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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赫连朝云诧异地问。 “朝云，你且看着吧。”程蔷伸出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眸子里全是冷意。 二王妃哆嗦了下，抱着孩子的手几乎有些不稳。 孩子被颠簸，竟然开始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二王妃皱眉，很不习惯带孩子。 嬷嬷在旁边道：“王妃，他这是怕生，过几日习惯了就好。” 二王妃看着孩子，又想起自己很难生，失落地道：“要是他，是我生的就好了，嬷嬷，你说我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嬷嬷是知道真相的。 她凑过去，接过孩子哄了哄：“王妃说笑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以后可不能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不然身体该难受了。” 二王妃点了下头，缓缓道：“这孩子叫什么来着？” “赫连博。” 博学多才的博，可见二皇子对这孩子寄予厚望。 想到这，二王妃眼神沉了沉，冷冷地道：“王爷对这个孩子还真是上心。” 嬷嬷道：“毕竟是长子，上心理所应当，王妃不必在意。” “那个女人可还安分？” “今日三公主又来了，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话。” 二王妃凉飕飕地道：“三公主也是个蠢货，嫡庶有别，她倒好，一点都不在乎，还帮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欺辱我。” 嬷嬷抱着孩子哄了哄，无奈地道：“这也没办法，谁让她们是师姐妹，王妃与她还是隔着一层关系。” 二王妃应了声：“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责怪三公主，她是个蠢货，我没必要在乎，孩子睡了？把他放下吧，让个人守着。” 嬷嬷答应了声。 赫连博闭上眼睛，睡得格外舒坦，倒也没有离开娘亲的不安。 两人在旁边守着看了看，越看越满意。 只不过也在这时，外面走来一人，还有侍女的行礼声。 “见过三公主，程姨娘。” 听见是这两人，二王妃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碍于身份，只能迎接上去。 “二嫂。”赫连朝云先打了声招呼。 “见过王妃。”程蔷也跟着行礼。 “起来吧，你们怎么来了？”二王妃明知故问。 程蔷道：“妾身想孩子了，来看看孩子，王妃，孩子可还听话？” “好着呢，睡得很香，一点都不吵闹。”二王妃瞥了眼摇篮，似笑非笑，“就跟是我生的一样。” 程蔷并不生气，淡淡地道：“王妃，跟和是还是有区别的。” 二王妃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道：“程姨娘是在提醒我，孩子是你生的？” “不用提醒，这也是事实，不是吗？” 二王妃闷了一口气。 绿萝从外面走进来，恰当好处地接过话：“即便不是王妃生的孩子，那也是要叫王妃母亲，嫡庶有别的，程姨娘不会不知道吧？” “王妃之前不和你计较是看在孩子和王爷的份上，可倘若程姨娘一直不知收敛，那也只能按照规矩办事了。” 二王妃出了口恶气，恨不得直接夸赞绿萝说得对。 只是，程蔷只是扫了眼绿萝，似乎对她不怎么感兴趣：“也是，自己不能生要靠着养别人的孩子，当真是可怜。” 绿萝道：“程姨娘，你竟然敢对王妃不尊敬。” “尊敬？”程蔷斜了眼绿萝，“妾身从未顶撞过王妃，只是和你这个奴婢说话而已，怎么就不尊重王妃了？难不成你才是王妃？” 闻言，绿萝脸色微变。 这个贱人嘴巴还真是利索得很！ 程蔷耸肩道：“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说中了吗？” “程姨娘，你不要欺人太甚。”绿萝冷冷的瞥了眼程蔷，上前走了一步，“谁都知道你身份低贱，根本不是萧家嫡女，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提起这个，程蔷脸色闪过痛苦。 想当初，她是萧家嫡女时，何等风光？这些人，她压根不用放在眼里，可惜—— 碰上萧筠后一切都改变了！ 记起这个名字，程蔷脸色一片冰冷，瞬间恢复正常：“我又没说过自己是，我现在只是王府里一个妾室。” “知道自己是妾室就收起尾巴乖乖做人！” 听见此话，程蔷不冷不热地笑了声，她看向二王妃，楚楚可怜地道：“王妃，妾身来这只是想看看孩子，你为何任由一个奴婢冒犯妾身？” “王妃难道忘了答应过的话？说只要妾身想孩子就能来见，那些莫不是骗人的？” 二王妃脸色微变，她可不能戴上这种高帽子。 “翠浓退下。” 翠浓往后一退，没有半点抗拒。 “程姨娘，方才只是误会，孩子在睡着，你去看吧。” 二王妃指了指摇篮，又对着程蔷道：“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叫我。” “好啊。” 