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也暖的很。 两人躺在一块儿,也难怪让耶律肃热得一头脸的薄汗,这是被生生热醒了。 但精神已是大好。 见身旁的夏氏睡得酣实,自己却是被热醒的,伸手掀了她身上的被子。 耶律肃这才看见她竟然只着贴身小衣。 额头的青筋狠跳了下。 这夏氏! 被子还未来得及盖上去遮好,沉睡中的夏宁被屋子里的寒意激的一个哆嗦,想也未想的直接就往耶律肃身上扑过去,双手双脚牢牢抱住了,闭着眼睛哼哼唧唧道:“冷呀冷得很……” 她扑过来的极快。 耶律肃都来不及隔开她。 整个人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嘴唇恰好贴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说话时一张一合,不经意的蹭着,引得那喉结上下错动。 身子更是紧紧贴着。 密不透风。 一身美好皆递到了跟前,任君采撷。 耶律肃方才被热醒,浑身燥热,这趟回来又火气大了不少,几下之间,眼神卷起一阵汹涌暗色,鼻尖萦绕着夏氏身上的味道。 不似香气。 却浸入呼吸之间。 身子有了反应。 屋子里夜幕降临,偏生眼前的一身肌肤细腻滑手,却又不松散垂荡,一路之下,心便起了欲。 偏点火之人还不自觉,上下挪动试探着,寻了个好姿势还要睡去。 却被一个压下,惊得从梦中醒来。 她吓得低呼出声。 轻哼声从唇边溢出。 眼神迷离未散,惊慌浮起。 在看见是谁人后,一双极好看的眸子稍稍弯了,唇瓣微起,眼神似钩,皓齿咬唇,笑的愈发魅惑。 又成了那个他最不喜的夏氏。 耶律肃单手捏住她的下颚。 引得娇呼一声。 却更像是情趣卖弄。 耶律肃强意骤起,不再顾她,狠狠要了番。 惹得夏宁哭了一回,还拿拳头去锤他,娇倩的恼人,竟不似以往那般顺承听话,耶律肃被她小声的啜泣声哭的闹了,捏着她的下颚直接吻了上去。 毫无怜惜、柔情技巧。 但,却让人两人都愣了一瞬。 三年以来,他只当夏氏是个纾解排解的外室,他供她衣食无忧,她就该顺着他,偶有真的失了度,才会体贴一二,但也是寥寥。 这一事,他不愿去亲近她。 可今次仅因她哭的实在呱噪,便行了。 却也良好。 不曾令他有反感之意。 而夏宁是真真切切的呆住了。 天青阁里,她常见那些肥头大耳的恩客用那张嘴去亲近姐妹们,姐妹们面上娇笑着,为了增添情绪而闪躲,私下里提及却一脸嫌恶。 还教夏宁,“等你到了那个地步,就当自己在吃一油腻红烧蹄子,尽去舔、咬,不用几下,那些个色痞子的爪子早就按奈不住,转而亲近其他地方,你再使出那些本事来。” 她知耶律肃一向瞧不起她。 只当自己有过不少恩客。 这三年从不与她这番亲近。 可今晚却是…… 夏宁无从学习,先是愣了,再是茫然不知从何而起。 一改往日那些个婉转承欢的妩媚手段,任由耶律肃做主。 而他却像是得了乐趣,知她不会,柔了些,引着她,夏宁布了一脸红霞。 呼吸纠缠,渐乱。 分离之时,银丝未断。 添了不可言说的昧意。 耶律肃的眼神愈发深邃,像是暗到极致的深潭底下镇着熊然的火焰,烫的人生疼。 这一番又是恩宠缠绵难断。 夏宁分散了心神,失了些难得的理智。 最后只水润着一双微红的眸子,胸脯起伏喘息不断,累的眼皮一张一合,几乎要昏厥过去。 特地留在肚子里想说的话,也累的实在想不起来。 见耶律肃起身净身,才敢睡去。 他若是嫌自己身上脏,估计明儿个就会把她遣送回后院去了。 省的她再费工夫也好。 晚上劳累后一场好眠。 醒来时,伸手一摸身侧,竟然还是温的,这才打量着。 床上四周青色帷幔垂下,分隔开来。 但挡不住外头的动静。 模糊的看得出耶律肃在屏风外更衣,的确是刚起。 夏宁心生一念,想着自己能算得上是美色误君子了罢,竟能拖他至现在才起。 想着嘴角挂了一缕嘲讽的笑。 她正打算起时,耶律肃朝着床这边走来。 朝服已然穿戴妥当。 伸手拨开帷幔看她。 昨晚歇的好,昨日面上的倦色早已消失殆尽。 在掀开帷幔时,对上夏宁浅笑的眉眼弯弯的脸,生冷的气息凝滞了须臾,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生人勿进的高冷尊贵姿态,眉睫垂下,带着些许不满:“醒了就起,赖在床上像什么样子。” 帷幔外的光线明亮的晃人眼睛。 夏宁眯起眼,视线从他的脸上滑至他身上黑底墨蓝暗纹的朝服。 嘴上懒散着调子说道: “奴身子乏的很,实在起不来嘛。” 她整个人都藏在被褥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捂得粉颊红唇,眼下虽有疲惫,杏眸含笑。 比起她说的累、乏,更像是在小猫在娇嗔的喵喵叫,撒娇。 耶律肃最不喜欢规矩懒散之人,眉心皱起,打算训她时,目光看见她额上渗出的血色,似是比昨日见到时深了些。 想起昨夜种种,他竟有一丝不自然之色从面上闪过。 不过也只有那一瞬。 