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的事情,不必打听,做好你自己的事便是。” 冰冷的语气砸在叶秋漓心口,顿时堵塞难堪,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垂下睫毛,淡淡转过身子,没再看他。 可手依旧被握着,这样有些不自在,她便轻轻用力,想要将手抽开。 谁知男人暗中握紧。 根本不给她抽开的机会。 叶秋漓有些烦躁,想要抽开的劲头,更大了些。 可耳边忽然传来低沉凛冽的声音:“别乱动,否则你夫君我,或许会做更过分的事,你若不怕,大可试试。” 叶秋漓:“.......” 这人怎的这么不讲道理! 真是没见过! 自己好好同他说话,不过多问了他心尖上的罗姨娘一句,便甩脸色,语气还那般冰冷。 谁稀罕的问。 要不是锦囊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 事关重大,她也不敢随意同人商榷,因为这般不确定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那个人便多一分危险。 与其如此,倒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找罗三娘将事情问清楚了再说,可自己问了好几次,陆清旭都是这个态度。 就好像自己见她一面,都能把他的心肝三娘吃掉似的! 心中不免无语。 自己不想这般握着手睡觉,男人冰冷至极,说不让就不让,还说这么没脸没皮的话,当真奇怪得很! 挣扎无果。 叶秋漓只得任由他握着。 闭上眼睛,试图安静下来,在睡梦中找到些许安宁,可眼睛一闭,她心中越想越是压抑,咬了咬牙,最终又转过身子,直接开口道。 “既然夫君已经纳了人,我自然不会容不下她,我也不是那惯会拈酸吃醋之人,但我确实找她有事,所以才会问夫君她怎么样了,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了她,有必要这么凶神恶煞地噎我话吗?” 她声音不大,天生的性格,即使有怒火,那语气也还是柔柔合合的,顶多算得上有几分温怒。 看她这样,陆清旭唇角几不可查地上扬了些许,终于是有几分脾气了。 “你有什么事?” “我,女子之间的私事,不好与夫君说。” “私事?”男人眼梢略略露出几分狡黠邪肆,侧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又冷,又带着几分莫名的坏意。 不过昏暗之中,叶秋漓看不清楚,也没有太注意他的眼神。 “嗯,私事。” “我是你丈夫,你的任何事,在我这里,皆没有私事之说。还有,我刚刚很凶吗?”他黑眸露出几分疑惑。 叶秋漓唇角抿了抿,顿时无语,他难道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很凶? 说话凶,语气凶,偶尔会温柔那么几次,但温柔不过片刻,转而又是一副冷面冰山的模样。 他现在居然反问自己? 他凶吗? 他居然,连自己凶不凶都不知道? “嗯?”男人侧过身子,手掌瞬间擒住叶秋漓后脖颈,将她硬生生拉得离自己更近些。 四目相对,男人唇角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却又暗藏欣喜的笑,“你我夫妻,我是你丈夫,你有事不跟我说,非要去找一个妾室说,怎么,你真是大度到拿妾室当姐妹?贤妻中典范?” 贤妻两个字。 直直刺进叶秋漓心口。 让她觉得很是屈辱,什么贤妻,不都是无可奈何吗? 他自己外面招惹这么多人,自己难道每纳一个,都要哭天喊地,悲痛欲绝吗? 她可没这么无聊。 也不想这么无聊。 人生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天天逮着后院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钩心斗角,暗暗伤神,不过白消耗自己情绪与身心。 贤妻二字,在她眼里,不过是压抑自己,委屈自己,丢弃自己,个中皆是无可奈何,屈辱卑微罢了。 想到这些,叶秋漓心里脾气上来,硬生扯开男人的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敢扰了夫君。” “......”陆清旭声音低沉,“那你刚刚为何又要找我问长街女医一事?” 一语直直刺入心尖。 叶秋漓咬着红唇,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刚刚那般请求,也是鼓起勇气才说出口的。 想着两人夫妻,他今日犯夜找来,想必相处这些时日,彼此间多少有些情分。 也是想趁此机会,拉近两人距离。 不料想,却成了这般模样。 心口不由得涌起酸涩。 她移开眼神,淡柔声音间隐着苦涩:“夫君若觉得麻烦,我不问了就是,原也不是重要的事。” “夜深了,早些睡吧。” 叶秋漓轻轻扯起衾褥,将自己往里面窝了窝身子,闭上眼睛,不再言其他。 气氛顿时陷入沉默,陆清旭被推开的手悬在空中,原本十指相扣的手,也被挣脱开。 他心中喟叹,倒吸一口凉气,见她将自己半个脑袋隐藏在衾褥之下,心口顿时发软,伸手轻轻将其拉开,声音也放低许多:“我确实不知道自己语气很凶,我下次注意。” 叶秋漓偏开视线,唇角强颜欢笑道:“没事,睡觉吧,妾身以后不会再问了。” 陆清旭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改口,最后磨了磨后槽牙,幽深如古潭的眼眸闪过隐忍悲色,悬在空中想要触摸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叶秋漓,我其实还是渴望,你能像别人那样,会为了我拈酸吃醋。 可...... 