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有个习惯,吃任何东西都喜欢剩一口,哪怕这种食物是她最喜欢的。 按照她的谬论:只要这一口剩下了,想要害她的人便看不出她的喜恶。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根深蒂固,他怎么也给她改不过来。抗争时间长了,她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就像现在,明知他受不了她这个狗刨的毛病,她就故意在他背后弄折麽人的声响,越扒拉越带劲,看他坐立难安,她就开心到不能自已。 一阵阵忙活。 战虚明想着想着,就无奈的笑了,没有一丝一毫掩饰的宠溺。 就在方才,徐贡熙表面放松,实则手脚都很紧张的攥着裙摆,装作十分镇定的跟战虚明谈将来。 始料不及,比苪国千百年不融的雪还要凛冽冷酷,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随便一眼都能让对方心慌意乱的人,冲她笑了。 一下子,徐贡熙画着精致妆容的眉眼,有些受不住的胡乱跳动。 耳边只有他不经意的轻笑在阵阵回响,天地万物,全部消失,剩下战虚明这么一个人。 何等绝色的男人,哪怕是整日供在家里也愿意,她必须要弄到手。 心头撞鹿:“付公子是答应小女了吗?” 战虚明垂下眼帘,藏起暖意,在抬起时又恢复了方才那般冰冰凉凉,调整一番更舒服的坐姿,可能是受后面那位影响,也剥起了瓜子,不急不缓嚼完后。 “没有。” “是小女哪里安排的让付公子不满意?。” 战虚明:“是。” 徐贡熙赶紧补救:“付公子畅所欲言,小女可以改。” 战虚明:“付某对徐姑娘不满意也能改?” 始料不及,眼看就要到手的男人,这一句相当于拿棍子狠狠敲打她的脑袋。 是在置疑她很不错的容貌,还是人上人的家世? 徐贡熙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可能或是理解能力有限,不承认从未有过的挫败:“不知付公子对小女哪里不满意呢?” 战虚明:“徐姑娘确定要听?” 自小就没有人明目张胆的拒绝她,一部分是因为家世,另一部分就是因为她从不吃亏的脾气。 若不是冲着战虚明长得好看,她志在必得,早就让手下人抓起来,乱棍打死。 尽量保维持着落落大方的舒雅姿态:“但说无妨。” 几乎与此同时。 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与战虚明重合。 “不知廉耻。” 徐贡熙:“……。” “其心肮脏。” 嚯的,被五雷轰顶的徐贡熙站起身,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风姿卓越,气度不凡的男子,竟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把话说的如此难听直白。而且刚才问了那么多,竟是在耍自己。 气疯了,露出一点就炸的本性,指着战虚明大呼小叫:“你可知如此骂我的后果?” “让你那个有权有势的爹来抓叶某,然后私自用刑,目无王法。” 今日请来男男女女的家中亲眷,大多都与徐贡熙父亲同朝为官,她也成日被父亲灌输出门在外,少提他的名字,以免牵连整个家族,所以她不是个傻的。 战虚明一句不咸不淡,字字如刀的话,将她生生堵了回去,原本羞涩泛粉的脸,被彻底气裂炸红。 这么多权贵眼睛都看着,徐贡熙也不好明着因为一个男人恼羞成怒,闹得太难看。 否则不仅成为整个求如城的笑柄,将来自己也别想嫁个好人家。 与她同行来的好友,悄悄拽她衣袖,提醒暂时退出这个游戏,去一边消消气。 而等在她之后的女子们,早就不耐烦了,群起轰之。 “你等着。”徐贡熙踹开凳子,拂袖离去。 堂堂龙渊国与苪国的帝王,被个小女子威胁了。 彼时,战虚明身后传来一个低弱声音:“等你奶奶个……” 猛不丁,脏字没飙完,就把剩下的几个字咽了回去,剧烈咳嗽起来。 刚刚坐在战虚明对面的绿衣姑娘直接看傻了。 就在方才,眼见着容止端净的战虚明,从手边盘子里拿了一块指甲盖大的骰子糕,略略一掂量,没有放入口中,而是直接向身后一弹,看都没看弹到了哪里。 不过,以她正对面的位置倒是正好显而易见。 差点被呛死的音掌柜连连喝水:骂娘不行,骂奶奶也不行了? 绿意姑娘善意提醒战虚明:“付公子,你要不要去跟音掌柜道个歉。” 战虚明用左边的手帕捻去手指的糕点渣,没什么情绪道:“不必。” 绿衣姑娘聪慧伶俐,嗅到别人嗅不到的一丝不寻常:“付公子与音掌柜很熟?” 又遇到一个趣人。 战虚明抬起凤眼,每当他淡淡凝视一个人的时候,在对方看来,那目光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干净清澈,甚少能读懂后面的变幻莫测。 直到把绿衣姑娘看害羞了,他才承认:“是很熟。” 绿衣姑娘竖起两个拇指对着比划了一下,兴奋点奇怪的:“是这种关系?” 战虚明又没有说话,依然是那么直勾勾盯着她。 绿衣姑娘权当战虚明默认,浪费自己第三次机会,凑过去悄咪咪问:“所以公子说喜欢男人,是为了不给其他女子靠近的机会,避免让音掌柜吃醋?” 