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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什么都没拿？”季因追问到。 “回季大人，下官真的什么都没拿！”孙大胜心想，这季因正是小心眼儿，即便自己拿了王家的好处，也不至于如此追问吧！ “在京城之中，有些东西，拿了，可是要招来祸事的！”季因眯着要阴柔说到。 “下官一路只是护送，确实没有拿过任何东西！”孙大胜急忙说到：“就算到了京城，也只是寄居在王大人家，好吃好喝确实不假，但却没拿过任何东西！” “没拿过最好。”季因转而又问：“你和王大人、商大人，交情颇深？” “没有，没有！”孙大胜急忙站起身说到：“下官只是进京之后寄居在王大人府上，之前连面都没见过，至于商大人，下官连话都没跟他说过一句！” 孙大胜背后起了一层细汗，官场上分帮结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这样的小角色，在京城连脚跟都没有站稳，可不敢沾这党派争端。 “昨晚，王湛如和商陆都被皇上收押了。”季因见孙大胜这般反应，阴柔的笑了笑，似乎是十分的满意：“所以和他们有交情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想前途，就该懂怎么做，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说王湛如和商陆都被抓了，孙大胜先是一愣，心想这也太突然了，转而又是一阵后怕，忙说到：“之前下官也就是个九品散官，那些大人也是瞧不上的，季大人才是我的伯乐，今后孙大胜，愿意为季大人效犬马之劳！” 季因听罢点了点头，这时一名文官，把一纸任状递了上来，季因接过任状，也没有多看，便伸手递给孙大胜说到：“收好你的任状，如今正好有差事，和我出去一趟。”...... 🔒七十一、启程太岁山 孙大胜也来不及多准备，便跟着季因出了枢密院，坐上马车朝着皇城去了。 马车上季因闭目养神，孙大胜也不好打扰，四下无聊，便掀起了马车的帘子，朝外张望，车已到了皇城大门，但街面上却一点也不清净。 孙大胜见到有好几个禁军打扮的人，被押着推出了皇城大门，这些人看起来官阶都不低，在这些人里，孙大胜还惊奇的发现了凌云志。 “我地个乖乖，这是在清理所有和商陆、王家有关系的人咧！”孙大胜心里不由的想到。 虽说凌云志这个人，有些莫名的傲气，但从戎州一起上京，算是有些交情，孙大胜也不忍再多看，于是便放下了帘子。 不忍归不忍，孙大胜却也拎得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在这些权贵的游戏里，他屁都不是，这种事实在管不了。 “有认识的人吧？”闭目养神的季因，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孙大胜没个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连忙说到：“下官扰到季大人休息了，该死，该死！” “这些人里，有你认识的吧？”季因缓缓睁开眼，抬手掀起帘子，看着车外被押过的人，阴柔的问到。 “这个......”孙大胜犹豫了。 “认识也无妨，重要的是，你现在的位置。”季因笑了笑说：“过去做过什么，都过去了，只要你现在走对了路，一样可以平步青云。” “是，大人说得是！”孙大胜顺着话连忙说到：“以后季大人就是下官的指路明灯！” “对溜！”季因又说到：“现今在这京城里，要想仕途坦荡，可不能和咱家对着干。” “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孙大胜知道这是季因在敲打自己，便连连点头说到。 说话间，马车进了皇城，一路朝着皇城大牢去了，自皇城大牢被三衙接管之后，大批禁军驻扎在此，就大门前就守了上百人。 大牢门前一名殿前司都指挥使，和几名指挥使，见到季因的马车来了，连忙起身上前，列成两排恭迎，孙大胜掀开车帘，先从车上下来，然后转身伸手，恭恭敬敬把季因扶下。 “季大人！”那殿前司都指挥使见到季因，先拱手作了一礼。 “季大人！”其他几名指挥使，跟着也拱手作礼。 “礼数就免了吧。”季因走下马车，拍了拍身上，然后指着孙大胜说到：“这位是孙大胜，孙大人，日后和诸位就是同僚了，认识认识吧。” “孙大胜？就是那个当街斩杀呼延寿的大英雄？”那都指挥使听后，有些惊讶的说到。 “没错啦！”季因风轻云淡的说到。 “哎哟，那呼延寿让我们头痛了好几年，孙大人真是禁军之光啊！”那都指挥使拱手对孙大胜说到。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是谦虚还是心虚，孙大胜连连摆手说到。 “孙大人真是谦虚了，那呼延寿有多厉害，我们禁军都知道，能当街将其斩杀，孙大人实在勇猛！” “对啊，孙大人这是凭一己之力剿灭了芒砀山贼寇咧！” “了不起啊！” ...... 或许是真的佩服能当街斩杀呼延寿的大英雄，也或许是见孙大胜和季因同路而来，那几名指挥使，都开始对孙大胜吹捧起来。 “好了。”季因在一旁打断几人，看了一眼孙大胜说到：“你先在这里候着。” “是，季大人！”孙大胜赶忙恭敬的回到。 “走吧。”季因又看了一眼那都指挥使说到。 “大人，请！”都指挥使见状，便引着季因朝大牢内走。 “孙大人，来这边坐！”见季因和都指挥使进了门，一名指挥使热情的将孙大胜引到了一旁安了桌椅和茶水的坐处。 “孙大人，给我们讲讲，你是如何斩了那呼延寿的！” “对啊，说说！” 