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荷包递给青黛,吩咐道:“今晚找个时间把荷包送去给吕昭训。” 闻昭训的荷包从她手中送回给吕昭训,里面的纸团不见了,吕昭训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 青黛接过荷包,踌躇几息,迟疑开口道:“主子,吕昭训为人好像咱们还不清楚呢。” 青黛是了解自个主子的,主子拿捏吕昭训的把柄绝对不是打着要挟她的主意,更多的是为了收揽她。 吕昭训平日是伏低做小没错,但吕昭训的性子不一定就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这样的人反而更加不好放在身边,主子如今怀有身孕,她不希望主子贸然收揽吕昭训。 萧绾妤知晓她的谨慎,柔声宽慰道:“我只是让你将荷包还给她,把柄在咱们手里,收揽她还是拿捏她,都是咱们说了算,不急,慢慢看清楚再说。” 不管是宫人亦或女眷,能收揽的她都想收揽,毕竟手里没人是真的不好办事。 萧绾妤都这么说了,青黛也没办法,入夜后寻了个人偷偷摸摸地把荷包送了过去。 吕昭训拿到荷包,想了想还是让麦冬将荷包送回给闻昭训。 闻昭训看到找了来来回回找了几个时辰的荷包被麦冬送回来,气得几乎咬碎了牙龈! 皎洁的圆月悬挂在夜空中,僻静的水榭阁楼里,莹白的月光将两道人影拽得很长。 一道温柔卑微的声音响起:“韵儿,我是真的没有法子了,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不行,我真的没有钱了。” “我之前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你别再来找我了,若是被人知道,咱们都不用活了!”傅承徽脸色急得不行,脑袋左顾右盼。 第一次夜会外男,她的心如擂鼓般咚咚作响,震得耳膜生疼。 眼看傅承徽要转身离开,一身侍卫装扮的男人赶忙拉住她的手臂,干涩的声音中满是哀求: “韵儿,你再帮我最后一次,我求你了,求求你了,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你帮我最后一次,我往后把钱还给你成不成?”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成吗?” 求她再帮最后一次的男人是她的竹马谢子恒,谢子恒父亲是她大伯的心腹谋臣,两人自幼一起长大。 两年前她伯父棒打鸳鸯,将她送进东宫讨好太子,自此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直至一个月前,那日她邀请萧良娣去采摘荷叶,遇见那队侍卫巡视,她才惊讶发现谢子恒居然不知何时进宫做了侍卫。 后来,她从萧良娣与贺良媛闲聊城中贵女时,偶然得知原来他在长安娶了妻,是他妻子娘家人替他疏通入仕,在东宫谋了个千牛卫来当。 他们两人一人入了宫,一人娶了妻,本以为两人再无交集,谁知没多久,谢子恒派人给她送信,要向她借钱偿还赌债。 她担心两人以前的关系曝光,又看在两人以前的情分上,这才答应借钱给他。 没想到这种事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才一个月,他又来找自个借钱。 这次她是不打算再理会的,谁知道他竟然拿两人以前的关系来要挟她,逼她相见。 被逼无奈,她今晚才来相见。 “我真的没有钱,你找你妻子吧。” 谢子恒闻言,满脸忧伤地望着她,“韵儿,你是不是怪我娶妻?可当初若不是傅都护,咱们早就成婚生子了。” “我——” 傅承徽刚开口,不远处突然有动静传来。 谢子恒赶忙抓紧机会,继续哄道:“韵儿,此事不能让她知晓,我求你了,看在你亏欠我的份上帮我最后一次—— ” 傅承徽害怕耽误下去会出事,只能胡乱点头应下,“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 “那我等你联系我,回去注意些。”谢子恒目的达成这才放开她。 傅承徽顾不上回他,出了阁楼,拉着守在一旁的未月赶忙离开。 她们前脚刚走,谢子恒等了片刻也离开了。 须臾,躲在林中假山后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离去,隐入黑暗中…… 第164章 纸条 棠梨院 未月气鼓鼓地瞪着傅承徽,恨铁不成钢地劝道:“主子,您怎么又心软帮他了?” “他自个娶妻欠下的债务凭甚要您替他偿还?” “他太欺负人了!” 本朝嫁女讲究钱财,为了攀上高门大户借钱筹备聘礼的人不在少数。 谢子恒为了娶妻,向柜坊借了一大笔钱,如今还不上钱了,居然还想出老甚子欠下巨额赌债,找她家主子要钱去还。 狗屁的借钱还赌债! 他从来就不赌钱,他真当她主子不出宫门什么都不知道? 哪有人做人做得他那么贱的! 她主子也是傻得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心软上当! “未月,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傅承徽千里迢迢来到东宫,身边唯有一个自幼一起长大的未月,她知晓未月把她当妹妹般疼爱,不仅没有责怪未月的态度,反而好声好气地哄着未月。 “主子—— ”未月满眼无奈。 最终妥协,长叹道:“可是,您哪里还有钱给他?” “我再想想办法……” …… 晨雾消退,天空露出了清澈的蔚蓝。 今日中秋佳节,朝廷沐休。 萧绾妤难得醒来的时候,看见男人还在。 “今儿怎么那么早醒?”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是妾把夫君吵醒了么?”