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殿下不知道我,没有关系,我知道他就可以了。”花见春的脸上滑过羞涩,“原就是我的错,没有胆量去靠近他这样谪仙一般的人物,他那样的好性格,对谁都那么好,那么温文尔雅,明明是那样尊贵的人,却从总是以诚待人,从不让人落单尴尬.....我若是主动靠近,他肯定也会在我身上费心思,我不愿他烦恼,总要四处顾及,劳心劳力,还不如远远的看着他赏花看书,得一片安然静好。” 陈筱艾听着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虽然早知道花见春变态,但他居然能做到甚至不用凌王参与,就靠自己一个人的意志如此爱慕凌王,他到底是在爱慕什么? 就见花见春突然变了眼神,冷冷道:“凌王妃江玥便着实是个拎不清的人,明知凌王殿下喜静,却总是要带着他四处奔波跑跳,闹得殿下不得安宁,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过是仗着凌王殿下对她有几分喜欢就恃宠而骄,当真是让人生厌。若不是当时皇帝老儿下旨赐婚,就算是拼着让殿下烦恼,我也绝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陈筱艾听着目瞪口呆,不是你当你自己是谁啊......轮得到你来说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再一次被花见春的自我震惊到无语,她按了按额角,忍不住问道:“你该知道是凌王主动向先帝请旨赐婚的吧?他原本可是不争不抢的人,这一举动可是明摆着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掀桌作对,这说明什么?说明凌王他爱的要死!哪里轮得到你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来说话?” 这人真是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在这里对凌王妃话里话外的不满和怨怼,有那个胆子,直接到凌王面前说去,就算凌王脾气再好,看他会不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将人赶出去! “这就是江玥当时犯的第一个大错。”花见春却置若罔闻,他神色认真道,“她明知皇帝对t她有情,却引着殿下为她得罪皇帝,导致殿下被皇帝视若夺爱之人......殿下被陷害叛国一罪,极有可能便是皇帝的手笔。” “凌王是处于喜欢自愿求娶凌王妃,你不要在这里颠倒黑白,将什么错处都怪到女人头上。”陈筱艾正听着不耐烦,突然觉着哪里不对劲,“你最后说什么?陷害凌王叛国的......是皇上?” 此前便知道凌王叛国一案存在不少猫腻,极有可能是一桩冤案,但事过多年,甚少人提及,也只是私底下怀疑罢了,因知道盛成帝与凌王夫妇的三角恋一事,陈筱艾和卓煜的确怀疑盛成帝假公济私,曾在这一件事情上有过加害之举。 但在花见春嘴里,盛成帝却是那个元凶? “只有他,对凌王殿下有如此深的恶意。” 花见春脸上没有了向来维持惯的温和笑意,神情认真的不像他这个人,他语气笃定道:“殿下只想当个贤王,一直以来皇帝并无异议,却在与将江玥成婚后被皇帝屡次委以重任,美名其曰信任栽培,其实都是藏在暗处的刁难与中伤。一个刚接手朝中事不过两三年的闲散王爷,他如何能触碰国家核心利益?又能拿出什么筹码与敌国交易?敌国又能看中他什么?当初那些所谓的叛国证据过于全面,细查之下有些事情殿下根本接触不到,能制造出这样条件的,只有将殿下推到那个位置上的盛成帝。” 暗道里不知为何有冷风轻轻吹拂,花见春冷冷道:“君要臣死,自然有千种万种法子置臣于死地。” 第210话 复仇 暗道里的冷风一阵一阵,吹得陈筱艾脚腕发冷,她轻轻松开与卓煜相牵的手,他们手上残存的血液越发冰凉黏腻,已经变成黑色了。 “你有证据吗?”陈筱艾轻轻问道,“如此怀疑当今圣上,若拿不出有力证据,也只是你在嘴硬胡掰罢了。” 花见春看着她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儿一般,他轻笑道:“艾姑娘也知道他是当今圣上,便是铜墙铁壁一般的绝对证据,只要他一声令下,就都全不作数。这世上最会以权谋私,最会装傻的,便是皇帝。” “也就是说,你们其实是有证据在手的。”陈筱艾知道这般推崇爱戴凌王的人绝对不止花见春一个人,他们甚至可能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组织,“为何不寻求朝中重臣的帮助,皇帝再自私自利,朝中总有人能撑事的。” 盛成帝很矛盾,大抵上不是一个好评价的人,但从做皇帝来讲,他还是能够服众的,因此朝廷中,还是有不少刚正不阿的臣子存在,日复一日的警醒着盛成帝。 “谁会为了十几年前已成定论,挫骨扬灰的案件去搅动已经稳定的朝廷局势,抛下一切得罪正值壮年的皇帝?” 花见春的眼神满是讽刺,他凉凉道:“人走的走,散的散,无用之人还是那般无用,当初腆着脸受殿下庇佑,一到临头便成飞鸟四散,这样的人不配提及殿下的一言一语,只会污糟殿下的名声,若不是我现在行动不便,那些敢拿殿下名义随意行事的人,来一个我杀一个。” 陈筱艾知道他所言并非虚假,问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再如何自恋行事,也该知道凭你自己根本办不到。” 花见春冷哼一声道:“他们算什么,一群只追求背后好处的自私东西,只有我全心全意为凌王殿下着想,即便他不在了,也要为他谋划周全一切,一点私心都不允许。若他们能做到我这般程度,我也不是不能与之为伍。”