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符瞧着,眼眸一动,直接问出了声,“你说话便说话,偷看顾大人作甚?” 小兵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人该死,小人在想阿木大人武功高强,能够悄无声息的辱杀他的人,这天底下都没有几个咱们这咱们这儿便有两两个” 小兵的话音刚落,站在刘符身侧的耶律禹便抬脚朝着那小兵踹了过去。 她这一脚踹得颇重,直接将那小兵踹翻在地,趴着颤颤巍巍起来。 “放你爷的狗屁!我同阿木同为四护卫之一,顾大人同魏大人若是要杀阿木,又何必救我?这他爷爷的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若是没有证据,便不要乱说话污蔑人。” “因为你这胡乱揣测的一句话,就导致大雍同北朝开战,到时候两国生灵涂炭,算你的?” 小兵一听,吓得瑟瑟发抖起来,他匍匐在地上,半句声响都不敢发出。 韩时宴瞧着,同顾甚微对视了一眼,两人并未辩解什么,默契地朝着村中走去。 他们并没有安排人杀四金刚之一的阿木,马红英目标直指北朝王子,顾甚微同魏长命一直在暗中盯着,绝对没有漏网之鱼。那么究竟是谁在这种微妙的时候杀死了刘符身边的护卫? 顾甚微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了马红英的警告,她说他们的任务失败,幕后之人会派出更厉害的天字高手过来破坏和谈。 兴许,那个人已经来了不说,还潜藏在他们附近,甚至是队伍之中 若是如此,恐怕这个阿木,不会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人 顾甚微想着,神色凝重起来。 村子不算太大,一行人循着那运送骨头汤的独轮小车印迹,很快便到了那烧汤的村民家附近,隔得远远的便能够瞧见那门前挑着一根猩红的旗帜,上头没有写字,不知道是谁歪歪扭扭的画了一个十分狰狞的猪头。 若是营地里的人瞧见这肉旗,定是不敢喝那大骨头的。 同某人画的顾甚微辟邪贴有异曲同工之妙。 &t;div tentadv> 顾甚微从那旗帜上头收回了视线,朝着那屠凳看了过去,那屠凳上头立着一个铁架子,上头挂着一排铁钩子,瞧着应该是屠夫用来挂肉用的。 今日有他们这种过路客,肉卖得很是不错,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铁钩子,上头泛着油光不说,还粘着一些碎肉,闻着令人作呕。 一个巨大的人占满了整个屠凳。 他平躺在那里,手脚都伸在了外头,脖子上被人剌了一刀,在那屠凳背后的土屋墙上都被喷上了血迹。 这不是最骇人的地方,最骇人的是那人被人开膛破肚,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刚刚被宰杀的猪 结合这地方是屠凳,一时之间让人浮想联翩,先前那些喝了大骨头汤的大雍护卫兵,原本就药效没有完全过去瘫脚手软的,这会儿瞧见这般场景,更是胃里头翻江倒海。 只不过他们瞧见那北朝士兵一个都没有吐,便个个都强忍着,憋得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顾甚微瞧着,摇了摇头,这叫什么?头可断血可流,我大雍的脸面不能丢! “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并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可见他是在睡梦当中被人割喉而死的。血迹喷溅得这么高,说明他被割喉的时候,还活着。” 老仵作不在,汤大郎在救治那些服用了大骨头汤睡得犹如死猪的人,并不在这里。 于是顾甚微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充当起仵作来。 三年前她在老仵作那里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伤,每日耳濡目染的,多少也懂得一些。 再则死人见得多了,多少也能总结出个一二三了。 “这喉咙处的致命伤十分的干脆,凶手动手毫不犹豫的快很准,应该是个经验老道的杀手。” 顾甚微说着,不由得高看了先前来报信的北朝小兵一眼。 这家伙是个人才,日后定非池中之物。他方才应该不是胡乱揣测,而是瞧见了伤口便联想到了魏长命,所以才故意那般说,想要提醒刘符来着的。 毕竟这种用利刃抹脖子的杀人方法,乃是惯用匕首的刺客魏长命惯用的手法。 白日在那松毛岭,她同魏长命用这个方法解决了所有的西夏刺客。 顾甚微脑子转得飞快,神色却是半分未变,她往屠凳的中间走了走,蹲下去看死者的腹部的伤口,这一看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凶手应该有两个人。不对,应该说除了凶手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对尸体动了手。你们且看死者腹部的伤口,同脖颈处的伤口截然不同。” “这些伤口上头,并没有愈合的痕迹,流出的血也不是很多,说明他的肚子被人破开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且这伤口并非是一刀造成的,而是” 顾甚微说着,顿了顿,换了一种形象的说法,“就像是用钝刀割肉一样,在同一个切口划拉的很多下,方才切成了这幅模样。”
