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许久,在她的香软雪白的手握住他的手时,他到底还是不舍得推开,顺从自己的内心,俯身将她占有…… 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霍准心中生出一些微妙的愧疚,起身朝外走去。 良久后,裴若兰才从净房出来,在房中没看到霍准,她松了口气之余,也有些自嘲,他不高兴了,倒是可以随时甩脸子走人,她却只能忍着瞒着。 一整晚,霍准都不曾回来。 次日,桑云服侍裴若兰起身时,试探着道,“姑娘跟王爷闹别扭了?” 裴若兰瞥了镜中的桑云一眼,“他是高高在上的魏王,我是什么身份,哪敢跟他闹脾气!” 霍准从外头进来时,正好听见裴若兰的抱怨,他朝桑云摆了摆手,桑云朝外退去。 霍准走到裴若兰的身后,轻抚着她背后如瀑的发丝,“对本王就这么不满?” 裴若兰与镜子里的他对视,拧着眉心道,“王爷什么时候……” “嗯?”霍准停下轻抚她发丝的手,低头看着她疑声问道。 裴若兰本想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给她一个名分,她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是不能不为将来的孩子考虑,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就好像这句话一旦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她求着他一般。 见裴若兰不再开口,霍准有些失望,随后道,“昨日夜里你看到的那辆马车上面坐着的的确是梁渝呈,梁国公夫妇这次接他回京,是为了替他完婚。” “不知他们瞧中了哪家的姑娘?” “梁国公夫人看中的是吏部侍郎顾如晦的长女。” 那不就是顾姐姐?裴若兰脸色微变,她原以为两年前梁国公府仗势欺人就已经足够恶心,没想到他们还能做出更恶心的事,竟然想夺了兄长的未婚妻子给梁渝呈。这一家人是没有良知的吗? 霍准见裴若兰气得不轻,安抚的在她肩头拍了拍,“只要顾侍郎还未答应,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件事,兄长知道吗?”裴若兰担心的问,不等霍准回答,她又道,“能不能别让他知道?他那么喜欢顾姐姐,我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霍准见她一心为裴日文着想,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只是裴日文的妹妹,并未他的母亲,在本王看来,有些事还得他亲自面对。” 裴若兰不仅没有从霍准那里得到帮助,还被他教训一通,面上有些讪讪,别过头缄默下来。 霍准将她的失望看在眼中,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心,若有所思道,“你若实在担心的厉害,本王明日陪你回裴家一趟。” 听他这么说,裴若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转念间,又想起陆鸿鸣,她侧过头仰视他黑沉沉的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霍准叹了口气,“陆鸿鸣已经回了陆家,本王并未对他用刑。” “那你昨日身上的血腥味……” “匈奴摄政王的旧部追到了京城,想刺杀本王为他们的主子的复仇。”霍准耐着性子解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点情绪。 但让他失望的是,裴若兰对他并没有发自内心的担忧,仅是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平静的问,“伤在了哪里?” 霍准有些自讨没趣的说道,“只是在背上划了一刀,不碍事。” “换过药了吗?” 霍准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裴若兰唤了桑云去取药,她则牵着霍准的小臂走到罗汉床边,让他坐下,霍准顺从的任她摆布。 桑云除了拿药,还准备了药酒和清水,以及干净的纱布。将东西放下后,她就退了出去。 裴若兰熟练的解开霍准腰间的玉带,又帮他除了外衣和中衣,只见包裹着伤口的纱布已经渗出淡淡的血水。 她皱着眉将纱布层层解开,下面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已经有些发脓。 裴若兰皱起眉,“伤口已经化脓,要用药酒清理,王爷忍着点。”说罢,便用干净的帕子沾着药酒为他清洗伤口。 霍准也是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九死一生的人,自认为十分能忍,可在裴若兰简单粗暴的清洗手法下,却疼得忍不住闷哼出声,他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蓄意报复。 “你替裴日文上药时也这般粗暴吗?”
