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穿就不穿,孤不会强迫你。” 不会强迫, 只是换一种方式让她妥协。 “孤近来心中闷疼,只有你在身边, 才会缓解。” 芙潼听着顿了一瞬, 慢性毒药只用了小半瓶, 按理说,不会那么快就心悸胸闷,他已经侵入肺腑了吗? “你穿男装住在侍卫的宅院不方便。” “若是你不想穿,就把细软搬到孤的寝宫, 住在侍卫宅院里不方便。” 司沂只不过把功夫打在了这里, 想在这里跟着她谈。 “杨同在这边住得很好。” 司沂说话不拐弯了, “孤想见你不方便, 夜里要你在身边才能够睡着。” 司沂没有骗人, 夜里犯心悸, 见不着芙潼日夜惶恐, 总担心醒来是一场梦, 她其实并没有活过来, 患得患失得厉害,心里这般想,身上也觉得寒津津的。 必须要揽着她才有踏实感,感受她的鲜活,困在自己的怀中才有安全感 自从遇上了她,司沂发现,他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小姑娘心里转着计谋,她的谋划差不多到点也应当服个软了。 白嫩嫩的手伸到了司沂的臂弯上扶着,眸中带点躲闪,话也变得温吞,“我不希望被殿下当作替身。” 小姑娘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想和他重新开始? 司沂正愁着和她聊,求问无门。 小姑娘回来也有些日子了,总是冷冷淡淡一张脸,提到过往两人之间就变得异常的僵持。 今日觉得累了,想要抱着她好生说几句话,本以为又会遭到她的冷脸,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态度竟然软和了下来。 “孤从未将你当做替身。” 芙蓉垂下眼,太子司沂的面相实在漂亮绝尘,和他作戏,一般的心性还真不够。 “杨同听殿下的,搬到殿下的寝宫侍奉。” 寸步不离,也让司沂以为,她已经慢慢对他的举措动容,如此也能够探查到皇后的消息,大大的有利。 “其实.....” 男人俊美的脸上也有了丝丝的笑意,“什么?” “男装更方便,是因为能够一直跟在殿下的身边侍奉。” “何况,殿下不觉得,并没有那么的繁琐吗?” 她说的繁琐,是容易衣衫解的繁琐。 “昨前日你还避孤如同蛇蝎猛兽。”司沂一直都记着,也不是记着,束手无策的难处吧。 “日久方能见人心,杨同只是害怕,论实话来谈,殿下和杨同是云泥之别,杨同实在不知道殿下为何会瞧上杨同,唯一的可能,大抵是因为殿下的故人吧。” “你是在想这个?”芙潼点头,佯装失落之状。 “你就是你,孤并没有把你当成她。”司沂沉声。 她想重新开始,他也不会再提过往的事情。 司沂当夜就让人把送来的邺襄服饰全都给处理了,他告诉芙潼。 “若有想要的,就告诉孤,孤会一一为你置办妥当。” 男人而今说的话与之前也并无什么分别。 芙潼低头时,眼里具是厌恶的清醒,抬眼之时已经变成了动摇的喜悦,她腼腆轻抿咬着唇,“嗯。” “殿下的伤势还没有好转,杨同为您上药吧。” 司沂轻笑,“让孤再抱你一会。” 说是一会,细数着时辰已经有一柱香,司沂依旧没有要起来的动作。 “殿下,该换药了。” 太子低声应嗯,等芙潼替他去了外衫,掺合着毒药上好了药,司沂照常扯了她的手腕,径直待着指尖还残留金创药膏的小姑娘,卷入幔帐当中。 他沉迷于女色,芙潼想过了无数的可能性,到底有没有.... 司沂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大。 察觉到小姑娘走神,力道越发的大了,想要拉回她的思绪。 嗓音低沉暗哑,“你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就他这样纵情声色,背后的伤还没有好,只怕不用几个来回,他肯定就要死了。 说到死了,芙潼的内心就无比的畅快。 “在想殿下的伤,才给您敷好药。” 司沂将手撑在她的耳侧,濯吻去芙潼湿漉漉的眉眼,即便是换了一张脸,依旧是让他爱不得止,只有在她身边,在她的身上,才能够让他察觉到无限的满足,内心的充盈。 “又裂开了。” 芙潼的手搭在他的腰腹上,摸到很多的血。 “无妨。” 裂就裂开吧,让她对自己上一点心。 “待会要你再给我上一回药。” 芙潼假意关心他,“殿下应当多多疼惜自己,如此伤难好。” “孤听你的就是了,不要再走神。” 芙潼就是为了分散注意力才特意转移话题,男人的气息过于冷洌浓郁,笼罩着她,芙潼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她微阖上眼晴,噙着泪水,不想看他的面孔,小姑娘的心里恨极了,她恨自己的绵软无力,只是一个女子,没有足够的方式,能够和他抗衡,只能用承欢的方式与他玉石俱焚。 不知道成功报复后,入了地府,父皇母妃还认不认她。 “你出了很多汗。” 全都被司沂一一拂吃去。 小姑娘据不答话,在风雨中垂着柔软的后颈骨,纤柔绵软地荡着。 “.......” 知道她的面皮羞涩,司沂也没有再问了,他想要温柔些,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到最后之时,就将春渡玉门关。 