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姜良媛之前还存了些幻想,如今萧绾妤的话则将她最后一丝期盼给斩断,她愕然地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挫败之色,“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勾结翟贵妃时可曾记得你是殿下的妾室,东宫从未亏待过你,可你竟然勾结敌人谋害殿下子嗣,吃里扒外、为虎作伥。” “你可曾记得你背靠俞家人,俞氏将你送进宫来,待你姜家多有照拂,可你却为了翟贵妃拖累俞、姜全族,你真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未曾亏待过我?”姜良媛突然笑了起来,又哭又笑,模样有些疯癫。 魏胤珩嫌弃地拧着眉头,冷声斥道:“姜氏,如今证据确凿,你不认也逃脱不了,若是你如实供出翟贵妃,孤还能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证据确凿,哪里证据确凿?凭那几个贱婢的污蔑我的片面之词吗?” 姜良媛抬手随意抹了抹眼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独裁专制,你只听得进萧氏的话,你可曾听得见过别人的话?” “姜氏,你放肆!”魏胤珩舌炸春雷,满脸阴沉吓人。 屋内林泰安、林元清两人咚地跪下,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都把耳朵闭上。 姜氏口出狂言,指责当今储君,可是他们哪里能听得,真真是要命了! 别人怕死,可自知死路一条的姜良媛却豁出去了,“妾说错了吗?” “当年妾表姐是这样,如今妾也是这样,殿下只听信萧氏之言,滥杀无辜,枉为人/夫,枉为储君!” 第176章 分明是你污蔑我表姐 “放肆!” “放肆!” 魏胤珩、萧绾妤二人异口同声暴喝制止她,魏胤珩更是抄起茶盏用力砸向姜良媛的脑门。 茶盏将姜良媛额间砸出鲜血,殷红的鲜血顺着鼻梁流向下巴,十分瘆人。 姜良媛丝毫不在意,顶着一张血/淋/淋面容,眼神阴鸷恶毒地瞪向萧绾妤,讥笑道: “东宫未曾亏待我?东宫亏待了我们姐妹两,若不是你这贱人下毒污蔑我表姐,若不是殿下偏听偏信,我表姐岂会命丧东宫—— ” 魏胤珩怒喝一声:“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 “我表姐当年根本就没有给你下毒,她归还的就是桃仁。” 被侍卫钳住双手的姜良媛一直在挣脱,她拼命踢着双脚,怒骂道:“是你,是你这贱人知晓我表姐在调理身子,担心她比你早诞下皇嗣,是你自个下毒污蔑她—— ” “殿下,莫气,莫气。”萧绾妤依偎在男人身上,替他顺背消气。 魏胤珩被她安抚了一会儿,冷声唤林泰安上前: “林泰安,传孤之命:文良媛德行有亏,残害皇嗣,今夺其品阶,贬为庶人,赐白绫,命其自裁!” “姜良媛言行冲撞,以下犯上,屡屡残害皇嗣,实属十恶不赦,今夺其品阶、贬为庶人,赐毒酒,命其自裁!” 傅承徽涉及皇家颜面,已定为意外失足,自然不可能再推翻更改,所以姜良媛逃过了残害承徽的罪名。 林泰安恭敬领命,正欲退下,萧绾妤叫住他。 转头望向魏胤珩,“夫君,妾身想再去见见姜氏以及她的婢女们。” “你去见她们做什么?她们也配?”魏胤珩很不赞同,不欲她再为那毒妇费心。 “夫君,妾身想让她招供画押,供出翟贵妃。” 翟贵妃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出手,她当然希望姜氏招供签字画押,将来能有真凭实据公布翟贵妃的罪行。 如今魏胤珩是太子,不能仅凭姜氏主仆的片面之词揭发皇帝宠妃,可将来男人登上皇位,翟氏一族失势,这些就是确凿的证据! 当然,她还想知晓姜氏为何要除掉傅承徽。 姜氏很是聪明,并没有什么都告诉贴身婢女,玉竹奉命推傅承徽下水的也是一知半解。 魏胤珩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命林泰安提白芷、玉竹、茯苓三人去昙瑞院过去审问。 昙瑞院正屋内。 “贱人,你来做什么?” 被宫人提出来的姜氏神色狰狞地怒骂萧绾妤,甚至用十分歹毒的话语诅咒她,“你这贱人不得好死,我们姐妹两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母子两。” “来人,掌嘴!”青黛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吩咐一旁的宫人上去动刑。 萧绾妤阴沉着脸,任由青黛做主。 两个宫人紧紧钳住她,一个宫人左右开弓扇她巴掌。 白芷、玉竹、茯苓尚未进入大厅,已经听到响亮的巴掌声与姜氏的喊叫声。 侍卫直接将三人丢在地上,三人蓬头垢面,鼻青脸肿,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见人来齐,萧绾妤抬手让人停手,随即给青黛递了个眼神。 青黛捧着呈盘走向姜氏,宫人按着她的手掌压在印泥上,姜氏叫嚣道:“你们要干什么?萧氏,你这贱人,你竟然屈打成招—— 啊——” 说话间,她的手印已经按在萧绾妤让人提前写好的供词纸上,青黛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再狂,我定会让你们姐妹连鬼都做不成!” “主子从未招惹你们,你们一个个下毒谋害主子与小主子,竟然还胆敢倒打一耙辱骂主子?” “我呸—— ”姜氏朝青黛脸上吐了口血水,“分明是你主子自个给自个下毒污蔑我表姐,谁才是倒打一耙?” “白芷就能证明我表姐从未下毒,是你们污蔑她,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会遭报应的!” 