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憬琛裸着上半身,抱着她泡在温泉中,而她上身也只穿了一件小衣。 颗颗晶莹的水珠顺着砚憬琛白皙紧实的胸膛,一点一点地滑落,恰到好处的肌肉,多一分累赘,少一分太瘦,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身后,烛火摇曳,美得如同妖孽。 陌鸢原本昏沉的头脑陡然清明,羞赧地别开眼。 砚憬琛阴着脸睥着陌鸢,薄唇抿成一条线,手臂一抬,勾住软若无骨的腰肢,猛然将半泡在池中的陌鸢抱了起来,跨放在他腿上。 陌鸢下意识地环住砚憬琛的脖颈。 胸前的柔软随着砚憬琛的动作,微波荡漾,春意盎然。 大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下陌鸢腰间的软肉,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陌鸢,语气阴沉得可怕:“郡主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是吗?” 陌鸢怔愣地望着砚憬琛,害怕得想后退。 砚憬琛一手扣住陌鸢的下颌,一手抵在陌鸢腰窝,咬牙问: “本相准郡主这么做了吗?” 陌鸢感觉自己要憋屈死了,若不是因为砚憬琛,她就不会被卢月婷记恨,更不用冒死进宫,亦不会掉进冰窟。 不会感染风寒,浑身烧得忽冷忽热,好像万只小蚂蚁在爬,无力又难受。 她还没生气呢,他凭什么凶她? 陌鸢鼻子一酸,眼眶蓄满了泪水,所有的委屈顷刻爆发,她瞪着砚憬琛: “你以为我想死啊?还不是因为你,卢月婷对你爱而不得,才因爱生恨,才恨不得杀了我。你……你凭什么凶我?” 越说越委屈,轻轻一眨眼,晶莹剔透的泪珠,便如晨曦中的露珠,大颗大颗地往下坠。 砚憬琛睥着陌鸢烧得通红的小脸,琼鼻凝噎抽泣,如蝶翼憩息翕翕合合,楚楚可怜却又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松开钳在陌鸢下巴上的手指,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舔了下落在手上的泪滴,舌抵唇角,微咸。 屈起手指探向陌鸢脸颊,陌鸢挡开他的手,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洗过一般的眸子倔强地斜睨着他。 砚憬琛忽然被陌鸢瞪笑了,惴惴不安的余悸也消散大半。 一接到陌鸢进宫的消息,他就快马加鞭地从城外折返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娇小柔软的身体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紧闭着双眼静静躺在床上,呼出的气息又弱又凉,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时间从未有过的漫长,他喂她吃药,抱着她泡在温泉中,驱散她身上的寒意,细细瞧着苍白的小脸缓了暖色,紧闭的眼眸微微翕动,直到樱唇轻启同他说话,紧绷的心弦才稍稍舒缓。 修长的手指执拗地箍着陌鸢下巴,将生气的小脸转向自己,长长叹了气,道: “怪我……” “就是怪你,砚憬琛。”陌鸢气恼地拍在砚憬琛手腕上,可是刚刚醒来的她,光是同砚憬琛说话,就已耗费了大半力气。 这一拍,柔柔弱弱地连个响声都没有。 “嗯?”疏眉一挑,还敢叫他全名了? 该罚! 陌鸢眨着水润的大眼睛,凝眉盯着侧首靠近的淡色薄唇,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闷声道:“你刚才凶错我了,你先给我道歉。” 砚憬琛垂眸睥着陌鸢气鼓鼓的小脸,邪肆一笑,低声开口: “道完歉,就可以亲了,是吗?” 热气升腾,潮湿的水汽,氤得人头脑乱乱的。 陌鸢还没反应过来,挡在唇边的柔夷,就被砚憬琛轻而易举地别在身后。 俯身侧首,在陌鸢眼尾落下轻轻、浅浅的一个吻。 又软又凉的唇,碾过她轻颤的眼睫。 烟诱撩人。 陌鸢颤着肩,往后躲,手腕却被攥得更紧,迫着她紧贴在他胸前。 琉璃摇曳,红兜微漾。皓腕高抬身宛转,销魂双峰耸罗衣。 漆眸沉沉,磨蹭着身前的娇软耸立,心揺神晃。 流连朱唇,辗转唇瓣,撕磨唇齿,细碎旖旎。 许是风寒在叫嚣,又或许是水汽太氤氲,小巧的额头沁出淋漓香汗,清润的双眸凝上雾茫茫的缱绻。 砚憬琛盯着嫣红的嫰颊,这么软的唇,这么娇的人,哪来的勇气,与人同归于尽呢? 慢慢松开钳制,拥着软玉温香,凑到陌鸢耳边低声道: “记住本相的话,郡主的命矜贵着呢,无人值得郡主以命相搏!”
