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欣赏着她的表情,动作愈发肆意妄为…… 屋子里的声音变了调子。 鱼水之欢。 浓烈汹涌,起止停歇,周而复始。 天光露白,方才彻底。 她倦怠着窝在他的怀里,明明困乏的闭上眼睛就能睡着,可她却不愿意睡去。 男人的呼吸声沉缓,眼睛闭着,注意到小娘子的视线后,他闭着眼顺着她的背脊,嗓音暗哑着,“你若是不怕今日被人瞧出什么了,大可继续看着。” 春花的身子酸疼,立刻撤了视线。 傅崇轻笑一声,拥紧了她,“睡吧。” 春花咬了下唇,大着胆子终于将心中困扰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为何是我?”她的声音细细的颤着,有不安,也有不解,“我出身平平,也曾为人妇……将军为何待我这么好?” 为何偏偏是她? 傅崇餍足的睡意这才散了些。 他睁开眼垂下视线,迎上她的视线,“当年兖南乡暗道一事暴露,你哭着跑来求援,要赶去南境告知骠骑将军,娘子可还记得?” 春花如何会忘记。 她点了头。 傅崇的视线变得悠远,嘴角的弧度带着些冷色,“当时我被灌下毒药废了武功,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我紧随着耶律肃,年少投军,眼看着才挣出点出路,被彻底摧毁,当时,我想着,战乱之际,干脆冲上战场,战死总比窝囊过余生来的体面。” 那种信念轰塌的绝望,几乎将他压垮。 可将他从绝望之中带出来的,是眼前这个女子。 瘦弱的身躯,揪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叫着:“你去不去送信?!你不去,就把剑给我!我去!” 她怕的浑身发抖,但眼神死死撑着坚强。 途中,他们受到逃兵的偷袭。 她死死护着傅崇。 在和他配合着杀了人后,怕的远远躲在一边。 傅崇面无表情的问她:“为何还要救我?方才明明你一个人能骑马逃走。” 她哭着嚎着,“南境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就是、就是去了他们……不信我怎么办……我娘、婶娘们……夏先生没救了怎么不办……我也想……不救你……但、但是我做不到啊……只有你能帮我……” 她越哭越委屈,最后还指责他:“我都救你了……你倒是、赶路……赶路啊……” 傅崇麻木的眼底才有些许的波动,“你不走,我怎么赶路?” 春花哭的噎住了,“我、我……吓得腿软了……起、起不来……你、你能帮帮我吗……” 他以为,如同废人的自己已是累赘。 却有一个女子,说只有他能帮她,尽管他武功全废;又请求他帮帮她,尽管他能做的,只是拉她一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而已。 她的依赖、信任。 无能与勇敢这两种矛盾并存。 他竟也生出一丝奇妙的念头—— 或许,他当真能帮她。 轰塌的世界,由一根微不可查的丝线勾连串了起来。 等到他察觉回首时,才发现—— 他的沉默,让春花的心高高悬起,“发现什么?” 傅崇勾唇,认真答她:“发现娘子的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方能报答。” 言语听着不正经,可他的表情是认真的。 本以为小娘子会娇羞,又或是感动落泪,却不想她鼓起了勇气,是自洞房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直视他。 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一本正经道:“我当时救将军,是真的觉得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肯定去不到南境传递信息,你即使受了伤,也比我们寻常百姓厉害千倍、百倍——唔……” 以吻封唇。 不含情欲。 汹涌猛烈的情绪,几乎将人淹没。 又或许,比起她的信任、‘求助’,是她纯粹、明亮的眸光,温柔的心性,才化成了丝线,将他救出泥潭。 这些固然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从今往后。 是两人的漫长岁月。 【佟春花×傅崇完】
第287章 番外 夏宁×耶律肃1 在春花与傅崇大婚后,夏宁与耶律肃并未立刻离开京城。 京城入冬,远游并不适合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她歇息了小半个月,身子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差了些,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耶律肃心急,打算把谢安召回京城服侍。 可好巧不巧,谢安染了风寒,加之年纪大了,迟迟无法启程。 耶律肃便开始寻觅大夫。 夏宁每日里睡的时间越来越多,只是每次醒来睁开眼,总能看见耶律肃在旁边守着。 一日半夜,她渴醒。 如今她愈发怕寒,屋子里的炭火盆日日不断,热浪滚滚,烘得人后背生津,常是口干舌燥。 她撑着胳膊,想要爬起来去饮水。 才起身,身边的耶律肃也跟着醒来。 他扶着夏宁坐起,手上拿着引枕垫在她的背后,又把被褥拉高了,再去来外衣替她披上,自己掀开被褥下床倒水去。 屋子里的实在是热。 