本打算训夏氏几句的话,改为了:“在将军府里住着,就把你身上那些没规矩的性子收起来。” 说完后,手上松了帷幔,偏头吩咐候在外侧的雪音:“传府医来为夏氏换药。” 雪音站的远,又隔着帷幔,声音便听不太真切。 只听得雪音回道:“是,将军。” 缓了缓后,又道:“将军,您该入宫了。” 夏宁刚醒来时精神还算好,但醒了会儿后脑袋又疼、又晕的厉害,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无力,打算再眯一眯,听得雪音的话后,饶有兴趣的勾了下嘴角。 待耶律肃离开后,她伸手掀开帷幔朝外看去。 从她这儿瞧能看见站在门口的雪音。 正立在门口,朝外望着。 虽不能看见她的眼神,但从言行举止看来,雪音性格虽冷,但到底也是女子,对耶律肃怀有爱慕之心,也能理解。 “姑娘。”雪音是习武之人,察觉到了夏宁的视线,侧过身来,与夏宁对视上了,“奴婢去传府医来,姑娘可要起身了?” 这语气—— 啧啧啧。 和刚才那一声‘将军’可谓是天差地别。 夏宁弯了眉一笑,“你去罢,我这就起了,不必顾我。” 雪音福了身,出门去。 夏宁也不再赖着不起,强撑着精神起床梳洗,好在热水、毛巾等物都是提前备好的。 她对着镜子梳妆,铜镜照出的人影模糊,却也难掩镜中女子被人疼爱过的姿色。 仅簪着一支银钗,仍能当得一句堪称绝色。 只是这绝色,滋长于风月场所,在旁人看来,难登大雅之堂。 这会儿的夏宁还怡然自得。 过会儿府医登门,拆开她裹在脑袋上的绷带,眉头皱起老高:“这——长得好好的怎么会裂了?”
第61章 将军归来,难免失控 这一嗓子吼得夏宁一愣。 裂了? 是指她的伤口? 难怪那时耶律肃的口吻忽然变了,原来是看见她伤口渗出血来,这才待她好了些。 夏宁还想伸手去摸,才伸了手就被府医拍开,一脸怒容:“姑娘实在是太不爱惜女子容颜了!那么大一个口子,好不容易才长好了些现下又裂了,如此反复留下疤痕可怎办!” 谁不知这位如今可是将军心尖尖上的人。 留下疤痕,被将军责罚的可是他! 府医愈想愈气,还想继续恐吓夏氏两句时,见夏氏晒晒笑了,手腕垂落时,遮盖住了手上的痕迹。 老人家见多识广。 瞬间了然。 咳咳。 错怪错怪。 将军归来,难免失控—— 也不怪这柔弱的外室。 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夏氏明知自己有伤在身,顾惜自己一二,难道将军还会强上了她不成? 想来想去,府医还是怒着一张脸,指使雪音取热水来。 这回,府医在水中加入一种绛紫粉末,用热水烫过的巾子仔细擦拭裂开的伤口,本来还不太疼的伤口猛一沾上巾子,一股尖锐的刺痛直刺大脑。 疼的人失声惨叫。 饶是夏宁能忍,也没忍住。 斗大的冷汗从脸颊滑落。 嘴唇剧颤。 府医也忍不住佩服她这能忍的性子,方才还怒气冲冲的语气,顿时温和了起来,“姑娘若能忍就多忍会儿,这是东罗传来的秘药,用在伤口上虽有刮骨剔肉之感,但能加速伤口愈合,不留疤痕。” 夏宁还算爱惜自己这张脸。 咬着后槽牙,道:“多谢谢大夫,我还能忍得片刻。” 府医:“很快就能好了,今晚会疼的更厉害些,熬过晚上,明日就好了。” 夏宁只当是疼这一会儿,一听府医说现在只算是开胃菜,真正难熬的是在晚上,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府医手脚麻利,包扎妥当。 而夏宁只剩下趴在床上喘气的力气。 像一尾跳上岸脱水许久的鱼。 微张着嘴巴,缓慢的喘息。 府医看她实在可怜,又留了个安神的方子,作用不大,聊以安慰。 夏宁立马让雪音下去煎药。 疼的厉害时,她伸手摸发间的钗,想着她能否活生生‘疼死’拉倒,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仔细筹谋。 当务之急,她先要从前院搬回后院,若能一举从前院搬回小院,那便是再好不过。 但冷眼旁观,自她受伤后,耶律肃待她似是愈发好了,愈发上心。 这些变化隐隐令她有些不安。 尤其是在昨晚…… 夏宁抬起手指,轻抚过唇瓣。 一时失神。 也很快回神。 她的出身摆在这儿,贱籍。 况且耶律肃明年春日就要大婚迎娶正妻,若他真的对自己有意,又怎会如此仓促大婚? 恐怕,也是他一时兴趣。 男人么,在床上说的话、做的事都当不得真。 她想着想着也就想通了,忍着头疼等人回府。 熬到晚上,头疼最剧烈、难忍时,才听见外面有了动静。 她都不用挤出眼泪,一双眼睛早就裹着眼泪花儿,水汪汪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一看见门开,就开始梨花带雨、无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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