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耶说罢朝暗处一直盯着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对方撤去,而后进了屋子。 “谢教主恩典,让我这人质还能受到如此优待。”青怀放下扫帚,也跟着她走进去,而后摘下面具,又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虽然你跟在我身边只是假意帮我,实则是为了给陈铎他们传递信息,但我那时说信你却是真的。”阿里耶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难道你与我说的那些关于燎烛的话都是假的?” “何必还说这些,毕竟你也不是燎烛。”青怀话说的理所当然。 阿里耶的眼神一瞬间热烈起来,满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渴望。 “可我就是燎烛!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明明知道她的一切,我知道她如何被砀夕族选中降生到这个世上,知道她为何戴上面具再也不肯摘下,知道她二十年来受过的每一次伤。这些还不能证明吗?” 阿里耶突然想到什么,骤然撩开自己的衣袖,“对了,还有这伤疤。若非这疤,燎烛早就死了万次...” 那人的声音带了一丝苦涩,越来越弱,这后半句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青怀看着对面的人,有些疑惑,只觉得她对燎烛的执念仿佛比自己还要深。 “你想知道,我是如何认定你一定不是她吗?” 阿里耶没有说话,大抵是想知道又不愿意承认。 “你与燎烛在谈及杀人的时候完全不同。”青怀并没有想顾及面前人的感受,毫不留情地揭穿下去,“她对杀人是出于本能的抗拒,我能感受到她身不由己的痛苦。而当你要掠夺他人的性命,却满是高高在上的沾沾自喜。” 阿里耶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终于不再自欺欺人,“你可知她杀过多少人,而我又杀过多少人?我与她比起来简直相形见绌,满手鲜血的人谈什么抗拒与痛苦,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你说自己知道她的一切,看来并非如此。”青怀故弄玄虚地说道,“她有一样东西藏在了城西的破庙里,你想去看看吗?” “关于什么?”阿里耶看上去并未完全相信。 青怀稍加思索,摸上了她的软肋,“关于燎烛究竟是否还活着。” 一瞬间的惊诧划过阿里耶的眼眸,青怀看出了她内心的疑虑,可这件事情的答案对她来说确实太过重要,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 “好,你跟我去。” 然而保险起见,阿里耶还是给青怀喂了一颗散功丹。 辰时将至,赵芥和殷无央早已在破庙等候多时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不过看到一团和气的段瑜舟、肖和尚、莫川谷和司南柏四人,还是有些诡异。 “阿里耶随时可能来,戏要做起来,莫要大意。”赵芥赶忙叮嘱。 于是当阿里耶前来的时候,那尊潦草斑驳的巨大佛像前,热闹得很。 “你们若敢上前,我就将这图毁掉!”段瑜舟手握羊皮地图,一副伤重的模样,捂着胸口背对佛像而站,和身旁的肖和尚一起迎敌。 而赵芥、莫川谷和司南柏则在一步开外,亮出招式准备夺图。 阿里耶起初还有些疑惑,待她看清那地图便顾不上这么多了,飞身掠过赵芥几人直冲段瑜舟而去,想在混乱中以快取胜。 奈何这些人早有准备,所有心神根本全在阿里耶身上,此时无论是围攻的还被困的都纷纷调转矛头,就连段瑜舟的伤好似也瞬间恢复了,总之各路招式尽数招呼上去,阿里耶哪能招架的住,挣扎几招便无力抵挡,任由司南柏的剑横在脖子上。 “你又骗我。” 阿里耶并未理会困住自己的众人,却透过这柄柄刀剑望着和自己一同而来的人,目光如凛冽寒冰。 “也不尽然,因为那问题我就可以给你答案,她一定活着。”青怀了然于胸地答道。 “呵...”阿里耶轻笑一声,却更像是在笑自己,“我倒希望她干脆化为灰烬罢了。” 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人所说之人是谁,然而赵芥对于燎烛这个话题已经听得十分厌烦了,她毫不客气地点了阿里耶的穴让她动弹不得,还顺带点了哑穴,而后在她身上一番搜索。 “不好意思,教主大人神通广大,有些东西还得搜出来,稳妥起见我亲自动手了。” 对方气得七窍生烟,奈何无法发作。 没想到阿里耶身上的瓶瓶罐罐着实不少,赵芥搜出一堆,尽数塞进自己的袖口里。然而其中一个精致万分的琉璃小瓶,她打开放到鼻尖嗅了嗅。 “这个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归心丹’?”赵芥将瓶子在阿里耶脸前晃了晃,后者秀眉紧蹙。 一听这个名字,莫川谷想起了什么,“就是那个能是负心之人回心转意的丹药?” “看教主的神色,大概就是吧。”赵芥喜上眉梢,果断将其收好,“你答应过要给我的,多谢教主赐药了!” 阿里耶想要说话,奈何发不出声音,只能在牙缝里挤出一个“哼”音。 “掌柜的,你要做什么?”莫川谷倒是替她问了出来。 “入云教总是给人家下药,这次也轮到她自己尝一尝了。”赵芥说罢从怀里掏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丹药,掰开阿里耶的嘴巴塞了进去,“请教主大人品鉴一下,我的手艺如何。” 