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李氏手上却一点动作都没有,还故意将脚边的木棍,踢到一边去。 卫景沉将眼前的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浓黑眼睫下的眼底毫无情绪,如同万年寒冰。 薛妤知晓现在无人可帮她,缓缓站了起来,脚步坚定而缓慢的朝着厨房走去。 她若现在不将李氏吓退,那么以后她只会更加猖狂无比。 摸到常用的菜刀,牢牢的握在手上。 还未走出厨房,外面传来李氏的尖叫声音,“诶喲!别啄了!老娘的手!” 薛妤不知发生了什么,握着菜刀往外走去。 李氏看到薛妤出来了,连忙想要求救。 明明女子面容白皙脆弱,身形是婀娜而纤细的,可看到她手上的菜刀,一下子慌了。 在日光之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她本是想趁着薛妤不在去鸡窝里摸几个鸡蛋。 也不知这几只鸡发什么疯,疯狂的往她身上啄,可疼死她了! 薛妤一字一顿道,“我眼瞎,菜刀若是不小心砍到二嫂.....” 李氏也顾不上其他,慌不择路的跑了。 薛妤听着李氏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心里陡然闪过一个疑惑。 家中的母鸡向来温顺,为何会突然攻击李氏? 难道是因李氏去偷鸡蛋时惹到了? 还未细想,院外传来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是江许泽从外面出诊回来了。 江许泽看到薛妤手上握着一把菜刀,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把她手上的菜刀拿走。 “我方才看到二嫂的身影了,她又来咱家了?” 薛妤不想江许泽太担心自己,轻描淡写,“不用担心,我已经吓跑她了。” 话音刚落,江许泽忽然注意到薛妤的左手,看了看,手心泛着淡淡血丝,微微蹙眉。 “走,我去给你包扎。” 薛妤轻轻点了点头。 日光下,温润男人穿着青衣布袍坐在凳上,牵过女子的柔荑放在桌面上,清凉的膏药缓缓涂着。 男人察觉到女子的眉头微蹙,放轻了力度,低声和她说些什么。 温馨柔和。 这一幕牢牢落入了站在窗棂旁的男人眼中。 卫景沉下颌角微微紧绷,嗤笑一声,拂袖离去。 江许泽给薛妤上完药后,瞧了一眼客房的门窗紧紧闭着,这才从药箱中拿出一包药。 犹豫半晌才道,“娘子,我今日去找了镇上的徐大夫配药,喝了这药你定可以怀孕的。” 虽还未拆开药包,薛妤的鼻尖仿佛萦绕着药汁的苦涩味道。 “夫君,你确定这药有用么?我已经吃了快一年,可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不吃了吧。” 语气有些不愿和委屈。 江许泽眸底闪过一丝晦涩,叹气道,“娘子,你难道想要我这一辈子终生无嗣么?你不知道,我每次看到狗娃就很羡慕二哥……” 薛妤轻叹一口气,只好点点头。 江许泽到底是她的夫君,也没嫌弃她是个瞎子。 而且她始终都未给江许泽诞下子嗣,她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不过是喝一碗汤药罢了。 夜色渐晦,星光点点。 “娘子,你先去沐浴吧。”江许泽脸颊泛红,隐约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我已经替你烧好水了。” 薛妤有些羞涩的点点头。 江许泽见薛妤走向浴室,目光灼灼的盯着厨房里正煮着的两碗汤药。 一碗是薛妤的,另一碗则是他的。 他的药才是特意找徐大夫配过的,针对男子隐疾极为有效,定能大展雄风。 第5章 一碗汤药 浴室,充斥着雾气和热气,一片氤氲。 浴室是江许泽知道她爱洁喜净,特意上山砍树为她单独建造的,虽不大,但在小河村却也是独一份的了。 薛妤将雪白的身子缓缓沉没热水中,玉肩上沾了少许清澈的水珠,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脸颊不禁浮现一抹绯红,诱人蛊惑。 清洗的差不多后,薛妤缓缓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摸索着放在素色屏风上的亵衣。 刚穿好,这才知晓外罩的衣衫不知何时落了地面上。 从地上小心翼翼捡起时,才发现彻底被地上的水打湿了,湿漉漉的,压根就不能再往身上穿了。 薛妤想了想,还是没把衣衫穿上去。 不知怎么脑海突然想起那个高大冷漠的男人,她晚上很少听到他的动静,而且他的伤还没好全,今天才能下榻,今晚想必是不会出屋的。 而且她和江许泽的房间便在隔壁,走几步路便到了。 此时已经彻底入夜,薛妤陷入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但对于江家布局十分了解,薛妤倒也习惯了。 晚间冷风吹来,薛妤忽地感到一丝冷意,下意识瑟缩了身子,纤长的手指搂紧雪白的衣领,这才手持着木棍,慢吞吞的往外走去。 卫景沉躺在床上休养了一段时间,早已待的烦闷不堪,现如今能下地,便趁着夜色出了房间。 但却也没有离开江家,锐利的目光在四处梭巡了一圈,这才发现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 厨房里亮着绰绰约约的烛火,里面隐约传来汤药的苦涩味道,而他早已服用,这药大抵不是给他的。 卫景沉向来谨慎多疑,微微垂下眼睑,这汤药的味道有些熟悉,他应当是在何处闻过的。 卫景沉无意往厨房里瞥了一眼,只见江许泽端起其中一碗汤药,目光奇异,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几乎不余一滴。 缓缓收回目光,卫景沉没再去细想。 将江家的摆设和布局尽收眼底,心中也逐渐有了个底。 