耶律肃怕热,夜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即便如此,后背也有黏湿的痕迹——床上的被褥实在厚实。 他倒了一盏茶,递到夏宁唇边。 也不用她自己端着,只让夏宁就着他的手,慢吞吞的喝了三四口后,她便摇头不要了。 他放下茶盏,转身上榻,拥着她问道:“你昨日用过午食后一直睡到现在,饿了么?小厨房里还温着你爱吃的莲子羹。” 她竟是睡了这么久? 可身子仍是虚弱。 “不想吃。”她并没有什么胃口,睡的太久,反而胸口翻滚着恶心。 “薄粥喝得下么?就着你最爱吃的咸鸭蛋。” 她听后,本就不济的胃口愈发难受。 “不吃。”她轻轻皱眉。 似乎想要压下胸口的难受。 可耶律肃显然还在担心她,就在他说下一个食物名字时,夏宁终是忍不住,用力推开他的胳膊,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肩上的外衣滑落。 她伏在床边,瘦弱的背脊凸显。 像是一把拉开的弓。 耶律肃的视线在她背上盯了片刻,才猛然回神,将她扶起。 之后便是漱口、清理。 忙完后,他才再一次回来。 夏宁干呕了几声,倒像是把胸口的难受通通吐了出来,这会儿整个人神色看着好了许多。 耶律肃却是眉心微微蹙着。 她伸手,微凉的指尖缓缓碾平他眉心的褶皱,“老毛病而已,抓几付汤药喝下去就能好起来,”她还安慰起他,“谢先生不是说我这般仔细养着,再活个十数年不是问题么。” 男人拉下她的手,攥在手掌心里,视线认真的看她,语气平稳的问她:“你月事有多久没来?” 夏宁想了下,“两个月——” 她忽然顿住。 像是察觉了他的猜测,她亦是不敢置信,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说起来,也是最近这一两个月,她总觉得气虚困乏,胃口也大不如前。 她只当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从头到尾都不曾往这方面想过。 只因这是一具不能孕育生命的身子。 而两个月前,他们还在江南,她身子有了起色,在江南的柔情水色之中,要了一两回,也时刻顾及着她的身子,并不放肆。 可她—— 当真还能怀孕? 夏宁心中存疑,只当看不懂他的神色,浅浅笑了下,“许是气血亏虚的厉害,月事才迟迟不来,谢先生也说了,冬日里我会难熬些,等到熬过冬日,慢慢再补回来就是了。” 她说的漫不经心,不曾把自己的病情放在心上。 屋子里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火。 借着烛光,他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眸子,“谢安无法赶来京城,你这些日子睡的愈发多了,我总不安,请位大夫来看看,好么?” 他的语气诚挚。 眸光如此温柔。 几乎让人狠不下心拒绝他。 而且夏宁也没有什么拒绝他的理由——她不太愿意换旁人来诊脉,无非是不愿意看见那些大夫脸上露出‘大事不妙’‘寿命不久’的痛惜神色。 她正努力的活着。 谁愿意时不时就见时刻提醒自己活不久的大夫? 可她,却不舍的拒绝他了。 她仍是笑着,笑吟吟的望着他,握着的手变成十指交扣,“看在您都开口说了,那便请罢——为了您,”她前倾身子,撒娇似的展臂扑入他的怀中,“再苦的汤药我都喝的下去。” 耶律肃眸光微动,“真听话,”他深深望着她的眼睛,想起许久许久之前,她也喜欢这般亲近撩拨他,某些方面来说,她的性子从未变化,他轻轻捏了下夏宁的下颚,嗓音里夹杂着无奈的笑音,“说罢,想要什么。” 那一双漂亮的杏眸完成了月牙。 盛满欢喜。 连着精神都好了几分。 她的手指在他胸前画圈,语气毫不含糊:“今年宫中的新年宴席我能能去么?” 耶律肃哦?了声,纵容她的那些小动作,语气有些意外的询问:“宫宴冗长,你不是最不喜那些场合,怎么想要去了?” 夏宁悠悠叹息一声:“这不是养孩子费银子么。” 耶律肃的心提起,视线立刻看向她的平坦的小腹。 他对子嗣并无太多期盼。 若非要说的话,以夏宁的身子,他宁愿不要子嗣。 他快速平稳心绪,问道:“哪儿来的孩子?” 夏宁撑起手掌,从他胸前离开,自己坐直了身子。 他自然而然的身后,将她肩上滑开的外衣仔仔细细的拢起,不让她受一丝风。 “南境之乱不久后,兖南乡接收了不少从南境逃来的妇孺。战争结束后,也有不少人陆续回南境,亦或是彻底离开北方,可兖南乡之里仍多了不少孤儿。” 当时,夏宁昏迷不醒,耶律肃白日忙着军中事务,只等着交给傅崇等人,夜里陪着夏宁。后来两人虽回了兖南乡,但夏宁情况紧急,他如何有心思去关心兖南乡中这些杂事。 夏宁的身体恢复缓慢,谢安又不允许她操心劳神,自然也无人和她说这些事情。 直到她离开兖南乡不久后,顾兆年才来了信告知。 “由于收留的孤儿实在太多,顾兆年来信说,他打算建起一座书院,一座类似客栈的屋子,让所有孤儿般进去住,供他们最基本的衣食住,再请先生教他们识字、功夫等等。如今投入的虽大了些,但等到他们长大后,我们也老了,这些孩子中,总有能继承他们衣钵的,好好守护兖南乡。” 夏宁做了个拨算盘的动作,“兖南乡如今的收入虽还不错,但治沙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兖南乡还在扩建,更需要银子。顾兆年又要院子、又要请先生的,处处都需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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