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嫣性格使然,她能顾不上礼节,直接上去捂住殷慧的嘴,堵住了她持续不休的嘴! 卫嫣是这样打算的,但她在动作前,无意间看见沈婳目光,正在往这边探! 卫嫣就好像被沈婳的目光烫到一样,瞬间正襟危坐,收了气焰,这还不够,又手绢掩口轻咳了几声。 殷慧察出不对劲,她顺着方才卫嫣的眼神看过去。 恰巧四目相对,殷慧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表情,对着沈婳笑了笑,眼神盯了回去。 沈婳心里一紧,旋即收回目光。 她这是偷听被发现了?怎的如此之快,她偷听的很明显吗? “沈姑娘看起来,在为某事烦恼啊?” 沈婳纷乱的头绪,戛然被一道温柔的声音吸引过去。 李贤妃身穿红色礼服现身,与她平日所穿极为不同,她这身装扮活像一位端庄威严的皇后。 李贤妃赶在众人行礼之前,说了句免礼后径直走向沈婳。 沈婳低着头,她感觉到李贤妃行至自己跟前,行礼道:“并未因某事忧心,只是想起几件往事。” 李贤妃看了眼四周,以为沈婳是因为他人多嘴而忧虑。 她声音提高了些许,笑容款款,拉了沈婳手腕,“你既肯远赴永安来寻我,我总是要多看顾点的。” ! 周围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靠眼神传递信息。 李贤妃的话让沈婳恍然间就懵了神,她抬眼对上李贤妃的目光。 远山眉下的两汪清水,里面只有无尽的温柔,那万千柔情又化作飞絮,轻轻萦绕在沈婳身上。 什么叫来永安寻她?难不成先前一直给沈婳传递消息的都是李贤妃?沈婳笃定了几分。 也对,李贤妃上次出手从顾贵妃那里救下她,这样前后贯通起来,也就通顺了。 沈婳也跟着含笑,“劳贤妃娘娘挂念。” 李贤妃根本没注意沈婳说了什么,一双眼眸,无时无刻不在跟随着沈婳,观察着她的一颦一笑。 沈婳的眉眼在李贤妃看来,是像明肃皇后。但是她俩又有很大的不同,沈婳眼睛里装的东西,是跟明肃皇后大相径庭的。 一个至善若水,一个善恶参半…… 李贤妃松开沈婳手腕,“本宫坐席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事尽管传了宫女来寻。” 沈婳应下后,重新落了座,这片区域在李贤妃来了之后就安静了下来,个个噤若寒蝉。 年宴即将开始,偌大的宫殿内烛火通明,皇帝临座,龙袍加身,有了几分君王的气势。 皇帝的斜后方又开了一个坐席,那里坐着顾太后。 顾太后神色从容,俯瞰着殿下众官员,严肃的面容中有几分傲气。她身边的彩春正拿着一根银针,仔细检查着端上来的饭菜。 开和帝于阶上道:“今日除夕年宴,皆是内里人,众爱卿不必过于拘束。” 开和帝话音刚落,乐声奏响。 曲声的奏响代表着除夕年宴正式拉开序幕。 舞女们于殿间起舞,随着乐曲的起伏变换身姿,席间觥筹交错,曲声同交谈声交织,好一幅歌舞升平的画卷。 可沈婳身边好似形成了屏障,周围的欢笑声都同她无关,她被隔绝在众人之外,就是盯着桌上的食物发呆,也没动筷子。 李贤妃往后看了一眼,随即端起一盘酥酪。她身边的惊翠会了意,接过盘子端来沈婳处。 “沈姑娘安,”惊翠将酥酪放在桌上空处,“这是娘娘命奴婢送来的,若姑娘喜欢,娘娘心里自然也欢喜。” 沈婳看了眼酥酪,神色一顿,但她神色迅速转换,她嘴角上扬,“我本就喜欢吃酥酪,惊翠姑姑可要替我好生谢过娘娘。” “哎呦呦!”御座之西的首列上一男子发出惊叹,手往旁边扒拉着,“颂安,你可没看见,那美人含笑的绝艳场面啊。” 说罢,他啧啧了两声,“遗憾呐!” 祁珩见晋王眼神一直盯着女眷席位,以为他又看上了某家千金。 祁珩正想调笑他两下,可晋王又说:“看那眼角微挑,发如白雪,肤若凝脂,绝代佳人啊!” 祁珩挑逗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发如白雪? 祁珩顺着晋王痴迷的眼神移过去。 那边帘子内只有一个白发的,不是沈婳又是谁? 两方席位相差甚远,中间又有帘子阻隔,祁珩拿了桌上一颗葡萄,砸到晋王手上,“隔这么远还能看清啊?我看你是早就有她画像了吧,回去了别藏着了,都给我送过来。” 晋王捏了手中的葡萄,随后扔进嘴里,边嚼边说,“她那么好看,画像早就在我们那一圈儿传开了,怎么你还要来抢我的,你没有?” 晋王想起什么,匆匆咽了葡萄,把坐垫往祁珩那边移了移,一手捂住嘴边,悄声说,“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连张画像都没有?” 晋王话锋一转,“我看你也别要画像了,我直接点帮你吧,怎么样?够不够好哥们儿?” 祁珩视线转过来,见晋王手指头在他自己手腕那里,来回转了几圈。 他视线上移,对上晋王的眼,晋王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祁珩瞬间会意。 他们那一圈,还能是哪一圈?晋王赵观棋是个出了名的纨绔王爷,整日只知道游山玩水,饮酒作乐。 而这还不算完,有时候还天天往重香楼跑,回回都嚷嚷着是要去见他那个什么知音。 他们那一圈的全都是骄奢淫逸之流,刚刚晋王那动作就是在跟祁珩讲,如果祁珩搞不定沈婳,他就亲自出手,定给他把沈婳完好无损地送过去! 