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刚回来不过两天,看着自家主子那身影,对身边的玄影说道:“公子最近心情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玄影淡淡道:“还能啥事,能让公子吃瘪的人,不就是那位。” 说完,嘴巴努了努幽竹轩的方向。 玄风微惊:“真……真是好大的本事。” 玄影难得八卦一回,对着t玄风道:“可不是,自打公子和这幽竹轩的姑娘好上了后,好似通了七筋八脉,见天儿的缠着那姑娘。” 玄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但凡要开了荤,就再难回从前那和尚的日子了。” 想到这,他又摸了摸脸,咂摸道:“不过也能理解,碰上那样的,谁还抵得住呀?那脸,那腰,那身段,想想也就能理解了。” 玄影狠狠踹了他一脚:“别混说,被公子听到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罚你刷马桶洗马厩,公子这两天脾气差着呢,院里新来的丫鬟都吓得战战兢兢,你可别惹恼了他。” *** 裴湛这两天心里头确实不爽快,他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了? 原本以为她只是发脾气,任她踹了几脚,估计气消了,也就好了。 可谁知自打从闲庄回来,她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这种变化很微弱,但二人时常缠绵,裴湛很轻易就察觉到了。* 她对他在床榻间的需求无有不应,但不像之前了。 之前要的狠了,她可能会哭,甚至骂他挠他捶打他,他则会好笑或小心翼翼地哄她,但现在,她沉默了许多,闷哼着不出声,死死忍着。 这于裴湛看来,就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以至于他心里很不痛快,有一种不尽兴之感。 若说床榻上还愿意逢迎他,下了床榻那是啥也不愿如他意。 他想起上次在陌上苑,事后他去浴室冲洗,忘拿浴袍与棉帕了,便喊她将这给他送过来。 她却装聋作哑,装作没听见,直到他发出怒吼的一声“翩翩”,才听见她不情不愿地趿拉着拖鞋,将浴袍和棉帕扔他跟前。 他真是气得咬牙。 还有,央求了她好几次,要她做一个香囊或一条帕子。 见百般推脱不得,她倒是给他做了一个,只是…… 那是一个黑色的香囊,平平无奇,无纹路,最普通的造型,敷衍性的往里面装了一些干花,味道廉价而刺鼻,就是扔街上都没人捡的那种。 他不由地想起她送安文玉擦血渍的那条帕子,雪白的帕子上无花纹,却在一角上绣着一支荷,荷上停着一只燕儿。 不肖说,荷叶代表的是她出生的日子,燕子代表的就是她。 她把自己的私有物轻而易举就送给了安文玉,而自己百般相求,却得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香囊。 当时,他怒火翻涌,耷拉着脸质问她。 她却眼皮子一掀一阖,淡淡道:“你若觉得我绣得不好,那你就找别人去绣。” 他气得个倒仰。 半夜,他做贼似的溜进她的院子,好声好气问她怎么了。 她就是不肯吐露一句真心的话,他便闷声不吭地折腾了她半晌,力道重了起来,她也没有一句求饶。 他又黑着脸回去了。 他宁愿她在他面前又哭又吵,连踹带咬的,也好过这般油盐不进耐她不得的样子。 裴湛就算在战场上用兵如神,在高堂上如鱼得水,揣摩人心也是一把好手,但对燕翩翩这人,他确实读不懂,唯一确定的是,她内心深处一直在抗拒着他。 或者说,她像一只长了角的山羊,看似绵软,可那角时不时就要顶他一下,给他胸口添堵。 裴湛从浴池里出来,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又利落干净地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 第121章 名分? 他当然是去找翩翩了。 翩翩自然也已经睡熟了。 他却不管,以手扪弄,不过少顷,她便为他准备好了。 屋里的动静不小,床也被摇的咯吱咯吱作响。 她本就处处合他心意,他摒弃了技巧,只凭本能行事。 待二人喘息渐定,裴湛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的小腹,翩翩被他盯得发毛,忙用柔软的锦被盖住自己。 裴湛抬头看向她,语气漫不经心道:“说起来,没见你喝过避子汤。” 眼神却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 翩翩本来累得说不出话来,盼着他做完就走,乍一听到他的问话,她身子微僵,用手拢着被子慢慢坐起来,看着他。 嘴巴张了张,本来想说:你放心,我不会有孕的。 可是嘴巴却黏住了似的,只说出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 裴湛轻笑一声:“你莫不是想怀我的孩子?” 翩翩吃了一惊,胸口的被子也滑落下去,露出了那颤巍巍的雪峰,她却顾不得了,着急摆手,颤声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我之后会让翠玉准备。” 裴湛狠狠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闭了闭眼,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戾气,声音冷了些,听起来依旧是毫不在意的口吻:“怀了就怀了,不就是名分的事么?” “不!”翩翩失声喊出来。 裴湛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翳冷的眼神紧紧攫住她:“怎么?怀我的孩子辱没了你不成?” 