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一旁看着,最后收割果实。 “杜贵妃仰仗陛下宠爱,很是嚣张跋扈,宋贵妃寸步不让,可见底蕴。”小满猜测,“原以为宫里都是太后的人,现在知道宋贵妃也安插了不少人,那饶皇后在时,竟连一个亲信都没有吗?” “你看她死后有谁落魄了,谁就是她的亲信。”魏向晚笑,“有朝一日我落魄了,你们就是最先被清理的人。” “金口玉言,娘娘说些好的吧。”小满噘嘴,“咱们现在还没风光过呢。” “对了,你们看杨智慧和李秀文,哪个适合去六司。”魏向晚问,她带进宫只有四个丫鬟,这四个就是她心腹中的心腹,长乐宫自带的高级女史,杨智慧和李秀文,是确定她为皇后后定下来的人选。 经过这么长时间看来,不管背后有没有人,人是聪明人。 分配到长乐宫,天然就是皇后系,为着自己小命着想,也不敢不忠心。 魏向晚想让她们其中之一去六司,然后在四个节气里选一个顶替那个人的位置。 面对杜玉珍专宠,宋含珠尚且能袖手旁观,在宫务上,她却寸土必争,看来她也知道,在后宫,皇帝的宠爱是一时的,手里的权利才是立身的根本。 虽然告病不能侍寝,但是亓肇隔三差五会来长乐宫坐坐,魏向晚对于他而言,好像一块神仙肉,含在嘴里还没尝出味就被束之高阁,望着流口水,就吞不进肚里。 亓肇来长乐宫纯属解解眼馋。 魏向晚任由他看,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大公主开蒙后,每天上午下午各有一个时辰在魏向晚这里读书写字。 亓肇要是赶上,魏向晚也会推元昭,“去,让父皇看看你写的字。” 初学者的字勉强能辨认出个字形,亓肇绞尽脑汁找出优点夸夸女儿,元昭立即抬头挺胸,骄傲得不得了,朝气蓬勃姿态,一点都不像失去生母的小可怜。 “你对元昭太好了些。”等到元昭结束学习时间,被人带下去吃点心,亓肇才对魏向晚说。 “好?”魏向晚疑惑,“只是正常而已,她叫我母后,母亲该做的我就得做到。” “再说,我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若是让陛下看见我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嫌弃我是个恶毒继母该怎么办?” 说到孩子就想起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亓肇神色微微荡漾,伸手牵过魏向晚的手,“你这身子什么时候好利索啊,朕想太子了。” 魏向晚低头羞赧, 杜玉珍要容嫔到藏玉殿自然不是为了和她姐妹情深。 不过好在她还有理智,不是明的虐待,而是借用规矩调教暗搓搓的折磨。 而容嫔在成为容嫔之前,已经学了三年如何伺候人,这些规矩对她而言并不算难受。 难受的是杜玉珍不让容嫔见陛下,每次亓肇去藏玉殿,杜玉珍都会先让人看住容嫔,让她老实待着,不要乱跑。 容嫔轻易又出不去藏玉殿。 这期间亓肇也一次没想起她来,容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张陛下说喜欢的脸,怎么这么容易就忘记了呢。 容嫔想到皇后说的,陛下这人,不见面就想不起。 如果一辈子见不着面,陛下就真的想不起她吗? 宋含珠不舍得手里的宫权,又抽不出空来侍奉讨好陛下,干脆从依附自己的嫔妃里选出两个来敲打敲打后送出去争宠。 杜玉珍许是被容嫔激起忧患心思,宫权和陛下她都要,忙不过来的时候,干脆让亓肇替她处理宫务,没想到误打误撞,亓肇受用这一套。 宫里其他人知道后,内心怎么想不说。 魏向晚叹气,陛下竟然纵容杜玉珍至此,太后只怕要出手,只可惜时间还太短,水里扬起的泥沙还未沉淀。 而且陛下现在和杜玉珍情浓,棒打鸳鸯只会让他们感情越来越好。 魏向晚琢磨,是不是该病好把宫权要回来。 长公主进宫,当日,起居注上添了一条,上与庆寿宫净房幸侍女。 那个幸运儿留在后宫成为贵人。 杜玉珍快气疯了,她防得住其他人,防不住宫外来的人,她知道表哥会有很多人,但是为什么是长公主的侍女。 亓肇被她闹的心烦,也不想独处,胡乱走着就走到长乐宫。 长乐宫里,魏向晚正在练字,笔锋狂乱,写的却是一个忍字。 第21章 第一次夫妻夜谈 魏向晚经人提醒才发现亓肇来了,放下笔笑脸相迎,“陛下。” 亓肇看一眼她的书案,没有问她为什么写这个字,两人心照不宣,没有讨论新出现的贵人,如同往常一般,下下棋,闲聊风月。 晚膳过后亓肇说就在长乐宫歇息,魏向晚也没有劝他走。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亓肇感觉到魏向晚在摩挲他的右手拇指,亓肇抓着她的手抬起,“手怎么了?” “我家的大夫,祖上有苗医血统,惯会炮制各种玉器银器,我想给陛下做个扳指,像我手上这样,碰到不对劲的东西就会变色。”魏向晚抬起自己的右手给他看。 皓白手腕上松垮绕着一圈红润珠子。 “真的假的,这么神奇?” “陛下不要小看,这是药玉,一能警醒,二也能温润养体。”魏向晚缩回手,“我从小戴着,替我省却了很多麻烦。” “朕又没说不戴,怎么就不高兴了。”亓肇哄她,“你尽管拿来,朕戴就是。” “金口玉言,一言九鼎。”