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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茶！”坐下的商陆招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王夕洛问到：“夕洛刚回京城，可休息好了？” “劳大人关心，在王大人府上休息得很好！”王夕洛忙回到。 “对新身份的安排，可有不适的地方？”商陆接着又问。 “夕洛本是孤儿，从小商大人教属下功夫，王大人教我勘察扮演的本事，二位大人就是属下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次扮做王大人的女儿，再合适不过了！”王夕洛笑着回答。 “哈哈哈，这扮人的功夫你倒是还熟，你看老朽的表现如何啊？”王湛如听后笑着问到。 “王大人的扮人功夫，夕洛望尘莫及！”王夕洛说到。 “看来我还没老。”王湛如说着，转话到：“我那府上夫人和管家，还有一些跟了我许久的家丁，都是自己人，倒也不必多虑，只不过呢也有许多到京城之后才招来的，所以还是要时刻注意，就如同昨晚一般，戏要做足，不可大意。” “谨遵王大人教诲！”王夕洛立马说到。 “你们几个也是一样，绣衣密使最紧要的就是身份，若是暴露轻则任务失败，重则有杀身之祸。”王湛如说着，转眼看向其他几个年轻人。 “是。”其他几人也都拱手应到。 “这王师父，真是称职，都已不再领密使，却还不忘传教。”一旁的商陆笑道。 “哎哟，习惯了习惯了，看到这些娃娃就忍不住，商大人见谅！”王湛如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到。 “有何见谅不见谅的，你肯教，我求之不得。”商陆笑着说，然后转头又看向王夕洛：“这次安排你此般身份，一来呢，是王大人调任京城不久，家室并不为外人清楚，二来呢，是住在四品大员府上，你那相公和娃娃可以安心，你呢也能腾出更多时间办差，还有就是，你以后不再做密探，司内也能通过王大人，为你发放钱饷，如此一来，密使的身份才能保密，不至于招来无端祸事。” “商大人有心了，想得如此周全。”王夕洛难掩感激，起身做礼说到。 “诶，我说过要为你安排妥当，自然要周全一些才行。”商陆笑着说，然后还不忘关心到：“你那相公和娃娃，可还住得惯？” “住得倒是没有大碍，就是我家汉子，听说要长住王大人家，担心做了倒插门的赘婿。”王夕洛回到。 “哈哈哈哈，这乡下汉子，还颇有些骨气，有时间我也想看看这汉子。”商陆听后大笑。 “说起来，昨晚见夕洛把相公和娃娃都带来了，老朽还真是吃了一惊咧。”王湛如在一旁也笑道：“谁能想到，皇城司最为出色漂亮的绣衣密使，会和一个乡下汉成亲呢！” “二位大人见笑了，我那汉子虽是乡下人，但却也十分体贴老实。”王夕洛回了一句，然后又转话问到：“夕洛不知，这次的差事是怎样的呢？” “说起这差事，还是王大人发现的端倪，就让他来讲讲吧。”商陆说着转眼看向王湛如。 “我这盐铁使，主管的就是盐与铁，我进来几月，我发觉朝廷采冶的铁出了一些问题。”王湛如正色说到：“有人篡改了采冶数量，不少铁矿和冶铁不ᴶˢᴳ知了去向，我本以为是有人中饱私囊，直到我发现京城之中忽的出现了一批私铸的军械。” “私械？”陆火儿听罢，拿出自己带来的包裹，打开之后，里面是在接应王夕洛几人时缴获的私械：“夕洛一行在回京途中，遭到一伙冒认三衙禁军之人拦截，这是他们用的兵器，也是私械！” 商陆听罢，起身上前，拿起了一柄官刀，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说到：“果真是私械，可造艺却和禁军装备的军械无太大相差。” “不仅如此，那些歹人的身手也像极了禁军。”陆火儿接话到。 “喔？”商陆听罢神色凝重。 “那接下来的差事，便是查出这批私械的源头？”王夕洛一旁问到。 “不错，私造兵刃本就有罪，私造军械更是重罪。”商陆放下手中的私械说到：“私造的军械并不能作为普通换钱物件来牟利，这是最让我担忧的！” “商大人是担心有人密谋造反？”王夕洛问到。 军械并不是商品，即便拿来买也没人敢收，能用到军械的只有军队，不管是自用还是贩卖，这批私械最终只能到军人手中，用私械的军队，那很可能就是叛军。 “嗯。”商陆点了点头：“而且这批私械很可能就是用朝廷丢失那些铁制作而成，也就是说，谋反之人，必定是朝中之人！” “夕洛还有一事不明。”王夕洛听罢说到。 “你说说看。”商陆看向王夕洛说到。 “既然拦截我们的人，手中拿的私械，那这些人定和谋反者有关。”王夕洛想了想说：“谋反者为何要拦截我们？是因为属下几人是要追查这起私械案的密使？” “不可能。”商陆说到：“皇城司并未向外宣称过发现私械，又怎会有人知道我们要追查，即便走漏了消息，那些人也未必知道我会安排谁来调查！” “属下也认为其中有蹊跷。”王夕洛接着说：“因为那些人，似乎也并不是针对我们而来，他们的目标是我那娃娃和一个叫做孙大胜的仁勇副尉。” “喔？”商陆听罢，眉头一皱：“一个小娃娃和一个九品散官，和谋反之人有何关系？” “属下也不清楚，为了保险，我将那孙大胜也留在了王大人府上。”王夕洛回到。 “做得很好，这个孙大胜我会交给其他人来查，眼下紧要的是追查私械。”商陆想了想说到：“夕洛和小影就负责暗查，那些拦截你们的歹人既然有禁军的身手，那云志便负责在禁军内部觅取消息，火儿这边负责做好皇城司明面的调查和予以其他人协助。”...... 🔒二十八、奇技淫巧 “遵命！”几个年轻人听完商陆的吩咐，都拱手答到。 