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寒溪无所谓地说:“比如他说自己是白虎军的人,还要找吴大哥报仇什么的。一个老头子的胡话,谁会信?那尉迟战当年可是盟主亲手放火烧死的,纵然南宫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我可不信都烧成灰了,人还能复生。” 段晚宁点点头:“原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简寒溪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是啊,你要是留我一命,我可以什么都告诉你。” 谁知段晚宁冷笑一声:“那倒是不必了。你还是当个死人的好。” 可能是感受到她话里的不容置疑,简寒溪明显慌了,她把怀里抱着个东西举了起来,急急叫道:“等等,你们看这个!” 苏轻弦看了段晚宁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接过了那个包袱。 然而包袱入手才觉不对,他惊愕抬头看向简寒溪:“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啊。”简寒溪一脸看好戏的神色,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性命还被捏在别人手里,而只顾着恶作剧得逞的一时快感。 “是什么?”段晚宁嘴上问,目光依旧警惕地盯在简寒溪身上。 苏轻弦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将包裹里的“东西”抱给她看。 段晚宁飞快地瞥了一眼,下一秒就忍不住诧异,原来简寒溪一直抱着的包袱里竟是一个熟睡的婴孩! 这可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了,这伙人竟然胆大到跑皇宫里偷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段晚宁手上用力,薄刃在简寒溪脖颈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迹,鲜血瞬间留下染红了她的衣襟。 简寒溪微微蹙眉,声音却带上了几分戏谑,对着苏轻弦开口道:“这可是你们苏家的血脉。” 苏轻弦莫名其妙,对段晚宁道:“最近一年多宫里根本没有妃嫔怀孕,别听她胡说。” 段晚宁“嗯”了一声道:“无论是不是苏家的孩子,跟我也没关系,要杀你的人是我。他拦不住,也根本不会拦。” “啊对对对。”苏轻弦连忙应和,对简寒溪道,“你还是有什么说什么,她要杀人我是真管不了。” 也不知是被他这惧内的样子气到,还是觉得眼前的情况十分无奈,简寒溪的脸抽了抽,终于说道:“这是太子的孩子。” “太……”苏轻弦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太子妃若是怀孕生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简寒溪冷笑:“当然不是名正言顺的孩子。这是他跟外面的女人生的,否则怎么会央求吴大哥帮忙处理掉这个孩子。” 这可真是把苏、段两人都震惊了,原来太子玩的这么花的吗? “明白了。”段晚宁收回薄刃,“原来吴来伤在东宫。那么你,也没什么用了。” 说话间,她收起薄刃,一掌劈在简寒溪脖颈之上,见她软倒在地,这才转头去看那婴孩。 苏轻弦将襁褓递给她还不忘嘱咐:“小心些,要托着头。” 段晚宁诡异地看他一眼:“你真信这是太子的孩子?” “信不信的,这总是个小生命吧。“苏轻弦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又指着地上的简寒溪问,“她怎么办?” 段晚宁道:“会有人带走她的,我们先去东宫。” “不杀了?” “她还有些用处,先留着吧。” 听她这样说,苏轻弦松了口气:“那就好,叫你的人小心些,别着了她的道。” 段晚宁将婴孩塞给他:“你看看,这怎么湿乎乎的。” 苏轻弦接过来一模,立刻变了脸色:“不对劲!” “怎么?” “这孩子尿了。” 段晚宁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 苏轻弦急道:“这么大的孩子,吃喝拉撒都还睡这么香,这可能吗?” “嗯?”段晚宁不解,“不然呢?” “你看看这孩子,这哪是睡觉,这根本就是昏迷不醒。”苏轻弦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又伸手捏了捏那孩子的脸同时还使劲晃了晃,果然襁褓中的婴孩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反应。 “可能是简寒溪为了把孩子带出宫,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吧。”段晚宁不以为意,“否则小孩子哭闹起来,引来人不就坏事儿。” 苏轻弦抱着孩子来到简寒溪跟前,在她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一个荷包丢给段晚宁。 “你快找找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解药的。” 段晚宁接起荷包却没打开,只是道:“要不然这样,你留在这照顾这个孩子,顺便等人来把简寒溪带走。我先去东宫找吴来伤和简清溪。” 苏轻弦急道:“小孩子若是吃多了蒙汗药若不及时处理会有性命危险的!” 段晚宁不明白他忽然急什么,一个跟自己无关的孩子就值得这样耽误时间?不过转念一想,耽误时间耽误的是她自己的事,跟苏轻弦到底没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段晚宁毫不犹豫地把荷包往地下一丢,转身就走。 苏轻弦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离开,想要叫住她却又担心引来羽林卫。想到羽林卫,他猛然惊觉,为什么刚才三人在这里又是打又是说的,竟然一个巡逻的羽林卫都没到过?