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圈,发现周遭都没人,只有一辆马车停在破庙外。 兴许是因为秦烟要害她,所以没带任何丫鬟小厮,正好,免得她还得想办法解决其他人。 程筠把两人拖到马车里去,一路进了镇子。 距离镇子门口不远,她下了马车,给马儿甩了一鞭子,悄悄地隐匿进了人群。 马儿吃痛,走得异常地快。 在门口时,马儿停下来。 来来往往的百姓很是好奇,盯着马车左右打量,只见马车左摇右晃,吱呀吱呀地响。 里面时不时地传出娇滴滴的喘声,破碎又让人面红耳赤。 恰好在此时,被做过手脚的马车坚持不住,彻底分崩离析,里面的热火朝天顿时让百姓们瞪大了瞳眸。 满场鸦雀无声。 没一会儿,抽气声此起彼伏,而马车里的男女还在忘我地表演着。 “省城里的青楼女子都没这么放荡大胆的吧?” “这是谁家的姑娘哟,可丢死人了。” “……” 程筠离开了。 之后怎么了她不知道,反正与她无关。 其实,她是想杀了这两人以绝后患,可秦烟出门肯定和程氏说过,那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下学时。 谢三郎还没出书院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他盯着来人,眉眼之中一片沉稳。
第77章 化成灰都认识 为了避免骚动,谢三郎自觉地跟着人去了巷子里。 徐远是他的跟屁虫,自然也要跟着。 谢三郎拒绝道:“你在这里等我,免得筠娘等不到我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徐远盯着来人打量,有点不太情愿,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万一要害谢三郎可怎么办? “可是……” 谢三郎语气重了几分:“不会有事,你在这等着。” 徐远只好等在原地,时不时地往两人的方向瞥一眼。 只不过下一刻,他只是闭了一个眼皮,谢三郎和那人居然原地消失了! 他急了,连忙冲过去找人。 另一边巷子,气氛剑拔弩张。 “没想到你还活着。”青狐主眼神落在谢三郎身上,语调冰冷。 谢三郎脸色平静地道:“我们认识?” 青狐主身上罩着青色的兜帽,从后面看不出身形:“认不认识,少将军不是比本座清楚?若不是你认出本座的人,又怎么会刻意在他们身上留了你独有的剑伤标记?” 谢三郎睨着青狐主:“可我不认识你,你说的这些事我完全没印象。” 青狐主阴郁的脸上扭曲着:“呵,你化成灰本座都能认出你,别以为换了名字和身份本座就认不出你了!” 即便过去一年多,谢三郎的容貌改变了点。 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 这人太耀眼了,令人无法忽视! 谢三郎神色依旧平静:“有事?” 青狐主绕着他走了两圈,以前他看不懂少将军,现在他看不懂谢三郎,还真是讽刺得很。 “有人让那孩子死,你想让他活,你觉得本座应该听谁的?”青狐主问。 谢三郎淡淡地道:“阎王楼里的阎主青狐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什么时候需要在意一介草民的想法?” 青狐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说得对。” 谢三郎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得回去了,晚点的话我娘子该找过来了。” 青狐主没吭声。 谢三郎转身准备离开。 “怎么,你打算永远不回去了?”青狐主突然出声,叫住他,“你打算一辈子留在这?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谢三郎嗤了声:“有何不可?” 青狐主气笑了。 他虽不知道谢三郎为什么活着却不回去,可他明白肯定是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他们知道你活着么?” 谢三郎脸色沉了下来,扫了青狐主一眼:“别多管闲事。” 青狐主是聪明人,当下明白了。 不知道,那些人不知道他还活着,他为什么不给荣国府传信? “为什么?” “别再跟来,你是知道我的脾性的。” 谢三郎冰冷的眼神砸了下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这次青狐主没敢再追过去。 风吹着他的兜帽,猎猎作响。 “他就是传言里的少将军吗?”般若从暗中出现,盯着谢三郎的背影,眼神闪过好奇之色。 青狐主应了声。 般若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主子,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渊源,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失态?” 这是她第二次见青狐主这么关心一个人。 青狐主冷淡地道:“不该问的别问。” 般若娇嗔了句:“好嘛,我不问就是了。” 片刻,青狐主沉声道:“去查查一年前的事,越详细越好。” 般若目光闪了闪:“属下这就去。” 从巷子里出来,谢三郎迎面撞见了徐远和程筠。 “三郎!”徐远快急死了,看见谢三郎平安无恙便松了口气,“那个人是做什么的,把你带去哪里了?” 谢三郎不愿意多说:“我没事。” 徐远还想再说点什么。 程筠打断他道:“没事就好,回家吧。” “嗯。”谢三郎点头。 小两口都没多说什么,徐远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反正谢三郎没出事他就放心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程筠交代。 