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少有,能让萧落雪碰上属于她运气好。 萧落雪没想到盛明姝会娇蛮到这种地步,一点儿都不为千岁爷考虑。 “还是看看千岁爷的意思吧。” 萧落雪艰难的才挤出一抹笑意来。 “千岁爷,你觉得呢?”盛明姝搂着他的脖颈,娇软的撒娇。 一开始容无妄对菩提花倒是挺感兴趣的,但盛明姝都这样撒娇了,他也不是一个不知情识趣的。 “自然是听长公主的。” 他也想看看长公主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哐当”一声,是萧落雪紧张的起身,打翻一堆酒瓶的声响。 动静引得旁人朝她看去,而盛明姝与容无妄根本懒得看她一眼。 “既然长公主与千岁爷有话要说,小女子就不在这儿碍事。那头宴会快要开场,小女子先行过去。” 萧落雪的脚步匆忙,差点被裙摆绊到,装了十几年的得体倒是装不下去了。 盛明姝见她吃瘪,心中只有畅快,很快,她的腰就被容无妄掐住,他运转内力,轻轻松松就可以震碎她的五脏六腑。 “菩提花世间罕见,也是我治病的药引。长公主帮我回绝了,难道是想要看着我死?亦或是想以命抵命?” 以命抵命?怎么可能? 盛明姝感受到来自于杀神的威胁,不仅不紧张,还笑得格外轻松。 “宫里还有一株菩提花,我可以帮千岁爷弄来。外面女人的东西脏,我不想千岁爷碰脏东西。” 她话里话外讽刺萧落雪不仅人脏,东西也脏。 妄想用一株菩提花就威胁容无妄?痴人说梦! 容无妄可是她的大腿,除了她,谁都不能抱。 容无妄收回手,冷笑一声,“宫里那株菩提花太后养了十年,长公主以为以你自己的身份可以得到?” 她若真有那地位,也不会被当做一颗棋子送到容无妄身边。 “怎么不能?我是祁盛的长公主,别说是太后养的一株花,这宫里的大大小小,也都有我的一份。” 盛明姝对菩提花势在必得,没想到碰上萧落雪以其为诱饵。 她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萧落雪上辈子就在容无妄面前上蹿下跳,这辈子她休想得逞。 “那我拭目以待,若是长公主做不到,又回绝了萧落雪,那就是谋害咱家的性命。结果如何,长公主心里应该有数。” 容无妄是在试探,试探她故意害他的性命。 若是盛明姝拿不到菩提花,那么就可以证明,她是太后的人,那么留在身边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不允许自己身边有太后的细作。 若是盛明姝真的可以弄到菩提花解他身上从娘胎里头带出来的毒,那至少可以证明,盛明姝心里还是向着他。 盛明姝脊背的汗毛根根竖起,已然感受到他的威胁。 她灿然一笑,无所谓道:“早就与千岁爷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千岁爷怀疑天底下所有人,倒没有必要怀疑我。不过是一株菩提花,我会帮你弄到手。若是弄不到,那个时候你再对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要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容无妄倒是好奇,她到底要用什么办法从太后手里把宝贝抢过来。 宴会开场,两人入座。 盛明柔吃了那么大的亏,一直怀恨在心,与姐妹们说了不少盛明姝的坏话。 “真不知道盛明姝狂什么狂?不就是会画一点东西么?还把孟哥哥说得那么难听!” “殿下可别生气,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长公主也就会那么点才艺,不得赶紧拿上来展示?其实我们都知道,她不如你。” 户部侍郎的女儿张欣哄着盛明柔。
第三十九章 开始布棋 与春日宴上各处传来的欢声笑语不同,唐明姝倚靠在容无妄怀中,半阖着眼,静静注视着场下的暗流涌动。 如今朝堂盘踞各大系支,各家后院女系与人结识相处皆有门道,要么为自家势力助长威风,要么互惠互利,真情?实在不值一提。 容无妄指尖挽起一缕怀中人乌黑秀长的细发细细把玩着,感受着从唐明姝身上穿上的细微情绪,他一双狭长的双眸眯起。 “在想什么?” 唐明姝回神,面上扬笑,姿态慵懒的伸出双手攀上容无妄的脖颈,将细软的身子全部倚在他怀中,话间道不尽的女儿姿态。 “现下这场景,便是公开向朝堂之人证明我已是公公您的人。 只是可叹我曾被太后利用,做了许多伤害公公之事伤了公公您的心,如今便想着,该再做些什么向公公证明我的真心。” “可想到了?”容无妄听着她的谎话连篇,也不戳穿,揽着纤腰的手放得更轻柔了些,似生怕将眼前这瓷娃娃般的人弄碎。 唐明姝微微抬颌,冲容无妄笑得明媚,自信无比道:“自然!我想了一个绝佳的方法向公公证明我的真心和诚意。” 她清楚自己的优势,也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她这张脸的机会。 不可否置的是,她真真生得极为好看,身段柔弱易碎,肤如凝脂,一双桃花眼让人多瞧一眼都忍不住沉溺其中。 她此番微微抬颌,将自己洁白如雪的纤长脖颈展露在容无妄跟前示弱着。 只要他愿意,一掌发力便可轻而易举将眼下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性命带走。 容无妄食指轻划唐明姝的侧脸,看着她因自己的动作而做出反应,双眸隐隐透着笑意。 明明那眼底止不住的清明,唐明姝,你究竟还能演多久? “如此,那咱家便静等公主的旨意。” 