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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目光狠毒，“你在威胁我？” 苏妤画紧紧盯着她看，“怎么会？” “我是想让祖母看清楚眼前人。” “慧心，把南城那个铺子的账目拿上来。” 她话锋一转，“祖母不识字，拿给母亲看吧。” 她又是贴心一笑，“祖母，你只管听着就就行。” “南城那间铺子自从被您的远房亲戚管了之后，账目全都对不上。” “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王管事有私吞铺子收入的情况。” “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这几年在郊外购置了一个庄子和几处田地。” “家产都快赶上咱们侯府了。” 最后这句，嘲笑的意思明显。 老夫人黑着脸开口，“简直是胡说八道！” 苏妤画捂嘴惊讶，和发现什么见不得光的大秘密一样。 “难不成王德这几年是在替祖母你办事的？” 林夫人狐疑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没好气道：“你也怀疑我？” 林夫人抱歉，“婆母，不是我怀疑你。” “而是南城那间铺子确实账目弄得错漏百出。” 老夫人愤愤道：“你之前管家，怎么没发现这个问题？” 林夫人没想到被倒打一耙，“之前儿媳看在婆母的份上，对王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儿媳不知道王德这几年居然吞了这么多！” 老夫人鼻孔冒热气，“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林夫人为难道：“祖母，如果王德愿意把庄子、田地交上来，儿媳愿意让妤画放过他一次。” 另一头的王德被打得嘴巴都歪了，嘴角冒血，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家已经没有我这个老夫人说话的地方了。” “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王德看见老夫人要走，吓得大声喊道：“你若是走，我就把你的秘密全部说出去！” 第35章 老夫人的秘密 老夫人不敢相信，“你威胁我？” 王德冷笑，“老夫人，是你们逼我的！” 苏妤画等人还在看戏，不料听到老夫人吩咐下人，“堵住他嘴巴，乱棍打死，扔乱坟岗！” 下人们愣了一下，才手忙脚乱堵住王德的嘴巴，把人捆绑起来，拖了下去。 苏妤画低声道，“保住人。” 慧心悄然退下去办事了。 “祖母，别生气。” “孙媳扶你回锦绣堂。” 老夫人方才明显是气极了，头重脚轻，郑妈妈和苏妤画几乎是架着她回去的。 “郑妈妈，祖母那么大的年纪，府上的事情尽量别让她操心了。” 郑妈妈忍不住问道：“王德那个小子的事情，少夫人你打算怎么办？” 苏妤画一本正经道：“杀人犯法，这种事情我们侯府不能干。” “王德落在我们手中，该要怎么处置，我们就怎么处置。” 郑妈妈听得一头雾水，苏妤画看似回答了她的问题，实际上又没有完全回答。 苏妤画才不管她有没有听懂，径直去找了慧心。 “慧心，问出来了吗？” 慧心把苏妤画拉到一旁，“王德对老夫人应该是失望极了，我们都没有审问，他就一五一十说了。” 这个情况在苏妤画的意料之中，“他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们，老夫人手上有命案。” 苏妤画瞳孔放大，难道夫人和老夫人是一脉相承的 “七年前，他帮老夫人处置了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是少爷房中的人。” 苏妤画感到疑惑，“她为什么要处死那个丫鬟” “那个丫鬟搞得少爷没心思读书，还挑拨少爷和老夫人、夫人的关系。” 苏妤画依然不解，“遣散或者发卖出去不就行了吗？” 提到这个，慧心应道：“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只是那个丫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提前知道了老夫人和夫人的计划，她想要怂恿少爷和他私奔。” 苏妤画深吸一口气，她好像有点理解老夫人为什么这样做了。 她忽然想到，林和今年六岁，七年前岂不是林言舟和钟芸芸勾搭上的时候？ 林言舟还真厉害，脚踏两只船…… 苏妤画回过神来，继续说正事，“让他签字画押，我们保他一条命。” “对了，给他找个活干，这个人我要留着。” 王德的存在绝对能够威胁到老夫人。 “奴婢已经让管家去准备文书了。” 苏妤画夸赞道，“你办事果然靠谱！” 慧心莞尔，“是少夫人教得好。” 两人说着话，江则那边又派人来了。 他们对春光庭走水一事还有疑问，要来府上继续了解情况。 苏妤画提醒慧心，“记得吩咐下人把林和害荷月小产的事情告诉他们。” “剩下的靠他们自己审问出来了。” 慧心点头，“奴婢这就下去办。” 苏妤画独自回了繁雨苑，“卢英，我想见我二哥。” “你帮我约一下他的时间。” 卢英问道：“少夫人，你打算在哪里见他？” 苏妤画不假思索，“侯府事情繁多，我这会出去容易引人瞩目。” “让我二哥来侯府吧，就当他不放心我这个妹妹，三番两次来侯府看我。” 卢英了然，“明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慧心回来，“少夫人，江则的人去见荷月了。” 