芙潼一把将他推开,只留下满地的月色。 “.......” “不行。”芙潼快点爬起来。 司京辞已经是一个错了,不能再有第二个错。 “为什么?” “殿下万金之躯....我配不上。” 司沂脸上的僵冷瞬间退去,拥抱着她的肩骨,“没什么。” “不想就不想,是孤太着急了。” 急于求近,拉拢和她的关系,她既然不喜欢前面的司京辞,若是再有个,仔细怀着,她的心会渐渐软下来的吧,司沂不住的祈盼着。 只可惜,芙潼太清醒了。 司沂想着,只要成了,即便她私底下喝避子汤落子汤是她百毒不侵的体质也没有什么用。 不料,居然将他推倒。 芙潼慌乱当中还故意瞄准了眼,把司沂往后的案桌角狠狠一推,正是上他的伤患处。 这一击打,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司沂脸都跟着白了,后头的血和月色一样滴滴答答落,外头守夜的林简都听到了动静,“殿下?您没事吧?” 该不会是邺襄女刺杀? 司沂稳住声音,“没事,退下。” 芙潼连忙跳下来给司沂查看,果然是撞得非常厉害,愈合的伤口都给撞开了,露森森的骨头,肉也翻过来。 芙潼心里觉得痛快,脸上一丝都不能够露出来,还要替他担心不已,“殿下,怎么样了?” “都怪我的不是。” 司沂搀住她的腰,声音都疼得特别的颤了,说话都窜着吸气的声音,露出一抹苦笑,“没事,不疼。” “你好好坐着。”司沂给她卷来了被褥,顾不上自己的伤,怕她着凉,给她裹卷上去。 “你先躺歇着,刚刚也疼了。” 芙潼听话躺下,看他弓着腰忙碌,收拾干净这里。 毒药真的奇效了,肉眼可见,司沂的动作混沌了不少,不止如此,他也清瘦了不少,虽然身子还是健壮有力,比起之前,还是能够感受出来的。 他的报应要来了。 芙潼没心冷眼看着他收拾里外,今日也够累了,不想给他上药了,干脆阖上眼睛安睡。 小姑娘闭上眼睛安息了。 司沂怕动作重给他吵醒了,轻手轻脚,慢吞吞自己摸了药来上药,小姑娘的耳朵尖,周围都安静了。 听到他抽气隐忍的声音,听到他轻手轻脚慢顿慢停的声音,听到他开药塞,缠纱布的声音。 随后把周遭都给弄干净,又在她的身边给停下,抱着她睡。 芙潼一夜未眠,不想窝在他的怀里,故意翻身闹腾,司沂才裹好的背脊,又出了血,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怕吵了芙潼一声都没有出。 次日晨起,看到司沂身上的伤处又加重了,林简真恨不得剜了芙潼,偏生她装得厉害,一脸紧张,眼皮子憋得红红的看着殿下的伤势,谁知道她是心疼,还是在心里低咒殿下。 把殿下哄得越发好,搬到殿下的寝宫和他同吃同住不说,去哪里都寸步不离带着她。 东宫里面的人个个长了眼睛的都知道殿下身边的杨同侍卫攀了高枝。 有内情的人知道她是女子,但也没得到正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殿下好起了龙阳,东宫之内的人嘴巴都严实,谁都不敢往外传过。 真不知道杨同资质平平,殿下到底看上了他什么地方。 “殿下。” 已经过了三日的审问之期,林简来回话,芙潼就在身侧,他欲言又止,看了她好几次。 近三日,皇帝总是召司沂入宫,芙潼就让身边的婢女玢柳前去探查,她不愧是孟璟淮身边的得力心腹,东宫暗卫居多,她还是把消息刺探了清楚。 皇后身边被替换的人果真关在了东宫府上的地牢里,司沂派了林简去审问。 今日。 林简吞吞吐吐恐怕就是要来禀告此事。 芙潼这三日掌控着火候,她和司沂之间不断的升温,他应当不会让自己回避的。 但她还是站起来装样子,“殿下,侍卫长有话要说,杨同先退下。” 林简就觉得她居心叵测,比起当初的太子妃唐舒窈都要厉害许多,若是真心想要回避,何必又要说出来,不如找个借口出去沏茶,明说出来要走,殿下还会真的赶她吗? 摆明了装样子,绝对不是真的想走。 林简不相信司沂不会看不出来她的伎俩,可惜,殿下就算知道也鬼迷心窍。 事关皇后娘娘,居然也拦住她,“没什么大事,林简你说。” 事关重大,芙潼在场,他尽量言简意赅,“属下无能并未问出来,所有的人都死了。” “什么?”司沂愕然。 都死了。 为什么都死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些宫娥,以为死了就为皇后正名,可正因为全都死了,才更让人觉得蹊跷。 “都死了,咬舌自尽,没有一个活口。” “事情牵扯到皇.....”林简又出他点到为止的招数,提醒司沂。 芙潼连忙站起来,“殿下,杨同身子不适,先行离席。” “哪里不适....” 芙潼把手放到小腹上,没有明说。 司沂瞬间反应过来,她的天葵来了,这个月并没有...所以... “孤陪你回去休息,疼得厉害吗?孤让林简拿着对牌去找太医过来看看。” 芙潼摇头,“没什么事,殿下和侍卫长有事相商,杨同先去,无大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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