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模样,到底哪里的自信?”陈筱艾嘲讽道,“别再那自顾自的上头为自己美名,若你要为凌王翻案,必然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谁说我是要为殿下翻案了?” 花见春话锋一转,语气和神情不似有假,倒让陈筱艾愣了一下,她感到荒唐不解,问道:“你不是要为凌王翻案?那你做这些事是为什么?想尽办法抓住我又是做什么?” 陈筱艾原以为花见春抓住身为凌王血脉的自己,一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他早已不能远远地陪伴凌王,继承凌王血脉与相貌的自己自然是最好的代替品,陈筱艾不用怀疑,这种变态的事情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二来是为了集结那群想为凌王翻案伸冤的人,他们若知道凌王血脉的存在,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想必都会倾巢出而出,花见春抓住自己,自然也是抓住了这群人的命门。 只是这花见春口口声声,满心满眼都是凌王,目的居然不是为了翻案? 花见春没有回话,他微微转头看向那矮小女子,女子如有所感,从怀里小心取出一个红盒,从里面取出一枚碧玉,轻轻放到花见春的手心中。 陈筱艾认出来那块碧玉,那是卓煜给她看过的凌王画像中,挂在凌王腰间那一块,她当时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此时才想起来原来是许久之前,便在花见春身上见过! 并不是被凌王府的下人偷走,而是在花见春的手里,肯定是他当初为了念想,想方设法偷走的。 一想到这个人会在夜深人静时,如痴如醉地抚摸着这块碧玉,陈筱艾顿时为她那还未完全相信的凌王老爹感到委屈不平,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才给这样的人惦念上。 花见春果然细细抚摸着碧玉,神情满是眷恋,似乎因为这样而感到些许抚慰,他才缓缓说道:“当初得知殿下服毒身死的噩耗,我万分悲痛,多次想干脆追随殿下而去,可是殿下还孤孤单单躺在那冰冷的天牢里,至少要迎回殿下尸身见最后一面,可万万没想到......盛成帝居然连一口薄棺材都不给,他甚至至始至终都不打算给殿下留下全尸,居然,居然就那样一把烈火.......将殿下的身与骨,烧得干干净净.......” 花见春眼含凄楚的热泪,喃喃道:“殿下啊.....那么俊逸出尘,干净潇洒的人,到头来就那样被火舌无情的吞没,只留下黑漆漆的骨头与残灰。” 陈筱艾心中钝痛发酸,她强自镇定,说道:“不是说.....凌王的尸身入了不知名的乱葬岗。” 花见春冷笑道:“那只是盛成帝为了彰显他的仁德,哄人的谎话罢了。殿下的尸骨不过草草一收,至今都不知道被扔在何处,不管我如何打听寻找,都没有下落。” 明明人已身死,不管如何,盛成帝的目的已经达到,居然狠到连全尸都不肯留下......就算夺爱之仇不共戴天,到底是一同长大的人,当真是恨到这份上吗? “我恨盛成帝,大家都恨,艾姑娘你应该更恨。” 陈筱艾一抬头,花见春不知何时连人带轮椅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近在咫尺,那股腐臭味更加明显。 花见春低着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陈筱艾,仿佛要将她烧出一个洞来,他咬牙切齿道:“盛成帝是你的杀父仇人,是他毁了你原本幸福圆满的家庭,他便是罪魁祸首。” 陈筱艾深深地皱起眉头,说道:“所以......你要我去复仇?” “没错!翻案又如何?殿下再也不可能回来,污名多年已成定性,又有谁会去在乎究竟干不干净,世人向来只看热闹笑话罢了!除了我们,没有人去在意这件案子到底如何,是非对错全都无用,一切都是无用功!唯有除之而后快才是真理!” 花见春彻底失去了脸上维持多年的伪装,笑脸的掩盖下是癫狂的疯魔,他干净整齐的牙齿在那瞬间变为含着血气的尖锐獠牙。 “世人如何看待并不要紧,我要的是殿下得到彻底的安息。因此我们要的,是一场痛痛快快的复仇,是一场能让殿下瞑目的快意!谁要殿下的命,便让他还给殿下!” “那是当今皇上,不是什么街上的阿猫阿狗.......” 陈筱艾大感头痛,说道:“你以前做着称王称霸自拥后宫的痴人美梦,皇帝远在皇宫,不过寥寥数语就将你打入江湖无法翻身,在他面前我等形同蝼蚁,你要杀皇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年花见春建立后宫自立为王时,盛成帝不过一句“不知所谓的人小打小闹”,杜老将军领着亲兵就将花见春的老巢轻而易举的端掉,他逃入江湖时好不狼狈,见到军官都绕道而走,被人好一番嘲笑。 花见春猛地探头靠近陈筱艾的脸,那一下实在太过近了,几乎都能看见他肌肤下深藏的毛孔,陈筱艾被唬了一跳,忙退后避开,但她的身后便是墙壁,根本无路可退。 花见春就那样一寸一寸的逼近t,犹如惑人心神的恶鬼,他柔声道:“我或许办不到,那艾姑娘你......一定能办到。” 陈筱艾这下子彻底明白过来花见春的目的,她试探道:“你想将我送进宫......送到皇帝的身边,暗杀他?” “艾姑娘聪明绝顶,一点就通,我就是喜欢和你说话。”花见春满意的轻叹一声,“试想一下吧,只有你的样貌和能力才能做到这件事。我敢打赌,盛成帝只要看到你这双眼睛,就会心甘情愿的死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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