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可是好东西,乡里乡亲的除了逢年过节谁能吃上肉啊。 顶多吃点野菜黑馍馍,现在白得了三斤肉,差点从原地蹦了起来,心里面纷纷念叨着程筠是个福星! 自从她嫁过来,他们吃肉的频率都变得多了! 以后鸭棚里的鸭子长起来,肯定能挣大钱! 里正站在前头,高声道:“你们拿了筠娘的肉,可要惦记着人家的好,别和某些人学拿了人家的东西转头变成个白眼狼,那我这个里正可第一个不依!” 某些人,不用点名道姓大家伙明白指的是谁。 还不是上房那一伙不要脸的人? “里正放心,我们心里头清楚,筠娘是为了我们大家伙好,是想让我们挣钱把日子过好,不然怎么会带我们干作坊盖鸭棚?” 王大娘提着肉,义愤填膺地道:“我们绝对不会像某些人一样狼心狗肺!” “哎呦,你们在骂谁呢?” 方氏站在人群后,咬牙切齿地道:“我们上房可没人来拿肉,你们用不着在这阴阳怪气骂人,几斤不值钱的破肉而已,谁稀罕?” 王大娘泼辣地道:“谁接话我就是骂谁,你不稀罕我们稀罕,这可不是几斤破肉,这是一百多斤肉,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显得你了!” 方氏是吃完饭下来的,看到这边在分肉,眼睛嫉妒地泛红。 可听了下知道是程筠打的黑野猪,也没好意思靠近,主要是怕靠过去挨骂。 “王大娘,我也没得罪你,你有必要这么针对我吗?”方氏疾言厉色地问。 王大娘叉腰道:“我没跟你讲话,你搭什么腔,不要脸的东西,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儿子也不要脸,还想抢三郎的名额,现在好了,被书院辞退了,活该!” 谢青是方氏的逆鳞,气道:“死婆娘,你说个屁,说我了居然还说我儿子,我儿子堂堂正正的,你少污蔑他!那件事错的不是我儿子,是谢三郎,是他作孽,害了我儿子!” 王大娘冷笑道:“错的是谁,大家伙心里面跟镜子一样,用不着你在这逼叨,赶紧滚!” 说着,王大娘卷了衣袖,将肉给自己男人拿着,想要过来撕扯了。 方氏眼神瑟缩了下,害怕了。 “你想干啥?”她可打不过王大娘这个泼妇! “姓王的,你要干啥?”石老太也下来了,瞪着眼骂道:“滚什么滚,我们也是村子里的人,凭啥分肉不叫我?” 石老太蛮不讲理,走到里正面前:“里正,你为人不是刚正不阿么,你说,为啥分肉不叫我,你们这是不把我们一家子当村子里的人看了?” 人基本上还没走,围绕在旁边。 石老太眼馋地盯着案板上还没分完的肉,口水疯狂地淌下,自从上次出事,他们一家子很久没吃过肉味了!
第101章 教训 现在满鼻子肉味,石老太差点绷不住。 要不是人多,她早冲过去抢肉拿回家炖菜了! 里正皱眉,石老太这是在道德绑架他呢? “石老太,这是筠娘打的野猪肉,她想分给谁就分给谁,没叫你自然是不愿意分给你,你哪来的脸在这要肉?” 石老太刻薄地道:“她打的?凭啥她打得叫你们不叫我们,没把我们当村子里的人看?搞这种收买人心的一套,恶不恶心?” 方氏道:“娘,人家这是长得骚做的事也骚。” 周婶呵斥道:“我呸,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在这胡说八道,见不得别人好是吧?再多嘴,小心我给你们嘴撕烂!” 马氏跟着道:“只有自己骚贱的人看别人也带着骚气,骨子里脏的看谁都是脏的!” “我不跟你们瞎扯!”石老太胡搅蛮缠,“反正不管怎么说,肉必须分我们一份!我们家人多,分我们十斤吧!” 啧啧,别人都是三斤,她什么东西还想要十斤? 周婶正要开口说话,看见程筠走了出来:“筠娘……” 程筠脸色很平静,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她看向石老太,莞尔道:“东西是我的,分不分我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 “嘴巴再不干不净,小心我缝了你这老太婆的嘴,免得污言秽语脏了我的耳朵!” 石老太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小娼妇,你摆明了要跟我作对?” 啪! 巴掌声落下,程筠动作快得离谱,紧接着又是几个巴掌,连带着旁边的方氏也没放过。 方氏和石老太被打得晕头转向,看东西是重影。 石老太抬起手想要反抗,程筠根本没有给机会,她抬手又是一拳,拖着人扔进了臭水沟里,石老太和方氏滚了一身的臭泥。 两人浑浑噩噩地站起身,张了张嘴,想要骂人,却又不敢再激怒她。 程筠居高临下地道:“说了别来招惹我,你们要是再不听……那你们会落得张氏那个下场,张氏是你们亲手下的葬,死的模样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石老太和方氏浑身一抖。 见鬼似的盯着程筠,仿佛在看什么大恐怖般,这次,两人没有停留,也没嚷嚷分肉了,逃也似的离开了谢家。 里正还觉得奇怪,小声道:“她们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走得这么快?” 挨了打,不仅不让他主持公道,还废话不说径直走了,太古怪了! 程筠漫不经心地道:“兴许是良心发现,所以走了。” 里正道:“她们能改过自新也是不错的,好了,大家伙都散了,筠娘还有别的事要忙,我们可别再打扰她了。” 等人走完,程筠才洗了澡回了房间。 谢三郎正奋笔疾书。 