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曦:“你稍微弯点腰,我没什么力气。” 姜明舒瞬间怒了:“你耍本宫!本宫告诉你,本宫既能放了温婼,也照样能再将她抓回来!” 姜明曦瞧她这副畏惧害怕的样子,笑了。 “我都这样了,还能怎么耍你?左不过是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钥匙在哪儿罢了。” 姜明舒顺着她的目光瞥向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憋着口气,屈尊弯下腰。 只听姜明曦在她耳边轻呢:“金库的钥匙就在……地狱里!” 话音未息,姜明曦突然发狠,快速从她头上拔下那枚凤簪,毫不犹豫地插进弯下来的细颈里。 凤簪一插到底,甚至转了半圈。 直到温热的血喷了姜明曦满脸,守在门口的宫婢侍卫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可惜,姜明舒永远定格在了,得到答案那一刻的不可置信中。 一簪毙命。 姜明曦很快被赶来的侍卫钳制住,盯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癫狂大笑:“明舒啊明舒,地狱实在太冷了,你先下去陪姐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魔的笑声回荡在空旷宫殿内,掩盖了咬破舌头的痛苦闷声。 意识消散前,姜明曦隐约听到宫人惊呼“皇上”,身体随后被人半搂半抱起来。
第2章 无尽黑暗迅速包裹住全身,姜明曦猛地睁开眼,急促的呼吸声响彻耳畔,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沿着额角滑入鬓发间。 头顶上方,比血还要艳红三分的帐纱,看得她一时失了神。 坐起身,怔怔环视遍布红绸的四周,目光最终落到一对徐徐燃烧着的龙凤花烛上。 姜明曦捏着衣袖抹去额角的汗,呢喃:“梦么?” 咬舌自尽的一幕源源不断地从脑海深处传来,姜明曦赶紧深呼吸了几口气,将视线从桌上收回,最终定格在身旁呼吸平稳的男人身上。 烛火摇曳,帐内的光线就更暗了。 饶是如此,仍能从昏暗中大致瞧清那张五官硬挺的脸。 圆房时,姜明曦也曾近距离看过甚至摸过。 与京城里面白如玉、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不同,燕堇身为太子,肤色却偏麦色。 她出嫁前听说,这位太子殿下直到去年冬都还在外带兵征战,那时候晒得比现在还黑。 现在还算养回了些。 当时都道,太子殿下乃天之骄子,别看往日练兵打仗冷面严肃,待人还是挺亲和的,况且这门亲事又是御赐,姜明曦可以说很欢喜地就接下了。 毕竟是跟爹爹一样带兵打仗,驱逐外敌的,那一定是个大英雄! 所以在掀开盖头后,撞入一双兴致缺缺,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墨眸,姜明曦的情绪异常低落。 但这也不能怪谁。 究其原因,她与太子从未见过。 素不相识的两个陌生人突然被捆在一起,任凭谁都不会高兴,更别说太子了。 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既然对方摆明了不喜欢她,那她姜明曦也不会上赶着压弯头颅。 往后若能举案齐眉那是再好不过,若不能,安安分分地当好她的太子妃,相信太子也不会苛待她。 她这算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谁料到了圆房的时候,对方意外地热情主动,疼的难受哭了,还会轻声哄着她,给她擦眼泪。 姜明曦对这门婚事就更满意了。 怎知,累得睡过去后就做了那样一个不详的梦,真实到好像在警示她,这是她悲惨的下半生。 现在回想起来,尤其是最后,挺着孕肚耀武扬威出现在她面前的姜明舒,姜明曦越看身边的人越气。 也不知哪儿寻来的勇气,弯起酸痛不已的腿,照着对方的腰,一脚踹过去。 嘭! 寂静深夜里,陡然传来一声惊天震响。 吓得两个守夜的宫婢,直接从睡梦中弹跳起身,呆愣愣地环顾四周,还以为哪个胆大包天的贼人,敢在太子大婚这天来闹事。 清醒后才反应过来,声音似乎是从身后的寝宫内传出。 转身轻叩三下门扉,小声询问:“殿下,娘娘,可是出了何事?” 燕堇算是被摔疼醒的,扭头看向榻上还没来得及收回脚的“贼人”,唇角微颤,隐忍着冲门外道了句“无事”。 他能说什么。 大半夜的,被新娶的太子妃踹下了床? 这种话,他堂堂太子……怎么说得出口。 守夜的宫婢收回手面面相觑。 都震出这么大动静了,怎么可能一点事没有?该不会……又要叫水了吧。 偷懒睡了个囫囵觉的两人,从彼此脸上看到和自己别无二样的猜测,转过身彻底清醒。 殿内。 姜明曦对上燕堇那双黑漆漆如墨的眼睛,意识到自己做的太过火,赶紧将脚挪回去,低着头嘴角往下拉,摆出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掐着嗓子细声解释:“妾身做了个噩梦,所以才……” 甭管梦里他是如何对自己的,事实也才刚成婚,直接踹确实是——失算了。 至少也得白天,找个有池塘没人的地方。 燕堇捂着额角爬起身,随意揉了两下,将这件事揭过去。 