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女子喝多了,难不成我要留她自己?” “你这酒楼喝多的人何止一个,若各个都需要你费心,上官公子忙得过来吗?” “不对不对!褚将军这话错了,我对她……特别一些。”上官岐寸步不让,神情虽客气,但句句挑衅。 此刻气氛越发沉重,褚黎亭盯着他,似在警告,又像在说,你好大的胆子。 为着时晚君在这,不好生事给她惹麻烦,褚黎亭没有接下去。 一阵沉默后,听得时晚君眼皮直打架,眼下实在没有精力去分析这二位是怎么了。 她忽地拍了拍褚黎亭,命令道:“明衍,送我回家!这楼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走不了” 一句明衍,褚黎亭回过神来,眉眼间不由得得意。 上官岐脸上不如方才那般好看,悄悄闭了嘴。 褚黎亭随即应她,扶着她转身离开。 看着面前一双背影远去,上官岐顿时涌起一阵不快。 一向波澜不惊的心境被扰得乱七八糟,他掐着腰骂自己:“上官岐,你疯了吗?” 扶官和扶轩在底下迎着他们,时晚君迷糊的车凳一脚踩空。 见状,褚黎亭搂过她的肩,将她扶正稳稳送了上去。 车内,褚黎亭仍不愿意放开,轻轻抱着她试图让她好受一些。 近日市集,各地商贩汇聚一起,来往人数众多,需褚黎亭维护城中安稳。 回来路上遇见扶官,得知时晚君在宏熹楼喝醉,他便一刻不停赶来。 见上官岐离她那样近,他紧张了。 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在舍馆,他在角落里看着时晚君与荣灼甜甜蜜蜜,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什么。 如今爱意达到顶峰,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好不容易可以站在她身边,褚黎亭害怕不知何时他又没有了资格。 马车行进,半晌扶轩道:“将军,到了!” 褚黎亭拦腰抱起时晚君,移步到她房间。 扶轩与扶官则在外守着。 扶官一直看着褚黎亭将人抱进去,接着一脚关上了门,不解问道:“哥哥,这……” “大人的事你少掺和!别看别看!”扶轩强行转过扶官的脸,拉着他往外走。 彼时,褚黎亭刚把人放下,时晚君猛地坐起来吓了他一跳。 时晚君醉眼朦胧望向褚黎亭,确定眼前真的有个人,口吻低沉:“你怎么还在这?我每次狼狈的时候你总会出现,你是不是想笑话我?” “喝水吗?”褚黎亭无视她的话,戚戚注视着她。 她嗯了一声,褚黎亭拿起杯盏坐在她身旁,小心喂她喝下去。 “你酒量不好,你不清楚你一人在外有多危险吗?”褚黎亭隐隐指责,可还是柔声提醒。 “我自然知道!我就算喝得再多,也能在外人面前保持清醒,这不是看到熟人我才放心的!”时晚君稳了稳呼吸,顿了顿,“无妨无妨!我高兴得很,明日那胡氏便要来定货了,好大一笔银子呢,好多好多的钱!” “你莫不是财迷转世,整日想着如何挣钱。” 闻言时晚君来了兴致,侧过身与褚黎亭目光相对,眸子一闪:“你说的极对!人这一辈子总得有有个奔头,我只告诉你一人,来日,我定要比过那上官岐,你信不信我!” 说到上官岐,褚黎亭忍了忍:“我信,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女子为心中向往努力并没有错,你所谓的奔头,值得你去实现,可我在乎的,是你今日饮酒太多,伤了身子。” “小事!”时晚君无所谓地回他,随意靠在床边,“上官岐给我喝了解酒汤,我好多了!” 话落,褚黎亭抬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看着自己,眼底似有委屈:“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 她从未仔细看过他这张脸,此刻近在咫尺,犹见他眉目如画,棱角分明。 他眼中似乎藏着一汪清水,看他姿态放低的模样,时晚君竟有了想欺负他的想法。 “你吃醋了?” “晚君,别撩拨我,对你,我未必有定力。”褚黎亭喉结滚了滚,抬起眼睫,眼神灼灼地看了过去。 “不回答,那便是了。”时晚君语调慢慢,甚不在意,“男人总是喜欢有新鲜感的东西,也不知褚将军何时会腻,我有什么好的,怎敢担得起他人深情……” 她忽然来了伤感,不等继续说下去,褚黎亭顺势将她压在身下,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她。 强势又炙热。 逼得她不得不回应,但她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因为,她不会。 一只强劲的手拖住她的腰肢,时晚君承着他的身躯忽觉喘息困难。 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两处柔软抵着他的胸膛,周身血液尽数翻涌,他一度沉沦不能自拔。 时晚君脑袋晕晕,全身酥麻,交缠间只听褚黎亭在她耳边呢喃:“我不管别人如何,与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她噙着泪,轻轻说道。 她红了眼,褚黎亭瞬间慌乱:“对不住,我……我不是,我不是要强迫你。” “你说我是最好的,我不信……” 轻飘飘的几个字在褚黎亭脑中一遍遍回响,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忙从她的榻上下来站好。 他记起,这样的话,时晚君很久以前就听另一个人说过。 她未曾圆满,不信,理所当然。 只是太难过了。 难过她不愿敞开心扉。 心疼她受过的伤害。 怎么都像在折磨他自己,褚黎亭再次心软:“对不住,是我不好,你好好休息。”