难道皇宫里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成? 一念及此,手上这个孩子也成了烫手的山芋,苏轻弦开始生气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段晚宁那样说走就走,明明见到孩子心软的应该是女人才对,怎么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就反了? 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简寒溪,苏轻弦正犹豫要不要把她弄醒,毕竟那个荷包里的瓶瓶罐罐他也闹不清哪个是毒药哪个是解药。 “唉,我就说嘛,打架做坏事怎么能没有大夫!” 苏轻弦惊喜抬头:“南宫!你怎么来了?” 南宫度咂咂嘴:“你们要进宫,要杀人,要干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们要对付简家人,没有我不就是白给?” “我这不是没事么。”苏轻弦嘴硬,“就是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就是睡不醒,我觉得可能是蒙汗药。你看看?” 南宫度看了一眼道:“嗯,是蒙汗药,不过没什么,瞧着还好。”他没接那襁褓,只是专心去看简寒溪,“我不会抱孩子,你自己抱着就行了 。这是那简家的姐姐还是妹妹?” “简寒溪,这是姐姐。”苏轻弦道,“她妹妹是毁了双眼的,叫简清溪。” 南宫度点点头:“简成岷那个老贼倒是挺会生,两个姑娘都这么能干。” “能干?”苏轻弦嗤之以鼻,“恐怕就是太能干了。我说,这孩子……” 他话没说完便闭上了嘴,起身警惕地盯着刚才的来路,果然见一队羽林卫往这边过来。 “南宫!”苏轻弦警惕道,“有人来了。” 南宫度动作飞快地将简寒溪藏进灌木丛中,起身挡在他前面:“等会你先走,去找那段楼主,我看她做事容易冲动。” 苏轻弦没时间和他说这些,将怀中婴孩护住,从怀中取出面具戴好,等着羽林卫接近。 第 210 章 210、皇宫3 那一队羽林卫穿过树丛来到近前, 见到南宫度和苏轻弦一前一后,后面的人还戴着一副鬼脸面具,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不由有些惊讶。 为首一人手按在刀柄上, 厉声道:“什么人?擅闯皇宫禁地,快快束手就擒!” 南宫度正要出手, 却见另一边的小路上施施然走出一人。那人一袭白衣, 身量高挑,虽然月色昏暗但依稀可见身姿挺拔如玉树临风。他瞟了两人一眼,没做理会, 只径直来到羽林卫面前轻笑道:“李将军, 别来无恙。” 为首的羽林卫认清来人, 立刻退后一步行礼道:“末将见过宁大人,不知宁大人今日在宫中路留宿, 末将等冒犯了。” 宁平笑了笑,侧身一指南宫二人道:“这两位是公主的朋友, 我带他们夜游御花园,没想到走散了。叫李将军遇到, 我听到声音这才寻了过来。说起来,还要感谢李将军了。”说着又转头看向苏轻弦, 打趣道,“公主收藏的面具原是被你戴了出来, 回头要是不请我一顿好酒,这事可过不去。” 李将军连忙道:“哪里,原来是公主的贵客, 是末将看走眼。咱们这就离开,宁大人和贵客尽兴。”说完便挥手带人原路转回。 宁平等了一会, 见羽林卫真正走远,这才转头来到二人跟前,道:“两位没什么事吧?” 南宫度并不认识宁平,好奇道:“请问阁下是?” “在下宁平,现任督察院左都御史。”宁平道,“南宫先生不认识在下,但我却知道您,可以说是久闻大名了。今日得见先生风采,实在是三生有幸。” 南宫度惊讶道:“我也是早就听过您的名号,真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面,真是,哈哈。多亏了宁大人解围,否则咱们今晚真就是难了” 宁平浅笑道:“瞧您说的,我在亭子里赏月,听见这边动静过来便见到是南宫先生,才贸然上前解围。也幸好那位李将军是羽林卫的副统领,和我有些交情,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我说话也不好使呢。”他说着便看向南宫身后的苏轻弦,“这位戴面具的朋友,在宫里就不必如此了,叫人瞧见反倒不妥。” 苏轻弦摘下面具,上前道:“宁大人,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宁平早知是他,面上却露出惊讶神情:“我还当是南宫先生的江湖朋友,原来竟是二公子。真是失礼。” “瞧您说的,该是我们道谢才对。”苏轻弦道,“怎么宁大人今夜在宫中留宿吗?” 宁平向身侧高高抱拳道:“今日进宫陪圣上饮酒,我贪杯多喝了些,陛下不但没有怪罪,还赐留宿宫中。只是酒力过去,夜晚便有些难以入睡,这才到御花园随便逛逛。” “世人皆言宁大人是公主看中的人,早都是皇家的乘龙快婿。如此看来,此言非虚啊!”南宫度笑着吹捧,“得官家如此看重,旁人恐怕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宁平摆摆手:“南宫先生见笑了。不过是圣人慈悲罢了。”他说着又对两人拱手道,“在下还是有些头晕,先行告辞了。两位也早些歇息吧。” 他说完便离开了,既不问他们为何在这出现,也不关心他们稍后要去哪里,仿佛只是专程过来替他们解决羽林卫的问题。 南宫度和苏轻弦面面相觑,都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等人都走了,南宫度再回头去看灌木丛,却发现简寒溪早已不见了。 苏轻弦琢磨道:“会不会是她醒过来自己跑了?” 南宫度却道:“不可能,我刚才敲过了,那位段楼主手法极其霸道,别说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便是醒了恐怕也受了内伤,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自己离开。” 苏轻弦还想说什么,可怀里的孩子似乎动了一下,他赶忙给南宫度看:“是不是要醒了?这可怎么办?” 南宫度撇嘴:“还能怎么办,谁的孩子谁办呗。走吧,上东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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