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哭着哭着,盼盼莫名觉得委屈起来。她好不容易出来,来到十里镇,这里是她第二个有家感觉的地方。她现在她的家,她的苦心经营无缘无故就被人糟蹋了。 她想姐姐,她想娘了...... 眼泪跑出来马上又被棉被吸了去,没一会,被子上一滩水渍。床上渐渐没了声音,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哭过后的抽噎。 估计睡了一个时辰还不知道是两个时辰,盼盼被拍门声吵醒的。 开了门,发现门外是邹胥。 “今天不营业,你明天再来吧。”因为哭久了,声音有些沙哑。 把门阖上时,一只大手抵住了门,侧身进来。 盼盼瞪着眼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正要请他出去,不料邹胥先开了口。 “你先去洗把脸。” 不用照镜子,盼盼也想象的出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她现在是脑疼眼酸,脸上还有压在被子上的睡印,身上衣服皱巴巴的,真是要多丑有多丑,。 盼盼看着镜子里的人,叹了口气,潘盼盼你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绞了块毛巾敷在核桃眼上,直到消下去些,她才出去。 小镇丁大点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镇上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但邹胥天天虎着一张脸,就差写着生人勿近,庸人勿扰八个大字了。自然没人和他讲这件事,可以说他是少数不知情人数之一。其他和他一样不知情的估计只有聋子和年事已高的老人了吧。 邹胥下午听见一品豆花店被人恶意泼了狗血的事,马上关了店门就赶过来了。结果就看到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小女人顶着两个核桃眼过来开门。人怏怏的,无精打采,看起来比她和野男人说话还要戳眼睛。 想到这件事的始俑者,邹胥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控制的冷意。 盼盼出来时,邹胥还在站在哪里。 “你来做什么?”没好气的问道。 如果这男人敢说是来看热闹的,即使打不过,她也要把他赶出去。 他听见这事不过脑子就跑过来了,听她问起,他才发现他过来是干嘛呢? 握拳轻咳两声:“......看看你。” “好了,你现在看到了,就走吧。”盼盼毫不留情的下达驱逐令。 早上的事,现在才来,鉴定完毕,是个假好心的。 邹胥装聋作哑,站在院中像个扎根的大树,一动不动。 盼盼也是无语了,问他来干什么嘛,又不说,让他走吧,又不走。他是来拉着她在外面吹冷风吗?她的肚子哟。 “你开店以来有没有得罪过人?”沉默了半刻,邹胥率先问道。 “没有,来我店里的客人都很礼貌,没有人闹事。”只有你最奇怪。 斟酌了半响,邹胥开口道:“你最近注意点安全,睡觉前门都锁好。”说完也不用盼盼赶,径直出了院子。 这男人好像真的在担心她,不是虚情假意...... 早说嘛,她就请他吃完豆花再走了。 盼盼在院子里站了会,又到厨房忙活去了。早上她做到一半就被拉走了,面团子现在已经硬邦邦的了,锅里还有炸焦了的油条,都只能浪费了。 随意炒了李婶送来的萝卜,又吃了一大碗饭,全身暖洋洋的,肚子也舒服了。然后烧了一锅热水把早上的脏裤子被套给洗了。 忙完一切,看着又恢复原样一样干净的家,心里舒畅了不少。 坏人自有天罚,她现在还是多研究研究早点的种类,所吸引点顾客才实际。 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有没有影响到生意......
第27章 还好这件事并未对店里的生意带来很大影响,这一两个月,一品豆花香积累了不少固定的老顾客。 隔天开门的时候,盼盼收到了不少客人们的问候,这让她感动不已,心窝子暖暖的。 “多谢父老乡亲的光临和关怀,本店自开业以来还好有你们相伴,才能走到今天。大伙今天多吃点,今天的早点只收一半的价钱!”盼盼大声宣布道。 “好啊!” “多谢小掌柜了!” “掌柜的,这边再来两碗甜豆花!” 听到她这么说,客人都拍手叫好,呼啦啦又点了一堆,反正便宜,吃不完也带回去给孩子吃! 盼盼这下可忙得要飞起来了,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没有落下。肚子还有一点点疼,但可以忽略。 “我还担心你今天生意不好做的,没想到这么火爆啊。”李婶见她一人忙不过来,便过来搭把手。 她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哇啦啦的人声了。 “是啊,都是乡亲们赏脸。”盼盼抹好桌子,直起发酸的腰,感慨道。 “那是自然,我住了几十年,这里住的都是好人哪。”李婶自豪满满,“不过你做的早点也的确好吃,特别是豆花,尝着味道比其他家的还要香甜。” 听到李婶这么夸,盼盼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一般的豆花是用黄豆磨碎了做,我只是在里面多加了几种豆子,所以味道有些不同。” “还能这样呀,你脑袋瓜还真好使,怎么想出这个法子来了。” 中午,盼盼留了李婶吃了顿饭。 李婶尝着她的手艺夸不绝口,“你做早点有一手,做菜水平去开饭店也够啦。” 盼盼夹了块韭黄放到她碗里,“那就多吃点,你想吃我的菜,什么时候都可以到我这儿来。” “那我不就成母蝗虫了嘛!”