苏妤画轻轻拨弄茶叶，“荷月的嫌疑最大，也只有林言舟那个蠢货才会怀疑到我头上。” 慧心不敢接这句话，转而说道：“荷月敢做那样的事情，应该是想好对策的了。” 苏妤画淡淡道：“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接下来就看江则有没有能力把荷月揪出来了。” 临风居。 “荷月姨娘……” 朱樱话都没说完，荷月就看见外面站着两个穿着官府的人。 她大惊失色，“朱樱，什么情况？” “官爷说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聊聊。” 荷月眼里黯然，“我一个妇人，他们进来恐怕不方便。” 外面的人闻言，大声道：“荷月姨娘，我们就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荷月皱眉，声音虚弱道：“两位官爷，你们有什么话，尽管问。” “我们想了解一下，春光庭走水那一晚，你本人在干嘛？” 荷月感到无语，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那会我在睡觉。”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春光庭走水的？” “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听我身边的丫鬟说春光庭走水，我赶紧让她出去帮忙，并没有注意时间。” 外面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荷月和朱樱的证词一致。 站在左边的那人继续问道：“听说你小产是钟姨娘儿子导致的，难道你不恨他吗？” 荷月脱口而出，“当然恨！” “他害我儿子没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隔着几米的距离，外面的人都能感受到荷月的愤怒。 “既然如此，你知道春光庭走水后，为什么第一时间会叫你的丫鬟去帮忙？” “你不希望他们死吗？” 对方的问题太过犀利，荷月差点招架不住。 朱樱见状，忙不迭开口：“我们姨娘身体不适，你们别再为难她了！” 门外的人径直问道：“荷月姨娘，你能回答我们那个问题吗？” 荷月用手狠狠抓着床褥，她恨不得春光庭那几个人全部为她儿子陪葬！ 朱樱给荷月使眼色，荷月才稍稍恢复了理智。 “临风居距离春光庭那么近，我担心火会烧到这里来。” 外面的人似乎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春光庭和临风居中间还隔着一个院子，只要有人发现走水，火很大概率不会烧到你们这里来。” 荷月不耐烦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想不了那么多。” “荷月姨娘，是你想不了那么多，还是你怕我们想多了？”对方试探道。 荷月没好气，“两位官爷，我身体不适，你们还要问多久？” “你只需要回答我们这个问题就行。” 荷月应道：“官爷，我确实是恨春光庭的人，但就算再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放火！” 第36章 临风居走水 两位官爷从临风居出来，冬妈妈躲在后面偷听他们的话。 由于距离的问题，她只听到几句话。 “那个荷月姨娘嫌疑很大。” “我感觉她和她的丫鬟对过口供。” “后面的问题她已经不耐烦，估计是知道我们怀疑了她。” 冬妈妈还想偷听，不料远远看见郑妈妈走过来，只能回去了繁雨苑。 “少夫人，郑妈妈来了。” 苏妤画直觉郑妈妈是因为王德而来，那么当年的事情，郑妈妈肯定知情。 “让她进来吧。” 郑妈妈走进来，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少夫人。” 苏妤画直接道：“郑妈妈，你找我有事？” “少夫人，老夫人想知道王德怎么处理？” 苏妤画嘴角扯了扯，果然是为了王德而来。 “王德在郊外的庄子和田地我们全部收回上交中馈。” 郑妈妈为难道：“那他人呢？” “我们侯府就这样放过他？” 苏妤画一脸淡然，“我给他找了一份活，他挺满意的。” 郑妈妈哑然，踟蹰了一会，还是说道：“王德品行不端，留下他就是把毒瘤留在身边。” 苏妤画莞尔，“郑妈妈，你放心，我们苏家上下品德都很好，一定能感化王德的。” 郑妈妈咋舌，等会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和老夫人交代。 “少夫人，王德肯定是不能留。” “这是老夫人的命令。” 苏妤画心里冷笑，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她毫无畏惧，“郑妈妈，杀人犯法，老夫人不懂法，我不能不懂。” “王德若是在我们侯府出事，侯府以前的那些秘密怕是要遮不住了。” “他已经交代好外面的人，如果他出不去，自然会有人去报官府。” “到时候王德会死，老夫人和你，一个也别想活。”苏妤画一字一顿道。 郑妈妈急着撇清关系，“这关老奴什么事？” 苏妤画看着她说道：“你心知肚明。” 郑妈妈脸色煞白，不敢直视苏妤画的目光。 “少夫人，老夫人的话老奴已经带到。” “你如果不想被盖上不孝的罪名……” 郑妈妈还没说完，就听见苏妤画声音冰冷道：“我还是那句，杀人犯法。劝老夫人莫要一错再错。” 郑妈妈瞪大眼睛，气得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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