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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好好活着，看看萧凌和孙婉最终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 从皇宫出来，孙慕言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孙璟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低着头有意避开他的视线。 他唇角一动想说些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孙慕言问道：“母亲知道吗？” 小皇子是父亲的儿子这件事，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当时听到后他整个人都惊住了。 在他看来，父亲虽然醉心于权势，但从来都不会沾花惹草，可是他连私生子都有了，且已经八岁了。 孙慕言一时间难以接受。 “知道！” 孙璟叹息一声：“三年前你娘重病，便是知道了我和丽嫔的事情。” 他解释道：“言儿，我当时是被权利迷失了心智，丽嫔说她久宠无孕向我求一个孩子。 我想既然这大胤的江山姓萧，为什么不能姓孙？于是就……” 孙慕言抬头看着他道：“所以，昭王回京后你其实并没有打算效忠的意思，你是想扶持小皇子登基自己做太上皇？ 如果不是孙家的这场大火，你怕是还会执迷不悟下去对吗？” “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历经过生死，孙璟对权利野心已经看开了，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的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孙慕言道：“你要怎么处理？丽嫔怕是还打着以后要做太后的美梦呢。 若是告诉她你要放弃小皇子，你觉得她会愿意吗？ 万一她把这件事抖露出去，那就是灭九族的死罪。” 他有些心烦意乱，本以为柳暗花明没想到还有麻烦事等着他们。 他一把掀开了帘子道：“你自己回去吧，我去走走。” 留下这话，他就跳下了马车消失在了人群中。 孙慕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左相府被一场大火烧没了，他连家都没有了。 途经怡红院的时候，平日里对他十分热情的姑娘都好似不认识他一样，躲得远远的。 也是，他姑母谋逆的消息早就传开了，京城的百姓怕是觉得他们孙家要完了，自然要对他退避三舍，以免被牵连。 孙慕言晒笑一声，转身进了对面的一家酒楼。 酒楼的老板见是孙家公子，脸上的笑意一僵，忙道：“不好意思孙公子，楼上没有雅间了，要不你去别处看看？” 孙慕言皱了皱眉，这家丰庆楼是他经常来的地方。 有时候他觉得怡红院太吵，便会来这里要上一间雅间，静静的喝着酒，听着怡红院里传来的丝竹歌声，也是一桩美事。 如今是白天，正是酒楼生意最差的时候，可是老板却说没有雅间了，分明是要赶客。 以前他风光的时候，这里的老板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如今可真是墙倒众人推。 孙慕言不想与其计较，转身正要离去。 就听有人从楼上下来道：“老板，他是我请来的客人。” 第505章 不打不相识 孙慕言抬头就见一个身形纤瘦的男人从楼梯上下来。 那人唇红齿白，面容清秀，一副少年模样，瞧着还有那么一点眼熟。 少年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问：“老板可是不欢迎我的这位朋友？” 丰庆楼的老板见状忙道：“公子这是哪里的话？” 他笑嘻嘻的对着孙慕言道：“孙公子，你楼上请。” 孙慕言转身跟着那位少年来到了楼上的雅间。 路过天字号房的时候，他隐隐从微开的门缝里看见了房间里坐着许多人。 他瞥了一眼，便进了隔壁的玄字号房。 那个少年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对着他做了个请道：“孙公子请坐。” 孙慕言打量着他，京城世家贵族的公子哥他都认识，他确定眼前这位他不认识。 他拢袖朝着那人见了一礼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吴。” 少年眉梢一扬，将手中的折扇打开：“男儿何不带吴钩的那个吴！” 孙慕言在京城没有听过哪家贵族是姓吴的。 他在这位吴公子的对面坐下道：“今日多谢吴公子替我解围，我听吴公子口音似乎不是京城人士。” 吴公子微微一笑：“是京城人士，只不过不常在京城住，这不是年关将至吗，我是回来祭祖的。” “原来如此。” 孙慕言点了点头，又问：“萍水相逢，吴公子为何要帮我解围，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吴公子为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然后笑着道：“京城最有名的纨绔公子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 孙慕言接过他递来的茶，讪讪一笑道：“让吴公子见笑了。”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就听对面的吴公子道：“不过孙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一年前就在对面的怡红院，你跟我还抢过姑娘呢。” 听着这话，孙慕言猛地被茶水呛了一口，咳嗽了起来。 他放下茶盏仔细的打量着吴公子，终于有了点印象。 难怪他瞧着这人有些眼熟，可不是眼熟吗？ 一年前在怡红院，他和这位吴公子都看上了一位叫素素的姑娘，要买她的初夜，然后两人就争了起来。 后来他以财大气粗取得了胜利，赢得了美人。 