俩人双目含笑,多少真假各自自知。 然下方暗中观察之人看到此景不留痕迹的移开视线和身形,皆心中大骇。 长公主乃当今圣上亲姐,又是太后一手养大,摆明了太后一派,自长公主嫁入千岁府来虽传出不少流言蜚语,但朝堂中人皆认为是这百面百心的九千岁手笔。 就是为了混淆世局。 可现下,俩人看着情真意切,莫不是这长公主真的被妖男迷了心智,彻底沦为九千岁一党? 若真如此,人心叵测,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人更数不胜数,朝中恐有巨变。 一方宴会扰的人心四散。 这场春日宴在各方试探和面上维持的熙熙攘攘中落下帷幕。 —— 千岁府。 容无妄稳稳的抱着怀中可人,看着她沉睡时姣好的面容,一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下车时脚步放得轻缓了些。 小竹子在门前候着,见九千岁下车极有眼力见的做手势,让旁边的侍女们上前服侍唐明姝。 侍女们纷纷上前,容无妄斜睨了她们一眼。 众人皆惊恐低下头不敢再有动作。 只听见头上人说:“都下去吧,动作轻些,别扰了公主。” 侍女们心下明了,欠身后皆放轻脚步退下。 一旁的小竹子见此早已说不出的震惊,素来冷面冷心的九千岁何时有过这般体贴入微的模样,看来这千岁府,真的要变天了。 容无妄就这么抱着一路,毫不避讳的在府中张扬走着,直到小心翼翼将怀中人放在床上,为她捻好被褥。 他静立在床前,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最后轻轻浅笑。 “公主喜欢演,咱家便陪着,只是别被咱家抓着小辫子,一旦发现,公主此生,怕再难翻身。” 说完他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床上的唐明姝柳眉皱着,似这个睡姿咯着她不舒服,她呻吟着翻了个身,再看,她不知何时睁开双眸,眼底尽是冷意。 第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唐明姝已起身坐在案前。 她身后漪琴正细致为她编着发饰。 春桃端着梳洗的盆子进来,俩人配合默契的为明姝洗漱更衣。 春桃也算是她入千岁府后一手培养起来的,素日里漪琴也常指导她,能得漪琴看中,自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唐明姝侧头看门外,平儿和安儿也已经在洒扫院子。 天上鸟儿飞过,恍然间,她身边竟也有了这么多人。 她垂眸,不由得唇边带笑。 春桃正帮她理着衣襟,明姝忽然出声:“春桃,你跟我多久了?” 春桃一愣,却还是认真回道:“自公主入府以来,满打满算,有三年了。” 漪琴从小跟在唐明姝身边,知她这么问定心有盘算,为她簪好最后一根发簪后,漪琴便悄声退下,不忘将房门掩上。 春桃见此面上不由紧张,她忽的噗通跪在地上,埋着脑袋语气有些委屈。 “可是春桃做错什么,还请公主明示,要打要罚,春桃绝不多言!” 唐明姝伸手将她扶起,笑得温和,“你没做错什么事,相反,这几年你伴我身侧,事无巨细,做的十分出色,如今,我有件事需托你去办,此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得极为隐蔽,你可能做好?” 她语调平缓,不疾不徐,像极一个温和慈爱的长辈。 春桃看着眼前的人儿眼中闪烁的亮光,一时都情难自抑的看呆了去。 在明姝再次开口唤她时她才回神,隐下心中所想,面上坚定。 “奴婢定当竭尽所能!” 唐明姝面上笑开,将她拉得近些,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嘱咐着,说完不忘提醒她,“此事需小心,避开府中耳目。” 春桃点了点头,欠身后便快步朝外走去。 见春桃走后,漪琴这才重新进来,一双杏眼止不住的担忧。 “公主,此番会不会太过冒险?” 唐明姝摆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怔怔道:“世人皆知我虽贵为长公主,却不过惯有空名,你知道的,从我嫁入千岁府起,很多事情便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何况,那些属于我的东西,放在旁人手中太久,也该拿回来了。” 漪琴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拭了拭眼角,上前为唐明姝添着红妆。 “无论公主做什么,漪琴都陪着公主。”
第四十章 对峙 春桃的动作十分麻利,短短几日便将事情办理妥当。 这些天也不知容无妄忙些什么,竟也无暇顾及她,这样也好,她也少于长袖弄舞去应对。 漪琴此时穿着公主服坐在床榻上,春桃小心翼翼为她簪好发饰。 漪琴自小跟着在宫中学习礼仪,又常年跟在盛明姝身边熟知她的喜好和说话方式,加之她身形于明姝有几分相似,这般扮上,倒真有李代桃僵之感。 此时的盛明姝已穿上粗婆子装扮,她佝着身躯,头上用几块破布装饰着,脸上也被漪琴用胭脂糊的乱七八糟,一时真难以看出她原本模样。 “时辰不早了,公主早去早回。” 漪琴话中催促,眼里的担忧却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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