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了,刘楚楹当然知道她刚刚是误会了,他非但没有看出她的手段,还在细心安慰她,一时间,她心中有喜有悲。 喜的是,她赌对了,他是个好人,所以才会送还给她小德子的尸体和嫁妆,才会护着她安慰她。 悲的是,她骗了他,或许以后还会被逼着害他。 大王凝视着那染血的唇,再多看一秒,他可能就要掀开眼前这碍眼的被褥,做他想做的事情。 外面的声音打断了他,他本和手下的人在商议,怎么对付他那有勇有谋的小叔叔,是打还是求和,本来都要议出个所以然,却突然听到外面中原女子的声音。 大营里,只有和亲公主那里和军妓营那里有中原女子,军妓营看管的很严,不可能放人出来,那就是和亲公主那里出了事情,听这声调,不会是好事。 想起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大王想都没想就往这边赶来,也是他不好,没给她名分就算了,还把人扔在这不管不顾,这么鲜美的小羊羔,也难怪有人会盯上。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只小羊羔只能是他的,别人敢染指就是在找死。 外面的人催的急,他起身打算离开,想着等小羊羔平复下来再来找她,却没想到那吓得不轻的小羊羔鼓起勇气抓住了他的手。 他看向她,面露疑惑。 第七章 堂兄 “您还会来看我吗?”刘楚楹试探性开口。 可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大王根本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只是伸手在她脸上揉捏了几下,就转身离去,顺便扛起地上的查干巴日,大着步子走出营帐。 刘楚楹微微张着嘴,查干巴日那么大的人,可见大王的力气是有多大。 “看到了吗,谁再敢对我的女人不敬,这就是下场!”大王抽出腰间的弯刀,眉眼之间满是暴戾之色,仅仅一抬手就是一颗人头落地。 这样恐怖的景象,吓得孟夏和孟秋摔在地上不敢动弹,她们二人虽然听不懂大王说了什么,不过看周围这些厉族人低头不敢言语的样子,一定是公主的计谋成了,她们再也不用受厉族人的冷眼了。 “公主......”等外面的人走光了,查干巴日的尸体被拖走,两人才颤颤巍巍的走进营帐。 刘楚楹换了身衣服,正在为孟春上药,她被查干巴日摔在地上,幸好孟冬挡了一下,不过额头还是磕伤了。 孟春十分不自在,几次说可以自己上药,但拗不过刘楚楹的自责,最后也就只能随她了。 两人在外面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提到已经被大王斩首的查干巴日时,刘楚楹手一顿。 她出身宫廷,见过了太多尔虞我诈,若是不想害人,就只能被人害,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查干巴日起了歹心,也不会被她引诱至此。 不过,大王的手段终究还是吓到了她,厉族人生性凶残可不是开玩笑的,看来她接下来更要小心行事。 “好了,把这收拾收拾,你们便下去歇息吧。” 四人齐齐称是,不过从这以后她们再也不敢小看这位看似柔弱的公主。 “公主,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呀?”月桃留下来守着刘楚楹,她想的简单,只有公主真正和大王圆了房有了名分,才算是真正笼络住了他。 可今天都这样了,也没见大王留宿啊。 “不急。”刘楚楹知道大王不会忘记她的,只是这时候他实在不得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她得学会厉族语,不然两个人无法沟通,实在是,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后面的几日,厉族人重新为她们分来水和食物,食物比之前丰盛了不少,就连薛鸿也没有厉族人再找他麻烦。 不过他见刘楚楹终于开了窍还是很高兴的,就是依旧不满刘楚楹待在营帐而不是去大王的营帐窥探机密,所以三天两头没有丝毫尊卑的来营帐里询问,还拿宫里那两位说事。 来得多了,刘楚楹也逐渐有些绷不住。 “迟早我会杀了他。”此时营帐里只有她和月桃两人。 “若是赵大人知道了,会不会对昭容娘娘和十二皇子不利?”月桃担忧道。 “当然不是我自己动手。” 刘楚楹闭上眼睛,身处异乡,她现在十分思念母亲和弟弟,也不知道他们在宫里过得好不好,那些皇子们有没有欺负煦儿,还有那些势利的宫女太监...... 谈了三五日,大王终于和他的小叔叔巴图议和成功,为了表示诚意,巴图送上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大王的堂妹,在厉族,这样的事情不少,有些部落为了追求血统的纯正,甚至还会让亲兄妹结合。 大王身体里有一半中原人的血统,从小母亲就告诉他,那是畜生才会做的事情,他虽抵触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小叔叔兵强马壮,若是他不服他这个大王,很可能那些保持中立的部落会跑到他那边,到时候就不好对付了。 几天后,他的小叔叔带着女儿来到这里,庆功宴开在军妓营,那些女奴脚上带着镣铐,为了活命,不得不袒胸露乳,强颜欢笑的给男人喂酒喂食。 几乎每个男人身边都围着几个雪肤花貌的中原女子。 大王眉头微皱,他不喜欢这些人,因为他的母亲曾经也是其中一员,从小到大,女奴之子的身份一直伴随着他,哪怕他成了厉族的王,依旧有人拿这件事质疑他的血统。 若不是这双破多罗家族独有的蓝眼睛,或许他刚出生就会被丢到草原上去喂狼。 “大王,尝尝我们哈葛兹部落的酒。”哈葛兹就是他小叔叔巴图的部落,敬酒的是个女人,是他的堂妹雅若,雅若在中原话里是月亮的意思。 本来是皎洁的名字,可偏偏雅若生的和男人一样黑,看着那张脸,大王不禁想起了那只洁白的小羊羔。 “大王,你不喝吗?”雅若剑眉一挑,有些不满的撅起嘴,在她的部落里,多得是男人讨好她,要不是因为他是大王,她才不会抹下面子。 大王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堂兄。” 