虽说商陆的吩咐十分简单，不过在场的几位年轻人都是经验丰富的绣衣密使，也明白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 “属下这就回殿前司，着手三衙内部的调查。”凌云志接着说到。 “我这边立马安排武德卫班次，随时准备。”陆火儿也拱手说到。 “嗯，你们两人先去吧。”商陆点了点头。 凌云志和陆火儿拱手一礼，便转身退了下去，王夕洛和小影却仍旧留在堂上，因为她们接下来的工作需要更多的信息。 “王大人，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商陆也知道王夕洛二人的用意，便转头对王湛如说到。 “我能发现这批私械，也实属偶然。”王湛如点了点头，望向王夕洛娓娓说到：“原本我只是在排查那些去向不明的铁，在铁上做手脚之人行事十分的谨慎，盗运之时也是分了数批，每一批铁都会几经倒转，而且倒送的途径各不相同，很难追查，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盯住了一条线。” “若是要大批量制造私械，按理来说，这些铁最终都会被运到同一个地方，盯住一条线也是可以的。”王夕洛听罢，略加思索之后说到。 “这就是那些人精明之处，我盯上这条线盗运的铁，到了京城外一处庄园，便不再继续倒转，而我关注了那庄园很长时间，也没见到继续有铁运来。”王湛如说到：“而就是在这个庄园，我发现了私械。” “也就是说，盗铁私铸兵器之人，化整为零，把铸造的工坊隐藏到了各处？”王夕洛听后确认到。 “那会不会只有这庄园在铸私械？”小影在一旁问到：“或许所谓的其他线，不过就是那盗铁之人，把铁卖给了其他人，所以才会如此分散，不好追查？” “不会。”王夕洛摇摇头：“若是用铁私造其他兵刃，倒有这种可能，但这庄园造的是军械，没人会买军械护身，就算是自用，那也只能惹来重罪，囤持军械只可能是用于私兵，训练私兵那就是意图谋反，要满足此番意图必定要大量铸造私械。”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考虑到涉嫌谋反忤逆，而且能大量盗用盐铁之人必是朝中要员，这不是我一个盐铁使能管得了的，所以想着才交予了皇城司来继续追查。”王湛如说到。 “这么说来，要追查出私造军械的幕后之人，只能从这个庄园着手了！”王夕洛听罢点点头。 “这个庄园不过是众多私铸坊之一，如果冒然将其捣毁，恐怕会引起幕后之人警觉，甚至直接引发叛乱。”商陆面色严肃的说到：“因此你们要隐秘行事，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王夕洛拱手说到：“我和小影这就去准备。” 说完，王夕洛和小影便也退了下去，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王湛如若有所思，转头对商陆说到：“这次关系重大，要不要把暗子也调回来？” “暗子有任务在身，就不要调用他了。”商陆没有多想便说到：“论能力，绣衣密使之中，夕洛仅次于暗子，交给她大可放心。” “我还在领绣衣密使之时，暗子就已潜伏，这十几年过去，也该收网了吧？”王湛如感叹了一句。 “快啦，用不了多长时间啦！”商陆说着，也转头看向了王夕洛两人离开的方向...... 王夕洛和小影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径直去了枫桦小筑的后院，在后院一间厢房中，打开了伪装成书架的暗门。 暗门之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二人顺着石阶往下走，便到了枫桦小筑的地下密室，这密室不小，墙上都是木架格子，这些格子中摆着各式随处可见的物件，衣物、锅碗、农具、拐杖、扇子、伞等等，还有就是一些贴着纸标的瓶罐，乍一看去，这密室像极了一个买卖百货的铺子。 “鲁师傅在吗？”下到密室，小影便喊了一声，但半天没有回应，她接着又喊了一声：“鲁百工，在不在？” “谁啊谁啊？”等了片晌，小影本想接着喊，却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到：“就这么大一点的密室，不用那么大声！” 声音说罢，就见密室的一堵墙打开，这墙后还有一间密室，这间密室中摆着各种工具，十分的杂乱，一个衣着邋遢，头发凌乱，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正蹲在这杂乱的密室中鼓捣着什么，也没抬头。 “你在呢？叫半天不应声！”小影埋怨了一句。 鲁百工这才转过头来，见到是王夕洛和小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起了身：“是你们啊，回来啦？修东西还是要东西？”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了！”小影回答到。 “什么叫玩意儿？我鲁百工造的，都是精品机巧！”鲁百工听罢有些恼火的说。 “好了，好了，小影跟您开玩笑呢！”王夕洛知道这鲁百工的脾气忙说到，说完便让小影把一红一黄两把纸伞拿了出来：“我们是来麻烦鲁师傅，把这伞剑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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