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在身上抹了两把,从嘴里拿出来一看,喜上眉梢,问:“你那一大袋里都是枣糕啊?” 沈婳没理他继续走,“枣糕里没毒,也不会爆炸。” 祁珩闻言不由得痴笑起来,冷然来时,就见祁珩还在原地傻笑,手里拿着个……枣糕? 从汝川遥城一路赶到天水城历时近一旬。沈婳本就体弱,加上舟车劳顿,沈栗隔一会儿就要过来给她端着一大碗汤药。 沈婳正在马车上颠的难受,她方才忙里忙慌单脚从马车上跳下来,旁人见状立刻去扶,她便蹲在路边树旁,将早膳吐了个干干净净。 回来之后沈婳在软垫上昏昏欲睡,脑袋涨的厉害。 马车停下,沈婳以为可以休息了,她撩开被子准备下去,却见是沈栗再次掀帘进来。 “师姐,你要去哪儿?你刚吐了不少,我煮了药膳。” 她认命般把被子重新盖上,手微微打着颤,端过药碗,“我吃,你出去?” 沈栗没动,像一只呆鸡一般瞅着她。沈婳现在一闻见那汤药的味道便想吐,但是沈栗看样子会在这里盯着,她也没机会再把汤药倒掉。 沈婳打算将一口闷掉,没成想药刚刚接触味蕾,腹中翻滚,恶心。 碗从沈婳手中滑落,沈婳快忍不住了!她从座位上挪下来,沈栗扶住她的胳臂,知道这是沈婳的什么预警,“走!我带你出去。” 要下马车时,沈栗先下去蹲下想背起她,但沈婳色惨白,不断捂着胸口。 不!不行了!!! 沈婳顾不上脚处的伤了,也没时间让沈栗背了,直接掉头就要从另一边下去。 沈婳啪叽一下落地! “师姐,你下错地方了,我在这里!”沈栗从马车前方快速绕过来。 沈婳真忍不住了,她顾不上脚处伤了,强撑着站起来!前方五步就是草丛,快到了!沈婳拼尽全力,准备直接扑过去,计划很完美。 偏偏这时候有人挡在沈婳前方接住了快扑倒落地的她。 结果就是沈婳整个人都扑在了那人身上。 沈婳头砸在那人胸口,身子被这人一弹,彻底忍不住了。眼前发黑也管不了那么多,管不了那人是谁,方才所忍在此时全部都倾泻而出!没了意识。 待沈婳再次清明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韩军医在给她探脉,宣王坐在一旁,沈栗坐在床边。 沈栗嘴里诺诺喊着师姐,就慢慢挪过去给她擦虚汗,沈婳眼前虚浮,探出左手堪堪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宣王给沈栗递过去一块手帕,转头问:“韩军医,如何了?” 韩军医起身,拱手道:“沈姑娘并无大碍,只是体虚之后寒气入体,一路上舟车劳顿后又骤然大补,这才导致呕吐昏迷。” 沈栗听完就开始内疚,明明她给师姐吃的都是温和补药,为何身体却消受不起? 他看向沈婳眼中忧愁万分,自己的手被沈婳牢牢握住,可沈栗陡然用力抽手,随后立刻跑了出去。 沈婳轻叹一声,作势要起来,宣王帮忙把沈婳扶起来。 宣王看向沈栗跑出去的方向,“沈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冷然看着傻笑的祁珩,“主上?” 祁珩咬了嘴枣糕,“她给的,她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早已走开的沈婳打开布袋,戳着圆滚滚的枣糕,“白白浪费了一个,哎,剩下的要慢慢吃了。”
第15章 窗户纸破了? 沈婳摇摇头,道:“无事,他一会儿便会回来。” 宣王询问军医沈婳情况,而韩军医却直接告诫沈婳,“沈姑娘为了身体保持康健,还是不要过于劳神,身体本弱,倘若又施以不可承受的压力导致劳累过度,早晚会垮。” 韩军医说完屋内鸦雀无声,沈婳内心惴惴不安,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军医,想要从他的脸上探出些蛛丝马迹。 不可承受的压力,劳累过度?韩军医莫不是发现自己习武的秘密了?还是说单纯的觉得她体质差,需多静养? 待韩军医说完,宣王便让他下去了。 沈婳被韩军医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盘算,看来,为了确定这件事情,必须要亲自去找一趟韩军医,她是覃婳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宣王见沈婳脸色不好,以为是犯了冷,上手替她掖了掖被子,沈婳轻生道谢。 宣王安抚道:“我们既已到天水城,不日便可赶回永安。大军先行,但沈姑娘身体不适,可在此处多休息几日,后续我会派人来接你回永安。” 沈婳回神,“不必了,我可以跟着大军一起走。”她又想起方才一事,“我适才无意间冲突了一位士兵,我得亲自去致歉。” “不用了。”祁珩换了身白衣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脸上泛着笑意。 一抹白色闯进沈婳视线,祁珩今日竟不穿自己的常年玄衣,竟改换穿了身白衣。 这令沈婳眼前一亮,暗自道他这身装扮倒有了几分君子的表面。 但沈婳绝对不会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她轻叹一声接话,“之前将军冲突了我又不致歉,与我而言倒是无事。但于他人,万一人讲究礼数,我不就成无礼之人了吗?” 宣王在沈婳说话时,多次悄悄拽她袖子,沈婳将手往回收了收,疑问道:“宣王殿下总是拽我作甚?我说错了?” 祁珩抿了一口茶水,心境坦然道:“我于你、你于我而言,并不是他人,何必致歉?” 沈婳瞬间就攥紧手,在她开口之前宣王出声嗔怪,“颂安,注意言辞。” 沈婳不想饶他,偏要继续,但话还未从嘴里出来,联想起宣王的动作,再加上祁珩的话。 