刚及笄不过一年就被父皇下旨嫁给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东宫,害怕也实属正常。 燕堇走到榻边坐下,伸手将人揽入怀里安慰:“孤没事,别担心。” 谁担心你。 姜明曦悄悄翻了个白眼,敛眸扫向肩头那只大手,一股难言的恶心突然涌上喉间。 赶紧抬手抵在燕堇胸口,顺势退出他的怀抱。 仰起脸,仍是一副小白兔受到惊吓还没缓过来的可怜样儿,说的话却让燕堇眉眼微挑。 “既然殿下没事,那还是早些安寝吧,早上还要去给父皇母后请安呢。” 姜明曦说完迅速钻回锦被,恨不得将自己裹成蚕,独留被推开的太子殿下,蒙圈地眨了两下眼,又眨了两下。 他说没事儿,真就心安理得地躺下睡觉了?就算不给他找药擦,也总该关切一句吧,还是说光太暗了,没发现他磕到了额头? 燕堇努力给背过身的人找借口,找来找去发现:她这性子,怎么跟睡觉前不太一样。 长安不是说她深居闺阁,性子绵软么。 绵软吗? 燕堇暗自摇头。 这要是绵软,他就不知道没心没肺的是哪样的了。 好在额角不怎么疼,也不用再去特地找药,万一要是弄出点什么动静,被人知道他堂堂太子,新婚夜被夫人踹下床,这张脸以后都不能要了。 侧身躺下后,扯过被姜明曦裹成一团的锦被,顺势将手搭在那截侧腰上。 凝视着藏在乌发内的雪白后脖,这一摔倒将他摔地有点睡不着了。 且不管性子绵还是烈,肤白貌美的小媳妇儿刚娶进门,哪有光看着的道理。 大婚夫妻就没有分两床被子的,姜明曦再抗拒也没法子。 总不能说“我做了个梦,然后看见你就很恶心”这种话,要是说了,估计她镇远侯府全府都得跟着遭殃。 而且一个梦,也不能说明什么。 但梦中的一件事,却让她不得不升起警惕。 她外祖家乃是江南一带的首富,富甲一方也不是什么秘密。 早些年前甚至有传言,容家有座金库远胜大燕国库,可传言终究只是传言。 容家曾在燕家祖辈落难之际施以援手,即便传出这种莫须有的谬论,大燕皇族也不能轻易动容家。 但不动,不代表不惦记。 不知是不是看清了皇族的贪婪,历代容家女皆不入后宫,她母亲更是早早就嫁给了父亲。 外祖父外祖母只有母亲这么一个女儿,母亲早逝后,对她这个外孙女更是倍加疼惜。 可她到底不是容家女,皇帝赐婚,容家也不好说什么。 联想梦中的事,姜明曦不禁猜测:这场赐婚会不会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为了谋夺容家财产所为。 身后的这个男人…… 不老实的手搭上侧腰那一瞬,姜明曦立刻绷紧了拳头。 温热的胸膛跟着抵上后背,热气尽数喷洒后脖,激得她阵阵颤栗。 姜明曦:这就是所谓的色.诱了吧。 靠着这种勾当就想谋夺容家财产?哼,做梦! “夫人刚做了噩梦,可还怕?” 耳后很快响起充满蛊惑的声音。 姜明曦再恶心他别有目的,也不得不承认燕堇的声音确实好听。 低沉却无任何杂音,尤其是在这种暧.昧的环境下,像是裹了一层糖霜慢慢融化。 姜明曦努力压下盘旋脑海,挥之不去的噩梦,小声“嗯”了一句。 搭在侧腰摸她肚子的手紧跟着放肆起来,将原本背对过去的她抱着转过身。 烛火昏黄,燕堇漆黑的眼眸掠过她惊魂未定的脸,视线下移落到锁骨上方那点不起眼的小痣上,温热的唇下一秒覆了上去。 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肤若凝脂,白璧无瑕,唯独那颗小痣如同墨点,不慎滴在了这朵娇嫩的白玉兰上。 燕堇无意识地有些用力,嘬.了许久后松开,灼热的呼吸跟着落到又要开始哭的脸上。 她可真会哭,刚开始的时候,嗓子都快哭哑了。 也是第一个敢将他踹下床的。 燕堇:“那现在还怕么?” 烛火投射到脸上的暖光很快被大片阴影覆盖,回应尽数碾碎于唇齿间。 头顶上方的帐纱又开始轻微晃动起来,气得姜明曦发狠地一口咬住他的肩头。 燕堇仰头抽吸了口凉气,外凸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余光落到她发红的眼角分外不解:这都第三次了,怎么还会疼? 但不解归不解,燕堇还是慢下动作,耐心抱着人轻哄……帐纱摇曳至天微亮。 自殿内传出震响,再不敢偷懒睡觉的两名宫婢,终于等到了殿内叫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不过不得不说,殿下还是挺厉害的。 一夜到天亮!
第3章 姜明曦再次累得睡了过去,只是这次没等入梦,窗外斜射进来的晨光,穿过帐纱明晃晃打在脸上,直接将她晃醒。 半眯着睁开眼,猛然想起还要去给皇上皇后请安,惊地瞬间坐起身。 由于动作过□□.猛,脑袋一阵眩晕跟着又倒回床上。 燕堇正闭目养神,听到这声动静,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砸到软枕上的脑袋,不住笑问:“这么着急做什么?” 发胀的脑袋被他不轻不重摁着,稍微缓过来点,姜明曦埋怨地剜他了一眼。 明知故问。 只可惜那一眼威慑力不足,落到燕堇眼中反倒成了一种赤.裸.裸的引诱。 要不是定力还算不错,今天上午她都别想从这儿下去。 姜明曦有些懊恼:“太阳都升起来了,本该去向父皇母后请安的,都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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