战虚明开始对她目不斜视了。 又是默认? 绿衣姑娘也算知趣,问完对战虚明行过礼之后,接着起身。 “你父亲是礼部的都给事中俞柏元?” 绿衣姑娘愣了愣,不知战虚明为何突然能说出父亲的官职,还连个敬称都没有,有过于唐突的达答道:“正是家父。” 战虚明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绿衣姑娘显然误会了什么:“付公子,小女也已有心仪之人。” 战虚明抬起头,眼神明显是:所以……? 绿衣姑娘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鼓足勇气“拒绝”了战虚明:“勿要去小女家提亲,小女不会同意的。” 噗嗤! 战虚明身后的笑声极为不和谐。 蜜饯从某人嘴里兴高采烈的喷了出去。 当然,还有更不和谐的事。 徐贡熙气势汹汹带着一群练家子过来。 趾高气昂的指着战虚明:“当众羞辱本姑娘,带回去,交给父亲处置。” ---- 袭音抹了把嘴:该到英雄救美男,然后美男非要以身相许的时刻了。
第122章 番外十一 == “徐姑娘这是做什么,难道付公子看不上你,打算硬来吗?”拿萧少年出来仗义执言。 倒是令袭音意外。 方才徐恭熙被战虚明拒绝,愤然离开,在场人皆知前因后果。 也有人精猜测徐恭熙无非是想假借这件事,强抢战虚明。滋时人被她带走,府门一关,再发生点不知是真是假的巫山云雨,春风一度,逼迫之下,不娶都不行了。 所以,就在拿萧少年阻拦下,周围也有不少正义之人纷纷附和。 纵使被说的脸一阵泛青一阵泛白,非但没有把徐恭熙给说退,反而加重了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逆反心,好的东西必须是她的。 早在清晨战虚明刚入园子时,她就一眼瞧上了。偷偷派人去旁敲侧击出去打听过了。 这位付公子是商贾出身,虽然家产与叶家不相上下。但商,终究属贱,连个普通农户都不如,在求如城没什么实权。 等人弄到手了,怎么说怎么做,还不都由着她胡来。 风流韵事过几天也就随之散去了,滋时那些姑娘们也只有羡慕流口水的份儿,说不定还能传为一桩美谈佳话。 想到这里,徐恭熙拿团扇用劲儿戳比自己高半头的拿萧少年:“一个兵部武司库主事家的死断袖,也想拦本姑娘?哦,对了,听闻龙渊国与孤月国今年联袂科考,你也报名了。怎么,容公子是想考进炎光帝后宫,还是天锦帝后宫啊?本姑娘可听闻这两位帝王个个都如狼似虎。你这小身板能伺候得了哪一个呀?” 如狼的袭音:“……” 如虎的战虚明:“……” 拿萧少年直接惊了,愤然指着胆大包天,口不择言的徐恭熙:“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怎能把话说的如此恬不知耻。如今改天换地的苪国功劳全在于炎光帝与天锦帝明智之策,徐姑娘如此侮辱二主,欺君罔上,可知何罪?” 徐恭熙耻笑拿萧少年的虚伪:“宋公子,这炎光帝跟天锦帝都不在此处,你这忠诚劲儿表现给谁看,恭维话说给谁听呢?” 战虚明、袭音默默一对视。 少年粗鲁用萧把一直戳自己的蒲扇打落在地,强忍要动手的冲动:“今日你若敢带走付公子,就是目无王法,宋某自会去衙门告你。” 袭音没想到这位那萧的宋姓少年能如此浩然正气、风骨峭峻。难道就因为喂了一口食,绘了一幅画,投了一次壶,就打算倾心相许了? 战虚明这三言两语就能笼络人心,让其为他效命的手段,袭音真是学不来。 疯抢战虚明的不只有女人还有男人,她怎么就没遇上如此明目张胆来抢自己的人呢? 突然萌生一股羡慕。 袭音冲侧坐的战虚明玩味挑了个眉。 战虚明视若无睹,就知道她又再浮想联翩。 不过……。 他目光微转,落在袭音那件伤风败俗的衣裙上。 小脸、指尖冻得通红,宁肯抱着暖炉,也不赶紧上件披风。 就那么衫不衫,履不履的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在哪儿看热闹,吃东西。 殊不知,不少男子,包括在‘月上梢’干活的小厮都有事没事借着端盘子,收拾瓜果皮为借口,专门绕到她身边眼珠子乱转的占便宜。 战虚明憋了好几憋,趁着所有人聚焦于徐恭熙和拿萧少年争执,又拿起块骰子糕,弹到袭音腿上。 弹到的位置,正好是袭音镂空的皮肤。 袭音轻扫糕渣的痕迹,面对含着你是不是想找事的幽深眸光,低头看似反省过于暴露的舞裙。 然后……。 然后袭音毫不犹豫把腿上的镂空,直接撕成了窟窿! 呕吼! 做的很棒! 战虚明眸色暗了,好看的唇,划上不寒而栗的弧度,不情不重的一拍椅扶手。 两人眼前的徐恭熙和拿萧少年还在据理力争。 青苒低声问袭音需不需把徐恭熙轰出去。 袭音摆摆手,权力跟钱虽然是王八蛋。但自己去解决才有意思,更何况这两个人在抢自己夫君呢,她倒想看看谁能赢到最后。 这一幕在战虚明的眼里简直无聊透顶。反正该陪的陪了,该气的也气饱。他要回客栈处理加急折子去了。 结果人刚起身,就被徐恭熙眼疾手快不要形象的一把拽住战虚明:“你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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