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藏得深,一个比一个狠,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可.....眼下竟莫名其妙被两姐妹这堂兄拿捏。 且莫名有那种话本中面见岳父岳母的紧迫感,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人坐立难安。 最主要的,是这两兄弟,在无形的审问硝烟之间,居然打起了擂台。 相互较量不说。 心里还有了胜负欲。 斗起来了。 陆清旭已经做好在这个问题上,完美得一分的准备。 所以他看向陆清衍的眼神,斜睨间蕴着得意。 简朴的雅间内,一张桌案,屋内只有他们五人,罗三娘现下的身份,也不必掩饰。 所以叶寒霜直接把话接了过去:“是我们房里的。” 陆清衍眉心微动,抿唇之笑有些僵硬,“嗯,是敝人屋里的。”而后拿起杯盏,喝了口水。 叶景佑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闪,“那孩子,是四妹夫的庶长女?” 陆清衍放下杯盏,在众人的注视中,被迫应声:“嗯。” 陆清衍真是没想到,原本想借着罗三娘刺激叶寒霜,以满足内心病态欲念。 结果把他们二人关系搞得乱七八糟不说。 眼下又被叶景佑搬出来,狠狠砸了他脚。 以往他布局施计,那都是一箭双雕,一石三鸟,各种阴谋诡计。 还是第一次算计不成。 且全部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尤其瞥见陆清旭那暗戳戳得意的冷傲表情,陆清衍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心中五味杂陈。 他试图驱散那股烦乱情绪,平日最会控制情绪的人,此刻却怎么也控制不了。 只能强装镇定。 叶景佑对其好印象瞬间下降:“倒还真是看不出来。”冷不丁来了句,唇角似笑非笑,嘲讽拉满。 “按理说,未有嫡出,不可有庶出。” 叶景佑对两兄弟印象都不好了,一个凶煞煞的,一个多少有些虚伪。 所以说这话,也没有再顾及陆清旭这庶长子的身份。 两兄弟一齐敲打。 叶秋漓是个最和善温柔的性子,那陆清旭却这般冷锐。 寒霜是个最直爽不羁的性格,偏偏这夫君又莫名有些虚与委蛇。 实在...... 叶景佑轻蹙眉头,两个他都不满意。 可婚事已成,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以后多多庇护两位妹妹。 桌案之上莫名陷入冷僵氛围,只听到陆清旭幽幽然开口:“此事二弟确实做得不妥,但景佑兄所说,敝人铭记。” 陆清衍:显得你! 叶景佑笑了笑:“铭记便好,其余的话我也不多说,只愿你们夫妇间,能琴瑟和鸣,相互倚靠,相互珍惜。” 几人又寒暄了片刻。 聊了些寻常。 叶景佑有军务在身,没有多待,说了一会,便起身告别,要启程前行。 看着远去的背影,叶秋漓握紧自家妹妹的手,蔚蓝天空下,渐行渐远的马队,叶景佑回头,眉目之下是硬汉柔情。 她们兄妹三人隔空相望,无多言语,却皆是祈盼。 祈祷他行走沙场,平平安安。 盼望她们阖家宅院,幸福安康。 叶秋漓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心随着风动,眼下山河无恙,一切安宁,所以她的心也很平静,可不知为何,风儿轻轻吹过,她总想起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 刺杀,月下密林,她们赤手空拳,近乎绝望。 好在化险为夷,可......叶秋漓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忽而腰后搭上一只大手,叶秋漓转眸望去,陆清旭那双深邃黑眸,似乎察觉了她的情绪,此刻靠近她,眸光中带着几分慰藉。 “入秋了,外面吹着凉,进去吧,娘子身上还有伤。”陆清衍也温柔开口。 叶寒霜接下他的虚伪,也说:“进去吧。” 四人回到驿站,陆清衍与寒霜,还有其他的人,都各自安排了空房间。 陆清旸还未醒来,不便前行,便只能等他醒来再继续出发。 驿站小厮在修葺昨日匪徒弄坏的栏杆与窗户。 叶秋漓坐在客房桌案前,脑海中在盘算妹妹与陆清衍的事情,陆清旭走过来,递了个东西给她。 是之前给她的那把匕首。 叶秋漓接过来收好,抬眸看向男人,发现他情绪似乎不太好,冷峻面孔比平日还要深沉。 “夫君怎么了?” 叶秋漓担心他,自然开口。 陆清旭视线看向她,瞧着那清澈的眸子:“为夫看着,像是有事?” “你似乎不太高兴。” “这你都看出来了。”陆清旭语气略带调侃。 “是因为景佑兄长适才说的话吗?”关于未有嫡出,不可有庶出,是那句话让他不高兴了吗? 叶秋漓思忖片刻,上前轻轻拉住男人手,主动纾解他:“兄长这话,是说给我们这些未作父母之人听的,不是说给出生时别无选择的孩童听的,出身无法选择,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而且,我也是庶出,夫君莫要多想。” 陆清旭看着她,他心中郁结,虽不是因为这个,但叶秋漓所说之话,还是让他心中荡起了暖意春风。 男人喉结微滚,手指瞬然间抬起她的下颌,弯腰低头,吻了下来。 “唔——” 唇齿交缠,陆清旭此刻异常炙热,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一手揽住她细腰,将她整个人揽进胸膛,紧紧抱着。