魏向晚好像早等着这句话,立马从床上翻身坐起,从床尾的匣子里翻找出扳指套在亓肇手上,“平常无需在意,就像正常扳指一样,若陛下有疑虑时,就拿戒指接触。” “红玉变紫,就是物有蹊跷,不是原生之物。”魏向晚捧着亓肇的手细细解释,“变色浅,好坏各半,变色深,与身体有碍,速速避之。” 亓肇笑着回握她的手,“皇后如此担心朕,朕自然铭记。” 魏向晚重新躺了回去。 事实上,亓肇幸过侍女后,魏向晚就被太后叫了过去,长公主端坐上首,笑着问她怎么安置贵人。 贵人白生生,一抬眼怯懦可怜,不是倾国倾城色,却透着小家碧玉的楚楚可怜,和容嫔是一个类型的。 “陛下也是太急色了些,他要看中昌平的侍女,要过来就是,怎么这点功夫都等不了,在庆寿宫就成事,说出去多难听啊。”太后满脸担心,实则面甜心苦。 陛下临幸个侍女并不是大事,侍女是长公主带进来的,还是在庆寿宫成事,这事就透着诡异,魏向晚心想,亓肇不是个蠢得,他当皇帝时年纪虽小,但也记事。 这些年来斗智斗勇,对太后也只有明面上的孝顺,没有多少真心。 怎么会在庆寿宫做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而且这个侍女摆明了学容嫔的姿态,也是讽刺她呢,讽刺她选了一个侍女上位。 魏向晚顷刻之间就想明白关窍,面色表现出为难发苦,就说将贵人安置在离庆寿宫近的湘水阁,“这样长公主进宫想要召旧仆叙旧也方便。” “她如今是陛下的贵人,只要离陛下近就行,留庆寿宫和本宫远近倒是无所谓,”亓令月挑衅看向魏向晚,“皇后还是好生待她。” “自古以来,长公主的侍女都是好妃子,也许我们李贵人,也有汉武子夫的好福气呢。” 当着皇后的面就说一个小贵人可以取而代之,这是把魏向晚的脸踩在地上。 魏向晚闻言就没再说话,太后打圆场让她带李贵人去安置。 最后把李贵人安置在重华殿,主殿是住不成的,只能住偏殿,贵人的一应人员配置给她配上后,魏向晚回长乐宫就开始写忍字。 天欲让其亡,必先使其狂。 她现在的忍耐都是为了将亓令月狠狠拉下。 她公主的荣光。 亓肇也躺下,将睡未睡的时候,魏向晚又说,“先头李贵人生了三公主,陛下没晋她的位,如今还是给他晋一位吧。” “依你,那就封她为昭仪。”亓肇回道,话题到此处,他才将魏向晚的一系列行为联系起来,滑动手上的扳指,“你以为朕今日在庆寿宫是被人设计了?” “小小贵人,不值得多费口舌。”魏向晚不欲细谈此事,“不管无心还是有心,陛下都明白,长公主的人不是那么好睡的。” “朕去庆寿宫请安,被人引进偏殿,那女子上前说奉母后之命前来侍奉,你说朕能不能拒绝?”亓肇看着帐顶苦笑。 太后一直希望宸王继位,除了宸王年纪好控制以外,宸王身上有刘家的血,宸王生母是太后的族妹,进宫就是为了给太后借腹生子的,只是太后决策的太晚,先帝也死的太早,宸王生的晚,纵使比亓肇有更多支持,最终还是输了,受封宸王后去了封地,都没有等到成年。 “如果不是皇祖母。” 这个皇帝还不知道是谁当。 就算是现在,他也不是高枕无忧, 只能期望在他大权独握之前,太皇太后能活得久一点。 “太后起初可能是想宸王继位,但是现在应该也想明白了,宸王继位不一定比陛下更好。” 迎着亓肇不解的眼神,魏向晚给他分析,“宸王到底不是太后肚子里出来的,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刘,但是宸王有自己的亲外祖舅舅,太后一系又能在其中得到多少好处?” “长公主去宸王封地很勤快。”太后和宸王的来往密切是亓肇在意的点,因为知道太后从来没有放弃对宸王继位的想法,他才会做足对太后孝顺模样,屡屡相争,屡屡失败。 就因为他沉不下心和太后彻底决裂。 只怕决裂之日,就是他殡天之时。 “太后不和宸王走的密切点,陛下怎么会如此迁就纵容她。” “同样,宸王若不是被太后用大位的胡萝卜吊着,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她驱使,刘家犹如铁板一块听从家主号令,宸王封地大半的税收都进入长公主府里。” “她当皇后时就极好弄权。”亓肇感叹,他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 两人说了一晚上太后宸王和长公主的坏话,再醒来,彼此心里都亲近了不少。 魏向晚从旁协助亓肇穿衣,亓肇突然叮嘱她,“纵使身体还没好,还是把宫权拢过来,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她们去做,你揽个总。” 魏向晚应好。 等亓肇上朝去,白露高兴地说,“陛下对娘娘改观,知道重视娘娘了。” 魏向晚笑着摇头,“他哪是看重我?他是怕杜贵妃掌宫不理智犯下事来不好收场,让我给他的亲亲表妹兜底呢。” 不过能借陛下之名收回宫权,对她是顺理成章的好事,就不怪他藏有私心。 “让人去通知后宫,今日过来请安吧。” 第22章 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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