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间屋子,若是一间间地找,想来天都亮了。”清风有些懊恼,抓了抓头皮。 “清风,你家少主竟是想到了这个主意,定是不会叫我们白来的。”这这么多次了,苏眠多少也能揣度出容临的想法了,也相信他定是不会他们白跑一趟的。 “眠眠如今都能摸索到我心中所想了,不愧是夫妻同心。”容临宠溺地望着苏眠,顺带调侃了一番。 果然苏眠脸皮薄,听了这句话脸上都带着不正常的绯红,瞧着如熟透了的红苹果,十分可爱,让容临忍不住手捏了捏。 一旁清风只觉得没眼看,为何自己会同意跟了来呢,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不错,那日镇北侯世子来找自己闲谈时,自己也多留了个心眼,叫他凭着自己的记忆将驿站的布局图画了个大概。 如今瞧着这驿馆中的布局,想来与他所说的并无什么差别。 找到了,容临眼神一亮。 “穿过这片走廊的尽头,右拐第三间便是郡主的房间。”有大白杨树挡着,想来只有亲自去才能一探究竟了。 “清风,你从左边走,我带着眠眠从右边绕过去,切记不能让他们察觉到。”容临冷静地吩咐道。 “是。”说完清风便如一道鬼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容临带着苏眠不太好行动,在黑夜中穿梭着,在驿站外围找了一个大圈,才落到了郡主对面的一间房。 只是郡主房前点着几盏灯,里面的情形清晰可见,根本无从下手。 刹那间,容临凝神聚气,手中飞出了一柄剑刃,穿过了纸窗,连着灭了几盏烛火,屋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什么人?”侍卫们纷纷拔刀,望着寂静的月色,脸上满是严肃。 今夜郡主府出了大事,他们更是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才是。 等了一会儿,庭院内只听见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再没了别的声响。 “大哥,分明是烛火被风吹灭了。马上便天亮了,能出什么事呢?”一旁的侍卫连打了几个哈欠,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只觉得大夏国的使臣惯会大惊小怪的。 “少说话多做事。”被他称作大哥的那个人满脸的戾气,端正着身子目视前方,满身的正气。 “想来这些侍卫定是不会为难我们了。”苏眠瞧着他们的神色,放松了下来。 容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郡主房间的地板上。 苏眠屏住了呼吸,躲在了帐幔之后,借着微弱的夜色瞧见侍卫在门口巡逻着。 郡主内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雕花木床,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一个大的木柜,与一个铜镜罢了。 只是一进门,苏眠倒是闻见了丝丝异香,从小她的鼻子对香味便十分过敏,只要稍有异常,便会连打几个喷嚏。 苏眠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尖,寻找着香源,想来这房间定是有些古怪。 容临也在房间内不断地翻找着,看看还留有什么线索。 房间内十分杂乱,花瓶碎了一地,地板上满是水渍。便是连墙壁上都留有指甲印。 床榻上的被子乱成了一团,还隐隐得带有一丝女人的幽香,凑近了苏眠只觉得面红耳赤,心跳的飞快。 若不是始作俑者是自己的舅舅,苏眠便只想夸他有手段了。 这如活春宫的案发现场,叫她一个纯情少女如何能下得去手。 “顾家公子阅女无数,手段倒是多得很。”容临瞧出了其中的怪异之处,咧着嘴对着苏眠阴森一笑。 “你莫要拿我舅舅取笑。”苏眠磨着牙,只觉得面前这人真是黑心透了。
第146章 异香 突然,苏眠眼光略到了墙角一处发黑的地方,碎裂的花瓶中带着水,差点掩盖了此处。 苏眠的心怦怦直跳,与容临对视了一眼,蹲了下来。 水将灰烬散开了去,只墙角还微微留有一点痕迹,叫人难以察觉。 苏眠用手帕小心地将灰烬包裹了起来,凑近了鼻子闻了闻,只觉得带着一股清香的香气,却与屋中的香味不同,叫她有些迷茫了。 “可看出来这是何香?”容临半蹲了下来,询问道。 “我对香料不甚精通,只觉得它焚香烧出来的香味与屋子里的并不是一种。”苏眠拧着眉头,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大。 为何直觉告诉她舅舅这件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至于大夏国又究竟有什么秘密要埋葬呢? 容临抚摸着凳子上崭新的切痕,陷入了深思。 屋子里的摆设大多记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只有等到明日开庭审理,才知道这间屋子里到底被掩盖了一个怎样的真相。 容临环抱着手,望着面前仔细端详,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线索的苏眠,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她小小的身影,只觉得十分惹人怜爱。 门外突然传来了异响声,似乎是巡逻队的人过来了。 “郡主房间内的烛火怎么熄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来人的身影倒影在窗户上,瞧着人高马大,更是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带着满口的质问。 “不过是风吹灭了烛火,能出什么事?”侍卫见来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声音也重了几分。 “我们郡主在你们北凉境内出了事,如今你们态度散漫,难怪世人都说北凉人薄情寡意,满肚子坏心思。” “你……”侍卫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大哥拉住了,他恭敬地行了个礼,眼神朝里面望了一眼,“我们整夜驻守在郡主房门前,便是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飞进去的。” 来人冷哼了两声,在门前站了一会,挺着大肚子大腹便便地走了过去。 “不过是一个野蛮贫瘠之国,也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那侍卫气得猛捶了一下银枪,靠在墙后生着闷气。 “去把屋子里的灯点上吧,不然只会招惹更多的人来找茬。”大哥吩咐道,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拉住了侍卫的衣领,“屋子里没有烛火,你小心着点。” 侍卫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才几步路,怎么还需要小心呢。不过他从来都是听他大哥的,踮着脚小心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表面上确实是一片空旷,苏眠躲在床底听着门外的交谈声,只觉得心差点都跳了出来。 偏偏她还压在容临的身上,近得连他脸上每一根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怎会有生的这样妖孽的一个人呢,苏眠看得不禁都痴呆了。 唇红齿白,睫毛又卷又翘,偏偏连肌肤都吹弹可破,看得可真是叫她嫉妒极了。 苏眠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觉得那人似乎在床边巡视了一圈,然后顿在了原地。 苏眠有些憋不住了,差点打了个喷嚏。容临立马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嘴贴了上去。 苏眠只觉得一个温润的东西贴到了自己嘴上,闻着容临身上淡淡的香味,唇瓣慢慢地贴了上去,只觉得苏眠的眼睛亮如星辰,鼻尖飘过专属于她的芳香。 侍卫点燃了烛火,出去了。 苏眠这才反应了过来,猛地推开了容临,脸上绯红一片,不住地擦着嘴。 “你……”你了个半天,只见苏眠结巴着,半天也未曾说出个什么来。 容临无辜地眨着眼睛,摊了摊手,“方才若非我给你渡气,只怕你早就憋不住,露出了马脚,如此不应该感谢我才是吗?” 少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倒是将她激得一哆嗦,眼神狠狠地瞪着面前笑得肆意的容临。 确实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容临也没有继续和苏眠打闹,撑着下半身翻了起来,小心地护着她的后脑勺,翻出了窗户,悄无声息。 只有微风轻轻吹动着雕花床发出的厚重的声音,引得门前的侍卫朝里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大哥,可是有什么异响?”方才他稍稍打起了鼾,什么声响都未曾听见。 “没什么,不过是风吹了一声。”侍卫收回了目光,嘴角勾了勾,继续站起了岗。 容临本就身子不适,如今长夜颠簸,脸色已是万分惨白,到了大街处腰间的纱布竟渗出了点点鲜血,叫他疼的走不动路,只能暂时地歇了下来。 “容临,你还好吗?”苏眠连忙掏出手帕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住地望着四周。 这该死的清风不是说在驿站回合的吗?怎么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死哪里去了。 苏眠只能搀扶着他靠在大树下坐下,大街上空无一人,便是连马车都没有瞧见一辆。 而离顾府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苏眠瞧着面前挂着的锦旗,写着悬壶济世。 只是位于巷子深处,看不清原貌。 “容临,你还能坚持吗?前面有个医馆。”苏眠费尽了气力,支撑起了他。 “眠眠,你带钱了吗?”容临捂着伤口不让它继续渗出血,脸瞧着又惨白了几分。 苏眠突然沉默了,她掏了掏口袋,才发现自己竟然半分铜钱都没有。 “老板想来定会看我们如此落魄救济我们的。”苏眠硬着头皮走进了巷子中。 巷子里隐隐能听到鸟叫声,清晨还有树梢上的露水滴到了头上,昨夜下了一夜雨,格外的寒冷,倒是将屋檐上的雪都冲走了。 苏眠费力地瞧着面前破败地仿佛要倒下的木门,只觉得门洞内露出的丝丝寒气差点让她膝盖都冻掉了。 “有人吗?我要看医,十分紧急。”半天都过去了,却是没有任何人响应。 苏眠只得又费力地敲了敲,“别敲了,我这木门可不禁敲。”门内传来了隐隐的咳嗽声,伴着老态龙钟声。 走出了一个驼着背,满头花白的老头。
第147章 毒圣 “老爷爷,我的……”苏眠抿了抿嘴,望着虚弱地被汗浸透了背的容临,“我的哥哥旧伤复发,如今天色尚早,附近没有一处药房开门,只能麻烦您了。” 老头子摸了摸胡须,打量着面前这一对小年轻,笑眯眯道,“老朽不过是一介庸医,只会治些跌打损伤的小病小痛,你这兵器利刃所伤,老夫可治不了啊。”老头子边说边摇了摇头。 “老头子,你还和这小丫头片子絮叨啥,趁早赶了出去才是。”门内,有一老婆子捂着嘴,伴随着隐隐的咳嗽声。 “老爷爷,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既能一眼就瞧出了容临的伤不是普通的兵器所制,那毕然是个绝世高人。 苏眠眨巴着眼睛求救道,她分明已经嗅到了院子中铺满的中药味,哪里能罢休。 “老奶奶,您怎么出来啦?”苏眠瞪大了眼睛,张望着院门后面。 老爷爷明显一怔,挠着头苦哈哈着脸说道,“老婆子……” 结果一回头,哪里有老伴的身影,倒是院子门大开,那个小姑娘拽着她的哥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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