程蔷仿佛很是高兴，对着二王妃欠身道：“妾身还以为王妃不同意呢，没想到王妃大人有大量，着实是我的……” 话没说完，程蔷就笑了起来，恭送二王妃出去。 她抱着孩子，掐了掐小脸蛋，眼神之中满是温和。 “师姐，我们来这干什么？” 赫连朝云不明白，什么都不做，就是来看看孩子？还讨骂，这可不像是程蔷的风格。 程蔷向来就是无利不起早的典型。 “不干什么。”程蔷将孩子递给赫连朝云，“可爱吗？” “当然。” “可惜了，以后不能养在我身边。”程蔷眼神之中闪过落寞之色，对着赫连朝云道：“母子分离，当真是痛苦得很。” “师姐，等二嫂生出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会让博儿回到你身边了。” 程蔷眯起眼道：“那个女人肯定不会这么好的。” “师姐，二嫂其实人也不坏，就是性子直率。” 程蔷道：“不坏的话又怎么会抢我孩子？” 赫连朝云说不出口，总不能说——是程蔷先招惹上了二皇子，王妃也是迫不得已？ 那师姐肯定要炸。 罢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赫连朝云道：“孩子挺好的，我们先回去吧？” 程蔷点头：“走吧。” 出门的时候，两人还碰见二王妃在外面晒太阳，隔房间很近，时时刻刻都监视房间里面的动静。
第568章 有苦难言 程蔷朝二王妃笑了笑。 “王妃，你没别的事做吗？” “程姨娘这是什么意思，还要来管本妃的事了？” “自然不是。”程蔷顿了顿，“妾身只是好奇，王妃怎么一直在这，而不去处理府中事务，是不是照顾孩子太累了，让王妃无法分心？” 二王妃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用不着程姨娘操心。” “是么？”程蔷斜了眼二王妃，“那是妾身多嘴了，妾身看过孩子了，告辞。” 二王妃收回目光，闭上眼睛，也算是打了招呼。 晚上。 二皇子还是去了程蔷的院子，不过在去之前，去见了王妃和孩子。 程蔷此时懒懒地躺在二皇子的怀中，有些痛苦地道：“王爷，我挺舍不得博儿的，但为了王爷，我心甘情愿。” “还是你懂事。”二皇子勾了勾她的鼻尖，“只要本王坐上皇位，肯定迎你进宫为妃。” 妃子？ 程蔷低眉顺眼，眸子的暗处隐藏得很深。 她可不是为了妃子，她要当皇后，不然为何要累死累活的给二皇子生孩子，她没事找事不成？ “王爷真好。”程蔷软软地开口。 二皇子道：“方才本王去看了孩子，他很安静，一直在睡。” “白天我也去了，也是在睡。”程蔷语气无奈，“我还想孩子多看看我呢，没想到去的时候不凑巧。” 二皇子没养过孩子，但看过别人养，试探地道：“孩子觉多，兴许是昨晚上哭累了，白天睡的时间长了。” 程蔷没往下说，只是顺从地点头。 说着，二皇子手指抚摸上程蔷的腹部，问道：“等再过段时日，你再给本王生个孩子如何？” 程蔷娇羞地道：“好啊。” 二皇子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她的鼻子：“下一个，儿女都不重要，最好是个女儿，儿女双全。” 程蔷也跟着笑。 女儿有什么用？她要儿子，到时候就算博儿抢不回来，也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傍身！ “妾身都听王爷的。” 程蔷这么体贴，让二皇子很是宽慰。 “本王这个妹妹以前顽皮不听话，唯一对的事情就是把你送到本王身边了。” 程蔷鼓着嘴，似乎不喜欢二皇子说赫连朝云的坏话。 “朝云人很好，要是没有她，妾身可能就死在齐国了。”程蔷戳了戳他的心口，“以后可不能这么说朝云，她是个天真单纯的好姑娘。” 二皇子和赫连朝云关系最好。 刚才说只不过是在开玩笑，看程蔷当真，立刻解释道：“好好好，本王知道了。” “说起来，朝云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二皇子摸了摸下巴。 程蔷目光闪了闪，问道：“王爷可有人选了？” “人选是有，但是要朝云同意啊。”二皇子叹了口气，“她最任性了，父皇又宠爱她，就算不嫁人，别人也逼不了。” 程蔷听明白了。 这个男人是想要让她去劝劝赫连朝云。 只是，赫连朝云岂是那么听劝的人？ 活可不能落到自己头上来，不然做不成，二皇子肯定会怪她。 “王爷，朝云有自己的想法，不如问问她自己的意思，你与她最为亲厚，问了也不碍事。” 二皇子扣住她的腰肢，语重心长地道：“也是。” 程蔷道：“王爷，你弄得妾身好痒。” “蔷儿，你身上真的好香啊。” “……” 连续过了好几日，程蔷每天都去看孩子，但赫连博基本上都是在睡觉。 而二皇子也觉得如此。 二皇子越想越不对劲，直接找上二王妃和大夫。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二王妃看着给孩子号脉的大夫，眉头蹙起，“难不成以为我害了孩子不成？我没这么恶毒，对个婴儿下手！” 二皇子黑着脸道：“有没有大夫看过才知道，你现在给本王闭嘴！” 大夫听明白了。 颤颤巍巍的转身，对着二皇子躬身道：“王爷，少爷的确是中毒了，只不过这毒很轻微，不会让人死，只会让他不断昏睡。” “但少爷还小，常年使用此物，可能会变成痴儿。” 听完，房间的气息落针可闻。 二皇子脸色又黑又紫，他猛地看向二王妃，咬牙切齿地道：“说，你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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