沈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她狐疑问道:“难不成?”她看向宣王寻找答案。 宣王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沈婳:“……” 她浑身一松,手扶住额头,扯着极为疲惫的嗓音说:“殿下我想同他单独说几句话。” 宣王走后,沈婳想起不久前自己不顾一切只为倾泻的场景,她就尴尬地脸唰唰唰!便红透了。 她不自主地咳嗽两声,谁想原本只想缓解尴尬,但是一咳起来就彻底止不住了。 祁珩见她脸都咳红的样子,活像一个抹了彩的发面白馒头。他步履优雅、嘴角含笑,给她递过去一盏茶,声音不似往常的凌厉,他道:“怎么?这般样子……是觉得愧对我了?” 给端来的茶水不喝白不喝,沈婳捂着胸口,眼神依旧警惕地看着祁珩,小心接过茶杯,而后一饮而尽。 她细细感受着茶水在喉咙滑动的感觉,温热的茶水舒缓了干涸的喉咙,让她有了片刻的喘息。 祁珩将凳子搬至床边,坐下,“怎么样?你能如何补偿我?” 沈婳闻言抬起头,祁珩的笑容猝不及防撞进她的视野,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想起祁珩平时对她说话的口气,总是那么锐利,像是审罪犯一般。但是此时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倒像是一股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这让她心头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感觉。 沈婳又想起祁珩刚才的笑,越来越觉得那是不怀好意的笑! 她狠狠扭了自己腿根一下,被痛觉支配着强行清醒过后,将茶杯塞回祁珩手里,脸也不红了,道:“我亲自帮你把衣物洗掉。” 祁珩手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慢悠悠说:“只能做到这样吗?” “那不然呢?” 沈婳一听祁珩说这话就知道他要得寸进尺了,她怎能顺了他的心? 她反驳:“若不是你,我便能扑倒草丛里,要吐也是吐在那里。将军突然半路毫无征兆般冒出来,挡了我的路。” 祁珩态度强硬,语气又恢复往常,“我那是见你快摔倒了才过去接你。” 沈婳听后语调上扬哦了一声,她靠在枕头上,歪着头声音轻柔,“将军此举,不是为了阻我,反而是对我关心过度,导致的结果?将军真的有这般在意我?” 这次轮到祁珩脸红了,沈婳见祁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祁珩觉出脸上的烫意,沈婳肆无忌惮的笑声更是无法忽略,他字正腔圆,质问道:“你笑什么?!” 沈婳一开始是发自内心的笑,但后来那笑里又多了几分不屑,“拒绝无数女子的祁小将军,不会真的是喜欢上我了吧?” 祁珩没说话,沈婳声音又轻又撩,根本不给祁珩后退的余地,“那将军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呢?还是……单纯就是喜欢我的脸呢?” …… 沈婳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她从床上探出身子,要去看祁珩低着的头,此时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低着头的祁珩觉出沈婳逐渐靠近的脸,他噔的一下!站直了,手下利落迅速,拽起沈婳的被子就把她的头给盖住。 他能回答沈婳什么?他根本就没办法思考了,沈婳接二连三的盘问,让他丢盔卸甲,自己细细藏匿的事物被公然说开,是谁都接受不了。 沈婳眼前一黑,没恼。想的都是祁珩方才的的反应很好笑,她没管祁珩就自顾自地乐着。 等她累了,撩开被子,屋内早已没有了祁珩的人影。 沈婳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慢吞吞地从枕头下拿出自己悄悄塞进去的一根发带。她垂下眼帘、眼中深沉,手指来回摩挲着布料。 冷然恰巧迎面撞上祁珩,“主上,找您许久,你要的东西……我给拿过来了……”冷然半举着手里端着的东西,而祁珩却看都没看他,话都没听他说完,直接将他略过,疾驰而去。 冷然怔在原地,不对啊,主上脸怎么那么红? 他来回打量着祁珩过来的方向,确实是沈婳休息的屋子。他语重心长、怅然道:“看来主上在沈姑娘那里又没捞到好处。” 冷然唉声叹气后脑中神经突然紧绷!他急急忙忙往祁珩离去的方向追去,“主上!宣王殿下和程校尉在找!该不会是又发现我了吧?!” 走的飞快的祁珩早就一头扎进了客栈供人洗脸的浅缸里,待他身上的燥热渐渐褪去。 祁珩抹了一把脸,大声回道:“听见了,先去给我找件衣服!” 换了一身月白色衣袍的祁珩来到宣王的屋门前,他敲了下门,随后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人倒是不少。 宣王语气淡淡:“颂安拿我弩机作甚?” 薛恒解释道:“将军应当是借鉴。” 程奕没理他的回答,继续追问:“将军此举,不知是不是得了沈姑娘的授意。” 薛恒又张口解释:“沈姑娘不是身体不适,总是难受吗?将军忧心所以不敢打扰,但此举沈姑娘必定是知道的啊,她知道又没阻拦那便是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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