算了,还是早些计划和离吧。 毕竟陆清衍,已经开始有动作,只是如今依旧看不清楚,他到底在为谁办事? 若单单是爵位,实在不至于此。 他自己的力量就不容小觑,何须与自己合作? 第173章 野性难驯 叶寒霜去看陆清衍的时候,他已经服药躺下身子,龙牙见人进来颔首道:“少夫人,公子身子不适。”语气有些冰冷。 叶寒霜眸光微眯,睥睨看向龙牙:“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来看自己夫君,你还要将我赶出去不成?” 一字一句,声音比龙牙还要冷,清冷眸子带着难驯的野性。 “小的不敢。” “龙牙,你出去吧,少夫人会照顾好我的。” 陆清衍撑坐起身子,好看的眼睛蕴着浅浅笑意,看着进来的人。 叶寒霜看着床上的人,他脸上血色不多,甚是苍白,就连扬起笑意的唇角,都掺杂着比平日更多的虚弱。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叶寒霜看他虚弱的模样,眉眼悄然勾起几分妩媚,缓缓走近。 “只有我们二人,夫君不必再装了,你想要证明的事情,已经证明过了,我以后,会好好伺候你的,做一个乖巧,听话,侍奉得宜的好妻子。” 她微扬的唇角带着几分狡黠,更是暗藏着妩媚张扬的本性,笑意之间,虽有几分悲戚破碎,可也被那勾人心魄的妩媚,遮盖得看不见丝毫。 陆清衍垂眸轻笑:“娘子是越来越直白了。” “没办法,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沟通,二是信任,外人在的时候,自然要守礼节,不过眼下,就我们二人,坦诚相待,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说罢,她指尖轻轻划过腰间细带,婉转一勾,腰带滑落,伸手抚上肩膀,轻轻一带,外衣随之掉落在地。 白皙香肩迷人心智,陆清衍无奈摇头轻笑:“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叶寒霜眼底泛着笑意,微黄烛光之下,更显得狐妖转世般,令人心智迷乱。陆清衍指尖相互摩挲,心口不由得有些发痒,只是今日,他身子实在不适,这春宵一刻,实在难以消遣。 便只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细雨绵绵般吻了吻她细白锁骨,动作虽轻柔,可气息之间,充斥占有,充斥霸道,充斥贪婪般病芒。 男人抬眸,轻吻她的唇角,像抚摸小猫似地摸了摸她的发丝,笑意温柔而诡谲:“果然乖了许多,看来我家娘子,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呢。” 叶寒霜唇角浮起笑意,手随之开始乱动:“夫君手段狠戾,妾身不敢不从,以后,绝对乖乖的。” 彼此靠近,叶寒霜看见他侧脸敷着白色药粉的伤口:“夫君脸上怎么了?” “变丑了?” 男人答非所问,叶寒霜想起下楼遇到陆清旭时,那人阴恻恻的脸,大抵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便也不再追问,只说:“夫君这脸,俊逸似画,哪里会丑?” 她跨身坐了上来,捧住男人的脸,细腻地吻下去。 “娘子,等一下.......”陆清衍声音微弱。 叶寒霜却半分不听,亲吻依旧。 陆清衍无奈轻笑出声,伸手抓住她乱动的手,“娘子莫不是想将自家夫君,弄死在石榴裙下,意图让我精血散尽而亡?” 叶寒霜停住动作,笑靥如刺玫般诡异妖艳,她也不掩饰,说话真假掺杂,故意打趣:“这都被夫君识破了?” 陆清衍看她毫不掩饰,眼眸间的复杂与诡谲消散而去,剩下的,反而是至极温柔的笑:“娘子手段不一般啊,当真是找到了为夫的死穴。” 叶寒霜抽开被他拽住的手,指尖轻轻划过男人喉结,慢慢地,缓缓地,往上游走,最后停在他的唇角处。 动作间充斥张力,轻柔摩挲了两下:“夫君体力上佳,哪里就死穴了,我都是玩笑话。毕竟,我,才是被你捏住死穴的人,不是吗?” 陆清衍看着她充斥魅惑的双眼,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他扣住叶寒霜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色欲过重,并非好事。 这一点,陆清衍很明白。 可看着她,他总是有些忍不住,外人都觉得他光风霁月,温文尔雅,似若清风,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干净表面下,是无尽的黑暗,是看不见的深渊。 他曾经克制,隐藏,绝对不让外人看出丝毫端倪,可叶寒霜的出现,却让他可以短暂地做回自己。 这一点,是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 在她面前,他无须伪装,无须克制,无须克己复礼压抑自己男人的天性,更不必担忧自己似若怪物般暗黑病态的心,暴露出来时,被身边人当作异类。 因为,她与他,皆是异类。 毕竟上京城内,可没有谁家女子,有她这般肆意妖魅的行径。 ...... 翌日,叶秋漓醒来,却发现手心被男人紧紧握住,正欲挣开时,陆清旭也醒了,感受到她想挣开的手,便沉默着将她手松开。 而另一边,叶寒霜香肩微漏,手搭在陆清衍的胸口,昨夜陆清衍小试牛刀,两人厮磨的时间很短,却极致尽兴。 叶秋漓同陆清旭收拾好,都准备起身回府了,叶寒霜与陆清衍还未起身。 叶秋漓想打个招呼再走,可霞红却来回话:“昨夜二少夫人与二公子很晚才睡,现下还未醒,大少夫人若有什么话,不若让奴婢代为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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