第32章 泉水温身(下)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清幽竹叶香。 陌鸢下颌抵在砚憬琛结实的肩头,气喘吁吁,脸烫得恼人,锁眉冷哼一声: “砚相可还勾了哪家女子的芳心?不妨早点告知,我好有个准备,免得再到时受苦受难的是我,挨骂被威胁的还是我。” 砚憬琛轻笑出声,再次凑近陌鸢耳边,慢悠悠地咬了一下细嫩的耳垂,声线更低: “吃醋了?” 湿湿凉凉的触感,惊得白玉肌肤染上一层醉人的绯色。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通,脸皮还没他厚。 陌鸢气恼地一口咬在砚憬琛的肩膀上,心烦意乱。 果然,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 砚憬琛不痛不痒地任陌鸢咬着,长指拨弄凝脂美背上唯一的点缀。 眼底晕开邪肆的笑,指尖徘徊在纤细的绳结四周,指腹拨拨绕绕,绳扣松松散散,只要轻轻一拽……就会春光乍现。 感受到掌心下传来灼人的烫意,想了想,终是放过了脆弱绳结。 小东西还病着,定是经不起他的折腾…… 陌鸢咬了一会儿,见砚憬琛也没什么反应,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响都没有,索然无趣。 “不咬了?”长指避开绳结,在他处蛇信游走,喉间闷着低笑。 “哼,我又不是属狗的!”陌鸢赌气地回道。 大手握着软腰,撑起陌鸢无力的腰肢,低头睥着她,挑眉问道:“哦?那郡主属什么的?” 陌鸢张了张嘴,又懊恼地合上,贝齿咬着唇瓣。 真讨厌!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故意问的!他一定知道,她属猪! 别开眼,不看那张得意的脸。 如山似玉,风流浊世,相看一笑温。 砚憬琛双手穿过陌鸢膝下,将她打横抱出温泉。 再泡下去,会晕的…… “能自己穿衣吗?”砚憬琛将陌鸢放在屏风后的石凳上,俯身蹲在她身前,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陌鸢红着脸“嗯”了一声,将石桌上准备好的衣服抱在胸前。 砚憬琛笑着退到屏风外,静谧的盥室除了咕咕泉水叮咚,只余衣料摩擦的窸窣。 陌鸢刚一换好衣服,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砚憬琛走陌鸢面前,随手将兜帽扣在陌鸢头上,将人拦腰抱起,转身出了盥室,朝主屋走去。 夜凉如水,冷月伴疏星。 陌鸢偷偷看了眼砚憬琛,刚好撞见砚憬琛落过来的目光,咬了咬唇,终是迟疑地问出口:“卢贵妃她……?” 砚憬琛将陌鸢放在床榻上,随口道:“还能喘气的活死人。” 陌鸢藏在衾被下的手指不由一抖,谈不上喜与不喜,只是悄然舒了口气,稍稍心安,毕竟她还从未杀过人。 卢月婷在冰水里泡那么久,能救活已属不易,至于以后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命数了。 砚憬琛起身端来熬好的汤药,盛了一勺,喂到陌鸢嘴边。 苦涩的药味,呛得陌鸢立刻揪起了小眉头。 “郡主,是想自己喝呢,还是本相喂你喝?”砚憬琛慢悠悠地搅着汤药,挑了挑眉。 陌鸢想了想,隐隐感觉砚憬琛说的“喂她喝”和她理解的“喂她喝”似乎不是一个意思。 于是,陌鸢一把夺过砚憬琛手里的碗,抢声道:“我自己喝。” 陌鸢憋口气,一饮而尽,苦得眉眼紧紧皱到一起。 对于喝药这种事,陌鸢始终觉得一勺一喝就是折磨,倒不如一口气喝完。 长痛不如短痛,就像她这次进宫,亦是如此。与其提心吊胆地躲着一次次射来暗箭,不如直截了当地正面交锋。 “张嘴。”砚憬琛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从里面捡了颗梅子糖,放到陌鸢嘴里。 “还要。”陌鸢含着糖块,鼓起一侧软腮。 砚憬琛瞥了眼,一颗没吃完,就着急要第二颗的陌鸢,笑了笑。 陌鸢含着梅子糖,咬下酸甜的梅肉,刚要吐出梅核,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摊眼前。 陌鸢愣了一下,好悬没把梅核咽下去。 她怎么敢把核吐到砚憬琛手里? 陌鸢吐出口中梅核,放在装汤药的空碗中,再将空碗小心地放在砚憬琛摊开的掌心中。 砚憬琛垂眸看着手中的碗,勾了勾唇角。 “砚相,皇上和卢家?”卢家不可能不追究此事,但现在还能如此平静,要么就是被砚憬琛挡下了,要么就是卢家没顾得上,隐忍未发。 “郡主想说什么?”砚憬琛面无表情地睥着陌鸢。 陌鸢蹙眉道:“是卢贵妃邀我进宫,亦是她先推我入水,我只是将计就计。若皇上能明事理,卢家自知理亏,不予追究最好。若是不能,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赔她便是。” “郡主,是真不把本相的话放在心里啊?”砚憬琛忽然掐住陌鸢的腰,将她拎到身前,漆眸隐隐漫上怒意,偏偏勾起陌鸢下颌的动作轻缓缠腻。 陌鸢咬唇望着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呵!倒是挺有骨气。 砚憬琛挑起陌鸢下巴: “区区一个卢贵妃还需要郡主搭条命?郡主是太看得起她,还是未把本相放在眼里,嗯?” 拖长的尾音,低沉而有力,挟着不可抗拒的威慑。 陌鸢身子一晃,有些立不稳。 “给本相好好养着,别乱操心些没用的事!”砚憬琛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陌鸢小巧的下巴,抬手覆在陌鸢额头。 还是烫手! 陌鸢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砚憬琛冷声打断:“睡觉!” 陌鸢乖乖躺下,小声说了句:“谢谢砚相。” “呵,少气我点比啥都强。”砚憬琛冷着脸,给陌鸢掖了掖被角。 *** 翌日,銮殿内。 卢晃站在晋帝面前,抬起袖子擦着眼角,激动哽咽:“皇上,苍漓郡主好狠毒啊,寒冬腊月竟然推贵妃落水。我可怜的婷儿,此刻仍旧昏迷不醒。” 青城亦跪在地上,气愤地握紧了双拳:“明明是卢贵妃先推的郡主,卢大人还这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就是郡主推的贵妃娘娘。”云秀梗着脖子叫嚣。 晋帝呆坐在龙椅上,看着双方各执一词,烦躁地叹了口气。 反倒是砚憬琛端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瞥着众人,双眸如玉深不可测。 “皇上,江才人来了。”李公公小跑着进来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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