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掉下去了?” 只一眼,江舒窈便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 她不顾胳膊和手臂上的剧痛,惨白着脸向燕桁解释:“不是的,我准备救她,可她一个劲地挣扎,差点……” 把我带下去…… “所以你就把她甩下去了?” 话还没说完,燕桁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 “暗卫,去把人搜罗上来,死了也要见到尸体。” 他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直直捅向江舒窈的心窝。 江舒窈怔住了,她抖着唇,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抿了抿嘴,使劲忍下了眼中的泪意。 “不许说我娘!大坏蛋!” 这时被拎着的奶团子们不乐意了,见江舒窈委屈,江鸣珂率先叫起来,短腿奋力踢向燕桁,颇有几分滑稽。 江锵玉不甘示弱,也跟着吵吵嚷嚷,燕桁遇到埋伏本就心烦,顿时恼火地低吼了一声:“不许吵闹!” 他大步走上前,把两个团子往江舒窈面前一塞:“那你们就好好陪着你娘吧!” 看着眼里无光的江舒窈,燕桁眼神暗了暗。 “你让我很失望。” 丢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远处暗卫们正从崖底跃起,臂膀间裹上来的那抹红裙刺地人眼睛生疼。 看着红拂惊慌中还不忘转着头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而燕桁正对着她不知说些什么,江舒窈再也看不下去了。 燕桁冤枉她是燕桁的事,可若是红拂再乱说些什么,那便别怪她不客气了。 有马车坏了,侍卫们在紧急修车,江舒窈带着两个团子坐在车上歇息,用干净的布条给自己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娘,你的伤口好长啊,疼不疼呀?” 江锵玉看着她咬牙给伤口清理污痕,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立刻闪现出泪光。 娘亲的胳膊上这么一大条伤口,还在流血呢! 暖流从心中流过,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江舒窈打好包扎的结,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没事的,早就不疼了,包起来过几天就长好啦。” 她语调轻松,可姐弟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小孩。 江鸣珂眼中闪着泪,忿忿道:“我们都看到了,爹冤枉娘!” “他不是你们爹!” 江舒窈下意识反驳,待看到江鸣珂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激动了。 她赶紧柔和了语气,捏捏女儿的小脸。 “我们已经离开刺史府了,一路上都是自己人,不用再假装了。” 揽过两个团子,江舒窈缓缓呼出一口气。 “回京后,我们就是江家人了,和太子殿下什么关系也没有,记住喽。” “好!都听娘的!” 两个团子点头如捣蒜,正在气氛稍微缓和之际,马车门被一把拉开,燕桁沉着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孩子们给卫三卫四带着,你跟我来。” 他满面寒霜,说完不待江舒窈反应就一把将她拉下马车,任由身后两个孩子叫着,头也不回地把她带到了队伍最前面的空地上。 几个受了伤的暗卫正在互相上药包扎,红拂独自坐在一边,暗自垂泪,模样好不可怜。 “殿下叫我来所为何事?” 江舒窈心中有气,表情也是淡淡的。 燕桁还没说话,红拂突然站起身,一下子跪倒在江舒窈脚边。 “夫人饶命,红拂不知哪里得罪了夫人,方才遇到泥流,竟被您趁机推到山崖下,夫人若是看不惯妾身,妾身自会离开,可您为何要妾身的命呢?” 她那张脸本就艳丽妖媚,此时作出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看得江舒窈心中直犯恶心。 江舒窈不可置信地看向燕桁:“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只是不愿你恶毒害人。” 燕桁负手立在一旁,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李福在一旁站着,见状便知江舒窈可能误会了燕桁。 可他一个奴才,人微言轻,也不敢在此时说话。 江舒窈气得眼眶红了一圈,她看着燕桁冷漠的脸,咬牙道:“好个恶毒害人,我问你!” 她走到红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当时我是救你还是害你?” 红拂撞进她黝黑的眸子,心中慌了一瞬。 可见到她与燕桁赌气,便知这是插足的大好机会。 于是红拂更是哭哭啼啼道:“妾身不敢说谎……” “我看你敢不敢说谎!” 江舒窈早有准备,见她如此,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粒乌黑的丹药,一手攥着她的下巴,一手把丹药塞入了红拂的嘴里。 “你做什么!” 燕桁厉喝一声,要拉住江舒窈时已经晚了。