其余几名指挥使，也都围了上来，有的安座，有的倒茶，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搞的孙大胜只好在脑子里现编起了故事。 大牢门内，都指挥使领着季因，朝着里面走，站守的禁军，见到二人都站直了行礼，毕恭毕敬。 “商陆怎么样了？”季因一边走着，一边问那都指挥使。 “他还算老实，大多数时候都坐在自己牢房里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那都指挥使说到。 “有什么人和他接触过吗？”季因又问。 “除了那个被揪出来的差拔，其余都是我们的人。”都指挥使说到：“这些人也都只是送饭的时候和他接触，不过都有人在一旁看着，也没人和他说话。” “哼，武德卫被制，绣衣密使全数被揪出，皇城司成了没牙的老虎。”季因轻蔑的笑了笑说到：“就算让他商陆出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此时，最大的一间牢房之中，张七贤紧闭双目端坐中央，几名侍女丫鬟正忙着为他梳理，一旁还有两人拿着衣裳候着。 “相爷，季大人来了。”都指挥使在门口通报到。 “让他进来啊。”张七贤没有睁眼，开口说到。 都指挥使让出了门，季因走上前来，一把拉开了根本就没有锁的牢房大门，拱手招呼到：“相爷。” “来啦，坐吧。”张七贤这才睁开眼，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季因也没有多说直接坐到了那椅子上，然后闲聊一般的说到：“这些禁军都是大老粗，没有怠慢相爷吧？” “那倒是没有，只是这床睡得不舒服。”张七贤说到。 “那今晚相爷还是回府去住，反正在这牢里呆着，也只是做做样子。”季因说到。 “有事未了，回到府上也睡不踏实。”张七贤说着，动了动脖子，接着问：“外面的事怎么样了？” “其他事情，都没什么大问题。”季因回到：“只ᴶˢᴳ是，那黄普的孙女，被人从王家掳走了，殿帅亲自带人去追了。” “怎么会被人掳走？是何人所为？”张七贤皱眉问到。 “暂时还不清楚是何人所为。”季因回答到。 “除了那小娃娃之外，那样东西找到了吗？”张七贤又问。 “我们仔细搜查过王家，没有找到。”季因说到：“至于那个百人屠，我们也细查了，没发现他和那东西有什么牵连。” “这个百人屠，在戎州抢走那个小娃娃之时，也没碰过那东西？”张七贤再问到。 “我觉得这百人屠，根本没见过那东西。”季因想了想说到。 “为何？”张七贤问到。 “那东西对他一个小人物来说，只能招来杀身之祸，其他并无益处。”季因说到：“况且只用区区七品官职就能拉拢的人，也难有什么大抱负。” “对他无用，难保对其他人无用。”张七贤说着捋了捋胡子。 “那百人屠，在京城只和王家来往密切，若是他要拿那东西换什么，也只能给到王湛如。”季因说到：“王家拿到那东西，恐怕也会交给商陆。” “商陆绝不可能拿到了那东西。”说到这里，张七贤莫名的笃定。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季因想了想又说：“或许那东西根本就没有被黄普的家人带走。” “怎么说？”张七贤转头问到。 “当初我们在太岁山找到黄普之时是突袭，根本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季因说到：“黄普被杀之时，他的家人逃得匆忙，或许来不及带走那东西。” “可我们搜遍了黄普的住处，也没有找到那东西啊？”张七贤说到。 “这些年来，黄普外逃的家人，被我们一一剿杀，却也没找到那东西。”季因继续说到：“最后就剩这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这么个娃娃，岂不是和丢了没什么区别？”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么多年的追杀，根本就是错的？”张七贤问到。 “我的意思是，那东西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黄普之所以举家隐居到山中，正是因为如此。”季因说到：“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也不会随意收藏，或许在黄普一家隐居山林之时，就已经将那东西藏好，根本没有带走，但他们肯定不会就此放弃那东西，否则也不会宁死不交。” “你是说，那东西还在太岁山？”张七贤说到。 “没错，黄普逃走的家人，一定知道找到那东西的线索。”季因说到。 “即便如此，现在就剩一个四五岁的娃娃，她能记得什么？”张七贤说到。 “虽说记不得，但却也能携带。”季因接着说：“黄普一家宁死都要守着的东西，绝不会因为后人年幼就放弃。” “如此说得来，只要得到那个小娃娃，就有可能找到那东西的下落！”张七贤恍然。 “没错。”季因点点头。 “那么，殿帅那边现在是何情况？”张七贤听罢，忙问到。 “现在，我只知道殿帅连夜追击掳走娃娃之人去了。”季因说到。 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都指挥使，忽然通报到：“相爷，季大人，殿帅那边差人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张七贤提高嗓门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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