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迷惑的动作,她略微一愣:“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这是要做什么?” 江淮只一言不发,无声地将原本悉心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尽数解开,露出一个还没全愈合的伤口。 末了,他手一挥将纱布扔到地上,轻巧地活动了下手指,垂眸望着林若雪。 “我想叫你舒服。” 想叫我舒服? 林若雪微微喘着气,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怎样才算是…..舒服? 不待她想明白,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裙摆。 他的指尖微凉,触到内侧的肌肤时惊得她一个晴天霹雳,几乎是一个瞬间,林若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江淮…..你….你做什么!” 他没回答,一只手牢牢地锢着她的身子,薄唇凉凉地堵上她的嘴。 她从来未曾被人这样触碰过,奇异的感觉浪潮似的一层层自下而上。林若雪脸色烧得通红,下意识要挣扎出去,可哪里敌得过斩杀千军万马的铁臂,连嘴巴也被人牢牢地堵着搅弄,只能发出阵阵呜呜声。 她很想大声质问他打断他,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刚组织的句子没冒出来就变得七荤八素,就算她尚能发声,也什么都说不出。 到后来,呜呜声也变得无力,一声低过一声。窗外朔方凛冽,温室里的花朵泛滥着哭泣。 江淮抬起头,抽回手,饶有兴味地端详那点亮色。烛光下,晶莹剔透,丝丝绵延。 若在平时,林若雪必然要指着脸骂他不知羞耻,可如今,,她被抽了气魄,顶峰滑下,只能认命地瘫软在他怀中,望着他将手指搁在鼻息旁,末了还挑眉笑了下。 “甜。” 林若雪“……..” 江淮这个狗东西,居然做这样的事,变态!混蛋!无耻! 可明面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睫毛上挂着泪珠,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并未真的太过分,算是浅尝辄止,可那里又偏偏最为敏弱……林若雪越想越不禁咬牙切齿,娘的,混账! 她低头看自己身下,宽松的绸裤褶皱层层堆在脚边,光洁的小腿无力地垂着,是越看..越觉得不忍直视的程度。 罢了……她将脑袋软软偏过去,有些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任他平日在战场上何等威风,在人前如何清冷肩负军功累累,可是千变万变,江淮是大变态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后来,他将她抱到对着书案的床铺上,自己又重新坐在案前批画战书和邸报。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成心不让她穿裤子,林若雪晃荡着玉白的两腿坐在床沿上,望着灯前专心案牍的那个背影,恨恨地啃自己手中香喷喷的枣仁酥。 娘的,这人倒是收放自如得很。 其实她自然并非是不喜同他亲密,毕竟二人婚约都有了,就算如今行夫妻之实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她望着那人清冷专注的背影,就是愤愤地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凭什么啊,明明是该两个人坦诚相待的事情,他却衣冠完整,冷静体面地看着自己在他手下不能自已,看她泫然欲泣羞愤欲死,完事了他轻飘飘地去净手,留自己毫不体面一片狼藉。 林若雪恨恨将手中枣仁酥咬掉一口,忍着奇怪的感觉将双腿并拢,生气地想,这个人别想从她这里得来“舒服”! 又过了一会儿,江淮算是做完了手头所有的活儿,终于放下了笔,从凳子上站起,向床这边走了过来。 林若雪手中还攥着半块枣仁糕,看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过来,赶紧一抬手将那半块儿糕点塞进嘴里去。 江淮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好笑地轻嗤了一声:“又没人同你抢。” 林若雪翻了个白眼警惕地瞪着他,经过方才那件事,她说什么也不会再相信眼前这个人的人品了,这还是在他当家作主的地盘儿,她时刻都要警惕着! 但当下显然他们面临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江淮显然没觉得这是问题,他十分自然地站在林若雪身下的唯一一张床边,开始自顾自地脱外衫,脱完外衫还要再脱外裤。 林若雪慌了,上前一把抓住他搭在裤腰的手:“你要干嘛?” 江淮淡淡地瞥她一眼:“睡觉。” 听到这两个字林若雪就觉得头皮一片发麻,她自觉今晚再经不起他折腾,敏捷地缩回帐内,将床上唯一一床被子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她尽量离他远远地,生硬道:“不行,你去打地铺,或者睡外面。” 江淮望着她一副唯恐自己吃了她的样子,颇觉好笑地一挑眉:“这是我的床。” 林若雪将怀中被子捏得更紧了,恨不得将整个人缩在衣服下面,警惕道:“不行,你今天欺负我了,我害怕,我要一个人睡。” 她说这话时心里没底儿,毕竟这么几次她也清楚江淮对某些事情的热衷,她都不敢想象若是两人睡在一个被窝自己会经历些什么….. 却没料到,江淮听见“欺负我了”这四字后似乎心情颇好,微妙地一挑眉,干脆道:“行。” 林若雪在心底松一口气。 她抱着被子缩在角落,盯着他从一旁柜子里拿出另一床被褥简单地铺在了地上,三两下除去外衣,利落地躺在了地铺上。 林若雪心道果然是当兵的动作可真快…… 转念一想,这小霸王明明也是自小锦衣玉食地供着的,如今的食宿不知比以前降级了多少倍,他却毫无怨言的样子,甚至在这样的环境中杀出血路挣出功名来。