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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仙人跳？”盘老四一冲动：“我找老鸨去！给老大出气。” “别！别！千万别！我们赶紧走，别惊扰了她！”洪满朋吓得不轻，盘老四和许二姨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他们叫了个轿子，把洪满朋抬回去，回去的路上洪满朋越想越后怕，那瞎子女人的功夫实在太过邪门，他身上的衣物轻易被无形的东西撕碎，布料轻飘飘地浮在空中，碰一下就像被刀割一样。洪满朋赤裸裸地站得笔直，一动不敢动，唯恐被自己的衣服绞成碎肉，本来还想着春宵一度，结果却被吓软了。他想起最近星子镇夜里总是有独行的青年莫名被杀，死的时候全身衣服碎了一地，肯定就是这个女人干的。 洪满朋现在还能回想起那女人闭着眼微笑着说，“你今天运气好，我还不想动手。”那女人的手在空中划了一圈，洪满朋周身的布片便随着她的手缓缓浮动。 瞽女笑起来，虽然她并非什么绝色，但笑起来也有一番坦然率真的味道：“你大可放心，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杀猪能有什么好玩的。” “那那那你想怎么样啊？”洪满朋手背擦汗。 “那个女孩很有意思，你告诉我她是什么人，我今晚就对你好一点，不追究你说我琵琶难听的错。” “她她她叫姜弃……你跟她有仇？”洪满朋后悔起来，早知道应该弄清楚姜弃是个什么人再留下她，平白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瘟神。 “哦？她姓姜？”瞽女笑得越发灿烂：“你把她给我约出来。” 想到此，洪满朋不寒而栗，在轿子里打了个寒颤。 轿子回到赤龙坞，门口姜弃正和昨天见过的那个人坐在停泊的船头默默看着河水，他俩谁也没说话，隔得老远。 洪满朋撩开帘子看见那人虽然穿着朴素，脸上也带着疲倦，可是他静静坐在一旁温柔看着姜弃的样子却有一种无形的美感，洪满朋瞬间被撞击一般，眼睛都挪不开，世风日下，现在的女人都又凶又厉，他是好久没见过这么贤良淑德温柔可人的人了。洪满朋因为一夜的恐惧被压制的色心突然爆发出来，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下面。 “老四，”洪满朋探出头，“你说那是姜妹子的二姨？” 跟在轿子旁的盘老四点头：“她自己说的。” “嘶……”洪满朋深吸一口清晨的凉气，“怕不是女扮男装吧。” ------ 姜弃从摘星楼回来脸色一直很差，谁也不敢招惹她，等洪满朋回来后，她便直接来找他，洪满朋换好了衣服墨迹了半天才出来，坐在金字招牌下面，浑身还是那副暴发户的派头。 “姜妹子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不想干了，刀还你。”姜弃把刀递出来。 洪满朋看了眼姜弃身后不说话的流羽，连忙问：“咱们不是说好了，你帮我打天下，以后这赤渠河都是咱们的，妹子怎么能随意变卦？” 姜弃冷冷看他，把刀丢地上跟着流羽就要走，连多说一句都不愿意了。 洪老大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被姜弃气炸了，心想若是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姜妹子！等一下！”洪满朋心里虽怒，面上还是苦着脸哭诉起来。 “姜妹子，我遇上贼人啦！” “什么贼人？”姜弃这才回头看他。 “不知我赤龙坞怎么得罪了他们，非要我给他们摆一桌赔罪酒，这桌酒我若是去了定叫他们当面欺凌，妹子，你可要给我撑腰啊。” “赔罪酒？在哪里，又是摘星楼吗？”姜弃看了一眼旁边的流羽。 “不不不，这次不是，是赤渠河上的红船。” 流羽看着姜弃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姜弃正想拒绝，洪满朋赶紧接着说：“妹子帮我最后一次，日后妹子愿意去哪，洪某都不拦着。” 姜弃最经不住的就是有人求她，看那洪满朋可怜巴巴的，虽然不想去，但她还是答应下来。 “好，最后一次。” “姜弃，我们还是走吧……”流羽劝道。 “这次回来就再也不打了，我们离开这，去别的地方。”姜弃想找更强的人，星子镇已经不如最初惊艳，她发现这里只是个小地方而已，一日一日不过是混日子。 洪满朋叫盘老四和许二姨跟姜弃一起去，姜弃本说不用，洪满朋说他俩不去你也不认路，于是姜弃同意，洪满朋还好心安排流羽继续留在客房，让他好好休息，等姜弃回来。 目送姜弃离开的身影，洪满朋十分惆怅，怎么说这个丫头在这里也帮了不少的忙，那瞽女的武功十分高强，姜弃此去必不能回。 “唉……”洪满朋面带笑容叹了口气，绷不住兴奋：“今后你的二姨不如就由我来照顾。”