她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正在作词,这词前部分意境优美,可到了中部分,她仿佛看见大漠黄沙,远方孤烟。 最后,又是壮士扼腕的惋惜之情。 她家小相公,怎么还能做出这种深奥的词啊? “相公,这么晚了还不睡?” 谢三郎正好写完,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睡。” 躺在床上,程筠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没忍住,脸压着手掌心,侧头看他。 “怎么了?”谢三郎被她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程筠凑了过来道:“没怎么啊,就是想知道你这词写给谁的?” 谢三郎沉默了会,说道:“写给一个将军的。” “哦。”难怪那么悲壮,战场上基本上只有杀伐,悲壮是情理之中的,“那位将军是不是壮志未酬身先死?” 谢三郎心颤了一下,深深地看了眼她:“你怎么知道?” 程筠抬眼看着床顶道:“词里面看出来的。” “是,他死了。”谢三郎情绪不高。 她掀开被子,往谢三郎怀里一缩:“别不开心了,人终归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他虽然死了,但你还记得他不是吗?” 真正的死亡,是被世人忘却。 是有人提到那个名字,别人都不知道是谁。 …… 翌日,程筠炒了点豆豉吃。 味道很成功,和前世吃的大差不差,不过不得不提的是,两小只很喜欢吃,可谢三郎和阴湛却不怎么喜欢。 谢三郎还能吃几口,阴湛上一秒吃到嘴里去,下一秒吐了天翻地覆。 阴湛满脸嫌弃地道:“这什么东西,是人吃的吗?臭死了!” 珺宝拧着眉头道:“明明很好吃,根本不臭,香得很!” 阴湛道:“你鼻子出问题了!” “没有!”珺宝态度很坚定。 容婶皱眉看了眼阴湛,严肃地道:“好了,不喜欢吃就别吃,村子里本来就没有山珍海味供你吃喝,你若是想吃山珍海味就早点回去。” 阴湛把头一撇,哼了哼。 容婶还想说几句,可看见他红了眼便心疼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程筠眼神从两人身上扫过,又淡淡地挪开了。 谢三郎和昭宝吃过饭后便去书院了,而程筠则留在家里做糕点和口脂,上次的蜂蜡还有剩的,正好和胭脂虫搭配。 阴湛没事的时候进了谢三郎的房间找书看。 正好瞧见了那幅字,他拧了拧眉头,总觉得字迹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走上前,翻看了眼,最后卷成卷轴,带到了自己房间里欣赏。 珺宝坐在小椅子上,看着程筠捣着胭脂虫,也不害怕:“嫂嫂,这些真的能做出又红又艳的口脂吗?” “能啊。” 珺宝又托着腮帮子问道:“做出来能不能给我留支。” 程筠不厌其烦地道:“当然可以,不过珺宝这么小就开始爱美啦?” 珺宝道:“我想攒起来当自己的小金库。” “好好好,嫂嫂给你留。”小孩还真是可爱。 给口脂定完型,程筠当真给珺宝留了一支,又给容婶送了支,剩下的全部放在了木盒子里,等孟长嘉来拿。 一晃眼,过去了六天。 孟长嘉和寻巧果然来了。 程筠看到孟长嘉出现在家门口,还挺奇怪的,平日里只有寻巧来送订单,可这次,孟长嘉居然也来了。 见到她,孟长嘉满脸激动地下了马车。 “程娘子,你知不知道出事了!” 孟长嘉没带面纱,表情精彩绝伦,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道:“你怎么没有反应?哎呦,你要不要听听?” 像孟长嘉这样的贵女,很少大喜大悲。 能让她表情这么不受控制,肯定出了大事。
第102章 当场被气晕 程筠道:“出什么事了?” 说着,两人到了院子里,坐在椅子上。 孟长嘉眉眼之中带着喜色:“秦烟要嫁到覃家去了,可覃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聘礼收了,嫁妆也准备好了,万万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孟长嘉住在秦家,对这件事自然清楚。 见她不说话,孟长嘉继续道:“据说是秀城百姓联名上书告了覃州府和覃狩,皇上知道了此事,安排阴家的小侯爷阴凛亲自审理此案,覃家肯定是没活路了。” 阴家被皇上亲封定安侯,阴凛身为嫡长子,一出生便是小侯爷。 程筠觉得孟长嘉还有别的话没说,目光略微平静:“之后呢?” 孟长嘉道:“秦老夫人得知这件事后,想要和覃家划清界限,哪知道——” 说到这,孟长嘉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八卦,程筠还是爱听的。 孟长嘉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哪知道秦烟早听到了风声不想嫁到覃家被砍头,勾搭上了秀城朱家的小少爷,两人被秦老夫人和朱少爷的未婚妻捉奸在床,最重要的是秦烟还在行房事的时候小产了!” “他们被逮到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棉被上还有大片的血迹,据他们说,还以为是月信的血,后来大夫过来一查,才知道是小产了,秦老夫人当场被气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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