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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公主殿下，可是您毁容了呀呜呜。” ？！ 折柔一惊，当下便想寻面镜子瞧瞧自己。 左顾右盼后找寻不到镜子，折柔便用手抚上了自己的右脸，想要确认。 封皎皎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对主仆，心中觉得好笑至极。 “我，真的毁容了？”折柔难以置信，可为何她的脸没有感受到丁点的痛觉呢？ 封皎皎本就玩心重的很，此时她也看穿了折柔心中所想：“本姑娘医术高明，自是不会让你觉得痛。只是把你烂掉的脸给割了而已。” 割了？ 折柔欲哭无泪，此时她的心中一片荒芜。 葡萄知道此时公主殿下的心中必然难以接受此事，若是自己再这么哭下去，恐怕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了公主也为了她自己后半辈子能平安度过，葡萄生生收住了眼泪，安慰道：“殿下，是这位女神仙救了我们，您瞧，咱还能捡回一条命，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女神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喊她。 封皎皎内心嗤之以鼻。 折柔心悲戚，毁了容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但别人好心好意救了她，她可不能不领情。 当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给封皎皎磕头。 封皎皎皱眉：“行了，好了就赶紧滚，别打扰我清净。”封皎皎说完转身就走，却被葡萄拦住了去路。 封皎皎不悦，因此眉头深锁，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竟敢拦她？ 葡萄被盯得浑身发凉，脖子朝着身后缩了缩。 “神仙姐姐，我昏迷之前见着你在天上飞，你是神仙吧？” “神仙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封皎皎没了兴致，除师父以外的人，她统统都没有兴趣知道。她瞥了一眼葡萄，不耐烦道：“起开。” 葡萄再也不敢拦路，极为听话地往一旁靠了靠。 楚延回来之时，听封皎皎说屋内的两个姑娘已经醒了，已经无碍，便就想来瞧一瞧看是否需要帮助。但他一想到封皎皎昨日同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便一时犹豫了起来。 思虑再三，他还是先敲了敲房门。 开门的是个小丫头，她受伤不严重，楚延一时没发现面前姑娘错愕的表情，只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确认是无碍了。 “姑娘好些了吗？” 葡萄原本觉得或许是神仙姐姐去而复返，没想到一开门撞见的是这清风朗月般的神仙公子！ 她只瞧了楚延一眼，便不敢再继续瞧他了，她怕自己心慌意乱。 “好，好多了，公子是？” 楚延思忖了一会才道：“我是个略通法术的小仙。” 葡萄惊呼：“原来真的是你们！”葡萄转身进了屋子：“公主殿下，咱们找到两位神仙了！” 这可把还在床上唉声叹气地折柔给拉回了神，她自床上奋力爬起，待见到楚延后又被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葡萄见着公主像个二愣子一般，于是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回神，绝不能让神仙看了笑话。 但葡萄也只是扯了一下，似乎力道太小没扯动，折柔依旧木愣愣的。 楚延倒也不避讳她的目光，因为他也在打量着她，只不过他是在看面前的人是否还有哪里不适。 仔细看了一番后，楚延微微一笑，仿若如春风拂过般，沁人心脾：“嗯，看来两位应当都恢复了。”许是阿意在她们身上用了点小心思，但楚延看破不说破。 封皎皎冰凉的声音自楚延身后响起：“你们怎么还在，恢复了就赶紧下山。” 楚延看着她极为不悦的样子，也不知她为何不高兴，于是拉过封皎皎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现下风雨虽停了，可山路依旧不好走，让她们多住会也无妨。何况她们才刚恢复并未多久，须得多观察几天才是。” “可是……”封皎皎虽还是有些不悦，但面上不容商讨的气势有了些许松动。 “好了。你还能多几个人陪你一同吃饭么不是。” 封皎皎并不稀罕有多少人陪她吃饭。 但这是师父的意思，她只希望他能够开心，他开心她也就开心。 “好吧。” 楚延瞧着她些许低落的样子，不由得温柔了神色：“谢谢阿意，为了表达谢意，我……”楚延此时面色显得颇有些犹豫：“我许你一个奖励。” “真的？！”封皎皎喜出望外。 楚延向后退了半步，不去看她：“嗯。”而后生怕封皎皎再说些什么胡话，夺门而出。 封皎皎也不追，但脸上难掩喜悦之色，瞧着面前已经呆滞的两个凡人，挑眉道：“听见了，多住几日也无妨。” 封皎皎很是开心，可她一时之间也没想好自己想要什么奖励。 这是师父第一次主动提出来，她必然要好好珍惜。 她怕她提的要求过火了，将师父吓跑。 也怕自己一时心软，满足不了自己。 所以封皎皎犹豫再三，并未马上提出要求。 这么一犹豫，就一直到了晚上。 楚延只爱做菜，但他自己却吃不惯这些吃食。往常他都会陪着封皎皎一道，直到对方把饭吃完才会动身收拾。