第十章 落红雨 红船就是停靠在河岸边的花船，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落在水面上，水光上浮动着装扮精致的船舶。 景致倒是不错，什么人会选在这里打架，姜弃心想。 “你们在这等我吧，我一个人去就行。”姜弃说。 “这太危险了吧？”许二姨说，他只知道洪满朋说有个极厉害的仇家来寻仇。 “我们进去也帮不上忙。”盘老四拍拍许二姨肩膀。 “他说得对，我去去就来。”姜弃懒洋洋地笑了笑，希望这次的对手不要让她失望才好，若真是高手那就更好了。 姜弃拿着洪满朋送她的刀独自上了船，这花船共有两层，里面空间很大，姜弃一进来就看到船舱里挂满了红色的布绸，熏着奇异的香气，空无一人。姜弃忽然想到流羽，莫名觉得他跟这里很搭。 若是我真死了，他会难过吧。姜弃突然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想到，他难过也不关我事，谁叫他总是听我爹的不听我的。 “真是讨厌，赶紧解决回去就好了。”姜弃敲敲自己的头，气恼自己想得太多。 这时船舱二层忽然传来琵琶声，这难听的声音有些耳熟，姜弃疑惑地走向二层。 二层依然挂着很多帷幔，姜弃掀开帷幔走进去，发现这红船中只有一个瞎了眼睛的女子，这女子正坐在窗边弹着琵琶等她。 “怎么是你？”姜弃问：“洪满朋的仇家呢？” “什么仇家？小女子受邀前来弹曲助兴，其他的一概不知。”瞽女茫然说道。 “是不是我来早了？”姜弃问。 瞽女：“有可能。姑娘不如先坐下喝喝茶，听听曲。“ 姜弃笑说：“不必了吧，我也听不懂曲子。”这瞽女弹得实在不好听，也不知道是怎么靠弹曲赚钱的。 不过姜弃还是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好香。” “胡乱泡的。”瞽女说。 这里更香的是另一种味道，姜弃问：“这里熏的什么香，很好闻。” “不过是凝神静气的，以免我……太冲动……”瞽女面带微笑，姜弃觉得她很和善。 姜弃：“这都是第二次见了，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瞽女：“红雪。” 姜弃：“姓洪？” 瞽女：“姓裴。” 姜弃：“裴姐姐，我叫姜弃，生姜的姜，丢弃的弃。” 裴红雪捂起嘴笑：“好奇怪的名字，你爹娘为何这样起名？” “我也不知道，我爹那个人武功虽然好，但性格很古怪的。” “你爹……莫非也是个侠士？”裴红雪停下手中的拨子。 “是啊，我的功夫都是他教的。” “那你爹想必也是用刀？”裴红雪愣了愣，心想难不成她真是那人的孩子，这可真是误打误撞了。 姜弃拿起自己的刀看了看，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我用刀？” “实不相瞒，我是第三次遇到姜姑娘你了，第一次是在街头，你砍了一个盗贼的手腕，对吧？” 姜弃很惊奇：“这你都知道！可是你不是……看不见吗？” “姜姑娘的刀上有真气，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 “真的吗？”姜弃惊喜之极，原来她真的可以像爹爹那样，将真气凝聚在刀上。 “难道姑娘不知道？既然姑娘的功夫都是父亲教的，那你父亲的刀上，应该也会有真气吧。” “没错！他那把刀上，一出鞘就会放出金光，我还做不到他那样，我以为自己凝不了真气，原来真的有？”姜弃一时兴奋起来，她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可以交流刀法的人。 听到这里，裴红雪笑得越发和善了：“有，第一次遇到你我便感觉到了。”正是那一次出刀，裴红雪才注意上姜弃，可是她并没想到这个女孩就是姜霂山的女儿，毕竟这女孩所用的真气跟姜霂山的金刚劲力截然不同。 裴红雪浅笑着拨弄琵琶，寻了姜霂山这么多年，谁能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姜弃去时是傍晚，现在已夜深，这么久没回来，洪满朋非常惋惜，他沐浴擦香之后独自来到客房，房中漆黑，那人大概睡下了，洪满朋有点兴奋，他之前让人给流羽送了热汤饭，说是为了感谢，过了这么久，想必药效已经发作。洪满朋满意于自己的精打细算，即使她二姨不肯从他做个填房，那至少这次是免费的。 流羽吃过晚饭之后头一直昏昏沉沉，本想睡一会等姜弃回来再起身，谁知躺到床上浑身无力，一起身就头晕目眩，动弹不得，心中又担心姜弃，强撑不敢昏睡。 忽然房门打开，似乎有人进来。 “姜弃……你回来了吗？” 那人却不答，悄悄摸到床边。 不是她，流羽心里一惊，那人直接摸上了床，抓住流羽的双腕摁在床上。 “洪帮主？你在干什么？” “想不到我们没见过几面，你倒还记得我。”洪满朋压抑着说：“我早看出来了，看你柔柔弱弱的样子，恐怕是为了方便行路女扮男装吧，这是何苦呢，早找个男人保护你，就不用这么遮遮掩掩了。” 流羽彻底懵了，怎么也想不到赤龙坞的帮主会来这一出：“我是男的啊。” “你要还嘴硬，那就让我确认一下……” 说着洪满朋伸手就扯流羽的衣领，流羽想挣开他，洪满朋说：“老实点，你不从我，姜弃那丫头就没命了。” “你说什么！”流羽用尽力气挣起身。 洪满朋吓得又赶紧唬他：“她现在没事，你再动就说不准了……” “她在哪，你们把她怎么了？” “她在我手里，你只要乖乖听话……”说着洪满朋拉开流羽的衣领露出胸口，上手摸了一把——很平。 洪满朋笑嘻嘻地说：“男的就男的吧，咱上过的小倌兔蛋也不少，长得好就行。”说完他俯下身开始亲流羽的脖颈。流羽难以忍受，虽然全身无力，但体内的真气并未受阻，他心中又担心姜弃，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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