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滚下去吧,让我自己安生吃顿饭。” 长随这才退了出去。 · 耶律肃虽将赵刚分给了她,但为了避免让他看出端倪,夏宁练功并不算积极,整日里多数时候都扑在作画之上。 作画一事,几乎到了废寝忘食。 若不是夜里还需伺候人,她恨不得连夜里都不睡才好。 可偏生耶律肃自小院住下后,鲜有不要侍候的日子,虽不似之前一月一次那么狠了,却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有一回入夜,夏宁被唤去书房伺候。 她这些日子收敛了不少,一是抄书有些抄怕了,二是她对欢好一事并无太大需求。 可也不知怎的就撩到他了,被压着在书桌上来了一回,粗鲁蛮横不说,还磕的她腰上一圈都是青紫。 第二天,夏宁强撑着身子练拳。 耶律肃那日无事,在一旁指点,多有嘲笑她偷懒耍滑。 惹得夏宁无端生了怒气,收了架势,眼波横去,娇着嗓音怪嗔道:“大人若肯怜奴家一分,奴家今日也不会如此有心无力了。” 就要告诉满院子的下人,昨夜耶律肃闹她闹得如何凶。 满院子,竟是无人敢言。 丫头们跪了一地。 连嬷嬷也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耶律肃迁怒。 耶律肃不知她会如此发疯,脸色沉如寒冰,怒斥一声:“夏氏!” 夏宁被喝的下跪,这会儿倒是怕了起来:“奴家言语有失!大人赎罪!奴家再也不敢了!” 耶律肃真动了怒气,他对夏氏算是宽容,可却纵得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不敢?依我看,你心中还有何不敢之事!” 这话训得极重,且还当着满院子的下人打她的脸面。 训过之后还不算完,这一回狠狠罚了她。 命人打她手心各十五下。 执行的侍卫也不敢放水,实打实的共打了三十下。 小院里无人敢劝,鸦雀无声。 之后嬷嬷送来了活血化瘀的药粉涂上,也不敢开口规劝、开导,上完药后默默退下。 不见梅开、竹立前来,想来是被嬷嬷拦着了。 手心倒也不疼了,只是有些妨碍她用工具作画。 在侍奉夕食时,她也做出小心翼翼、知错了的模样,不敢多言一句,甚至连平日里的媚态都不敢做一分。 她发作这一回,没脾气的面人儿装久了,难免需要透透气。 便是在天青阁里,她也不是日日要对恩客迎来送往。 这几日,日日相对,她装得、累得,有些乏了,想来,今晚能好好歇息一晚了。 可她—— 低估了耶律肃宿对她身子的痴迷。 否则怎能解释白日里才骂过她,晚上还愿意与她亲热。
第36章 外室献技 白日被罚了还不算,夜里时,夏宁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不似往日那般顺从他,这又得了耶律肃的恼,被狠狠罚了一通。 他在这事上素来谈不上温柔,这一晚更是过分。 临到了了迟迟不给她,偏要逼得她哭求着。 夏宁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知道今晚若不随他怕是难熬,一边面上像个小妖精的撩他、求他,最后才结束了这荒唐的一晚。 这是夏宁头一次盼望着,十日之后,他快些离开小院。 可别再来住了。 许是她过于诚心,老天爷开了眼,当晚何青传了一话,主仆二人匆匆离开小院,一连两日都没回来。 夏宁顿时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胫骨舒展、院子宽敞。 甚至连空气都自由了许多。 她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每日作画、登高爬底、练拳习武,闲暇之余,与小奶猫一起逗乐,此时,整个院子都能听见她的笑声。 夏宁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嬷嬷却一日比一日忧愁起来。 在第二日傍晚,苦苦守在门口也没守得人时,终于憋不住了,揣着手走到夏宁的身边。 彼时,她正在院子里扎马步。 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子。 赵刚见嬷嬷走进,识趣的往旁边退了几步,“姑娘先练着,卑职去下间用些水去。” 夏宁颔首,见赵刚进了下间后,眼神往嬷嬷身上瞥了下,“怎了,嬷嬷。” 四下无外人在场,嬷嬷也端不住架子,凑近焦急道:“娘子,如今是个什么事儿?大人忽然走了,连着好几日都不见回来?” 夏宁笑了声,眉眼垂着,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大人的事,我怎会晓得。” “好娘子!”嬷嬷就知她在敷衍自己,语气愈发急切:“大人好不容易在小院住得这些时日,娘子何苦那话去顶他呀!这回仓促的走了,指不定就是大人恼了姑娘!” 瞧着嬷嬷替她急的五官都拧巴到了一处。 夏宁有心继续逗她,分外委屈的回道:“好嬷嬷也疼疼我吧,他再住下去,可就不止我的腰要废了,怕是人都得要废了。” 嬷嬷愣了一瞬后,老脸蹭的红了。 加之夏宁满脸泛红,汗如雨下,一双眸子亮得似皓月,此刻正笑盈盈的看着人,好一明眸善睐一美人。 