第235章 贼喊捉贼 “这个人同割喉的那个人不同,明显是一个生手。会对尸体做这种的事情的人,要不是有这种特殊癖好,要不就是有深仇大恨。” 顾甚微说着,看向了刘符。 她只知道这个阿木是刘符身边的四大金刚之一,但是并不知晓他的过往,是以也没有办法判断他有什么仇人。 刘符却是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阿木就算有仇人,那也应该在北朝才是。这里是大雍的地界,他连半个人都不认识,又岂会有仇敌?” 顾甚微听着,冷笑出声。 “他若是认得半个人,那哪里还能待在刘大人手底下做事?你们北朝的皇帝瞧见他都得喊上一句木天师。” “未必就只有你一个人长了腿,那阿木的仇敌都被人砍成了人棍?” 刘符一梗,他有些恼怒,明明他们的人死在了大雍,就是大雍人理亏!先前他们都被药倒了,耶律禹险些被人杀死,他就想要质问韩时宴了。 可二公主她是真二啊! 她上来就将那顾甚微定性成了恩人,他有千万句嚣张的国骂,那是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那也就罢了,毕竟公主无事! 可如今阿木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换做是从前,那大雍的使臣早就点头呵腰,不等他责问便抢先开始反思自己了。可这回的这波人,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 刘符想着,瞧着顾甚微那嚣张的脸,再看她比北朝王都城墙还硬的语气 他身为北朝使臣当然应该比她更硬气刘符想着,看了那阿木的尸体一眼,又看了看顾甚微腰间挂着的那把黑漆漆的长剑 他身为北朝使臣当然应该入乡随俗,礼仪之邦的讲究人能屈能伸,岂能同武夫一般见识。 刘符这么一想,瞬间连呼吸都舒畅了。 他真是为大雍牺牲良多,当赏! 顾甚微哪里想得到刘符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她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那杀猪匠的跟前,他正被几个牛高马大的北朝士兵押着跪在地上,瞧见顾甚微过来,犹如见到了祖宗显灵。 “大人大人!小的真是冤枉死了啊,我就是个屠夫,每回都能剩下好些没有肉的大骨头。为了多赚些银钱糊口,每日都会熬煮那大骨头汤供过路的人喝。” “真的,您去打听就知道,我天天熬,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那药当着不是我下的啊!” “今晚上我送了汤回来之后,我家婆娘在后头刷锅,我就去睡觉了。我天不亮就要去杀猪,这样早上才有新鲜肉卖。我刚歇下呢,就听到有人来了。” “就是那个阿木,这北朝人野蛮又粗鲁,进来就将一个大海碗往桌上一扔,说是他没有吃饱,让我家婆娘给他用大骨头汤 “我们这里离北关不远,哪家哪户没有人做了兵丁上战场去?哪家哪户没有子侄死在了北朝人手中。我原本是不乐意弄的,可那个壮汉却是一拳直接打烂了我家的一把椅子” “那椅子还在屋里头呢,你们一看就知道小人没有撒谎了。他不光动手,还说若是我家婆娘不给他煮,他就把我闺女掳走。他还说我们大雍人都是软脚虾” “不过是一个小小民女,他们定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吭声的。” &t;div tentadv> 那杀猪匠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我们小老百姓不懂什么,可我们有眼睛看啊!他们说的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我没有办法,就用剩下的大骨汤给他下了一海碗面条。” “我同我婆娘孩子都躲在后院,大气都不敢出。我等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没有动静了。出来一看,只见那个叫做阿木的壮汉瘫在了桌上不省人事了。” “我当时吓了一大跳,想都没有想就带着婆娘孩子跑了。我以为他把自己撑死了!我用我列祖列宗发誓,我绝对没有下毒,也没有杀人!” 杀猪匠说着,一脸都是绝望,“我我我后来我就躲了起来,再后来就被北朝人给抓住了。” “顾大人顾大人对吧,顾大人救我啊!” 顾甚微认真的听着,眼前这杀猪匠不像是在说谎,应该是他们一家子人离开了之后,有人将阿木送上了屠凳,然后在屠凳上用匕首将他割喉而死。 等凶手离开之后,又来了另外一个人,拿着 顾甚微环顾了一下四周,瞧见那杀猪匠家门口放着一个竹篾,那竹篾里头放着一把杀猪刀,刀上还沾着红彤彤的血迹。 另外一个人拿了杀猪刀,将这阿木开膛破肚以解恨。 “脚印!第二个人是新手没有错。阿木被割了喉之后,地面上有很多血迹,若是换做经验丰富的人,会注意不要踩到地上的血迹。可是那个人没有注意到,他应该很紧张。” 顾甚微听着朝着韩时宴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抬着手,指了指那青石板上的血脚印,对着顾甚微说道。 他说着,看向了个报信的小兵,“是你毁坏了阿木的尸体,将他开膛破肚的对吧?那时候阿木已经死了,你小心翼翼的将他开膛破肚,尽量没有让自己的衣服沾上血。” “可是再怎么小心,你的手上还有鞋子上都不可避免的沾上了血迹于是你便想出来了撒谎说踩到血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借此来掩盖身上的血腥味,还有不小心沾到的血污。” 韩时宴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那个北朝小兵,“你想得很好,也险些蒙混过关了,但可惜百密一疏脚印不光是鞋底子印,还包括你走路时候留下的滑痕。” “你若是当真踩到血污滑倒了,那地上的血迹上头,应该有你滑倒留下的痕迹。但是没有,所以是你在撒谎。” 韩时宴说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先前还在心中犯嘀咕,想着若是阿木死了,在正式和谈当中能够利用这一点向大雍索取多少好处的刘符,不敢置信看向了那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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