白芷听闻姜氏提起她,忙不迭回话:“萧良娣奴婢可以作证,俞主子从未对您下过苦杏仁毒药,盼香还回去的也是桃仁,是真的,是盼香临死前告诉奴婢的。” 萧绾妤还未说话,青黛忍无可忍地怒骂她:“死到临头了,你们还想狡辩?” “你们才是狡辩—— ” 萧绾妤被姜氏尖锐的声音吵得头疼,吩咐宫人把姜氏的嘴堵上。 “奴婢没有狡辩,奴婢说的是实话。”白芷惶恐摇头,哭喊道:“盼香都快要死了,也没必要骗奴婢。” 在录口供的时候没人问起此事,她便没有提及,若不是姜氏事到如今还揪着此事不放,现下在萧良娣面前提起她,她也不会多嘴。 萧绾妤拧着眉头沉思,青黛见状,劝道:“主子,您不会真的相信她们吧?”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萧绾妤没理青黛的话,她也想知道为何她们一个个死到临头了,却仍坚持是她自个下毒污蔑俞氏。 白芷连连应声,将自个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彼时芙光院的宫人都被关押一起,盼香提审被送回来后,一直在骂骂咧咧的,说她家主子还回去的明明是桃仁,她给晓莲送去的不过是绝/孕/药,芳华不是个好东西,主子对她那么好竟然叛主,污蔑主子。 又骂萧绾妤不惜给自个下毒也要铲除她家主子,骂他们坏心肝等等。 “萧良娣,还有杏春、端月、她们都曾亲眼听见盼香说的话,您要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们。” 俞氏暴毙后,芙光院内院伺候的奴婢都死了,只有一些外院的婢女活了下来重新送回内侍省,分配给各处,有的人已经死了,杏春、端月还活着。 她来到东宫后,得知姜氏进了东宫便拿钱打点了关系,被分到昙瑞院,她也是将盼香临死前的话告诉姜氏,才得到姜氏的重用。 “萧良娣,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的没骗您。” “主子。”青黛迟疑地望着萧绾妤。 按照白芷所言,盼香似乎没有必要在临死前还要骂她家主子下毒诬陷俞氏,况且还是当着自己人面,要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活着都成问题。 萧绾妤思忖片刻,微眯眼眸,冷声道:“所以,姜氏就是因为你的片面之词,才一次次地想要谋害本良娣替你前主子报仇?” “不,不是。” 白芷慌忙摆手,连连否认,她之前没主动招供此事,就是怕像现在这样,她被扣上怂恿姜氏报仇的罪名。 此时,玉竹似乎品出了一丝不对劲,开口解释道: “不仅仅是因为白芷,主子来了长安后,听到俞家夫人说,表姑娘之前曾拜托过她寻找调理身子的民间大夫,后来俞家夫人在寺庙寻到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师替表姑娘诊脉,还开了个方子。” 第177章 你寻错仇人了! “表姑娘还给主子写信说起此事,说很期待尽早调理好身子替殿下诞下子嗣,可,可谁知,主子收到表姑娘信件时,表姑娘已经暴毙而亡。” 俞氏自幼被送到姜家,由姜氏父母抚养,两表姐妹自幼一起长大,犹如亲姐妹一般,感情甚笃。 收到信件与俞氏暴毙的消息,姜氏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出来。 选秀进京后,她几经打探,终于从俞家的人嘴里知晓俞氏暴毙的真相。 进东宫后,又从白芷嘴里得知真相,自然是对萧绾妤恨之入骨,为了给俞氏报仇,她不惜勾结翟贵妃,一次又一次地对萧绾妤下手。 萧绾妤还是第一次听到俞氏出宫诊脉调理身子的事儿,须臾,她问道:“信件呢?” “唔唔唔—— ”姜氏突然挣扎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萧绾妤与玉竹。 玉竹有些不敢看姜氏,支支吾吾道:“在,在主子的寝室。” “去拿过来。” “是。”玉竹不顾叫嚣的姜氏,起身进去内间翻出书信。 她们都要处死了,这书信最终都会落入萧绾妤的手里,眼下给与不给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多时,玉竹将信件都拿了出来,萧绾妤让青黛接过,对上目光歹毒的姜氏,一字一句道:“你寻仇人,报错仇了!” “盼香死到临头没必要撒谎,如今你们全族死到临头了,我也没必要骗你们。” 不管真相如何,既然姜氏认定俞氏没有给她下毒,那姜氏便是报错仇了。 辛苦筹谋这么久,为了报仇搭上自个与全族人的性命,到头来却得知寻错仇人,如今到死更不知道自个的仇人是谁,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姜氏神色一僵,愣在当场。 萧绾妤继续道:“你若是我,想要服毒污蔑别人,你是会选择太子妃、选择怀有皇嗣的许良娣,亦或是选择贺良媛,闻昭训、严奉仪?” 姜氏听明白了萧绾妤的言外之意: 她若是像萧绾妤一样得皇后、太子殿下宠爱,她要污蔑别人,自然第一时间在太子妃、许良娣之间选择,哪里会先管贺良媛等人。 况且,正如萧绾妤所言,她与俞氏、姜氏一族都要死了,萧绾妤还有必要花心思骗她们吗? 萧绾妤摆弄着俞氏的信件,语气冰冷阴沉道:“此事我会重新调查,他日查出真相,我会烧纸告知你。” “现在,你该告诉我,你为何要杀害傅承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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