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丹药滑入喉头,红拂吓坏了,只觉得脸上搔痒无比,开始漫上针尖般的疼痛。 在周围侍卫诧异的目光下,红拂摸到自己脸上开始鼓出许多包。 “我的脸!我的脸!” 她再也维持不住伪装的娇媚,慌张地捧住自己的脸叫了起来。 “你还下药害人?” 燕桁怒不可遏地攥住江舒窈,谁知江舒窈奋力甩开了他的手,冷笑道。 “我这药有一点儿时间可以服用解药化解,若是错过了那个点儿,就顶着这张丑脸过一辈子吧!来,告诉他,我到底是救你还是害你!” 她头一次在燕桁面前露出一种让人心惊的凉薄神情。 伤透了心的人,心中不会再有一丝爱意! 红拂涕泗纵横地捂着脸,在要不要说真话间激烈挣扎。 说,恐怕自己要被治死,不说,脸成了这样,她下半生该如何自处? 第194章 害她?她还不够格 不愧是在烟花之地摸爬滚打许久的人,红拂瞬间想到了对策,直接捂着脸匍匐在地。 “夫人何苦使出如此手段?妾身……呜呜呜。” 她哭得凄凉,声音在安静的山间回荡。 燕桁不知在想什么,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深不见底的晦暗。 “是妾身说谎了,夫人原本想救妾身,只是最后妾身自己不小心滑了下去。”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好好的真相,被她说得和故意逼迫着编造出来的一样。 江舒窈冷哼一声,看向燕桁:“你可听见了?到底是不是我故意推她的?” “你这是屈打成招。” 燕桁沉声看着她,仿佛对她这样陌生的一面感到不快。 “是不是屈打成招,你自己去辨别。” 江舒窈看也不看扑在地上的红拂一眼,直接凑到燕桁身前。 “这是解药,你以为,我会正眼瞧这种女人?少拿我和她相提并论,害她?她还不够格!” 她掷了一颗解药到红拂面前,红拂赶紧从泥泞中捡起来,也不顾上面裹着泥巴,如狼似虎地将解药吞下了肚。 江舒窈头也不回地从燕桁身边穿过,燕桁收敛着眉眼没有说话,待看到她的胳膊,才一把将她攥住。 “你……受伤了?” 看着江舒窈擦破的衣袖和血迹,燕桁眼里不情不愿地漫上一点关切。 江舒窈勾起唇角,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不劳你费心了。” 李福在后面看得暗自咋舌。 不知主子怎么回事,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为何非要冤枉郡主呢。 现在搞得郡主与他划清界限,泾渭分明,自己一张脸拉得老长,却不去解释。 “这……主子,要不奴才去给夫人送些膏药吧?” 红拂还在,李福没有暴露他们的身份,而是瞅着燕桁的脸色斟酌了片刻,笑着问他。 “你倒是机灵。” 燕桁哼笑一声,待看到地上泪光盈盈的红拂时,脸上的笑意又淡了去。 “去送吧,用最好的玉脂膏。”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叫住准备去取药膏的李福。 “待会你就跟在夫人的马车旁,不用到我身边伺候了。” “是。” 李福笑眯眯地,去取了药膏来替主子哄媳妇。 江舒窈冷着脸回到马车上,卫三卫四正耐心地带着带着姐弟俩捏泥巴玩。 见她回来了,江锵玉连忙握着手中的泥块扑了上来。 “娘!你看我捏的什么?” 江舒窈好不容易让他的脏手没挨着自己,定睛一看,江锵玉的手上放着坨看不出来是什么的四足动物。 “这是……猪?” 江锵玉没想到自己的“大作”会得到这么个回答,顿时瘪了瘪嘴,快要哭出来了。 江舒窈连忙用眼神问身后的卫三卫四。 卫三伸出手挎着腿做出驾马的动作,江舒窈赶紧改口。 “是骏马啊,捏得真像。” 见她笑眯眯地猜对了,还夸奖自己,江锵玉这才吸了吸鼻子,挺起小胸脯。 “娘真厉害!我要骑着马打死坏人,保护你和姐姐。” 江鸣珂迈着短腿凑过来,奶声奶气地嫌弃道:“不用了,我也会骑马,不需要你保护,我们一起保护娘。” 两个贴心小棉袄把江舒窈刚才拔凉的一颗心贴得暖暖的。 她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好,娘就等你们保护了,快上马车吧,待会我们就要重新出发了。” 侍卫们休整得差不多了,山中危险,还是早点出去为好。 “嗯!” 姐弟俩擦干净手,被暗卫抱着上了马车,江舒窈在最后,正准备跨上车时,突然浑身无力,险些从车上跌下来。 “郡主小心!” 卫三在后面及时撑了一把,江舒窈这才惊魂未定地扶住檀木车框。 头有些痛,也许是方才一顿折腾,在山间受了凉,得赶紧到了平地喝点热茶。 “谢谢,我没事了。” 朝卫三道了谢后,江舒窈正准备坐回车内,李福捧着药笑眯眯地来了。 “哎哟,郡主,奴才奉主子的命令来给您送药了。” 他站在车下,把带来的膏药一一摆出来:“这是止血的、这是祛疤的……都是上好的宫廷秘药。” 江舒窈通通不要:“都拿走,我自会处理,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李福缩了缩脖子,弯着腰劝慰道:“郡主莫生气了,主子刀子嘴豆腐心,又没怎么接触过女人,这才不会哄人,他一颗心都在您身上呢。” 见江舒窈神色冷淡不变,他干笑了两声,接着道:“这药您留着用吧,否则……我们这做下人的也不好交差呀。” 江舒窈对李福是气不起来的。 “放下吧,我会医术,下次其实不用这些了。” 头越来越痛了,江舒窈只好赶紧把药膏接了过来,免得再生事端。 太累了,她现在只想闭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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