萧绾妤抬手抚摸男人眼下的乌黑,软着嗓音问道。 她就是怕吵醒男人特意放轻了动作,结果她刚动,他就醒来了。 “没有,孤浅眠。”魏胤珩下颔蹭了蹭她的头顶,一手抚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温柔问道:“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再睡会儿?” 萧绾妤抬手揽上男人精/壮的腰身,闷闷道:“不去了,等会儿还要去向阿娘请安。” 听出小女人的情绪不对,魏胤珩垂眸望向她,思忖几息,温声宽慰她,“担心今晚的宫宴?” “殿下怎么知道妾身担心今晚的宫宴?”萧绾妤清澈的杏眸里写满不解。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魏胤珩哪里会猜不到小女人的心思。 小女人与阿娘亲如母女,自然不会因为去看阿娘就闷闷不乐,再者,她自有孕后十分谨慎,那能让她闷闷不乐的只有今晚的宫宴。 “不用担心,有孤在,没人会在宫宴上动手的。” 今晚一同去宫宴的人只有他们与裴氏、许氏四人,裴氏、许氏要想动手什么时候不可以,没那么蠢选这次宫宴动手。 至于翟氏,这次宫宴她有份协助筹备,若是小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在宫宴上出事,即便与她无关,即便父皇想要偏颇,阿娘能放过协助筹办宫宴的她? 他母族也不会这般轻易放过翟家。 男人都这般说了,萧绾妤心里安定了不少,今晚自个再谨慎些便是了。 “夫君,那咱们起来,早些进宫罢。” “也不用这么早,阿娘还要接见命妇呢,咱们先用膳,等会儿孤与孩子下下棋?” “不要,我不想下棋。”萧绾妤松开男人的腰身,挣扎着爬了起来,撅着嘴控诉道:“今儿过节呢,夫君要不陪它玩游戏吧。” 自从上次孩子胎动后,魏胤珩几乎每日都要与他互动一番,说是说跟孩子下棋,其实就是跟她下棋。 她如今愈发犯懒了,哪里会想费神与他这个棋艺高手下棋。 “成,那等会儿孤与它玩九曲连环。” 得,又是费神的。 “夫君,它那么小哪里会玩,换点简单的吧……” 随着两人起来,寝殿内涌入一堆宫婢伺候起来。 各宫各院也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准备进宫,有的准备打点今晚的家宴…… 棠梨院 傅承徽醒得早,这会子已经盥漱、梳妆完毕,正等着未月的早膳。 “主子,奴婢回来了,您要在屋里吃,还是去膳厅?”未月人没到,声音率先从正屋传了进来。 “就在里面吃吧。”傅承徽放下手里的话本子起身。 未月提着食盒,笑嘻嘻道:“抱歉主子,今儿厨房太忙了,奴婢耽误了一会儿。” 一大早又要备早膳,还要备今晚家宴的食材,厨房确实很忙。 傅承徽没在意,随意应声坐在绣桌前等着未月摆膳。 “主子,您昨晚不是想吃梗米粥么,奴婢给您拿了些,还有火腿烩笋丝,腌黄瓜,牛乳香糕。” 未月一边说一边把食物一一摆了出来。 “嗯?”她突然间摸到点心碟子底部有异物,摸出来一看是张叠起来的小纸条。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把纸条打开,脸色骤变。 “怎么了?”傅承徽狐疑地望着她。 未月颤抖着手把纸条递了过去,傅承徽不解地接过纸条,看清上面写的字瞬间吓得花容失色。 “主,主子,这,这怎么办?”未月舌头一直在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傅承徽哆嗦着手摸向茶杯,赶忙给自个灌了杯饮子压压惊,“让,让,让我想想,想想……” …… “……三三而九,二三而六,一三而三①,哕哕,哕哕。” 萧绾妤使劲睁了睁快粘在一起的眼皮,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啊,可以走了吗?” 小女人仰着脑袋,打哈欠打得水眸汪旺,眼尾嫣红,魏胤珩没忍住亲了亲她的眼尾,宠溺又无奈道:“孤背了这么久的书,你们母子愣是没学进去是吧?” 萧绾妤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糯声控诉道:“说好的玩游戏,谁让你又背书去了。” 用过早膳,男人又说玩游戏胎教,结果玩了不到一刻钟又开始背书,他从启蒙《千字文》《急就篇》背到九九口诀,来来回回倒腾背了一个时辰,她不困也听困了。 她轻叹一声,轻轻抚摸隆起的肚子,嘀咕道:“孩子,你这都没出生呢,你阿耶就天天给你背书念诗词歌赋,耍拳,等你出生了,你连玩耍的时间都没有了。” 男人垂首吮住她的唇瓣,笑骂道:“又告孤的黑状。” 第165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两人打闹片刻,眼看墙角的漏更刻度即将升到已时正,魏胤珩终于让她收拾形容一道去长乐宫陪郑皇后用膳。 终于能走了,萧绾妤动手麻利,两人很快收拾好,搭乘轿辇离开长乐宫,两人的轿辇与裴菀沁、许良娣的轿辇前后脚就抵达东宫宫门。 三刻钟后,四人进入千秋宫时,郑皇后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几人进去还没来得及行礼,郑皇后就赶忙让人赐座。 魏胤珩与太子妃分左右两侧坐在下首,许良娣跟着太子妃坐,萧绾妤跟着魏胤珩坐。 芳华姑姑指挥宫婢给众人上茶水、饮子、点心,笑盈盈道:“皇后娘娘今儿早上到现下问了不下百十遍,殿下带几位主子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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