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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这个了，对了，白姐姐你有没有想嫁的人啊？”崔清灵转移话题，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白九凝身上。 白九凝喝茶的手一顿，难不成是在这里等着她不成？ 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低下了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见白九凝这个模样，崔清灵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你不会真想嫁给宸王吧！” 白九凝撩了撩头发，展颜一笑。“为什么这么问？” “你与宸王殿下的事情，谁都知晓啊。” 崔清灵说着又夹了块排骨，咬了一口。 “那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吗？”白九凝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似乎是真的好奇她的答案。 “当然不合适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哪怕你是东阳王的义妹，当宸王的正妃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真的爱宸王，你愿意当她的侧妃吗？我们都是女人，还不清楚吗？” “而且宸王真要娶你，还会等到现在吗？他是不是想把你当个外室养着啊。” 崔清灵回得一本正经。 柳凌香打了一下她的手。“不可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难道不是吗？我观白姐姐的样子，绝对不是那种愿意与人共侍一君的人物。”崔清灵长的娇滴滴的。 连说话，都是慵懒软糯的。 “我要是白姐姐，早就离开炎都了。” “就是不离开炎都，也早就不会跟宸王来往，这说出去多难听啊，而且他把白姐姐你当成什么人了。” …… 同时，宸王府的地下暗牢里。 血腥味冲天。 几人被悬挂吊起，乱发遮住了原本的长相，有一个双腿被打断，整个人像摊烂泥，一身破烂的衣服布满血汗，多处皮肉溃烂。 一个眼珠缺失，牙齿全无，周身散发着一股子让人作呕的味道。 他们不时地呻吟一声，暗示着他们还活着。 北辰临渊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还有一个完好地跪在地上的人，他用脚抬起他的下巴。 “还是不想说？” 他眸色深沉，肃杀嗜血，声线低沉阴冷，还拖着几分慵懒的尾音…… “要我说什么？”那人连颤带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音。 刚才亲眼看着同伴是怎么被折磨的，他的思想防线已经被打破了。 “你们的首领，是不是躲进西凌了？当时西北一战，西凌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火光中，他露出一个笑容，眸光森寒刺骨，雪白的牙齿隐约可见，让人看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从内心开始松动信念。 “告诉我，我让你们死得痛快，不然……就慢慢熬吧。” “我这里有最好的药，保你们活个几个月，不成问题的，要不要试试？” …… 北辰临渊出去的时候，刚洗完澡坐在那里擦头。 楚淮月就来了。 见到北辰临渊这个时候洗澡，楚淮月有些意外，但是见北辰临渊毫不在介意，还大大咧咧坐在那里…… 楚淮月也直接说明了来意。 “宸王殿下之前说了北炎圣上的意思，我能问问，为何不能是二皇子恒王吗？” 北辰临渊头发也没有完全擦干，懒的再继续擦，直接将手中的面巾扔到了一边，又叫空青上了茶。 “本王以为三皇子非常清楚这个问题的。” 北辰临渊喝着茶，无视楚淮月的打量。 而楚淮月却盯着他大开的胸口在看，上面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抓痕和咬痕，应该是那天晚上他们离开之后……发生的。 看得见这样，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这人玩得可真疯。 传闻中的宸王，果然…… 楚淮月不动声色地转移了目光。 “我不瞒宸王殿下，我们家的小公主就看中了恒王，特别是这几天恒王带着她们出去玩，她回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北辰临渊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本王还以为是六公主和亲呢，居然是小公主……东楚最宠爱的小公主，东楚可真舍得。”
第180章 嫌弃她又要同情她，真的会谢 “她喜欢，我也没有办法。”楚淮月吹了吹茶杯内的浮沫，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来。 像是一个宠爱妹妹的好哥哥。 北辰临渊表情不变，一双凤眸古井无波，只是身上氤氲的凉薄寒意却让人脊椎发冷。 楚淮月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北辰临渊懒倦地靠在檀木椅上，轻轻地在杯身上敲了一下。 半晌他笑道。 “那本王倒是可以帮你们成其好事，只不过哪怕是现在当了正妃，以后她也上不了那个位置。” “毕竟我北炎是不可能让外族之人做上那个位置的，你们东楚真舍得？” 听到北辰临渊的话，楚淮月就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条件。“那真是要谢谢宸王殿下帮小妹如了愿。” “不知道，需不需要我帮宸王殿下做些什么？” 与其等到北辰临渊提要求，不如他主动提。 …… 同时，白九凝还在认真听崔清灵说教。 她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那么好的耐心，听别人说那么多话。 可能实在是这个姑娘生的娇滴滴，说话时的神态也鲜活吧。 “而且你想啊，那次你与东楚公主比试时，明明是赢了，要是他真的喜欢你……还不得想着办法娶你啊。” “他不提，就是知道不能娶你。” “虽然说我并不介意白姐姐你的经历啊，毕竟你那也是被逼的吗，但是这些男人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那些男人玩是玩一样，真正娶回家的又是另一样了。” 白九凝似乎是被她说服了，就跟着点了点头。 柳凌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拉崔清灵了。“你可别说了。” “今日的崔姑娘的这些一席话，我受益良多，我这也吃饱了，我正好有事，就先离开了。”白九凝不知道她说累没有，反正自己是听累了。 “可是你还没有陪我们逛逛唉，我们还想买几样首饰来着。”崔清灵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懂白九凝眼神中的不耐烦。 “我身上也没几件首饰，连首饰铺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怕是帮不了你们了。” 白九凝又与她们客气了几句，才能顺利出房门。 一出包厢，她的表情，瞬间就转冷了，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她垂眸低低一笑。 见白九凝走了，崔清灵这才拉住柳凌香的手。“你刚才干嘛要阻止我说话啊。” “你看看你都说的什么？”柳凌香点了她的鼻子一下，即有责怪，又有无奈。 “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她放弃啊。”崔清灵哼的一声，抱着双臂，撒娇道。“你不应该表扬我吗？要是她真的放弃与宸王纠缠，你还要谢谢我呢。” 柳凌香咳了两声。“你怎么管起这些闲事了，而且谁跟你说，我对宸王……” “这还用说？我们这才回来了两天，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人提及这事了，说宸王为了她拒了你的婚事，她什么身份啊，你什么身份……凭她也配与你争抢！” “我告诉你，我要不是看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姑娘，我都能找人把她打一顿。” “不过看她也挺可怜的，主要也怪以前的白家人没有好好教导她，让她成为这般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越说崔清灵越是生气。 “我们春庭书院的人都说了，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而且都会帮你的。” 柳凌香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又安抚道。 “你们就知道，没有宸王的纠缠，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就能纠缠上？而且也不能怪她这般品行，谁叫她自小流落民间啊，她也很可怜了。” “而且你刚才没听到她说，她连首饰铺开在哪都不知道，你再看她头上的那个银钗，都是很旧的老款了……” 这样一说，崔清灵的脸上又露出几分好像是噢的表情。 “那这样一说，她也挺可怜的，自小流落民间，又被卖进过青楼，好不容易回了炎都，结果家里人还嫌弃她的出身，一点也不宠她……” “现在好在还有一个东阳王收留她，不然她可能都无家可归了。” “说话这东阳王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如同传闻所说的那样，东阳王不会真的跟她那样吧……那她与那些青楼女子有何不同啊。” 说到这里，崔清灵又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来。 似乎有些嫌弃。 “还有这个醉江月是谁给她留的位置啊？能长期留下位置的，应该是宸王吧！” …… 听到这里，白九凝就走远了。 她嗤笑了一声。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者不善啊！ 柳凌香的善良，是因为觉得她可怜吗？真是无奈又好笑。 …… 几天后，春宴楼里，闻人给白九凝泡了茶。 “你怎么了？不开心！” 闻人蹲在白九凝的身边，抬头看她。 白九凝却看着窗外，没吱声。 见她神游天外，闻人只能说起正事。 “月柠让半雪出了宫，说暂时用不到半雪了，半雪已经和泽兰刚出去，好像是发现了花寄灵有异动。” 果然说起正事，她才会有反应。 “是吗？”声浮气弱，倒是显的她懒散困倦。 她撑着头，侧过脸看向半蹲在身边的闻人，看着他这副模样，没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 “等我回了药鬼谷，你便也不用再这副打扮了，苦了你。” 一个大男人，打扮成这样，还要被男人吃豆腐。 “为了主子，做啥，闻人都乐意。”闻人一副正儿八经的表决心。 可把白九凝给逗乐了。 她肌肤洁白若雪，眼里波光潋滟，双唇不点而红，灿烂一笑，仿若山间娇艳的山茶花。 这样的白九凝，才让闻人突然想起来，她也才是十几岁的年纪。 别人这个年纪，都被家人保护得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而她却像是经历了几生的苦痛，突然遗忘了她本来的年岁，沉稳得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想到这里，闻人红了眼睛。 他别过头去。 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然他怕他会哭出来。 “知道你委屈，你可别红眼睛啊……”白九凝以为闻人是委屈自己这副打扮。 “那你不委屈吗？” 闻人脱口中而出，问完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白九凝愣住了。 白九凝也在想，她委屈吗？怎么会不委屈，那么小的她，被一大批叛军追杀，又怕又惧。 还有对母亲抛弃自己的绝望。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出死人堆的…… 可是她说了委屈又如何？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她若想要活着，只能让自己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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