自打从闲庄回来,她就是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却在听到这个话题时,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只是……这言语和身体展现出来的抗拒和不愿是遮也遮不住的,好似怀他的孩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裴湛此刻整个人冷得像座冰山,但内心却又像被火灼烧了一般,眼神像匕首的刃,发着凌凌的光,淬火极寒。 仿佛她若说出什么令他不满的话,这把刃就毫不犹豫地抵上她的喉舌。 翩翩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缩,刚刚确实被裴湛的话吓到了,名分? 有了孩子就给名分? 她松了一口气,她不会有孩子的。 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拒绝,此刻想起来,大概让裴湛很是不悦。 这个男人她多少了解一点的,骄傲无比,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拒绝他的份。 想到这,她稳了稳心神,柔声道:“世子误会了,实在是翩翩人卑位轻,世子珠玉在侧,翩翩不配给世子生孩子。这辈子能和世子有这半年之约,翩翩就很满足了,并不敢奢求其他。” 心里那股火几乎焚烧他的理智,裴湛又露出了他的獠牙,他嘴角一勾:“果然是花楼里出来的,怎么,喜欢白白让人玩弄呀?” 这话对翩翩来说,不可谓不残忍,就如用刀在割她的肉一般。 她是卑贱,但不代表她能接受裴湛这般侮辱她。 她又抬起头,展颜一笑:“不会啊,世子不是给了我两间铺子吗?你的技术也不赖,翩翩就当享受了,而且像世子这般有能耐的,也可以去小倌院里挂牌了,想必生意很好,一天也能赚个千金。” “你!”裴湛面目生戾,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她的腕骨生痛,却忍着不喊出声,目光雪雪,昂着脖子看他。 裴湛抑制住内心的火急火燎,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松了手劲,又沉沉盯着她,目光赤红。 今夜,他存了试探她的心思,这一试探,却叫他遍体生寒。 眼前这个一无所有,孤苦无依的女人,竟然不愿要名分,也不想生他的孩子。 尽管他知道她不能生。 可是,不能生,与不愿生,是两码事。 他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可是,他为了她花重金求药,今夜,他甚至差点在父亲面前透露自己的意愿,这显得自己是何其可笑。 她果真把这半年之约履行得相当到位,竟是比自己还放得开。 从前,无论是进退,还是攻守,他都游刃有余,他就是天生的掌控者。明明最先,是他自私的把她占为己有的,是他用了卑劣手段拆散了她的姻缘的,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走到这样一个田地。 面前这个女人竟然是个空手套白狼的高手,和自己在一起这么久了,竟然连一点点的真心都不愿意付出。 这是个没有心的女人,倒是自己,被她骗得个一干二净…… 他咽下满心的不甘,恨不得,恨不得……咬断她的喉咙。 当然,他不会真的咬她的喉咙,他换另一种方式报复她。 一种他最有把握,也最易产生成就感的方式。 他再次把她压在榻上。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一种踏实之感,至少身下的人是和他同频共振、共浮沉的。 他不想追究她臣服的是欲望,还是他。 有什么关系呢,能带给她灭顶欲望的是他,只能是他。 不管之前,现在,还是将来。 事毕,他将她捞进怀里,抚了抚她汗湿的鬓角,从扔在一旁的衣袍里掏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黑不溜秋的,递送至她的唇边。 翩翩警惕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他的目光盯着她,冷声道:“避子药。” 翩翩一怔,下意识想拒绝,但她没有,只慢慢张开嘴,柔软的唇碰触他的指尖,将那粒药丸含进嘴里。 裴湛发出哂笑,面上只淡淡道:“以后这药,隔一天吃一粒,可别忘了,我可不想有意外发生,毕竟,我裴湛的子嗣要出生在妻子的肚子里。” 药丸的苦味蔓延在舌尖,翩翩探身执起床榻边小几上放着的一杯水t,已经凉了。 她接过,仰头就着水将药丸送入喉间,垂眼望着某处,声音低低的:“我记住了。” 裴湛定定看了她半晌,再不说话,穿戴好便出了房门。 黑暗中的翩翩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眼里泛起了水光。 这样……就很好…… 第122章 遇险 玄影原本以为,自己的主子只要去一趟幽竹轩,任幽泉甘露浇灭心中的火气,回来定是神清气爽的,之前回回都是如此。 可这回却是不一样,公子回来时脸色是铁青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玄影看了内心都抖了抖,做事也就愈发小心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公子的霉头。 事情还不小,公子竟然接连几日也没去找那燕姑娘,一把力气都扑在了公务上,这在玄影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毕竟之前无论晚上多忙,大多时间都要去趟幽竹轩。 翠玉也甚是纳闷,为何那世子这几日都没再找姑娘了,翩翩垂着眉眼摇头:“不知。” 二人偶尔在府里遇见,也是各自眉眼都不抬,错身而过。 以前,在人前做个样子,也会问个好。 翠玉觉得,自家姑娘和那世子,二人之间隐有一股僵持感,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 一日,翠玉从外头兴冲冲地跑回院里,对着翩翩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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