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毕业搬家,找房子,又因为疫情不能随便出门,只能集中请假,出去找房子住,感觉累瘫。
第34章 第一滴血(2) 她气息渐重, 埋头在膝盖里, 但是动静仍然很轻,没吵醒阿幸。那些记忆便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 宣始十二年, 陈渊携子女后妃以及群臣外出秋猎。这种事, 按理说是轮不上孟知语的,往年, 也没人想起过她。 不过这一年,陈盼月偏生惦记她, 同陈渊提议带上她。 带上她, 还能彰显大度。陈渊觉得未尝不可,便同意了。 陈盼月的提议,她自然是跟着陈盼月一起走。 临走之前,陈祝山同她打了个招呼。 陈盼月待她向来是一等一的跋扈, 尤其在上次陈祝山救了她一回之后。队伍行进途中, 她同陈盼月坐在一辆马车上。 陈盼月抬起她下巴,打量一番, 啧啧摇头:“这小脸蛋, 是真的生得妖媚。不过, 生给谁看呢?给三哥看吗?你以为你真能攀上三哥吗?他不过对谁都善良罢了。” 孟知语沉默地听着, 也不反驳。 陈盼月这话是大错特错了, 陈祝山对谁都不善良。不过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可见陈祝山的伪装之好。 她越不反驳,陈盼月越觉得没意思。陈盼月甩开她的脸,嫌恶地擦了擦手。 “没意思, 楚楚可怜的,给我看也没用。唉,三哥的夫人可是沈国公的嫡女,你以为真能容下你吗?可笑。” 自然是容不下的,不过也不需要她容得下。孟知语想。 马车继续往前行进,陈盼月便一路以言语羞辱她。她只低着头,不说话,自然也没听进去。 那天夜里安营扎寨,她同陈盼月睡在一处,陈盼月睡在床上,她躺在地板上,外头的星星月亮都很亮。 她没睡着。 陈盼月睡得倒是快,夜半时候,她听见很轻的一声咳嗽,有一道人影在窗外。 她轻手轻脚出门去,推开门,看见长松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 长松说:“殿下说,想必姑娘还未吃过,都是些姑娘爱吃的菜。食盒不好藏匿,姑娘吃了,我带回去便可。” 她盘腿坐下,在星星下面吃了一顿温热的饭。 食盒里还放了一张小笺,笺上写:日暮飞鸦集,满山荞麦花。 长松向来沉默寡言,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她问不出答案,只把笺拿出来自己收好。 吃过饭,食盒由长松带走,她再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里。陈盼月还未醒,她轻声躺下来,翻了个身。 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她原以为陈祝山不会注意到这事,不过转念一想,他生性是个谨慎的人,这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这一夜注定睡不安稳,陈盼月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故意折腾她,使唤她做这做那,最后还要假惺惺问一句:“你不会介意吧?” 狩猎一事,也轮不到她。她只有在房中待着的份儿。她们都出去瞧热闹了,也没人看着她,她便也偷偷地跑了出去,怕人看见,是从树林里绕的。 此次狩猎破例准许女眷参与,故而沈氏也来了。不止沈氏,还有几位夫人也一同在。 沈氏的目光一直落在陈祝山身上,陈祝山偶尔也回头看她一眼,温润君子形象不会倒塌。 她就看了几眼,又悄悄地回到房间里去。 倒也没什么刺眼的,因为早就笃定了这种局面的发生。 陈盼月也参与了狩猎,玩得很累很疯,一回来没怎么折腾她,躺下就睡了。睡醒了已经是晚上,陈渊设宴款待,她睡醒了,瞥一眼看见孟知语,又开始折腾她。 陈盼月大抵也没想到,这一夜,是她的死期。 孟知语也没有想到。 她大概是同陈祝山学会的,将杀人都看得平静了。 她身体里的血涌出来,流到她手上,从指缝里,流进掌心的纹理。 那一夜笙歌鼎沸,陈盼月的消失一开始并未引起太大的注意。没有人知道她死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连孟知语都忘了具体的时辰。 她离开树林,洗了手,衣服上还保留着一些血迹。 她在夜色里从人群中混入,听闻陈祝山今日表现不错,破天荒得了陈渊的夸赞。 她摸到陈祝山房中的时候,房中空着。她安静地坐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听闻有动静近了。他似乎喝了许多酒,由人扶着回来。 他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故而那些人只送他到门口。 陈祝山推开门,被一个熟悉的味道袭击,侵入唇舌。 孟知语分明没喝酒,却觉得自己也上了头。 陈祝山大抵喝了许多,没有推开她,反而同她难舍难分。从门边,到天雷地火。实在难以清醒。 那天晚上星星很亮,也很克制,月亮在云层里时隐时现。 她感觉自己也如同那月亮,时隐时现。时而是她自己,时而不是她自己。 陈祝山像一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糖果。 不记得到底几次,反正她很累。 但是睡不着。 陈祝山躺在她身侧,睡颜宁静。 她又悄悄地爬起来,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而后抱着膝盖坐着,一直到天亮。 天亮得很慢,陈祝山醒得还算早。他似乎不大清醒,问她何时来的。 她撒谎。 刚才。 撒谎的时候莫名地平静,她从容地告诉他,她把陈盼月杀了。 陈祝山也很平静,他撑起身,问她地点。 而后,一切如同什么也没发生。 孟知语要离开的时候,陈祝山叫住她,叫丫鬟送了一套衣裳过来,她才发觉自己衣裳上也带了血。 临走的时候,陈祝山似乎还轻笑了声,大约是在笑她。她从前表露地那样不敢杀人,结果人命在手里也如同一块瓜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三哥当然知道。一来,真人事不省了没办法鼓掌,二来,他不行(dbq)。 不敢承认是因为慌了。