可惜—— 美人有嘴! 嬷嬷顶着一张老红脸,对她这时不时就爱胡吣的嘴又爱又恨,“娘子就只管开我这老太婆玩笑!小心到时候又惹了大人的恼,被罚了抄书可不许哭!” 说着,手指隔空虚戳了下她的脑袋。 力道轻之又轻。 夏宁扎马步扎的双腿开始发抖,也不继续勉强自己个儿。 收了势,站直身体,也学着嬷嬷的腔调,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嬷嬷的肩膀,笑的眉飞色舞,媚眼横飞,捏着戏子的身段姿态,道:“嬷嬷不知,女子不坏,男子不爱的理儿么。” 说这话时的身段,媚眼如丝,语气略含娇嗔。 活脱脱一勾栏瓦舍里的当红头牌。 风姿绰约。 嬷嬷也看的发了会儿直,被夏宁这一番气的哭笑不得。 院子里又是好一阵热闹。 但这人啊,着实不经念叨。 这晚才用过夕食,小院门外就有人归家。 夏宁在里间听了动静后,掐指一算,是十日到了。 只盼着她献上这幅堪舆图后,她能再得耶律肃的一次允诺。 她总不愿白白贴上一门技艺。 待耶律肃进了外间,与夏宁说用了夕食,夏宁这才张罗着丫头送水来。 两人分别洗漱过后,铜壶滴漏显着时辰还早,耶律肃坐在圈椅上,手里拿着一卷常看的兵书,褪去了夜里刚回来时的肃杀之气。 此时整个人的气息柔和了不少。 夏宁略松了口气,拿着自己作的堪舆图递到耶律肃的手边。 她使了个心眼,将堪舆图展开了双手奉上。 耶律肃只斜了一眼,便将图所画尽收眼底。 不同于十日之前的杂乱无章、线条歪歪扭扭,此时眼前这份堪舆图布局清晰、线条利落整齐,小院内所有房屋分隔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墙壁厚度也标注的一清二楚。 整张图纸清晰明了,再无其他累赘之处。 与传统的堪舆图作画方式相比,北海技法虽看着简洁过度,仿佛只有冷冰冰的线条架构,但其准确精致程度,却是讲究观感美感的传统画法所无法比拟的。 他只听过异邦人画出的地图准确精致,却未见得。 倘若用这技法能将南延边境一一画出…… 倘若作画之人技艺比夏氏更加纯熟…… 念及心中所想,便是耶律肃眼底也闪过一抹亮色。 “这是你自己一人亲手画的?” 在耶律肃接过堪舆图后,她用帕子需掩着唇,柔柔一福,道:“大人要夸便夸,奴受的~” 语气娇嗔,全然没有骄横之意。 配着她的言辞、表情,反看来还有些许可爱。 耶律肃将图对折后放在手边四方矮脚方桌上,冷冷哼了一声,“一幅小院的堪舆图需画十日方有,不过尔尔。” “大人~”她扭了扭身子,娇着声儿。 双膝屈下,整个人都往耶律肃的身上贴去。 一派娇柔媚态。 可惜,只得耶律肃垂眸的一个冷眼。 夏宁见好就收,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腿上,昂起脖子,满眼皆是印着大人的仰望爱慕之情。 她知道,耶律肃对她的这张堪舆图还算满意。 故而,耶律肃并未推开她。 只是用冷漠的眼神催促她赶紧说完。 夏宁的那双眼睛美似琉璃般,即便那么清透璀璨,可此时此刻,这双眼里只盛着一人的影子,洗浴过后的唇色深了些,柔润的一张一合道:“奴画了十日才得这一幅堪堪能入大人眼的图,方悟出些苗头章法来,让奴想起了跟着先生求学的日子,想画些其他院落、或是街道的堪舆图来。假以时日……” 眼中的光彩绽放,嗓音也随着高了一度:“虽做不到像先生那么作了不起的海航图,说不定奴家的笔下能将京城都画在纸上!” 她说的那么期许。 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 可即便如此,她的眼中,仍旧清晰的映着他的模样。 一心一意,满眼纯粹。 这般眼神,如何教人把持得住,不沉沦下去。
第37章 是她荒唐,失了心绪 耶律肃的眼神只恍惚了短暂的一瞬,便被理智夺回掌控,他冷漠的直视夏氏,冰冷的声音如利刃,妄图刺破她的幻想,“夏氏,别忘了你的身份。” 区区外室。 登不得台面的贱籍。 夏宁那张期许的似在发光的脸有些黯淡了下去。 杏眸微微颤栗着,眼中的光明灭。 面上不曾有绝望、痛恨。 她前倾着身子,维持着姿势,态度卑微的恳求:“从前,奴家是见不得光的外室,可如今……奴家都被骂成了天下皆知的红颜祸水了,还不能坐着马车去外头一趟么。” 耶律肃的眉心下意识的蹙起。 心中腾起冷意。 这个夏氏,明知他不愿意,却还死死纠缠…… 这个念头才闪过,开口要训斥这越发没有规矩的外室,余光看见手边叠起的堪舆图,忽地愣了片刻。 自己为何不愿意? 夏氏只不过是一个外室,若不听话,骂得打得,是她要仰仗着自己生存。 如今她能为自己出力,在傅崇尚未找到合适之人之前,将夏氏作为备选未尝不可。 他又缘何不愿意。 届时,多派两个暗卫紧盯着就是。 在耶律肃思索片刻后,最终允了夏宁的提议。 跪在他跟前的夏氏笑的那般灿烂,将脑袋伏在他的双膝之上,口中念叨:“奴就知道大人最疼奴家了~奴家定好好研习画技,以报大人的恩典!只不过,今晚先让奴家侍候大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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