雅若无所谓的点头,以为他这是要跟她攀亲戚,毕竟厉族人都知道父王最疼的孩子就是她,娶了她就相当于得到了哈葛兹部落的助力,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我认识一个中原的大夫,他说血缘相近的男女结为夫妻,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残废。” “你!”雅若气的站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这位堂兄的母亲是中原人,便以为他也学了一些中原人的装腔作势来取笑她。 一个女奴生的孩子,要不是父王逼她,她都不屑于跟他说话,更别提跟他生孩子。 雅若摔了碗,气汹汹的离去。 可在场的男人包括她的父王,都沉浸在声色犬马中,根本没注意到她。 大王扯开嘴角,别看他现在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可能从女奴之子一路走到这,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只是没功夫陪小姑娘玩,要是她听得进去自然不会再来纠缠他,不然要是他哪天不乐意奉陪了,就是不好向小叔叔交代。 他捧起一坛烈酒,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一边往嘴里灌一边欣赏着下面这些人的丑态。 女人的惊叫声隐于浓烈的酒香,温度逐渐升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麝气味,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幕,在他的眼中与牲畜无异。 “大王......”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躺在他的脚边,用出最娇媚的声音说着蹩脚的厉族语。 她见男人没有反应,柔若无骨的身体就像是蛇一样,从脚边缓缓往他的身上爬,要是能傍上这个男人,就等于离开了这个地狱,哪怕无法离开也没关系,就冲这张脸,这具雄浑的身体。 要是能伺候他一晚,女人光是想想,都觉销魂。 “大王......” 大王面不改色,继续喝酒,似乎攀上来的是一团空气。 小时候,他亲眼目睹,那些人对他母亲用粗,从此之后,他似乎都丧失了那种能力,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会想到母亲临死前那怨毒的眼神。 他又灌了一口酒,眼中布满了寒芒。 不应该呀。 女人额头渗出冷汗,明明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若是换作那些人,早就把她生吞了,怎么这个男人却...... 女人十分的不甘心,探出手伸向某处,结果还没碰到就被人大力摔了下来,疼的她眼泪直流。 不知怎么的,见女人流泪,大王突然想起了那和亲的小公主,哭起来就像是受惊的小兽,怜惜之余又忍不住想欺负。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一想起她来,心口和下腹就如同火烧,可他的酒量很好,那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 大王越想越烦躁,大步离开了此处。 第八章 契合 “公主,这都快十天了,大王不会把您给忘了吧?”月桃小心翼翼的说道。 刘楚楹窝在温暖的锦衾,外面是呼啸的风,她尤其怕冷,所以早早地就钻到榻上,只露出一张莹莹的小脸。 她没有听到月桃的抱怨,敛着双眉像是遇到了难题。 “公主说想学厉族语,奴婢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孟夏道。 “什么地方?”月桃最不喜欢孟夏咋咋呼呼的性子,公主喜静,平时她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所以十分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刘楚楹被她的话吸引了过去。 “是东边的几个营帐,奴婢看到那边生活着一群中原女子,想来她们应该懂厉族语。”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你知不知道那种地方是......” 月桃又急又气,来和亲之前,宫里那群嫉妒公主美貌的人就经常说些话刺她们,比如什么厉族大营里有个军妓营,里面养了一群中原女子,说不定她们来了也会...... 孟夏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她不敢得罪深受公主信任的月桃,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刘楚楹。 “好了,我要歇息了。”刘楚楹闭上眼睛,她当然不会去那种地方,但是她同样在害怕,若是有一天,她窃取机密的事情败露,或者北襄和厉族开战,她会不会也被丢去那个地方。 月桃瞪了孟秋一天,细心的为刘楚楹掖好被子,然而一阵狂风猛地灌进营帐。 刘楚楹将脸埋进枕头,却被月桃的叫声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没等她抬头看,一股寒意袭来,然后她就腾空而起,被人扛在了肩膀上。 “大王......”月桃吓得坐在地上。 许是天气太冷,刘楚楹缓了很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这是忙完了?所以来找她了? 刘楚楹一颗心怦怦直跳,虽然早就预想过,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的。 外面太冷了,她又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只能紧紧抱住大王的颈脖取暖,可也聊胜于无。 大王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颤意,心中暗想,这么娇弱的中原女子,要是落到他那哥哥手里,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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