阿里耶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涌绞痛,额头上顿时沁出一层汗珠。 赵芥这才解了她的穴,甚至好心地扶了一把,柔声对她说道: “地图你拿不到了,尽快疗伤解毒吧,若耽搁了时间,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我不会放过你!” 阿里耶强行运气却吐出一口血,方才知道自己再无余力,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赵芥,回身离开了。 只是路过青怀身侧时分明顿了一顿,然而那人自始至终都未抬眸。 总算送走了阿里耶这个难缠的对手,赵芥回身朝着段瑜舟说道: “你手中这图可能交给我了?” 那人笑逐颜开,看上去也着实松了一口气,然而刚要将地图递上,不料又起骤变。 “段瑜舟,纳命来!” 随着一声沙哑的咆哮,破败但神情庄严的佛像瞬间从头到脚碎了个七零八落,扬起的飞尘中一个人影骤然飞出,手中半截断剑直没入段瑜舟的后背。 ---- —武侠权谋文求收藏!《血月见,妖孽现》— 食用指南: ①背景以明朝为底色,实际架空,与真实历史无关。 ②男主真太监。 ③两个疯子相爱的故事,彼此身心唯一,HE。 二十五年来,傅司危始终做着一个光风霁月的侠客梦。 愿得了身脱命,信马由缰,放任自流。 可自入宫为奴的那日起,他的生命里就只剩阴湿的冬天。 十五年苟且偷生,一朝虐杀仇人,却又掉进了一场算计好的圈套里。 他逃离皇宫,努力将自己包裹成冰魂素魄的模样, 可内心混乱无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活。 好在惨淡人生尚有一丝慰藉。 是某个只存于心底的理想,可望不可即的人。 锥心的矛盾常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于是惯于自我折磨。 持杯摇劝天边月,愿月圆无缺。 可惜他的天边月,锋利如钩,猩红似血。 荒唐得让人望而生畏。 闻人敬月,有最无畏的侠义肝胆和最出格的行事作风。 了解她的人说,那是个妖孽。 文能提笔造黄谣,兵行险着,搅动朝堂风云。 武可千里杀一人,绝处求生,护佑一隅平安。 内核稳定,负千钧重,仍能在权欲孽海中步步为营。 可面对感情,却任性地将疯子本质显露无遗,上演一出出强取豪夺。 她说她想要的从来都能得到。 落拓不羁的清高侠女也是偏执霸道的强求者。 地狱归来的复仇人实则是口是心非的胆小鬼。 虽然但是! 闻人敬月被局势所累,借他人身份成为小小锦衣卫, 于暗处谋定,翻云覆雨,还惯爱挑衅上司,差点错手谋杀亲夫。 傅司危为宿命缠身,重回牢笼主掌东厂, 找不回自己还丢了爱人,深陷肌肤饥渴症之苦,每日只管阴暗爬行。 于是总结两人的四重身份,又名: 《奸夫竟是我自己!》
第25章 房间归属问题 ===== 破佛像而出的人一击即中,眼见当场人多势众,反手朝地面扔砸出几枚烟丸,放出呛人的滚滚浓烟,庙里一瞬间朦胧一片,众人目不能视,纷纷掩住口鼻。 来人早已看准时机,抓上段瑜舟手中的地图。 段瑜舟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被刺穿的胸膛,任鲜血汨汨流出,整个人瞬间瘫倒,握着地图的手却紧紧攥着不肯松开。 迷蒙中司南柏拔剑欲刺向那人,段瑜舟却大呼“莫要伤他!” 情急之下司南柏剑锋一偏直穿过地图中央,那图倏地裂成两半,来人见好就收,夺了一半便要跑。 赵芥和青怀守在段瑜舟身旁,其余几人透过浓烟追了上去。 段瑜舟颤巍巍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脸颊,青怀心有感应却仿佛不敢面对这真相,无助地闭上双眼,整个人难以自抑地啜泣着。 面具下的真容,果然是陈铎。 赵芥匆忙封住他胸前几个大穴,要为其止血,然而却好似无用,陈铎只冲她摆摆手。 “呵...我还以为再也不用扮做别人了,想不到最终还是要死在一张假脸上...”陈铎的声音断断续续,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 “爹...先莫要说话了!”青怀口中呢喃着,声音被泪水黏连着,含糊不清,手上匆忙撕下自己的衣襟塞到父亲胸前,那里却依旧血流如注。 陈铎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赵掌柜,你替我救回怀儿,我答应过你的,要告诉你...” 赵芥赶忙俯身过去,耳边的声音逐渐微弱,却依旧努力说清每个字。 “当年我们七人去,六人回...因为那疯子说长生之术要以同族人之血延续...他要我们品尝这种痛苦,而后我们...我们被他逼着...饮同伴之血...” 赵芥原本扶着他的手骤然攥紧,她没想到,这七人所经历的事情竟是如此恶毒残忍,可偏偏历过此事还有心引发了后来的腥风血雨。 “那时的我们都不是人...比地狱之恶鬼还不如...” 说出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陈铎好像终于轻松了不少,面上从容许多,竟比刚刚还减了几分痛苦。 “怀儿,我这二十年本就是偷来的,那人你当唤声七叔...他无心伤我,你也莫要报仇,但那图定要拿回来交给韩先生,江湖不能再因此起祸端了,否则我万死也难偿罪...” 陈铎说着将自己手里染血的半张放到赵芥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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