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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在路上，章晓岚现在想到韩柏光要求给自己挑水，她都想笑，但这是孩子的孝心，接受也无妨。 刚笑了两声，她直觉身后有人跟着，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到了后厨院门，章晓岚赶快进去掩上门。 然后偷偷打开门缝朝外看着。 这地方来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酒楼干活儿的人才会走这里。 但从她身后过来的地方，有两个样貌猥琐，伸头缩腰的人走过来。 “唉，那臭娘们儿怎么一会儿就消失了？”个儿矮的问道。 “无妨，他们不是说了么，她就在这里干活儿，咱们等着，她定然要出来的。” “可是，要是那娘们从前门走了怎么办？”矮个儿有些担心。 高个儿照矮个儿头上给了一巴掌，“你个蠢货！前门是给贵人们走的，她个做糕点的怎么可能从前面走？” 矮个儿也没生气，只朝高个儿嘿嘿笑着。 章晓岚看着两人在那棵树下蹲着，若有所思，整了整衣袖回到院里准备开始工作。 她想了一下午，会这么做的人，除了沈婷，不会再做第二人选。 章家虽然也同样恶心，但章父只是国子监的一个博士，虽然喜好攀交权贵，但是稍稍给他点阻力，他自己就泄了劲儿的。 只有沈婷，才会这么大费周章，不想让她好过。 到了晚间，章晓岚故意等韩柏光过来，她才慢慢悠悠离开。 韩柏光自然是看到了那两个人的不怀好意，但经历这些日子，他不会自作主张。 “章娘子可要我处理了那两人？”
第27章 首战告捷 “先不用，你先陪我回家，然后，就看你的武艺学得怎么样了。” 韩柏光有些意外，章晓岚并不意外，也不慌张，只是淡淡笑着吩咐。 “是。”他低下头，轻轻回答。 两人借着夜幕走出后门，后边的两个人也不紧不慢继续跟着。 一个小娘子，外加一个半大孩子，怕什么？ 那两人吊儿郎当，时而交头接耳小声说话，时而疯癫大笑，时而对着前边两人指指点点，口出秽言。 夕阳沉没，万物朦胧，视线似乎一下子蒙上一层薄纱。 转过一个弯，那两人发现人突然不见了！ “人呢？”高个儿急了。 “刚刚还在这儿啊，不可能凭空消失啊，”矮个儿心中惶急，“大哥，那两人定是藏起来了，找一找定能找到。” 两人急得如无头苍蝇，手忙脚乱在巷子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顿时手脚酥软，跌坐在地上。 “大哥，这可怎么办？”矮个儿心中绝望，“若是今天是还没办成，那边只怕不会饶过我们。” “说的什么丧气话，我们，我们不过是累了，”高个儿想到那人的手段，手脚也不听使唤地抖起来，“稍待片刻，我们起来继续找，老子就不信了，那两人还能插上翅膀，飞到天上不成？！” 躲在暗处的韩柏光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只怕今日护不好章娘子。 刚才章娘子拉着他躲在这里，他还松了一口气。 如今听到这两人说话，不自觉就做好了防御的姿态。 “呵。” 昏暗中，章晓岚轻声笑。 韩柏光听到这笑声恍惚了一下，随即集中注意力，盯着那两人。 “待我发声，你将他两人逐个击破，塞了他们的嘴，打晕了，带回院子里。”章晓岚的话萦绕在韩柏光的耳边，韩柏光没有出声，只点了点头。 那两人歇了片刻，又起身寻找。 不一会儿，那个矮个儿就走到了他们附近，高个儿在相反的方向。 章晓岚唇角勾起，看着那个矮个儿四处搜索，不经意对上章晓岚的两只眼睛。 “上！” 韩柏光听令瞬间扑向那个矮个儿。 拿着准备好的臭袜子，塞住他的嘴巴，手刀砍在矮个儿脖颈，矮个儿一下子翻了白眼晕过去。 韩柏光把矮个儿拖到暗处，正待向章晓岚汇报，那边高个儿循声就往这边走来。 “不着急，先把那个一并解决了。” 韩柏光已经看不清章晓岚的模样，只听到她的声音。 他全神贯注盯着那个高个儿，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表情，韩柏光瞬间扑上去，却被高个儿躲开。 一招不中，韩柏光看着高个儿出手，即刻出腿，高个儿脑袋中招，瞬间倒地。 韩柏光怕他叫喊，依旧是在他嘴里塞了臭袜子。 “趁黄昏，把他们两个拖到院子里。” 韩柏光恭敬道了声是，拽起两人，拖着就走。 到了院子，韩柏光轻敲院门，一短一长，是为暗号。 门应声而开，韩昌树看了哥哥的样子，没做声，只帮哥哥把人拖进去。 章晓岚在他身后，心中暗自点头，那师傅说的确实不错，两人学得极快，韩柏光天生巨力，韩昌树身形灵活，两相互补，两兄弟以后不愁成不了大事。 拖到后院，章晓岚让两兄弟把那两人绑了，就搁在院子里。 天大地大，吃饭事大。 他们还是饥肠辘辘，为何要饿着肚子去审那两人。 韩家兄弟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免慌乱，章晓岚安慰道：“不用着急，这事我们占着优势，在我们院子里，还能让他们跑了不成？” 韩家兄弟脸上发烫，点头应是，三人便只顾吃饭。 吃过饭食，章晓岚又考教了两人的功课，发现他们自学进步速度也不错，心中讶异，轻声询问两兄弟。 韩柏光胸中咚咚打鼓，低头回道，“三弟读书有天分，四妹管家有方，我们有些地方不懂，便时常请教。” 这一家倒是人才济济，章晓岚失笑，这大概就是时来运转？ 