一路上,程筠没有过问,谢三郎也没说。 回到家,程筠才发现阴湛闹了脾气,正气哼哼地坐在大门口不愿意进屋。 “怎么了?” 阴湛别过脸,不肯说。 程筠干脆不理他,进了院子,容婶难为情地站在门口道:“球球把他衣服给咬了,还有块令牌被球球不知道叼到哪里去了。” 角落里,球球天真无邪地眨巴着一双狗眼睛。 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那尾巴摇得呼啦啦的,看见程筠盯着它,它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吐着舌头舔着她的大腿。 程筠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东西呢?” 球球尾巴瞬间停下来了,眼神乱窜,这表情明显是知道做错了事情变得心虚。 珺宝小心翼翼地道:“嫂嫂对不起,衣服被球球咬坏了,不能穿了,令牌……令牌我会找出来的!” 程筠眉头微皱。 平日里,珺宝最疼球球,吃喝拉撒都是她在照顾,球球跟她也玩得最好,现在球球犯错,珺宝只觉得是自己的错。 程筠有点子严肃:“珺宝,东西不是我的,跟我说没用。” 珺宝以为程筠生气了,眼圈红了。 “嫂嫂……” 程筠叹了口气,缓缓道:“球球是我们养的,它现在弄丢了阴湛的东西,我们理应和阴湛道歉,而不是和我。” 有错就得认,她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嫂嫂没生气就好,珺宝转哭为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道歉。” 说着,珺宝从口袋里翻出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铜板,走到了阴湛旁边。 “阴湛哥哥,对不起,令牌我会给你找回来的,衣服坏了我给你重新买一件,这些钱赔给你。” 阴湛盯着珺宝手心里的铜板,嫌弃道:“这点钱也想买我的衣裳?” 珺宝又翻了几个铜板。 好心疼啊,这些钱她可是准备攒起来买糖葫芦和昭宝分的。 “这些够了吗?” 阴湛满头黑线,这小女娃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你觉得呢?” 珺宝掏空了口袋:“可是我只有这些了,我已经罚球球了,你原谅它好不好?” 说着,珺宝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 看她这模样,阴湛说不出重话,嘴角抿了抿:“那是我娘给我缝的衣服,平日里我都舍不得穿,现在好了,被只狗给弄坏了!” 珺宝垂下眸子道:“我和昭宝都没穿过娘缝的衣裳。” 阴湛斜睨了眼珺宝,不信:“怎么可能?你娘为什么不给你做衣服?” 小孩子怎么什么谎话都说。 只要是个母亲都会给孩子做贴身衣裳吧?毕竟,他娘那么忙都腾出时间给他做。
第78章 想娘了,节礼和月钱 忍不住,阴湛给珺宝扣上了爱撒谎的帽子。 珺宝坐到阴湛的身边,双手撑着下巴道:“因为我娘死了,她做不了,我爹也死了,我们家里只剩大哥和我还有昭宝了。” 她口齿清晰,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不过现在还多了个嫂嫂和容婶,还有球球!” 说到这个,珺宝没有半点伤心,因为她快忘了,忘了失去爹娘是什么感觉,甚至爹娘的模样她也记不清了。 阴湛脸色变得难看得很。 他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刚才说那些话简直该死。 “对不起。” “湛哥哥,你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跟我道歉?”珺宝义正严词,吭哧吭哧地道:“是球球做错了事,我跟你道歉是应该的。” 阴湛僵着脸道:“我娘说过,说错话伤到了别人也该道歉,我方才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珺宝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了:“我没伤心,你放心吧。” 说着,她拍着小胸脯,保证道:“爹娘去了天上,肯定也不会在乎别人说了什么,而且嫂嫂说过,爹娘化成星星在保护我们呢。” “嗯。”阴湛点头。 一大一小在门口说了很久,不知道怎么的,阴湛鼻子很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珺宝吓了一跳:“湛哥哥,你怎么啦?” 阴湛不好意思地道:“没什么,我想我娘了。” “湛哥哥的娘亲肯定对你很好吧?就像嫂嫂对我和昭宝这样。” “好,我娘对我很好,但是——” 两人的不远处,容婶听到这话,竖起耳根子听,害怕听不见,她还特意往门口多走了几步。 珺宝好奇地道:“但是什么?” 阴湛越说眼泪流得越凶了:“她对我更加严苛,我要学很多东西,稍微做错事都会被她训斥,可我知道我娘这样做是为了我好,现在我落到这步田地,也不知道我娘知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担心我的。” 珺宝似懂非懂,低下头朝阴湛受伤的脚踝呼了呼。 “湛哥哥不疼,珺宝给你呼呼。” 她以为阴湛是因为伤口疼才想娘亲的,毕竟她和昭宝也经常这样。 以前一被上房打骂她和昭宝就躲到别人找不到的角落里哭,心里会很酸很麻,会想别人都有爹娘护着,为什么他们没有。 越想哭的就越凶。 后来爹娘的记忆渐渐模糊,直到想不起来他们的面容,他们也就不哭了,习惯性忍耐,不愿意给大哥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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