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个呆板冷漠,乖戾刁钻的老妖婆! 那大长公主府,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炼狱。 她的馨儿在没有公主的身份尊荣时,嫁入那么一户人家,那还不得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玉舒雅的心里是又急又气,又恨的牙根痒痒。 便是馨儿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把她禁足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贬为庶人,还嫁给那老妖婆的孙子,这不是要她们母女的命吗!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她们母女逼迫如此! 但是,在明德门的大门口,她便被人给拦下了。 只有特定的妃子才能入明德门。 她被贬为婕妤,文谕被圈禁在宫外的皇子府,文馨被贬为庶人随便的一嫁,可见皇上对于他们母子几人是深痛欲绝,是不想见她的。 玉舒雅紧紧的咬着牙关,怒瞪着拦路的禁军。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势力狗,瞧着吧,总有一天,她会收拾他们的。 玉舒雅气呼呼的收回目光,目视着明德殿的方向,敞开嗓子喊道:“皇上......是臣妾,是臣妾舒雅。” “臣妾伺候您快二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臣妾为您生下一子一女的面儿上,臣妾求您见见臣妾......” 她的声声哭泣,并没有惹人同情。 禁军手摸着腰上的佩刀,威胁十足的开口:“婕妤,陛下的书房重地,您再在这里大喊大叫,别怪我们对您不客气了。” “你们能把我怎样!”玉舒雅缀泪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禁军嘶喊:“是要杀了我吗,那你杀啊,有本事就把我捅死了。” “我们母子几人如今落到这副田地,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死了更好,免得活的生不如死,被人践踏。” 禁军手中的刀柄攥的死死的。 他身边的另一个禁军,在他身边低语了两句,两人互通了气后,刚说话的这人转头往里走去了。 玉舒雅知道他是去通报了,连忙整理自己头上的珠钗和身上的衣裳。 一会儿,进去传话的禁军回来了,但是,却不是传她进去的。 “玉婕妤,皇上发话不见您,让您回去。” 玉舒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不信。” “你一定没帮我通传,皇上怎么可能不见我。” 她随后,又扯着嗓子对着里面喊了起来:“皇上,您见见臣妾啊,臣妾不相信您会不见臣妾......” 禁军好言相劝说:“玉婕妤,您这样只会激怒皇上,对您所求之事无任何助力。” “您还是回去吧,等皇上气消了,自然会记得婕妤好的,到时候您再求情也不迟......” 玉舒雅根本听不进去,衣裙一撩,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哭诉着求见。 禁军怕她惊扰了皇上,惹得君王生气,最后没法,一人架她一只胳膊,将人拉到了远离明德门的一道门,留两个人看着不让其再靠近。 尽管远离了明德门,玉舒雅也没走,依旧倔强的跪在门前。 现在唯一能救女儿的,只有她了。 她不走,绝对不走。 皇上要是能狠下心来,那就把她们母女的命全拿走,都拿走好了..... 前两日刚下过雪,虽然宫道上的雪全都被清理过了,但是地上铺的青石砖依旧冰冷刺骨。 没过多久,养尊处优的玉舒雅就受不住了,身子摇摇欲坠。 但很快,她又强打起了精神,咬牙挺直了身子。 她这一跪,直接跪到了傍晚,宫里各处亮起了宫灯。 都说帝王无情。 这回,玉舒雅是彻底的体会到了。 皇上他当真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人,一点都不顾念这些年与她的情分。 在这里冻了一大整天,她也是想开了。 她没必要在这里受那些苦和屈辱,她便是在这里冻死,皇上他都不会心软的。 还是另想他法,救女儿才是正经的。 眼睛一翻,玉舒雅装晕了过去。 身边伺候的宫女手忙脚乱,叫了轿撵过来,将她送回了凝雪阁。 抱着汤婆子,躺在温暖的床上好一会儿,冻得浑身僵硬的玉舒雅才缓了过来。 随后,她让自己的亲信去给胡令贤传信。 当晚半夜三更,掌握着一半皇宫警备的胡令贤便借着差事之便,如过无人之境的进了凝雪阁。 玉舒雅抱着他是好一通的哭诉,最后求胡令贤想办法。 胡令贤还没色令智昏到,去燕帝面前为文馨求情。 他和玉舒雅议过亲的事儿,燕帝不是不知情,这么一求,燕帝不就会猜忌,他还对玉舒雅有心思,惹得君王猜疑,那他的日子就难过了。 思来想去,他安抚玉舒雅,说在宫外会多照顾一下文馨,让她生活的好一些的。 玉舒雅想到一双受苦受难的儿女,心里很憋屈,哭的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哭过后,便是滔滔不绝的恨意。 曾经有过的犹豫,各种顾念,在得知女儿被贬为庶人,嫁给了那么一户人家,皇上连见都不见她一面,全都荡然无存了。 她还有什么怕失去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拼一拼,还有可能从如今这种局面中走出一线生机,如不拼,便是现在这样,他们母子三人只有死路一条。 