既然如此，她接下来给两人布置的作业更精深了一些，要求也更高，当然，时间也比之前要长。 “对了，你们最近有空可以看下南市、北市的商铺，看看别家是如何做生意的。”章晓岚在结束之前和两人叮嘱。 “另外，也可以想想，如果单单只有你们兄弟两个，可以做什么生意。想好了，拟个条陈给我。” “若是可行，你们兄弟两个就可以把店铺开起来，第一家店铺走上正轨，后面再开别的就轻松得多。当然你们要学的东西也就从具体的商铺经营，变为管理驭下。” 章晓岚两眼含笑，韩家兄弟闻言也是激动万分，当即就要给章晓岚跪下。 章晓岚拦住两人，赶两人在前院歇下。 她向来是在后院歇息，前院只做待客之用。 韩柏光心情激荡，但临出门还是问了如何处置那两人。 章晓岚心中喜悦增加一分，只道寅时叫醒那两人，再做审问。 韩家兄弟拱手应是，章晓岚怀着喜悦去了后院。 整个院子慢慢陷入寂静。 秋夜寒凉，院中那两人逐渐被冻醒。 还没想明白自己在哪里，就看见了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待遇。 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了臭袜子，此刻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突然间，不远处传来人声，两人赶紧闭眼装睡。 韩柏光把灯笼放在两人脸前，发现两人眼珠乱动，只狠狠闭着眼睛。 到章晓岚身边轻声说了，章晓岚敲敲桌子，“用洗脚水泼醒。” 好水要留着，用来泼这两人岂不是太浪费？ “是。”韩家兄弟说着，一人一盆洗脚水就泼了上去。 寒风瑟瑟，那两人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瞧，这不是醒了。”章晓岚站起身，韩家兄弟拿了灯笼映在那两人脸旁。 “我接下来问你们的话，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不必发出任何声响。若是老实应答，我自有好处给你们；若是说了谎话，城外的乱葬岗扔了谁也不知道。” “你们可听懂了？”
第28章 前院贵客 那两人也不过是寻常地痞，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自是点头应是。 章晓岚轻敲桌面，看向韩氏兄弟。 韩柏光点了头，开始审问这两人。 他提问的方式很有技巧，有些是关于这些地痞的家庭情况，有些是关于这次的事，甚至还有些关于他们日常活动。 不光是提问的范围，针对同一个问题，他有时还会换一种方式提问。 老实说，就是刑部大理寺审案，也不过如此了。 章晓岚很欣赏韩氏兄弟的学习精神，举一反三的能力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两刻钟，韩氏兄弟已经把事情问清楚。 周泉的异常引来了沈婷的注意，她才找人来盯着她。 当然，最近一次的命令是捉住她，坏了她的清白，最好是在周泉的面前。 这确实是沈婷会用的手段，激烈，残暴，狠厉非常。 韩柏光并未透露上次指使他们的是谁，她也能猜到大概率就是沈婷，甚至陶家那场火，和沈婷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并没有证据，章晓岚有些遗憾。 韩昌树做事谨慎，不仅记录了两个地痞说的话，还念给他们听了确认。 待两个地痞沾了印泥的手按在纸上，才醒过神来。 只是为时晚矣。 章晓岚看到远处夜幕渐消，晨阳初现。 沈婷，你如此盛情，我不回礼倒是失了礼数。 章晓岚收起笑容，招来韩氏两兄弟，让他们把那两人送去府衙。 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韩柏光提了一句，“若是有问题解决不了，可去绣梦轩找郝掌柜寻求帮助。” 她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人证物证俱全，那两个地痞也招认的。 但也怕衙门的人欺负他们年龄小，随便搪塞他们。 这次大概率不会把沈婷拉下水，后面的事才会让她心烦。 章晓岚心里想着，和韩氏兄弟分道扬镳。 一路去县衙，一路去风华楼。 上午依旧是没什么事，有人要糕点，章晓岚就做；没人点，她就教赵师傅的两个徒弟。 近段时间，那两个徒弟倒是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在风华楼的目标即将达成，她还有其他的规划。 这两个徒弟从她手里也学会不少技巧。 如今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恭敬。 章晓岚现在喝的茶，都是那两个徒弟从赵师傅那里抠出来的，弄得赵师傅最近怨念非常。 一长一短两下敲门声响起，章晓岚知道韩氏兄弟已经回来。 和张管事说了一声，除了院门，就在不远处的巷子里看到了兄弟俩。 “如何？”章晓岚走过去，两眼含笑，衣袖上还沾着一点面粉。 “证据已经交给衙差，县令会择日宣判。”韩柏光躬身轻声回禀。“他们这次的事原本大约是打四十小板就会过去。加上之前所犯之事，衙差说，按律大约会判徒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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