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想要奥都的命?还是和那木苏一样,想要挤掉奥都上位成为了夏那日部落的新小王? 刘楚楹脑子里突然涌进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她看向一旁黯然神伤的乌仁图娅。 不是她愿意去怀疑她,从既得利者的角度出发,奥都一旦背上弑母的罪名,她必死无疑。 凭着乌仁图娅次女的身份,又加上能力卓绝,成为下一个小王当之无愧。 再加上奥都是她揭发的,那块绸缎也是她拿出来的,她跟在母亲身边多年,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临摹母亲的字迹。 刘楚楹甩了甩头,不愿再想下去,她相信乌仁图娅不是这样的人。 她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可宗格却突然牵住了她的手。 “走吧。”宗格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乌仁图娅,又看了一眼那些王女王子,将刘楚楹揽进怀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刘楚楹本想留下来安慰乌仁图娅,却被宗格眼底的冷意惊得愣了一下,看来宗格跟她想一块去了。 他也在怀疑乌仁图娅吗? 宗格倒不是怀疑,只是他看多了这世间的丑态,为了权利,兄弟阋墙,父子相杀,不胜枚举,且赵奕的手伸得太长了,他已经无法相信身边的人。 他身为厉族的大王,是一定会查出这件事的真相,但绝不能让他的女人因为这些破事陷入危险。 宗格几乎是半抱着将她带走,她就是心存不满也无力挣脱。 回到他们的营帐,刘楚楹默默在椅子上坐下,离他远远的,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宗格还要去处理外面的事,他又叫来了人将这个营帐围的水泄不通,是再安全不过的,她在这里他方能放心离开。 可他显然将刘楚楹当成了一只需要受人保护柔弱不能自理的羔羊,忘记了她的内心实则藏着一只猛兽。 片刻的沉默后,宗格叹了口气,但其实更多的是骄傲,她这么聪明,自己的想法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他的明珠生来就是要闪瞎世人的眼,而不是一直把她藏起来,让她蒙灰失去应有的光泽。 刘楚楹本也不愿去染指厉族内部的事情,毕竟在中原,女子干政是大忌,哪怕宗格再怎么喜欢她,若是她影响了政治上的事,这份喜欢迟早会消磨掉。 但这件事事关乌仁图娅,他又这样不讲情面的将她带走,就好像以后再也不允许她和乌仁图娅有任何交集。 他想给自己打造一个温室,美其名曰是保护她,但谁说不是一种禁锢呢? 若她懦弱无为,才智平庸也就罢了,沉浸在他独一无二的爱里,享受他密不透风的保护,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开心,为他绵延子嗣。 可她偏偏不是。 还没到那种地步,她就已经感觉到了淡淡的窒息,就像是在外面忍受惯了风雨的野草,一旦移入温室,反而无法成活。 她的眼眸渐渐暗淡下,她无力逃脱宗格的任何安排,只能怪自己看得太明白。 却不想,宗格将一块东西放进她的手心。 “这是什么?”刘楚楹捏着那略有些冰冷,又像石头又像令牌的东西。 “厉族大王的佩符,有了它可以调动厉族所有的兵马。”宗格语气十分平缓,好像给她的真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刘楚楹瞳孔一阵收缩,这何止是千斤重?宗格几乎是把厉族的存亡都放在了她的手里,他就不怕...... “但有几个部落尚未与我同心,恐怕也叫不动他们,但是在破多罗部落和桑渡部落,见它就如见我,我的胡日格,答应我,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我不能失去你,否则我会让所有人给你陪葬。” 宗格抬起她的脸,语气万分冷硬,可眼神中却藏着几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害怕。 刘楚楹心头一震,她当然知道他说的陪葬也包括她身边一切亲近的人,也知道这是在警告她不许把自己的安危不当一回事。 但这个东西实在太过贵重,她若拿走了,那宗格以后如何调动兵马。 看出她眼中的担忧,宗格突然笑着揉了揉她的脸。 “唔......就当做我押在你那的信物吧,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违背了誓言,辜负了你,你干脆就用它弄死我得了。” 刘楚楹面露惊恐,他是疯了吗? 宗格简直爱死了她这个呆呆傻傻的模样,他捏着她脸上的软肉,揉捏成各种形状,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捧着她的脸重重亲了下去。 若不是外面还有事情要忙,他定是要带她去床榻上好好温存一番。 不过也差不多了。 刘楚楹捂着胸口凌乱的衣裳,小口喘着气,宗格将她放在床上,将她脱手的佩符重新放在她的手心,见她不要,他十分霸道的握住她手。 “我的胡日格,我希望你能毫无顾虑的爱我,不用考虑退路,不要有所保留,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倚仗。” 第一百零六章 秘术 宗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就理解了她的一切所作所为,也理解为什么她之前一直不愿意接受他。 无非是,她孤身一人来到这虎狼之地,任何东西对于她而言都充满了陌生和危险,也不怪她一心想回家。 哪怕是后面有了他,幼年的经历让她不相信情爱,觉得他不过是一时的新鲜,一旦对她厌了,或是移情她人,对于他而言,无关痛痒,可对于她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既然她不愿成为温室的娇花,那他就给足她倚仗,给足她权利,让她知道哪怕没有他的爱,她也能在这个地方活得好好的。 他就不信这样她还能不毫无保留的爱他?