正打算回房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道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 不用回头去看,他都知晓是那郎中的夫人正用着木棍探寻路面。 卫景沉掀开眼皮,随意朝着她看了过去,只见薛妤一张小脸白生生的,如同出水芙蓉,清嫩无瑕。 平日用着一根木钗挽起的如云雾般的鬓发披散在肩后,几缕发丝落在前面,发梢沾了少许的水珠,打湿了前襟,勾勒出寸寸春光 衣料有些单薄,现在又处于夏季,隐约可见里面粉白荷花的样式,俏生生的,灵动可爱极了。 或许是有些冷了,薛妤搂紧了身子,却正好将身子线条完美勾勒了出来,腰肢盈盈一握,莫名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卫景沉呼吸陡然乱了一瞬,眸色微暗。 没想到那妇人的身姿看似单薄瘦弱,不曾想却那般好身姿.....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卫景沉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攥紧拳头,青筋隐隐凸显。 他方才竟是盯着一个妇人看着迷了! 明明只不过是一个乡野妇人罢了! 薛妤微微蹙眉,她方才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她,停顿下了脚步,头微偏着,带着几分犹豫。 “....是谁?”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薛妤的目光正好望着卫景沉的方向,男人也看了过去。 视线像是触及到了虚无,那双眸子带着几分迷茫,以及一缕雾气,湿漉漉的, 卫景沉突然恶劣的想着,若是这妇人知晓她的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看到她仅着亵衣的样子,定是被吓的不行。 想法刚刚浮现,卫景沉开口了,嗓音带着几分喑哑,“是我。” 语调平静无比,仿佛只是一个简单的询问。 可落在薛妤的耳中,如同惊雷,骇的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道,“……你怎么出来了?” 卫景沉像是没看出薛妤的惊慌和羞赧,简言意赅吐出两个字,“太闷。” 男人的声音太过于平静,可目光却莫名的滚烫,让薛妤背脊有些僵硬,心里后悔不迭。 早知便待在浴室里叫夫君过来送一下衣衫。 不然此时也不会发生如此窘迫的事了。 卫景沉意味颇浓,饶有兴致的将小妇人脸上羞窘尽收在眼底。 薛妤捏紧木棍,指尖微微发白,故作镇定道,“魏公子,外面风大,还请快回房吧。” 说完,薛妤握着木棍脚步略显凌乱往房间走去。 薛妤一进房间,立刻把门关上了,截断了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僵硬的背脊才稍微松弛了些。 想到她方才只着亵衣的样子竟是被卫景沉看了去,虽穿的严严实实,可心里还是又羞又恼的。 其实现在夏季炎热,现下民风开放,不少妇人夜晚都只穿着单薄的贴身衣物,偶尔也会被看去,所以倒也不算什么。 嘎吱的的一声。 夹杂着一道脚步声靠近,江许泽一进去便看到薛妤坐在床榻边沿上,白嫩的脸颊染上了一抹潮红,只以为她是害羞的。 “娘子,快把这药给喝了吧。”江许泽将药端给薛妤,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他方才已在厨房饮过药汁,有些燥热。 薛妤并未察觉出江许泽的不对劲,接过陶碗,忍着鼻尖的艰涩味道,一饮而尽。 江许泽见薛妤喝完了,瞥到她低垂雪白的脖颈,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娘子....." 薛妤眼睑微垂,面颊泛红,咬着唇瓣,任由江许泽施为。 虽看不清,陷入一片黑暗,却感到一双大掌搂向她的腰肢,腰带轻轻扯了下来,垂落在地上。 江许泽看着薛妤的雪玉花颜,如同捧在珍宝般缓缓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视线落在那双迷茫黯淡的眸子上,江许泽心底蓦地生出一丝庆幸,若非薛妤的眼睛不好,大抵他是无法和娘子成亲的。 当他见到薛妤的第一面时,虽不施粉黛,却难掩她的仙姿玉貌,玉软娇柔。 他便知道她不属于小河村。 这唯有堆金叠玉之地才可以滋养出的娇贵花儿。 第6章 隔墙有耳 卫景沉回到房屋中,躺在床榻上,微微阖目着,逐渐沉入梦乡中。 他又回到了还未被封为太子之时,因是嫡子,周围满是豺狼虎豹,对他虎视眈眈。 父皇被迫于朝廷和母族的压力,在他年方十二时昭告天下,被封为太子。 从此暗流涌动,难以窥测。 那时,便有人想使美人计坏了他的身子,借着母后的名义给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补药。 他没有防备喝下了,燥热迅速涌上心头。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附上他的腰身。 卫景沉只觉得厌恶无比,冷冷瞥了一眼,立刻叫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卫景沉泡在冰冷的池子中使热意褪去,不得不放了一盆的血才压了下去。 后来查出是徐贵妃干的,他便反手给他的好弟弟送了几个美人过去,从此沉迷于美色之中。 卫景沉猛地睁开眼睛,周围并不是富丽堂皇的寝殿,空气中隐约飘浮着陈旧艰涩的气息。 不知怎么忽然想到江许泽在厨房喝的汤药,他此时终于明白了,原来那是针对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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