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了,陛下真的很喜欢未来的皇后娘娘,说不定未来会为她虚置后宫呢!” “你们说什么!”李遇水突然拉开帷幔,厉声问道。 两个宫女相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跪了下去,年纪较长的宫女开口道,“李画师,奴婢在说陛下立后的事。” 李遇水双目猩红,“他还是立了裴若兰为后,是不是?” “……是!” 李遇水得到确定的答案,忽然觉得地转天旋,身子狠狠的踉跄了一下,两个宫女忙起身扶住她,关心的问道,“李画师,你怎么样?用不用请太医帮你瞧瞧?” “不必!”李遇水缓过来后,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话落,她像是游魂一般,朝里走去。 无力的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她趴在床上,眼神呆滞而又绝望,她终究还是改变不了既定的历史,霍准终究还是要立裴若兰为后。 可若是一切注定无法改变,那她的这场机缘又算什么! 不,她不甘心!李遇水忽然抬起头,还没到最后,她还是有机会的,只要裴若兰不存在…… 这般想着,她脑中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这一晚,青衡台的灯亮了一整夜,次日一早,李遇水将画好的画整理起来,朝外走去,她吩咐年长的那个宫女,“芸香,帮我将这些画送去乾元殿。” “是,李画师!” 等芸香离开后,李遇水又吩咐年幼的那个宫女,“芸豆,帮我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奴婢这就去!” 乾元殿,霍准正在看折子,小陈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霍准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小陈子手中的檀木盒子,“你拿的是什么?” 小陈子躬身回话,“回陛下,这是青衡台送过来的画!” 霍准眸光一亮,“拿过来!” “是,陛下!”小陈子连忙将檀木盒子呈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霍准取出放在盒中的宣纸,只一眼,他就被画中的人物震惊,太像了,不,那完全就是年轻时的母妃。 他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越往后,越迫切,直到最后一张画呈现在他面前,却不是母妃,而是李遇水为长信宫绘制的壁画,画中是多个栩栩如生的仙女,色彩秾艳而又充满生机,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画而出。 许久,他才将目光从画上移开,沉吟片刻后,吩咐姜公公,“你去青衡台一趟,告诉李遇水,母妃的画像不必着急,先去长信宫画壁画。” “是,陛下!”姜公公应了一声,躬身朝外退去。 青衡台,李遇水得知姜公公过来,她将殷红的胭脂在掌心晕开,轻轻擦在脸上,又照了照镜子,瞧着自己恢复了气色,才朝外走去。 见到李遇水,姜公公微微颔首,叫了句“李画师”。 李遇水弯唇一笑,“什么风把姜公公吹来了,可是陛下对我送到乾元殿的画有什么不满?” 姜公公客气道,“李画师的画很好,陛下很喜欢,我这趟过来,是替陛下传句话,周太嫔的画像,你先不用着急画,等画完长信宫的壁画再说。” “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明日我就去长信宫画壁画。”顿了顿,她又道,“不过,有几种色彩有些特殊,需要从矿石中提取。” “李画师写个单子给我,我会尽快让人找齐矿石!” “我已经写好了。”说罢,李遇水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姜公公。 姜公公接过后,看了一眼,才离开。 李遇水看着姜公公的背影,眼底的笑意倏地散去,眸光如冷血动物一般冰冷。 回到乾元殿,姜公公将和李遇水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复述给霍准,霍准听罢,问道,“她要的都是什么矿石,你将单子给朕瞧瞧!” “是,陛下!”姜公公将单子呈上。 霍准看了一遍,并不确定这些矿石有没有什么问题,思索片刻,道,“你叫虞太医过来!” 姜公公垂首退了下去。 一刻钟后,虞欢从外入内,她恭敬的行了一礼,问道,“陛下传臣过来,可是哪里不舒服?” 霍准解释道,“是为了旁的事。” 虞欢面露疑惑。 霍准缓缓道,“朕听说,有些矿石可以入药,而有些矿石有剧毒,你曾跟随过毒医数年,又师从药王山老神医,能否帮朕看看,这些矿石是否有问题。”话落,他将虞欢写的矿石单子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虞欢将单子捡起,看了片刻,道,“除了天云石,其他矿石并无不妥。” 霍准肃了面孔,“这天云石作何解释?” 虞欢冷声道,“剧毒之物,”顿了顿,又道,“曾有山民见天云石漂亮,将其捡了回去,想给孩子玩,结果一个月内,一家七口相继暴毙,从此之后,那个村子便将天云石列为禁忌。” “天底下竟有这般毒辣的矿石?”霍准坐直了身子。 “陛下若是不信,臣可以将那个村子的地址给您,您派人去打听便是。” “那个村子在哪里?” “南疆青桃谷深处的青桃村。” 虞欢离开后,霍准沉着脸吩咐姜公公,“你和玄三一起,去一趟青衡台,务必审问清楚李遇水的意图。”