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见她还没缓过来,十分机智的转移了话题,说起当初赵奕做的事情。 她虽帮他揪出了那些细作,但还不知道其中的实情,这样告诉她,她也能对赵奕的手段心里有个数,更能好好保护自己。 “赵奕......他想当皇帝?!”刘楚楹瞪大了双眼,他这样挑起两边的战争,从其中获取天大的利益,可当初她在北襄的时候从未听说过赵奕有什么不轨之心,都说他为官清廉,是真正的父母官。 就连父皇和朝廷上的好多老臣都对他予以重任。 但他无儿无女,身边连女人都没有,人做某种事总是会有理由,可他却什么都看不出,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又或是说,他想扶别的人当皇帝。 总而言之,都是乱臣贼子。 刘楚楹本就对赵奕深恶痛绝,现在更是痛恨到骨子里。 “别生气,他活不了多久了,等扎齐督促他吐完那些物资,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宗格摸摸她的脑袋,有些小心翼翼的瞅着她的表情。 怎么说,赵奕吞的也是北襄的东西,她又身为北襄的公主,本来就立场不同。 但刘楚楹并未觉得宗格此举是损害了北襄的利益。 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宗格得到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她对北襄早就失望透顶,从她来厉族和亲的那一天起,她就不欠北襄什么了,既选择成为宗格的妻子,她就再也不是北襄人,唯一惦念的就只有母亲和弟弟的安危。 “我都明白了,你去忙吧,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她在他手上轻拍,她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宗格手上有赵奕天大的把柄,他不敢做出真正惹怒宗格的事情,所以这次只敢给他下催情的药物,而不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但对她就不一样了,若是可以,赵奕怕是想把她碎尸万段。 宗格十分欣喜的吻了她的红唇,又再三叮嘱道,外面守着的人都是他的亲信,不可能混进赵奕的奸细,让她出行必须带着这些人。 “那你呢?”刘楚楹担忧道,他把人都给了自己,那他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宗格亲吻她的手指,眼中的柔意都快要泛出来。 “你要相信你的男人,他是这草原上最骁勇的勇士,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他。” 说这话时,他眼神凌厉,缓缓站起身,宛若王者降临,那份威压和霸气使人不由自主的想匍匐在他的脚下,对他俯首称臣。 但那份威压从来不会降在她的身上。 她朝着他笑着点头,宗格伸手揉了揉她的脸,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刘楚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又看着手中那块举足轻重的佩符,深深吸了口气后将它放在了心口。 他说的对,有了它,她还有什么顾虑呢? 有一丝都是对不起宗格对她的这份信任。 她会好好保管的,也会好好回报他的这份爱。 宗格查了一天,也经历了一遍乌仁图娅的心境,从难以想象到不得不接受现实。 一切的线索都指向奥都一人,且只有她有条件。 但奥都又死活不愿意吐露那天她和乌罕小王争吵的原由,再这样下去,她必定要背上弑母的罪名。 乌罕小王在夏那日部落子民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奥都弑母的事传出去,她们也并不会顾念什么情谊。 但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重新检查乌罕小王的尸身,看看她的死亡究竟是因为病痛还是毒发。 此举遭到了夏那日族人一致的反对。 夏那日部落有一种秘术,将人的尸身配上秘药封在石棺七七四十九日,可以使尸体万年不腐,他们认为只要尸身不腐,就可以成神侍奉在天神身边。 但一旦中途打开,秘术失效,尸体也会快速的腐烂。 乌仁图娅双手死死的握成拳,一旦这样做了,她就等于亵渎了母亲的尸身,让她死后不得安宁,可不这样做,她就无法无法找出母亲死亡的真相,她也不愿相信是姐姐杀害的她。 “乌仁图娅,你若还是母亲的女儿,就不要去打扰母亲成神的道路。” 奥都身在牢中,背脊却从未塌过,她的语气冷漠疏离,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外面的人。 乌仁图娅僵持片刻,冷着脸冲出了地牢。 这里就剩下宗格和她。 宗格想问的都已经问了,只是奥都不愿意告诉他们。 “大王要对我用刑吗?”奥都突然转过身直视那双蓝眼睛,但眼中已经没有了从前的仰慕和期待。 她不是不知道宗格的手段,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说出那天和母亲争吵的内容。 宗格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她,没说什么,也没让人给她用刑,转身出去了。 奥都的背脊轰然倒塌,浑身都透着一股刺骨的冷意,冷得她骨头都在打哆嗦。 她真是愚蠢至极! 这些年沉溺在对宗格的幻想之中,竟然让小人钻了空子,不仅害了母亲,还让自己深陷泥沼,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 乌仁图娅又跑到巫师那里,哪怕巫师说了无数遍,当时乌罕小王的死相。 她死时十分安详,一点中毒身亡的迹象都没有,所以当时她们所有人才都没有往坏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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