第72章 褚黎亭自责 隔日,时晚君醒来缓缓起身。 脑子已经清醒,她忽地看向榻边若有所思。 昨日回忆全部记起,褚黎亭亲吻她的画面挥之不去。 尤其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 饶是没有经历过,之前和荣灼恪守本分,最多就是牵牵手。 是以此刻,她竟有些乱了分寸,回味起来心都要跳了出来。 门外,扶官听见动静轻声询问:“姑娘,你醒了吗?” 时晚君回过神,收起思绪急忙去开门。 扶官见她脸色微微一怔:“姑娘还没醒酒吗?怎么脸上这么红?” “没事,屋子里热,不通风,憋得慌!”时晚君随之躲开她的视线。 妹芳闻声从厨房走来:“姑娘肯定难受,快吃点面吧!” 时晚君紧忙应下,接着认真道:“我们得抓紧了,不能让钟老板等我,扶官,你备好马车去客栈将他们三位接到绣坊,我随后就到!” “是!” 绣坊自开张以来,这是时晚君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生意,尤其重视。 本以为这三人一口一个小地方来的,出手不会阔绰。 谁知铺子虽小,但架不住多,这几位几乎包揽了当地所有的买卖。 以至于和时晚君签订契约告之需求量时,时晚君虽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沸腾。 定好交货期限,时晚君接下来的日子,甚是忙碌。 绣娘们在时晚君的指导下,勤勤恳恳。 晓桃和雀梅开始着手分担,越来越得心应手。 入账的银两一天比一天多,时晚君心情跟着舒畅了许多。 而今和世家夫人频繁打交道,在穿戴上更是马虎不得。 在各种聚会上都能见到她的身影,绸缎长裙,金簪步摇摇摇晃晃。 一眼看去,当属她最特别。 日子依旧,胡老板常和时晚君有书信往来,信上意思是说下回要给她介绍别的商户。 时晚君放下信件,手抵着太阳穴,很是发愁。 这胡氏豪爽,最大的爱好便是喝酒,只要在酒桌上尽兴了,什么都好说。 可她这酒量勉勉强强,怎么陪着人家共商大计。 窗外杨柳飘扬,正出神,就见扶轩从人群中走来直奔绣坊。 没一会儿,扶轩拎着食盒来寻她,时晚君面不改色看着他,等他开口。 扶轩被盯得心里一阵发毛,吞吞吐吐:“时,时娘子,这是将军从宫中带回的糕点,请您尝尝!” 闻言,时晚君拧眉,还以为扶轩是来看扶官的:“他怎么不自己过来?” “时娘子别误会,将军来了多次,但这段时日你们两个总是碰不着面,不是您不在,就是将军去校场!”扶轩想了想索性将实情告诉时晚君“将军以为您不愿见他,故意躲他,所以叫我走这一趟!” 而事实是,时晚君真不知褚黎亭来过。 许是大家忙得忘记了,没有转告她。 她并没有别的意思。 “回去告诉将军,我没放在心上,不必自责。” “什么没放在心上?”扶轩不解问道。 “你说了他自然就懂了。”时晚君强装镇定,势必要大方面对那晚彼此的冲动。 扶轩憨憨点头,随即要走。 时晚君紧忙叫住了他:“扶侍卫,等等!” “时娘子,请说!”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经常和将军小酌,那就是酒量很好了?”时晚君杵着下巴,仿佛猎物到手一般定定看去。 “还,还行,时娘子何意?”扶轩莫名紧张。 “很好!就你了!”时晚君向后靠去,十分满意,“那你应该懂一些如何饮酒技巧,如何练习千杯不醉,今晚我在百味居等你,你来教我,我不会白白辛苦你,你想要什么回报,可以跟我说!” “不不不,我怎敢,我……” “那就这么定了!”时晚君不给他推脱的机会,起身往外走,“晓桃,随我去对面看看!” 扶轩愣在原地,不禁觉得时晚君身上的商老板气息真是越来越重了。 日暮西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百味居靠近楼台的位置,晚风荡漾,令人舒心。 没等来扶轩,褚黎亭倒是来了。 两人纷纷怔在原处。 时晚君没想到他会来。 而他则是一段日子不见,时晚君在打扮上更衬气质不俗。 她明显带着疑问看向他,褚黎亭随意坐下,悠悠道:“你找错人了,论酒量,扶轩比不上我。” 得了!想来扶轩不敢对褚黎亭有所隐瞒,定是将她的打算如实禀明了他。 既如此,时晚君便认了,只要能有个人提点她一番就好:“那有劳将军了!” 说着,时晚君拿起酒壶给自己和褚黎亭的酒杯倒满,眼底闪过一丝挑衅的韵味。 褚黎亭垂眸笑了笑,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只见他唤了小厮进来将酒壶换掉,小杯盏也换成了大碗。 接连三大碗下去,褚黎亭脸色不红不白,眼眸清澈,毫无醉意。 时晚君抓住他的手臂:“你不晕吗?” “酒量好有些是天生的,后天学习未必适合你,要看你身子是否能忍受,若伤身就别勉强,不要空腹,不要着急,多喝水交替,不要和不同的酒混饮,其实,真正想和你谈生意的,不会刻意灌你,除非对你目的不纯。”褚黎亭耐心解释,“你身边不是经常带着丫头?最起码得有个清醒的人和你一起,以防万一,这样替你分担一下,你也不至于醉得连车凳都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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