但今时不同往日，封皎皎有饭伴了，因此楚延便在一旁喂起了大黄和小狸花。 大黄和小狸花吃饭时总是吵架，彼此都喜欢对方碗里的吃食，因此总想着去抢，但今日楚延盯着它们，它们就安分了不少。 楚延瞧着它们难得和谐的一幕，于是便摸了摸小狸花的脑袋，而后又摸了摸大黄的脑袋，摸着它们柔软的毛，心中也觉得安逸了不少。 但大黄和小狸花一边吃饭一边却开始攀比了起来。 “看啊，他先摸的我，他喜欢我比喜欢你更多喵~”小狸花高兴地喵喵叫。 “胡说！最喜欢的东西往往放在最后，他更喜欢我！”赤狐不甘示弱。 “明明最喜爱我，你就不要嘴硬！” “你强词夺理。” 眼见着又要打起来，楚延身后忽而伸出一双爪子，扼住了小狸花命运般的咽喉：“好好吃顿饭不行么，总挑事，是不是哥哥对你们太好了，嗯？” 小狸花最怕的就是封皎皎制裁她，于是敛去了锐利的爪子，任封皎皎拿捏。 楚延在一旁忍耐着笑意，也不插手。 而后又瞧见桌上两个女子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模样，见着她们把面前的菜都吃完了，楚延很是愉悦，眉眼也不由得温暖了几分。 他的眉眼本就柔和，从前的他总是不喜言笑，如今重活一回，许多事情都看开了。 楚延习以为常地动身要去洗碗，葡萄见状便要起身帮他，被楚延一口回绝了。 折柔瞧着楚延温温柔柔的模样，越瞧越是欢喜，但她也看出来了，面前的男子，是她绝对得不到的人。 除非她打得过那个红衣女子，但他们二人都是神仙，瞧上去又如此般配，她何德何能呢？ 再加之自己又毁了容，想到此处，心中愈发地酸涩起来。 于是便低低地哭了起来。 楚延见状，便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折柔感谢两位救命之恩，可我这会又毁了容，一时心中难以接受，这才……” “毁容？”楚延不解。 封皎皎听后嗤笑一声，并不解释。 “是啊，你看我这半张包着的脸。”折柔指了指自己鼓起的面庞，这辈子是绝无出嫁的可能了。 也对，她本就名声不好。 楚延转身看向身后的封皎皎，见着对方难以忍住的笑意，心中明了了。 “你这可不是毁容，你这是伤到了脑袋，阿意为防你伤口恶化，这才给你包扎，不过这个手法，确实夸张了些。” “哼，哥哥，你数落我。”封皎皎不悦。 葡萄很惊讶，这位威风凛凛的神仙姐姐，竟在向这位神仙哥哥撒娇。 一时之间也羡慕了起来。 仿佛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折柔一听自己没毁容，当下便喜出望外：“真的？” “真。想来你的伤口也好了，不必再用此物来止血了，拆下即可。” 折柔当下便拆掉了布条，因着屋内没有铜镜，她就摸了摸自己的脸，依旧和之前那样，光滑无暇。 封皎皎见状，当下一打响指，折柔面前便出现了一面水镜。 折柔瞧着镜中的自己，是原先的自己没错。 封皎皎本就不关心他们如何，于是便找了个话题随口一问：“对了，瞧你的穿着打扮，当是什么王公贵族，为何自找没趣上山来？如若不是我，此刻你们应当过了奈何桥了。” ----
第22章 求吻 ===== 折柔正想着该怎么开口求两位神仙帮她，眼下封皎皎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若此时不开口，从此以后，她就再无任何机会。 “实不相瞒，折柔却有一事，想请二位神仙帮忙。” “哦？” 封皎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负手而立，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们。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有耐心听两个凡人说些什么。 “不久前，我做了个梦，梦见了十年后的事。”折柔也放下手中的碗筷，瞧了一眼众人的神色，继续说道：“梦见了大辛被灭，故土被焚，而我自己也身首异处。”她惊慌至极：“做这一切的，是曾被我羞辱过的人，叫段情。” “我很害怕梦境中一切的一切会演变成真，于是我放了段情。” “难怪公主先前喜爱段情喜爱的很，前几日却忽然将他放了……”葡萄喃喃自语。 折柔继续说道：“我做了这一切后，又做了同先前一样的梦。就好似，我所做的一切，依旧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折柔双眼空洞无神，似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敢将整件事情讲出。 “所以呢？”封皎皎反问。 “折柔想求二位神仙，指一条明路，折柔实在是不想这么，就这么死了。” 楚延听后幽幽地叹了口气，“生老病死乃是凡间常态，我们不能干涉。” “折柔明白，可折柔不懂，凡人会做预知梦吗？” 封皎皎眼眸一暗，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在做预知梦之前，我也认为自己应当是个凡人无疑，可，直到国师告诉我，他说南域有一处小岛，里头长满了一种紫色的草，并且，只我的血才能开启南域。” “紫色的草？”封皎皎一听，来了兴致。 折柔点了点头，“正是，据说是专供仙家疗伤用的，吃了还能增进修为。可这东西，于我而言，并无用处。二位乃是神仙眷侣，如若能陪我一同前往南域，解开我的身世之谜，折柔定当感激不尽。” 封皎皎眸色一暗，这定是紫林草无疑。紫林草并非世间罕见之物，但近些年来确实也见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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