说完还做了个蝗虫的样子。 说完,两人都笑了出来。 之后几天,泼狗血的事再也没有发生,盼盼以为这件事算完了,也不再纠结,更加用心的经营起来。 邹胥还是在往常的时间来吃豆花,还是一贯的沉默。问三句才慢吞吞的回一句,接触长了盼盼也知道他的脾性。虽然他不都回答,但是盼盼还是乐于说个不停。 “你是不是这两天没睡好呀?你这里都青了。”边说边指着自己的眼下,画了个圈。 两人熟起来后,盼盼干脆抱着账本坐在邹胥对面算账,这样还能省一个煤油灯。还有一个好处是,邹胥看一眼就很容易找出她哪算错了。有他在旁边,她算账也有底气了。 潘盼盼的小算盘打的哗哗响。 “还好。”邹胥神情淡淡,专注的吃着碗里的豆花。 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还好有她这么体贴的朋友,“我这有几个泡脚的药包,你拿回去,睡前泡上一会,有助于睡眠。” 盼盼到柜台下翻出上次楚子哥送来的,她这几天事情多,都快忘记它了。里面有十包,盼盼拿出五包分给邹胥。 邹胥抬眸扫了一眼药包,这不就是上次那男人拿给她的东西嘛,还这么宝贝的藏着呀。 邹胥扔下勺子,拿起桌上的药包,复而长手一伸,把另外五包也捞到手里。 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挑了挑眉,“这药包我收了,这钱呢,你也别找了。”说完,扬长而去。 看着桌上的银子,盼盼头上的筋跳了两下。这男人真会蹬鼻子上脸哈! 邹胥看着就心烦,当然不会用这个药包,一回到家就扔了邹老太。 邹老太一头雾水的接过孙子抛过来的东西,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这啥呀?怎么闻着像是药啊?胥儿你生病了吗?” “泡脚药包,你夜里睡不安稳,睡前泡泡。” 邹老太一听,脸上笑出花来,嘴上却说:“年纪大了都有这毛病,下次别费这个钱。” 邹胥道:“这别人给的,你就泡着吧。” 又是别人啊,邹老太放下药包,凑上去问道:“是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吗?” 想到上次他竟然会死皮赖脸要她送,邹胥笑笑,轻轻嗯了声。 见自家孙子表情,邹老太更来劲了,“是个姑娘家吧。” 姑娘?呵呵不是,是个小寡妇。 邹胥收起表情,开口道:“我先回房了。” 邹老太见孙子上一秒还高兴来着,下一秒就.变了脸,难道是她真的想多了?邹老太拿不准了。 邹胥走到门口,转头道:“她人不错,下次给你介绍。” 邹老太落下的心又提起来,看来是个姑娘! 邹胥很少夸人,并不是因为十里镇好人少,而是其实是他愿意接触的人很少。邹老太上次听见自己孙子说人家好,还是半年前要去人家姑娘家里提亲的时候呢。 邹老太喜滋滋的看着药包,心里盘算着到底是十里镇哪家姑娘。 李家的?不是吧,那丫头又懒又不勤快,她都瞧不上,胥儿应该不会那么没眼光。吴家的?那家好啊,就是性子有点娇,胥儿喜欢这样的嘛。 邹老太想了一圈也没确定邹胥到底看上了哪家的,正要放弃时,突然想到,一般不是小伙子下雨送人家姑娘回家的吗?怎么到她孙子就反了呢?再联想到她刚才问他是不是姑娘家时候的表情,邹老太有些站不稳了。 造孽啊!她当年宁可饿死也不该让孙儿去参军的啊!他们老邹家可怎么办啊!儿子!媳妇!我愧对你们啊! 邹胥不知道邹老太的想法,回到房里合衣就睡了。 他这几日的确正如潘盼盼说的睡不好...... 凌晨,十里镇悄静静,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枯叶被风吹起摩擦地面的声音。 在黑夜的笼罩下,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畏畏缩缩的领着桶来到一品豆花香前。 “臭婆娘,叫你坏我生意,看我不搞死你!”他原本以为上次泼过狗血后,她的店晦气的没人去了,但是隔天人反多不少。倒是他的摊子自此这个寡妇来了后,一日不如一日,做的东西卖不掉,只能喂猪! 你生意好一次,我就泼一次! 男子神色疯狂,走到门前,拎起桶就想泼。不料一只大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 男子顺着手望去,手的主人脸色冷肃,一双眼如寒星,盯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背后披着的墨发被风吹的爪牙舞张,活像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王。 男子吓得手里的桶一落,忙跪下求饶:“大侠,大侠......饶命啊!你要钱吗?我有很多钱的,你放我回去,我全拿来孝敬您.......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 “上次的也是你弄的。”薄唇轻起,声音如九玄寒冰,冰入刺骨。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人证物证俱在,知晓瞒不过去,男子打着自己耳光道:“是小的该死,一时鬼迷心窍,大侠你就饶我一次吧......” “你是该死!”邹胥松开手,道。 男子以为放过自己了,忙磕头道:“谢谢大侠大量,谢......”谢字还没说出口,领子就被拎了起来,腹中狠狠一痛。 这哪是人啊,徒手就把他给拎起来了! 邹胥又在不容易看出但揍起来特别疼的地方加上几拳才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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