玉舒雅窝在胡令贤的怀里,和他提起了始皇帝和汉武帝信仙好佛,痴迷于长生不老之术之事。 胡令贤听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 他立刻为难道:“可我们的皇上,他根本不信仙不信佛啊,我若是把丹药拿到他面前,他能把我砍了。” 玉舒雅笑着摇头,纤纤玉指抚摸着他的脸:“令贤,我的意思不是丹药......” “......而是丹药里的朱砂!” 胡令贤瞳孔缩紧,就听她继续说:“那玩意少量是不致命的,但是长期以往下去,便会中毒。” “你送给皇帝的那个薇美人,如今,她圣眷优渥,正是得宠的时候,她只要在侍君的时候,随便沾点朱砂,让皇帝食用,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中毒。” “还有明德殿的宫殿,也是有年头没有修葺过了,如今,也是年关将至,粉刷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不会令人起疑。” “粉刷墙面的涂料也是含有朱砂的,你再令人多添一些。” “这样,双重而下,皇帝,他跑不了的。” “只要他一病倒,皇宫,还有整个绍阳也都是你统摄的,我们逼他写传位给谕儿的诏书,整个大燕,就是我们的了。” “令贤,这样,你们侯府也会重新起来,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了。” 玉舒雅身着单薄里衣的身子,柔软的靠在了胡令贤的怀里,情意绵绵的望着他。 胡令贤眼睫眨动着,深吁了一口气。
第327章 就当没这个儿子 冬日的天,黑的很快,宋晏下值归来,外面已经漆黑不见五指。 可能是闷了一场风雪,这一整日的天,比前两日更干更冷,寒风是能透进人骨缝里的,是一种透彻心扉的凉,天空也是阴沉凝重的,让人心情也跟着凝重。 候在府门口,手提灯笼的李斯,见宋晏回来,连忙行礼问候。 并将手中的灯笼,递到了他脚下,为他照亮脚下的路。 面色阴沉的宋晏,脚下的步子不停。 微微偏头,瞧了他一眼:“今晚怕是有雪,你早些回去,这两日也不用来了,有事,我会派人去叫你的。” “是。”李斯恭敬的应道。 顿了顿后,他看向神色沉重的主子,小声道:“爷,田嬷嬷今日出城了,接了两个年轻的姑娘入了府。” “说是老夫人远方的表亲,来府里陪她老人家过年的。” “刚才管家,把怡馨苑旁边的怡月阁,和霁月阁收拾了出来,让两位姑娘住。” “眼下,两个姑娘正在松麓苑,陪着老夫人一起说话呢。” 宋晏听得剑眉越蹙越紧,脚下的步子,很快站住了。 李斯也连忙跟着站住了脚步。 微微转身面向他,随时听吩咐。 宋晏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对漆黑的眼,一直紧紧的直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静默了有好一会儿。 李斯听到了他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听到他吩咐道:“你去怡馨苑,把我常穿的衣裳,和书籍收拾收拾,马上送到衙门。” “有什么事儿,往后直接去衙门找我。” “爷是要......”李斯扬着头颅,微微仰视着他,有些担忧道:“已经到了年关,爷若不回来,老夫人怕是会上火。” “总之爷最近也是公事繁忙,晚回来一会儿就是了。” “便是老夫人有意撮合,那么晚了,想来也做不了什么,打扰不了爷的。” “我厌倦了应付。”宋晏的心烦闷无比,眸子比刚入门时又阴沉了几分。 “就这样。”他不愿意多说。 说罢,毫不留情的转身,抬步就走。 远远跟着的淮文,见自家主子又转身往外走,有些摸不着头脑,伸着脖子看李斯。 李斯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跟着。 淮文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赶忙小跑起来,跟上了大步流星往外走的主子脚步。 而李斯目视着远走的身影,朝身边的小厮看了一眼:“我们先去怡馨苑。” 说完,也转身走了。 收拾好东西后,李斯让小厮带着东西先送去衙门,自己则去了松麓苑。 进了屋,李斯向宋老夫人行礼。 随后为宋晏不回家找了个借口,自然是说差事繁忙。 宋老夫人一听说宋晏不回家,人肉眼可见的急了,但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发火。 嘱咐了几句李斯,让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尽心伺候,便放他走了。 和家里的远亲用完晚膳,又说了几句话,两个姑娘告辞了。 宋老夫人这才发作:“田嬷嬷,你派人去看看,看他到底是真的忙,还是故意躲着的!” “为了一个女人,他是想赔上自己呗,他这一枝就在他这里噶根儿呗!” “我倒没看出来,他宋宴之还是一个情种!” “你派人去和他说,他若不回来,以后永远都别回来了。” “明日我就向皇后娘娘递帖子,和他断绝关系,满足他的心愿。” 田嬷嬷一边抚着她的胸口,一边安抚道:“老夫人别说这种气话,这没多久就过年了,多不吉利啊。” “咱们爷,自然是忙的,怎么可能是故意躲着呢。” “前几日,咱们府的姑娘,去外面的福瑞阁打首饰,福瑞阁的伙计说,他们掌柜的被户部的人请走了,吃住都在衙门里,说要画什么花样,现在不接定做。” “连外面商户的掌柜的都不回家了,又何况是咱们爷呢,那忙的可不就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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