光此一点,就强过京城的那些纨绔子弟太多。 看他就这么顺着自己的意思将床让给了自己睡在了地上,林若雪望着那个宽挺的背影,居然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江淮抬手掐掉红烛,和衣盖上被子,不一会儿,林若雪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很浅,和林若风那能震破房顶的呼噜声可全然不同。黑暗中她静静瞧着他,突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不出意外,他明日应该又是天未亮就晨起,领兵操练直到傍晚才能休沐。自己如今占了他的床抢了他的被子,让他只能睡到冰凉的地上,会不会影响到他明日的状态呀….. 她不觉咬住唇,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 黑暗中,她突然起了一个念头。 他好像睡着了,却又不知到底是不是。于是她静悄悄地坐起来,望着地上安静睡着的少年,试探着拿脚尖碰了他一下。 “那个…….你要不……” 后半句没说完,她的脚掌便被他攥在手里,林若雪一惊:“你不是都快睡着了…….!?” 夜色中,少年沉默地转过脸来,林若雪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没睡着啊….. 江淮一张如玉雕琢的脸孔在月色下透出些冷怒,像是已经极力忍住了很久,幽深的眸子中晦暗如潮。 他用力紧紧地攥住少女雪白的脚掌,哑声威胁: “你若是明日还想下床走路,现在就给我老实睡觉。”
第57章 遇刺 朔风还在墙外呼啸, 屋里炭火啪啪作响,伴着身下少年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林若雪用被子将自己裹到只剩一双眼睛。 她听话了,这一夜她确实睡得很老实, 甚至比在京都柔软的床帐上还要安稳。 第二日, 阳光透过窗棂染上她的脸, 她醒来, 发现已接近晌午。 她低头朝地上看, 昨夜江淮睡过的被褥已然消失不见,清晨在她还在睡梦中时, 就已被他悄无声息地折好放回了原位。炭炉上还温着一壶热茶,还有一小碟新放上的枣仁酥。 她穿衣下地,简单地洗漱过了,又吃完了茶点,在床上晃荡着双腿,一时有些无聊。 虞城严寒, 北风呼啸着拍打着木门,林若雪向门那边看去,忽然就想起, 自己似乎还没有见过他们操练呢。 她心下微动, 向门边走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一道小缝—— 还没等那道缝里刚透进一线光,嗖嗖的冷风就一股气争先恐后往屋内灌进来。林若雪还没反应过来就猛猛吃了一大口凉气儿,当即便毫不犹豫重新闭上了门:得。 自己没那少年那样强健的身子骨, 外头真不是她待得住的地方。她还是控制一下好奇心, 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呆着吧就。 烛火在案上静静地燃着,她坐在江淮平日看兵书邸报的地方, 提笔练字。 “笃笃笃”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林若雪手中笔杆刷刷而动,想着约莫是丁木来洒扫屋子,便道:“进吧。” 门外人显然听见了她说话,敲门声顿住,而门却迟迟没开。 林若雪微微蹙眉,顿了一下又继续练字,罢了,随他去吧。 可不一会儿那敲门声又响起来,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力道比刚才重了些,却隐约带着些犹疑和局促。 林若雪逐渐生了些烦躁,头也没抬便替高了音量:“不是说了进来吗?” 那敲门声才停了,“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方才自己喊了半天也不见“丁木”回应,林若雪便有些恼,只垂眸望着纸张上字迹,并没看他,淡淡道:“茶水便放桌上吧。” 可话音落下半天,也没听见茶盏落在桌上的声音。 林若雪的笔尖顿在纸上。 她心中渐得紧了,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丁木不过是个身子轻巧的小童,几时呼吸声变得这样重了?心跳也逐渐变快,一片诡异的宁静中,她慢慢抬起头—— 这才发现,进来的哪是什么丁木,分明是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陌生之人! 他戴着遮住整个脑袋的风帽,依稀可辨出年纪不大,是个中等身量的男子,整张面孔只露一双藏在阴影下的眼睛。 林若雪望着他,十指渐渐攥紧,寂静中,她死死地盯着那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那目光有些许扑朔,她却莫名觉得这眼睛,似乎有几分熟悉…… 她忍住身上的颤意,正想开口试探,那人的手臂却忽然一抖,宽大的袖中一道寒光闪烁,亮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利刃。 林若雪猛然一凛,直直地向后退去,那人却在同时抬步跑向前,拎着匕首向她刺来! 林若雪的后背“怦”一声抵到身后墙壁上,两只手死死地抓住那几近利刃几近要刺到自己面孔上的匕首,咬牙拼命地不让匕首再继续往前。 那匕首再往前挪动一分,她即便不死也要毁容,此时只能咬着牙硬撑着,看着那利刃上的寒光刺破自己死死抓着刀剑的手掌,划破皮肤,血迹顺着手臂一滴滴流下,砸在在地。 那刃尖离她的面孔极近,她手腕上的青筋竦然突起,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颗颗滴落。生死一线,她只能咬着牙与他僵持,瞪圆一双杏目,瞳孔倏地放大,目光死死地盯紧那风帽下的一双眼睛。 人在濒死时便会迸发出远超自身力量的求生意志,林若雪便是如此,她牙关紧咬忍着双手上的剧痛,颤抖着问要杀她的人:“你是何人…..为何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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