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自己妻子明白这般道理,父亲却从来没想过,在父亲的眼里,自己永远是不堪与屈辱的存在。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可父亲却永远将错误和低贱两个字,压在他的头上。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是如此。 秋漓,你总是能在深渊边缘拉我一把,你知道吗? 男人的吻由浅到深,一点一点侵占叶秋漓呼吸。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没有丝毫准备的叶秋漓手足无措。 下意识想要挣脱。 可胸膛相贴,陆清旭紧紧抱住她,最初有些粗暴,可渐渐地,他放缓动作。 舌尖卷入口腔,隐秘挑动着心脏与呼吸,陆清旭的吻细碎落下,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地加深着。 男人墨澈双眸逐渐迷离,轻咬着她唇瓣,哑声道:“秋漓,你也,吻我,好不好?” 那是叶秋漓从未听过的声音。 不是以往的强硬与霸道,更没有丝毫的阴鸷与狠戾,反而像在卑微乞求,带着极少的,可以忽略不见的哭腔。 像一个有着无尽孤独的人。 他在乞求他的月光,能照一照他浸透于寒江的心脏。 叶秋漓微闭的睫毛颤抖着,心口被这句话烫出了一个洞。 两人睫毛近乎交织,迷离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叶秋漓看着那双眼睛,咽了咽喉咙。 而后小心垫起脚尖,主动覆盖上男人的唇瓣,她不太会,只浅尝辄止地用舌尖滑过男人牙齿,又贴了贴他的唇。 “这样吗?”她羞红了脸。 陆清旭整个人全然僵住,瞳仁微微放大,目光颤抖,瞬间赤红了双眼。 下一瞬,男人手臂收紧,猛烈含住她的唇瓣,炽热无比,宛若浪潮,一波一波地在叶秋漓唇上蔓延开来。 窗外清风微拂,屋内的两人却感受不到半分,天地之下,两人都有些失去神智。 男人手臂越收越紧,吻也越来越炙热。 秋漓,我心慕于你。 我记得你生辰,还记得许多你不记得的事。 你别不信,好不好? 庶出之身份,这么多年,他一直困在那牢笼里,倒也习惯痛着前行,他只是恼秋漓不信任他的感情。 …… 秋风吹到他们此处,裹胁着无尽炙热,可吹到叶寒霜与陆清衍的屋里,却无比寒凉,瑟瑟冷意袭来。 另外一边—— 第261章 旖旎炽热 在楼下还打得一手好配合的两人,到了自己房间,情绪便瞬间冷了下来,准确的说,是叶寒霜冷了下来。 陆清衍本想自己给她看看伤口,谁知叶寒霜无情躲开。 屋内寂静无声,气氛瞬然低沉了下来。 男人眼底闪过不悦,沉声:“你躲什么?” 语气冷凌阴鸷,温雅面孔,是宛若毒蛇一般的气息。 叶寒霜冷意锋芒毫不掩饰:“陆清衍,你别装得太过。” 适才在雅间饭桌上用早膳时,景佑兄长问的那些话,男人的每一个回答,都让她觉得恶心。 字字虚伪,两面三刀。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面不改色说出那些假情假意的话? 在外面装也就算了,进了屋,只有他们二人,还这般柔情似水,一副很关心自己伤的模样。 真真是假的厉害呢。 “叶寒霜!” 叶寒霜瞧着男人那绷成一条直线薄唇,轻慢一笑,睨视凑近男人,“难道,夫君饭桌上所说之话,全是出自真心?” 她额头上白纱裹着伤口,整个人病弱又妩媚,身子靠近,仰头唇瓣若有若无地含住男人喉结。 男人垂眸,叶寒霜那双狐狸眼睛,正直直盯着他,火花四溅,绸缎拉丝。 陆清衍笑了:“娘子这是做什么?” “我在看某些人,到底是真情多,还是假意多。”叶寒霜朱唇轻启,笑意盈盈。 陆清衍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低头眸光逼近:“那娘子对我呢,是真情多,还是假意多?” 她个头刚好到男人脖颈处,男人低头,她仰头,目光蓄意交锋。 叶寒霜眼睛盯着男人,指尖却在男人脖子上摩挲滑动,绕着喉结来回打圈。 “妾身真情多,假意更多。夫君难道未曾听过一句话——人待我何,亦待人何;如人对我待,我亦如人待。” “娘子这是,拐着弯骂为夫呢。”陆清衍嘴唇浮出完美笑意,“你怎知我饭桌上所言,不是真话?” “是真话吗?” 叶寒霜挑眉反问,指尖缓缓向上滑动,轻轻摩挲着男人好看且微张的唇瓣。 风中暧昧在飘散,言语之间是冷寒之意在搏斗,冷热交替,在两人四周升起一抹近乎诡异的气息。 陆清衍盯着那双充斥魅惑的双眼,喉结微滚,握住叶寒霜乱动的手:“看着不像吗?” 他目光勾着叶寒霜,张唇轻咬住放在唇边的手,鼻息间冷冷蹦出一个字:“嗯?” 瞧见自己指尖被男人轻轻咬住,叶寒霜内心勾唇深意一笑,斜睨目光散发着极尽诱惑:“如果像的话,是不是就代表,夫君会像饭桌上所说那般,宠着寒霜?怜惜着寒霜?” 陆清衍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被她勾得兴致勃勃:“只要娘子乖,为夫自然是要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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