晋王如此行径,自然会惹得皇帝不快,没少因此赐他几顿板子,每次在床上瘫了几天后,又蹦跶着去找了他的知音。 要说祁珩是怎么跟晋王打起交道的,那就要扯出来好多陈年旧事。 祁珩长在汝川潭城,晋王因母获罪被夏武帝打发到汝川潭城,两人年龄相仿便玩到了一起。 祁珩算是有过一段逍遥快活的日子,跟晋王一起上掀瓦、下挖洞、左偷鸡、右牵羊。 给祁老将军气得半死,把晋王安置在宅子里,将祁珩一脚踹进了军队。 还没成人大腿高的祁珩,就这样进了军营。 祁珩在军营中见到了自己的表哥,在霍府他这一辈的,就两个孩子。 儿子便是大夏国第一位横空出世的少年将军——霍千尘。 霍千尘对军营中的人一视同仁,把祁珩收拾的服服帖帖,祁珩也听说了他表哥的事迹,渐渐地崇拜起他的表哥。 霍千尘跟着祁老将军南御戎国,当时的威风可比现在祁珩的更大,跟着祁老将军出生入死。 可天妒英才,于洪武十一年,同祁老将军战死望崖坡。 随后祁珩去了永安霍家,晋王当时也被护送回了永安,两人在永安偶然相见,两人就又拉扯在了一起。 但祁珩大部分心思都在正事上,晋王知道他俩志向不同,所以也不强求,就有时候凑在一起玩一玩,图个乐子。 不过有时候,祁珩还是很佩服晋王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剧情进度慢慢,在慢慢为后面铺路 谢谢观看!
第36章 年宴(三) 只要不是太伤天害理的事, 晋王都能做得出来。他一点都不怕挨打,秉持着反正打不死他的观念,在重香楼缠着他的知音。 祁珩见晋王的动作, 自然懂了他的意思,祁珩无言以对, 一脸无语, “你可得了吧, 你不怕再被陛下打板子了?” 晋王想起之前的经历,瞬间就怂了, “诶别别别,好端端的, 提那晦气事作甚?”他左手背拍右手掌, “我这可是为你好啊。” 祁珩笑而不语,晋王开始侃侃而谈, “你看你啊,人小姑娘在你府里待了近半月, 你非但没搞定,自己反倒被她治的死死的,丢人呐!” 晋王说完, 唉声叹气地闷口酒。 祁珩脑子飞速吸收晋王的话,他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指, 指着自己,“我被她治的死死的?你哪听的荒诞谣言。” “怎么可能是谣言?”晋王抠下一颗葡萄,“那大街上随便抓个人,人就能说道你们两个几句。你从宣王手里抢人, 可算把人抢过来了, 但是得了人没得到心啊!只能天天看着, 看着她在自己院子里来回晃荡,只能看不能碰。” 晋王想想就悲催,无奈摇了摇头,“惨!” 祁珩更加无语,他从来不听街坊间的传言,今日一听,给他头都要听大了。 他不自在地瞥了眼宣王,宣王正在对面的文官席,跟范肃德他们畅谈。他又看向沈婳,沈婳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时不时就往文官席位瞟,也不知道在看谁。 不管是看谁,在祁珩这里,就是在看宣王。 祁珩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也一口闷掉。晋王注意到了祁珩的眼神,他看了心疼,又往祁珩那边挪了挪,拍拍他的肩,“哎,颂安啊,要我说……” 晋王的只要说出“要我说”三个字,后面必定是要跟着馊主意! “你还不如直接收了沈婳,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祁珩抖开晋王的手,“我做什么上赶着当冤大头跟她一起?” 晋王觉得祁珩就是在耍脾气,这脾气从小一起玩的时候就有,还能怎么办?改又改不了,谁让他俩一个□□里玩呢,受着呗! 他苦口婆心地继续劝,给他自己越说越郁闷,断断续续喝了不少酒。 他脸上浮起微红,以为祁珩说自己当冤大头,是因为两人身份相差悬殊,地位不匹配。 晋王皱着眉头,劝说,“颂安呐,这有时候不宜眼光太高,跟世人观念太一致。那就叫执拗!老顽固!”他拍了拍祁珩的肩膀,“你看啊,你年少成名,堂堂我朝大将军!她虽然是个民女,无家世扶持,可她志向高远又有才呀!” 晋王腿不舒服地动了动,他回过身让侍女倒满了酒,随后自己举起来,一饮而尽。 啪一下放下酒杯,他回到祁珩这里,他也没个正形,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用手指头狠狠戳着祁珩肩膀,戳一下说一句,“要我说,你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身世不匹配也没关系啊。” 晋王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扬着下巴,慷慨激昂地说,“我认她做义女!然后,立刻把她指给你,她肯定不会拒绝。实在不行,先纳她为小妾,以后有了孩子再抬成正室。” 晋王见祁珩不为所动,长舒一口气,埋怨道:“你就是死脑筋,装的一手表面君子,你内里啥样我还不知道?这办法多的是,你就是不用,别到时候宣王那个真君子捷足先登,你可哭去吧。” 祁珩内里啥样,晋王当然知道。祁珩就是喜欢好看的人或事物,小时候特别喜欢的发带,到现今都会绑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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