第30章 被绑架 裴若兰想到两年前为兄长上药的情形,手上的动作不觉轻了许多。 上完药,裴若兰帮霍准将衣服拉上,在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时,面上有片刻的心虚,她在帮他上药时,的确有些不顾他的死活,哪怕最后收了力道,也说不上温柔。 怕他跟自己计较,她在他对面坐下,握着桌上的茶盏,挑眉道,“府医在给王爷包扎前,定然会将伤口处理干净,短短一夜的功夫,不可能化脓,王爷昨夜是不是饮酒了?” 霍准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裴若兰连这都猜得出。 将霍准的表情看在眼里,裴若兰叹了口气,“王爷身系万民福祉,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她的话只是出于客套,但霍准听了,心中极为熨帖,他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道,“你的话,本王记下了。” 裴若兰试着抽了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药酒和纱布,“我要将东西拿出去。” 霍准这才放开她,裴若兰起身欲收拾,霍准已叫了桑云进来。 桑云将东西收拾好端出去后,霍准觑了裴若兰一眼,凝视着她的侧脸道,“你方才怕本王与你计较,所以故意转移话题?” 裴若兰挑眉看向他,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 霍准朝她招了招手。 裴若兰抿了抿唇,别开眼,当没看见。 “你明日还想不想回裴家?”霍准不悦,轻声威胁。 裴若兰担心兄长,在他的威逼下,只能起身走到他面前。 霍准将她放在桌上的绣帕塞回到她手里,轻声道,“替本王将汗擦了,便不与你计较。” 裴若兰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滴,过了片刻,才将帕子接过,左手托起他的下巴,右手一点一点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滴。 霍准抬头看着她专注的模样,突然想起之前在大佛寺里,她踮起脚尖笑盈盈地帮陆鸿鸣擦汗的模样,铁钳般的大掌忍不住捏住她的腰侧,将她压向自己。 裴若兰被他抱了个满怀,忍不住皱着眉提醒,“王爷身上还有伤。” “不碍事。”说罢,他将她抱的更紧一些,将脸埋在她的胸前。 裴若兰浑身不自在的很,想将他推开,又怕伤到他,只能一边轻搡,一边提醒。 霍准又在她身上靠了一会,才慢慢松开她。 当晚,裴若兰又给霍准上了一次药,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天刚亮,裴若兰就已经起身,她梳完妆后,看着坐在床边的霍准,道,“王爷的伤需要静养,要不今日我一个人回去罢?” 霍准盯着她审视了许久,才点头答应,随后又交代道,“不要见不该见的人,否则本王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宽宥。” 裴若兰知道他在敲打什么,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在她走后,霍准并未在寝房养伤,而是去了书房。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裴家门口停下,裴若兰下车后,刚进大门,裴日文就带着书童迎了出来,“今日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兄妹寒暄过后,裴日文疑惑的问道。 裴若兰想到梁渝呈对顾启茹的觊觎,沉吟许久道,“魏王查到,梁渝呈此次回京是为了成婚。” 裴日文挑了挑眉,示意裴若兰继续说下去。 裴若兰看着兄长的脸色已彻底沉下,却没有将真相说出来,而是反问,“阿兄已经猜到了,是吗?” 裴日文苦笑,“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向来不讲道理,在梁国公世子的眼里,我失去两条腿算什么,他可是整整两年都不能回京。”顿了顿,又道,“可他万不该将主意打到阿茹的身上。” “阿兄心中可有对策?”裴若兰顾及他的自尊,并没有说找魏王求助的话,而是试探性的打听。 裴日文道,“这两年来,我搜集了不少他欺男霸女、贪墨受贿的证据,若是他肯安安分分的便罢了,如今他既已欺到阿茹身上,那就连同两年前的断腿之仇一起清算了吧。” 见兄长心中已有对策,裴若兰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若是其中有什么变故,阿兄可送信到魏王府。” 裴日文轻轻颔首,目光复杂的看着裴若兰,“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裴若兰摇头笑笑,“我去看看娘,”说罢,她朝大厅外走去,刚出了大厅,眼圈便泛起红来。 裴若兰在裴夫人房中待了半日,直到天色擦黑,她才拜别母亲。 裴日文亲自送裴若兰出府,站在巷口看着马车走远才回府。 裴若兰陪裴夫人说了一下午的话,如今正是口干舌燥,她提起茶壶倒了一盏茶,慢慢的啜饮。 谁知,一杯茶还没喝完,眼皮就沉的睁不开,意识也朦胧起来,电光石火间,她反应过来,茶里是被人下了药。 下一刻,她当机立断的拔下头上锋利的珠钗,在手臂上扎了一下,痛感让她的意识消散的慢了一些。 在彻底合眼前,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世子只怕等急了,我们快将人送去大佛寺。” 世子……是梁渝呈吗?裴若兰头脑发钝,艰难的猜,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时,是在山上,整个人被绑的好像粽子一般,山风吹在脸上,好似刀割,好容易才睁开眼睛,她还未来得及打量周边的环境,就听到一道温柔的女声,“若兰妹妹。” 裴若兰下意识的侧首,睁大了眼睛,激动的叫道,“顾姐姐!”只见顾启茹和她一般,都被捆成了粽子。 顾启茹的发丝被风吹的飘在身后,她红着眼睛,柔声安抚裴若兰,“你别怕,日文一定会想办法救下我们的。” 她话落,裴若兰还没接话,耳边响起一阵桀骜的声音,“顾小姐对那个瘸子倒是自信的很,只是你猜猜,若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裴日文会选择他的至亲,还是选择你这个未婚妻呢?”
第31章 他总不会要一个瘸子 梁渝呈充满恶意的话,让顾启茹变了脸色,斯文的杏眼中盛满了恐惧,裴顾两家是姻亲关系,她比谁都清楚裴日文有多宠爱裴若兰,若是让他选,他肯定会选择救自己的骨柔至亲。 裴若兰将顾启茹脸上的惧怕看的分明,心中酸酸胀胀的,当初兄长之所以和梁渝呈比试马术,就是因为梁渝呈对她不规矩,他已经为他牺牲过一次自己的双腿和前途,这一次她不想再让他为她牺牲自己的婚姻。 如果两人只能有一个活命,那么她希望那个人是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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