第388章 意中人 青衡台,李遇水正在书案前写字,外头突然传来芸豆的声音,“奴婢见过姜公公。” 李遇水写字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姜公公和一身劲装的玄三从外入内。 “姜公公,您怎么来了?”李遇水站起身,有些惊讶的问道。 姜公公上前两步,将她先前给他的单子递回给她,冷声道,“李画师可知,你列出的天云石可是剧毒之物?” “天云石?”李遇水愣了一下,“我写的不是天河石吗?”她疑惑的将单子展开,在看到上面的字迹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许久后,歉疚道,“可能是我画了一夜的画,精神不济,写错字了。” “真的是这样吗?”姜公公反问,眼底带着怀疑。 李遇水失笑,“提取颜料都要由我亲自来做,若是您采购回来的矿石真的有毒,先出事的岂不是我自己?” 她这么说,姜公公心中的疑虑消了几分,“但愿你说的都是真话,若是包藏祸心,妄图伤人性命,大庆律疏定不会轻饶了你。” “公公说笑了,我不过一个画师,怎么敢生出伤人的心思。”顿了顿,她又道,“若是陛下不肯信我,那长信宫的壁画便交由其他画师绘制罢!” “此事我会回禀给陛下,由陛下裁决。” 李遇水莞尔一笑,“那我便恭候陛下的旨意。” 姜公公朝玄三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离开。 李遇水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冷下来,看来陛下身边的人懂的并不比她少,矿石上是做不成文章了。 出了青衡台,姜公公看向玄三,低声问道,“你怎么看?” 玄三冷着脸道,“瞧着不像是在说谎,许是真的写错了字。而且,以天云石的毒性,根本进不了宫,运送之人就会毒发身亡,她实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回到乾元殿,霍准看向姜公公,寒声问道,“她怎么说?” “李画师说,她是画了一夜画,精神不济,才将天河石写成了天云石。” 霍准闻言,默了片刻,道,“你去查查这个天河石。” 姜公公道,“老奴已经找虞太医问过,这天河石和天云石很像,唯一的区别就是天云石的色彩更暗些,同时带有剧毒。”停了片刻,他又道,“老奴根据虞太医所说的色彩比对过,李画师画的壁画里用到的确实是天河石的颜色。” “如此,倒是朕错怪她了。” 姜公公轻声道,“倒也算不得错怪,是李画师写误了字在前,多亏陛下谨慎,才没有酿成大错。” 霍准想了想,说道,“长信宫的壁画照旧有她负责,另外再安排几个画师从旁辅佐。” “是,陛下!”姜公公答应了一声。 话传到青衡台,李遇水将小陈子打发走后,讳莫如深地笑了。 随后,她将另外几份单子交给芸豆,“这段时间天气有些干,我想自己做点脂粉用,你帮我去买些原料来。” “是。”芸豆恭敬的应了一声,将单子接过。 她出了青衡台,就将单子送到了乾元殿,姜公公审查过,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将单子还给芸豆,“按照李画师说的来。” “奴婢遵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日,武安侯正在演武堂操练赵柔和君玉,柳清雅的婢女弯心突然跑了过来,着急道,“侯爷,不好了,我家小姐中毒了。” 武安侯一听外甥女中毒,当即变了脸色,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清雅可有性命之忧?” 弯心眼中含了泪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刚才用完午饭,突然就吐了一口血。” “我去看看她。”武安侯顾不上还在操练的赵柔和君玉,催动轮椅,径直往柳清雅的院子而去。 弯心小跑着跟在武安侯身后,很快就消失在演武堂中。 不远处,赵柔见到父亲随弯心离开,低喃了一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随后,她朝君玉看去,“大皇子,你日日这么辛苦的操练,就不觉得累吗?” 君玉扭头看了赵柔一眼,“我要保护娘亲,再累也会坚持。” 听君玉提到自己的娘亲,赵柔叹了口气,“要是我娘也还在人世就好了。”她一定舍不得她如此受累。 一刻钟后,两人的操练暂时结束,赵柔问演武堂伺候的小厮,“刚才出什么事了?” 小厮道,“弯心刚来禀报,说是表小姐中毒了。” “表姐中毒了?”赵柔一惊,拔腿就要离开演武堂,走了两步,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看向君玉,“大皇子,你要一起过去吗?”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君玉对赵柔是有几分感情的,他点了点头,朝她走去,赵柔牵起君玉的手,离开了演武堂。 到了雅轩,赵柔示意下人不必多礼,带着君玉径直入内。 此时,大夫已经给柳清雅诊完脉,武安侯担忧的问道,“大夫,本候的外甥女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毒的法子?” 大夫长叹了口气,道,“柳小姐中的是情花毒,须得在一月之内与意中人结为夫妻,方可解毒。” 武安侯不疑有他,看向柳清雅,着急的问道,“清雅,你老实告诉舅舅,可有意中人。”顿了顿,又道,“你放心的说,只要能救你的命,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舅舅都会成全你。” 柳清雅听武安侯这般保证,脸上的表情极为动容,她苍白着脸,哽咽道,“舅舅,你对我真好,下辈子清雅好想做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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