第35章 第四杯酒 但也就这一块瓜果。 之后, 她没再拿过刀。陈祝山似乎默认了这一点, 也没再问过这事。 她之后梦见过几次,不过也就几次,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忘却。 回过神来, 孟知语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重新躺下来,双手交叠放在胸前, 动作很端正。 · 出了正月, 天气似乎回暖了一些,不再似之前那般成天下雪,晴朗日子多了些。 孟知语在宫里没什么做的,除了修修花, 吃吃饭, 同陈祝山待在一起之外,便是偶尔出门走一走。 就这么点地方, 出门走动难免遇上她们。她们表面都恭恭敬敬叫一声殿下, 背地里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陈祝山已经许久不曾召见过她们, 三宫六院在她面前, 都成了空城。 她们不满, 也是情有可原。 她在空亭子里坐下,阿幸看着她们背影,冷嗤一声:“她们不愿意同咱们一块,咱们还不愿意同她们一块呢。” 孟知语笑, 摇头道:“阿幸。” 阿幸才站到她身后,收了一腔的话。 她抬头,眼前景色宜人。已经连着出了几日的太阳,屋檐上的积雪化了不少,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阳光很温和,暖洋洋的,瞧着就叫人心情好。 孟知语看着阳光感慨:“这天儿真好。” 阿幸点头:“是啊,殿下,多出来走走也挺好的。” 又坐了会儿,看着时辰过去,孟知语起身往回来,待会儿太医还要来请脉。 这些日子太医常来,为她调理身体。陈祝山表面上说是替她调理身体,孟知语知道,他在期盼一个孩子。 沿着宫墙,回到栖霞宫的门口,太医已经到了。不止太医在,陈祝山也在。 陈祝山脸色不大好看,太医在那儿低着头站着,紧张得很。 见孟知语来了,像得了解脱,赶紧迎上来:“殿下请。” 孟知语坐下,伸出手,等着太医把脉。太医还是说些昨日说过的话,完成了任务,便退了下去。 陈祝山看一眼阿幸,阿幸便看向孟知语,孟知语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退出门去。 孟知语抬手替他倒了杯茶,先开口问:“三哥今日心情不好?” 陈祝山抬头看她,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知语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孟知语同他对视,抿唇又低下头去:“挺好的。” 阿幸出了门,见李元在外头等着。她走过去套近乎:“李公公。” 李元对她微微一笑:“阿幸姑娘。” 阿幸今年也不小了,十九岁了。因着孟知语的缘故,旁人都称她一句:“阿幸姑姑。” 李元叫她阿幸姑娘的时候,她微愣了一下,不过仍旧笑着,问:“今日皇上心情似乎不大好,可是有什么事发生么?” 李元看着她,端着情绪:“这是皇上的心思,做奴才的不好妄自揣测。不过皇上见了殿下,总是心情不错的。” 阿幸点头,还是笑着:“是不是又有什么流言蜚语,指着我们殿下骂了?” 阿幸是个聪明人,倘若她不够聪明机灵,也不会让陈祝山选上。 李元道:“嗐,既然都是流言蜚语,殿下也不必放在心上。” 阿幸点头:“是不是有人上折子参了殿下?” 李元哎哟一声,叫她别多想。阿幸从他反应里,大概摸出了虚实。皇上今儿心情不好,定然是因为那些臣子拿这事大做文章了。 事儿传得纷纷扰扰,她们殿下在传闻中都快变成妖精了。连带着江安侯也被各种调侃,毕竟自己的女人,一朝和皇上有一腿。 阿幸笑眯眯的:“公公要不要喝杯热茶?”她说完,也不等李元回复,兀自便去端了杯热茶给他。 李元接过来,手心一下子暖和起来。阿幸靠着栏杆,道了声谢:“多谢公公。” 李元心想,他其实没什么好谢的。不过场面功夫都是做惯了的,他还是摇头:“我也帮不上姑娘什么忙。” 陈祝山确实是因为这事不虞,那帮老东西,个个都装得苦口婆心,为了江山社稷,劝他要如何如何。 他偏不想听。 陈祝山把知语拥入怀中,揽着她细腰:“知语如此得朕心,倘若生一个小公主,也一定深得朕心。”他说着,伸手去挠她。 孟知语躲闪,眼神却没什么变化。她大概猜到了,他今日被那些臣子说了什么事。 他近来的动作不可能瞒得过皇后,虽说后宫与前朝不能牵扯太多,但是向来后宫与前朝都难舍难分。不止皇后,还有旁的嫔妃。 皇上想让温慈公主受孕,这是那些臣子们绝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温慈公主是什么身份?前朝遗留下来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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