犹记得他拥着素素姑娘回房的时候，还对他羞辱了一番：“瞧着你连毛都没长齐就来逛窑子，也不知道行不行啊？”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他气得面红耳赤留下一句狠话：“我记住你了！” 素素姑娘他自然是连碰都没有碰的，只是瞧着她可怜，便将人买下偷偷的送出了京城。 结果，出了怡红院他就被人套了麻袋，痛揍了一顿。 孙慕言当时也想到，莫不是那个小白脸干的吧，只是掘地三尺他也没有把人给找出来。 时间一久，这件事他就忘了。 一年未见，当初的小白脸成了翩翩少年的模样，比之前英气了许多，也长高了一些。 孙慕言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盯着对面的吴公子道：“当年是不是你把我给揍了！” 吴公子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吗？当初是我少不更事，误会了孙兄。 我以为你是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怕你糟蹋一个好姑娘才会和你抢的。 后来我遇到了那位素素姑娘，才知道是孙公子救了她。” 正因此，他一眼就从窗外认出了孙慕言，然后将人请了上来。 孙慕言道：“敢在京城对我行凶的你是第一个，今日你必须陪我一醉方休！” “好。” 吴公子应了一声。 小厮送了酒菜上来，吴公子直接拿起一个酒壶道：“用酒杯太麻烦，就这么喝吧。” 孙慕言不由的多瞧了他几眼，虽然他年纪轻轻，但却十分的豪爽，同他白净清秀的长相格格不入。 他拿起酒壶和他碰了碰，豪饮一通道：“我孙家落难，整个京城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 而吴公子你却愿意陪我在这里喝酒，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吴公子道：“孙家的事情我倒也听说了，倘若孙家当真因为皇后的事情而被连累，如今早去大牢里待着了，孙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那些人浅薄，孙兄何必同他们一般见识。 就像京城人人都以为你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谁人又知真实的你如何呢？” 孙慕言怔了怔，这些年他用纨绔的身份伪装自己，骗过了所有人，真实的他又有几人知道呢？ 但显然，面前的这人是知道的。 忽然他就有一种遇到了知音的感觉。 他道：“别人如何看我，我从来都不在乎。” 吴公子微微一笑，就听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喧闹，只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问：“孙兄可知隔壁雅间里的人是谁？” 孙慕言道：“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只瞧见里面很多人，倒是没看清都有些什么人？” “是瑞王殿下和他的门客。” 吴公子道：“瑞王养了许多门客，他们经常在这家酒楼喝酒谈事，然后去对面的怡红院逍遥快活。” 他放下手中的酒壶凑过去问：“孙兄想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些什么吗？” 不待孙慕言回应，吴公子一把拉起他的胳膊道：“跟我来。” 他将人带到南墙处，找到了一个铜环转了一圈，随后用力一拉，一个用铁皮做的圆筒被拉了出来。 孙慕言惊了一惊，竟不知这墙上还有藏有乾坤。 正惊疑着吴公子就将那圆筒放在了他的耳朵边，然后他自己也凑了过去。 只听隔壁的声音透过圆筒传了进来。 “近日来陛下对安郡王格外宠幸，朝中大事都交由他去办，风头都盖过了端王殿下。 我还听说这安郡王其实是陛下的私生子，若是真的，此人将会对殿下不利啊！” 有人接着道：“辅国大将军即将回京，如果瑞王殿下能得到大将军的支持，那么这东宫之位就势在必得。” 男人冷哼了一声：“说得容易，你们倒是给本王想想办法，要如何得到大将军的支持啊？” “听说燕将军的女儿将会一道回京，若是瑞王殿下能俘获燕小姐的芳心何愁笼络不了大将军？ 实在不行的话那便把生米煮成熟饭，只要让燕小姐成为你的女人，还怕殿下的大业成不了吗？” 第506章 互相试探 周围有不少人跟着起哄，其中不乏一些淫言秽语。 孙慕言目光微寒，面色有些难看。 果然什么人生什么样的儿子，毕竟当今陛下也是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他们孙家的支持，才登上了这皇位！ “没想到堂堂王爷竟然这么下作！” 吴公子捏着拳头一脸的愠色。 孙慕言低头瞧见他被气红的脸，这才察觉他们两人离得比较近。 虽然都是男人但不知为何他心头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头，和他保持着距离。 隔壁的房门打开，一行人离开了雅间下了楼。 吴公子将圆筒归位后走到窗前，就见端王一行人等进了对面的怡红院。 他坐下灌了一口酒。 孙慕言走过去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房间里暗藏玄机？” 这圆筒很显然就是专门设计的，寻常人自然不可能在丰庆楼装这个东西，唯一的一种可能那就是…… 吴公子道：“孙兄这么聪明，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其实我们丰庆楼不是酒楼这么简单，我们也做买卖消息的生意，这墙上的听筒便是为了打探情报用的。” 孙慕言有些震惊，他盯着吴公子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将你丰庆楼的秘密传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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