就怕人家冲着的是阿秋的面子。 可这面子冲一回两回行，咱们女儿可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那遭罪的不还是咱女儿。 我原本想，芳华最好就嫁个商户，也不求大富大贵，反正有咱们在背后支持着，日子也差不了哪去。关键是在商户那个圈子里，罗家永远都是说上句的，那将来的夫家绝对不敢欺负芳华，更不敢纳妾。但是皇家就不一样了，咱们在皇家面前，什么都不是。” 陆萧宇说到这里，叹了一声，“但你们都把事情办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这次看到仙王府派人一路跟着保护芳华，我就觉得七殿下他可能是认真的。” 罗书兰又翻了他一眼，“你这就是不相信我。我能害了芳华吗？再说，七殿下是什么人物啊？他是那种会乱来的人？放心吧，我给女儿选的姻缘，不会有错。” 陆青青已然听傻了，这两口子说话越说声越大，她都听见了。 原来京城陆府这么牛逼，不只二姐姐许给了十一殿下，四姐姐居然许给了七殿下。 跟京城一比，老宅简直是井底之蛙，偏偏蛙还不想跳出去，就想在井底横行，真是可悲。 约莫亥时，许多人都准备睡了。 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折腾，人们已经从睡不着变得能睡着。 找宝也让他们提不起兴趣，甚至有的人还说，能睡就睡吧，说不定明儿一早就要被官府抓走，等到了牢里可就没有安稳觉可睡了。 可偏偏今晚陆辞秋不让他们睡，有下人得了陆辞秋的吩咐，开始各屋各院儿的喊人起来。 也不管是什么人的院子，更不管对方睡是没睡，统统都给叫了起来，说县主有话要问。 就连佛堂的大夫人都被喊到前院儿了。 还有陆老夫人、陆倾城、晋阳等人，也一个都没少。 总之，能到的都到了，不能到的、比如说被这几日抓人吓病了的一个姨娘，也被人用担架抬着，一并给抬出来了。 陆辞秋带着两个妹妹往人们面前一站，先是看了一圈儿老宅的人，然后又去看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觉得她看人的眼神儿瘆得慌，就小声问了句：“你又抽的什么风？” 陆辞秋笑了笑，“也不算抽风，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觉得很重要，不得不把大家都叫起来问上一二。而且这事儿我还得先问问祖母您……祖母，您知道苏姨娘带着我那三妹妹回老宅养病的事吗？” 话一出口，老夫人当时就愣住了…… 第1181章 暗处的人 对呀，苏清婉带着陆惜玉回老宅养病了。那时候说她们病得很重，怕在京城给家里人过了病气，就送回了老宅。可这次回来都有些日子了，怎么没见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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